第190章 起死回生

第190章 起死回生

蕭何自我呷了一口酒,忽然言辭厲聲地道:「因為天下劍道中人,唯有你秦風能在百萬軍中取敵將帥首級,不論你要取項羽或是韓信的首級,都如同探囊取物。你若襄助楚王,漢王的命當然也是朝不保夕。」

秦風和秦善文終於明白了漢王劉邦的用意,正要辯解,忽然一名身着鎧甲的探兵匆匆而來,在蕭何耳邊低聲細語,不知說了些什麼。蕭何頓時嚇得面色煞白,斜倒在座椅上,連手中的酒樽也隨之掉在了地下。

薄昭見蕭何大驚失色,急忙下了座位問其發生了什麼事?

「漢王中箭了。」蕭何一時情急脫口而出,忽然意識到什麼,又改口道:「漢王被楚項羽射中了腳踝處,一時不能主持大局,是以派人傳本相去滎陽廣武山,恕本相不能作陪了。」

秦風見蕭何話剛說完,便迫不及待的起身離去,心道:「漢王若不是此刻身處危險之中,蕭何又何必要連夜趕去廣武山。莫不是漢王前往函谷關為我開道時,楚項羽果真趁虛而入大破漢軍?漢王若是因此中箭,那可都是因為我秦風才以致如此。」想到此也放下酒樽追上前去:「秦風願與丞相一道前往廣武山,也不枉丞相今日的盛情款待。」

蕭何立即重振精神,向秦風秦善文深深鞠了一躬,又朝向門外奔去。曲剛和他的隨從都是咸陽人,他既不願意背叛項羽,也不願意再與大漢為敵,他們唯有留在咸陽做個普通人。

秦風秦善文因為連日來都未曾合眼入睡,是以才像蕭何及薄姬一樣乘坐馬車,二人坐在車上閉目休息,等到醒來時已是第二天辰牌時分。而此時車馬夫還在揚鞭策馬,以八百里加急之速趕往滎陽。

車馬夫一路上不斷更換馬匹,馬不停蹄,就連丞相蕭何用膳也是在車上草草了之。

不過正午時分,大家已經來到滎陽廣武軍營,盧綰樊噲上前開道引路。到了漢王行宮,蕭何急匆匆奔跑進去,盧樊二將擔心劉邦安危,又將秦風秦善文阻擋在行宮門外。

秦善文甚怒,秦風上前解釋道:「漢王胸口中箭危在旦夕,我秦風若是希望他死,又何必夜行千里,特地趕來救治他?」

樊噲大怒:「大王只是腳趾受傷,又何來胸口中箭,爾等若是再胡言亂語擾亂軍心,休怪我們劍下無情!」

秦善文轉身就走,秦風憤憤不平地道:「若不是二位在函谷關關城攔道,漢王又怎麼會連夜趕去函谷關,楚項羽又怎麼會有機可乘,漢王也不會因此而受傷。」

薄姬急忙追上勸道:「漢王因為去函谷關為兩位統領仗劍開道,才身受重傷,兩位既然能醫治漢王,又怎可一走了之?」

盧綰見到弒兄仇人雖然心中有氣,這下聽薄姬言下之意是秦風可以救治漢王,心下一陣歡喜,接着又嘆道:「大王中箭昏迷,氣若遊絲,連前朝的宮中御醫也是束手無策,戚夫人傳召丞相前來,其實只為立儲之事,至於漢王…唉,恐怕是回天乏術了。」

樊噲想到劉邦是為了秦風才去函谷關,以致身受重傷,心中仍然是氣不打一處,拔劍道:「都是因為你呀!是你害了我們的漢王,我樊噲要你償命!」

「樊噲!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你明知秦統領是漢王想要的人,卻還是為了一己之仇,在函谷關狙殺他們,若不是你們關城攔道,漢王又怎麼會連夜親臨函谷關?」蕭何不知何時出了行宮,直對着樊噲盧綰厲聲大罵。

