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144%

第144章 144%

季青琢看到沈容玉的指尖落在薄被之上,她的長睫不安輕顫,又翻了個身,將自己的腦袋埋在枕頭裡,身上蓋著的薄薄絲被也將她的身子裹緊了,這讓她看起來像是一隻縮起來的烏龜。

雖然之前沈容玉也與她很親密,但是……但是……季青琢想,這一回她格外害羞,畢竟在修鍊空間之外,沈容玉並沒有修鍊空間里的紅色氣流那般過分。

而且,這裡不是他們住的洞府,病床臨著窗子,還大敞著,有明亮光芒自窗外灑進,吹拂而來的清風將院里的清新氣息帶進屋子裡。

沈容玉自然也有分寸,他不過是逗一逗季青琢罷了,他將季青琢裹緊面頰的薄被掀開了,她的臉悶在被子里,更紅了,連帶著面上也滲出了薄汗。

季青琢在枕頭裡扭過頭來,她看著沈容玉灼灼的目光,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我們在融心谷。」

沈容玉俯身將她抱了起來:「我領你回去。」

季青琢咬了咬唇,又想起了什麼,她真心實意地在關心沈容玉的身體狀況,他方才這樣,真的可以嗎?

於是她認真問道:「小玉,你這樣沒事吧?」

沈容玉俯身替她拿起鞋子的動作頓住了,他的髮絲自肩頭垂落,片刻之後,他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了:「沒事。」

季青琢這個傻子。

季青琢點了點頭,「哦」了一聲。

她此時罕見地在這等事上變得聰明了起來:「所以上次,也是這樣嗎?」

沈容玉本不打算將這件事告訴季青琢,他希望季青琢永遠不要記起那晚發生了什麼,結果他沒想到季青琢竟然猜出來了。

他否認:「沒有。」

季青琢又「哦」了一聲。

見她沉默,沈容玉將她的腳腕拽了過來,季青琢的腳趾敏感地蜷縮起來。

沈容玉低聲笑道:「琢琢,我又沒有要做什麼。」

季青琢的腳腕動了動,她說:「我可以自己穿鞋。」

「腳還傷著,還是莫動了。」沈容玉起身,將她打橫抱了下來,季青琢輕軟的衣裙垂下,此時的她倒是一副乖巧模樣。

沈容玉領著她與辛原告別,季青琢腳上的傷不算重,回去再上兩天葯就好了,最難處理的部分已經被辛原用治療法術處理好了。

季青琢單腳沾地也疼,沈容玉便抱著她,回了洞府,他將她放到了榻上。

她落在榻上,便抬眸看著沈容玉,眸中泛著水光。

此時已近黃昏,沈容玉在房間里點亮了燈,季青琢喚了他一聲:「小玉。」

沈容玉撥弄燈花的手一頓,他側過頭去,看著季青琢在橘色光影里漂亮的臉頰。

季青琢此時還未完全恢復,面頰有些蒼白,長發也披散著,她的聲音很輕:「沒什麼,只是叫叫你。」

沈容玉其實沒靠近她,因為他知道季青琢的腳傷沒好,若是……弄疼了怎麼辦。

但是一靠近季青琢,他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多好的人。

偏偏季青琢還很黏人。

他走上前去,將她落在鬢邊的長發撩起,問道:「琢琢要我陪著你。」

季青琢掩下長睫,她說:「都可以。」

沈容玉還是沒能抗拒她的誘惑,實際上季青琢什麼也沒有做,只是乖巧地坐在床邊上而已,她的雙手安安分分地放在自己的雙膝上。

他坐在了她的身側,兩人的肩膀靠著。

季青琢的手攥著自己的衣擺,若是不動,她腳上的傷倒是不怎麼疼了,只是若是動作扯到了傷口,便還是疼。

其實她不太怕疼,但沈容玉怕她疼。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亂想有些什麼,倒是沈容玉忽地將她拉到了他的懷裡,他從她身後抱著她。

沈容玉的下巴抵在季青琢的肩膀上,他說話時呼出的熱氣兒落在她的頰側,季青琢的臉又被吹得燙了起來。

就是……很奇怪的感覺,比修鍊空間里更加真切強烈,讓她忍不住愈發靠近他,可是,她已經離他離得這樣近了,似乎不能再靠近了,但她為什麼會有這種渴望呢?