「誠謝上天佑我大漢,能讓丞相請到兩位秦公子,

漢王這下可有救了。」說話的是一位中年儒生,只見他頭戴逍遙巾,鬚髮長衫一起隨風飄逸,好一位仙骨道風的文人雅士,他與蕭何並肩而行,直向秦風秦善文走來。

那儒生向秦風秦善文仔細端望,稍許才喜笑顏開:「二位果然是徐御醫的傳人秦風和秦善文,張良拜見兩位公子,兩位公子深得徐福真傳,漢王這下一定有救了。」

秦風得知那中年儒生便是誠信候張良,也是驚喜交加與秦善文一起拜見。張良還禮道:「有勞二位了。」說完又向漢王行宮走去。

眾人一起來到漢王行宮,只見戚夫人和她的孩兒已哭成了淚人,一名年邁的宮廷御醫頻頻搖頭嘆氣,表示無能為力。他和盧綰、樊噲站立一旁靜觀其變,他們都想看看秦風如何妙手神功能讓漢王起死回生。

薄姬拉開劉邦睡卧的帷帳,只見劉邦臉色煞白,氣若遊絲,赤露的胸前只露出一寸箭桿。秦風擼起袖子上前點了劉邦胸前的幾處穴道,怒向那老御醫問道:「漢王被射中胸口,為何將箭桿折斷?被折斷的箭桿又擱置哪裏?」

老御醫見秦風無故發火,猜測他定然也是束手無策,心中暗喜,卻裝作害怕的樣子,唯唯諾諾地道:「箭桿是漢王自己折斷的,老朽可是聽盧將軍說的。」

「不錯!」盧綰望着昏迷不醒的劉邦道:「那日漢王被項羽射中了胸口,痛的立即仰倒過去,楚軍歡呼雀躍頓時士氣高漲,漢王為了打擊楚軍士氣,立即忍痛折斷箭桿,又起身對楚項大軍大聲喊道:『沒射著啊,項羽老弟你怎麼這麼沒用,隔着這麼近才射住我的腳趾頭』。之後漢王回到軍營中,為了穩住軍心又忍痛巡視三軍,以致傷情加重,諸多醫官都嘆漢王回天乏術,就連陳老御醫也是束手無策。」

秦風從樊噲手中接過被折斷的箭桿,嘆道:「被折斷的箭桿不過一尺,漢王所中的箭幾乎臨近後背,如果拔出箭頭定會牽動胸內周圍的血脈,那漢王更是凶多吉少。」

張良見秦風也是愁眉緊鎖面有難色,忽然冒昧問道:「恕張良無禮了,請問二位公子誰是當年跟着徐福東渡的秦善文?」

蕭何不知張良為何有此一問,立刻從中介紹,秦善文卻已然明白過來,直望着張良道:「不管我兄弟二人誰人給漢王診治,都沒有十足的把握,此箭拔與不拔還得你們做主。」

這時寢宮內一片寂靜,張良望着蕭何,蕭何又望着戚夫人,戚夫人不敢做主,唯有以哭泣來作為掩飾。

「拔,為什麼不拔?難道大家要看着漢王在這裏等死嗎?」薄姬走在秦善文面前繼續道:「只是這事還得有勞秦二公子了。」薄姬聽得是秦善文從小一直跟着徐御醫,又覺得他人品更加誠實可靠,心中對他更有信心,是以指定要秦善文為劉邦診治。

「你雖是魏王夫人,卻也是我大漢的階下囚,我大漢的事憑什麼你來做主?」戚夫人止住哭聲,厲聲問道。

薄姬並不搭理戚夫人,轉望蕭何道:「因為我也是漢王的女人,只等漢王醒來,漢王就會封我為漢王夫人。」

樊噲見戚夫人不敢做主,又責怪薄姬僭越權責,只覺得她是在效仿當年的秦二世,以近水樓台之便想讓其子繼承大統,這下怒道:「漢王福大命大,一定會安然無事,只怕戚夫人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戚夫人嚇得戰戰兢兢,滿口否認,連忙上前拜求秦善文為漢王拔箭診治。

秦善文擼起衣袖,走到劉邦床榻前,正要用力把箭拔起,忽見秦風從懷中掏出一包藥草,走過來道:「金瘡葯還在我這兒。」說着把那包草藥擱置秦善文身旁,又輕聲道:「穿背而過。」

秦善文望着那半截折斷的箭桿,已然心領意會,輕輕把劉邦扶坐而起,左手攬住他的後頸,右手運足勁,對着露出的一寸箭桿,猛地往前一推,箭頭已穿胸過背,直射在床頭的圍欄上。

眾人見秦善文不但沒有拔箭,反而用力往前推送,讓箭矢透背而過,無不驚駭。又見他緊接着在劉邦的前胸後背迅速點了幾下,不讓鮮血噴出。這種治療法就連那陳老御醫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秦風也在一旁用雙手把那些草藥揉得粉碎,均勻地撒在劉邦的傷口處,又吩咐下人端來熱水,將少量的草藥放在熱水中浸泡,只等冷了便可喂服。

樊噲最是性急,見秦善文下了床榻就怒問道:「為什麼不拔箭,反而還要讓箭穿透過背?」

盧綰奔向劉邦的卧榻前,探了探他的鼻息,覺得劉邦氣息平穩,心中甚喜,向秦善文投來感激的目光,又譴責樊噲道:「虧你也是行軍打仗之人,豈不知每一隻箭的箭頭都具有三棱倒刺勾,若是強行拔出來,只會造成更大的創傷,甚至會立即要了漢王的性命。」

「不錯,何況漢王中的箭已經深入後背處,只是要把快將沒入身體的箭矢,從後背逼出,天下間除了秦公子,又有誰能做得到?」陳御醫向秦善文大禮相拜,謙虛討學。

蕭何未見漢王醒來,仍然提心弔膽,弱弱問道:「漢王是否已過危險期,不知漢王何時能醒過來?」

秦善文親自把那碗湯藥給劉邦服下,見大家都在等着他回答,才道:「漢王本來可以立即醒來,只是喝了這碗葯后,需得再等三天,三天後,我再給漢王推功過血即可痊癒。」

眾人不解,樊噲又直言問道:「大統領為何不讓漢王立即醒來?為何讓他喝了此葯?還要等到三天後醒來?」

這時陳御醫見劉邦傷口處,已經凝血結痂,一旁作答:「秦公子的葯具有很強的凝血作用,內服外用皆可,如果不內服,漢王自然可以立即醒來,但最少也要等到半月後方可痊癒。喝了此葯,只需過了三天便可康復如常人,可是這樣?」

「正是這樣,陳御醫真不愧是前朝宮廷御醫,一看便知。」秦善文含笑誇讚,陳御醫更是無地自容:「慚愧呀,老朽行醫三十年,居然不能辨識此葯,真是孤陋寡聞,只怕以後再無顏面立於醫藥這一行業了。」

秦善文見陳御醫不斷的唉聲嘆氣,笑着把一包藥草交給他道:「我們這味藥草只適合生長於東瀛的火山腳下,只怕我們整個華夏大地都找不到這種葯,陳御醫又何必妄自菲薄,自嘆孤陋寡聞呢?」

陳御醫接過那包草藥,如獲至寶,感動的老淚縱橫,想到適才心中妒才忌能,巴不得秦善文功虧一簣,更是慚愧至極,不禁躬身後退向門外走去。

為了讓劉邦好生休息,大家一起出了行宮,維留秦善文和薄姬在一旁照顧。

出了宮門,秦風見張良望着他,滿面愧色,也在不斷的自怨自責,安慰道:「誠信候見到在下,又何必自我怨責,當年若不是您與徐御醫聯手,又怎麼能挽救三千童男童女?」

張良又在哀嘆:「張某自不量力,在博浪沙刺殺秦王政不成,反而連累了整個故國家園,你們難道一點也不怨恨我?」

秦風似乎又看到故國家園被毀滅的一幕,怒道:「是姬召為了毀滅故國家園才藉機生事,這又關先生什麼事?先生刺殺秦王不成,又怎麼會自投羅網躲到咸陽的故國家園?」

張良依然還在自我怨責:「我張良總以為殺了秦王政,滅了暴秦,從此便可以天下太平,沒想到秦朝滅亡後天下更是兵連禍結,不知有多少人死於這無休無止的戰爭中。唉,張某到現在才知道當年你父親為何要放赦秦王政,為何要助秦王統一天下。」

秦風見張良現在也肯定了他父親當年的舉動,心中甚是感激又勸道:「眼看天下就要一統歸漢,戰爭可以從此休止,百姓又能安居樂業,先生勞苦功高,又何必自責自怨?」

張良聽得秦風對天下一統歸漢信心十足,這才又重拾笑容,正要說什麼,只聽秦風又轉望蕭何道:「漢王一統天下大勢所趨,只是漢王今後若是像秦二世那般殘暴不仁,那天下百姓寧願飽受戰事之苦,也會揭竿起義。」

蕭何謹記於心,一時默認不語,正要問及秦風如何早日讓漢王一統天下,只見秦風直往廣武澗方向走去,張良、盧綰、樊噲等人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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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漢豪俠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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