季青琢側過頭去,他的唇瓣擦過她的耳尖,又激起一片戰慄,她問:「小玉……怎麼了?」

「抱抱你。」沈容玉說。

「哦。」季青琢回答她。

她的身子僵硬著,並非不熟悉沈容玉的觸碰,只是今日的氣氛很奇怪,讓她變得愈發緊張。

沈容玉咬了一下她的耳尖,像在品嘗美味的糕點,季青琢的脖頸縮了一下。

「你的腳還傷著。」沈容玉說。

季青琢回答:「再兩日便好了。」

「嗯。」沈容玉又在她頸窩處蹭了蹭,用這樣耳鬢廝磨的方式來紓解內心的情緒。

季青琢「啊」了一聲,她感覺到自己身後沈容玉身體的異樣,她問:「腿傷的話,就不行嗎?」

「怕扯到傷口。」沈容玉這理由倒是真的。

季青琢還沒明白這樣與之前那樣的區別,她小聲問:「你這麼凶啊。」

沈容玉又笑了,這一回,他的笑聲止不住了,胸腔的震動帶起她脊背的戰慄,他說:「當然了,琢琢。」

季青琢真是一等一的傻子,連他多凶都不知道。

而季青琢因他不斷的笑聲有些窘迫,她對於這方面的知識儲備很少,以前在計算機內部的時候,她需要處理的信息也都是儲存在計算機了,她只是處理元件的一部分,根本無法獲取很多知識。

她真的不知道。

但是沈容玉怎麼知道的?

季青琢拍了拍沈容玉的手背:「你怎麼知道你很兇的?」

沈容玉一愣,這只是他自己覺得的而已,在最開始親吻季青琢的時候,他其實也不太會親,但奈何紅色氣流在修鍊空間里練習太多次了,所以他親吻起她來,也得心應手。

不過,現在這……他確實沒有任何經驗。

紅色氣流看起來很兇,實際上很多事都不敢做。

於是,沈容玉理直氣壯說道:「我怎麼知道?琢琢碰一碰不就知道了嗎?」

這句話,原本只是逗一逗季青琢,但是這姑娘是真的會將她的話當真,於是,她的身子動了動,側過身去,竟然抬起了手。

她還真打算碰一碰。

沈容玉當壞人這麼多年,第一次遇到對手了,這一回,羞赧的變成了他。

他的頰側染上緋色,連帶著強自壓下的紊亂呼吸也重新變亂了。

奈何季青琢靠他靠得太近,所以她一伸手就能碰到,沈容玉只能放出自己的紅色血泉來攔下她的手。

季青琢終究還是沒碰到,指尖只是與熟悉的紅色血泉相觸,她輕輕皺眉,有些困惑地說道:「小玉,就是這個嗎?」

如果是這個的話,她又不是第一次見了,這個有……有什麼凶的,雖然在修鍊空間里這紅色氣流確實挺霸道的,但是……她覺得也不是特別凶。

沈容玉壓低了自己的嗓音:「不是。」

季青琢惱了:「小玉叫我碰一碰,又不讓我碰。」

沈容玉重新將她拽到懷裡來:「碰了你可別後悔。」

季青琢是真的想知道,但沈容玉偏偏不說,主要這話他自己也羞於啟齒,在她面前,他總是會露出少年人的情態來。

被獻祭為血摩羅傘的時候,他才一十歲,稱得上青澀年輕。

季青琢的手與紅色血泉交纏在一起,她感覺到抵著自己脊背這具身體的熱意,還有……她似乎有些明白沈容玉的意思了。

她不敢再說話了,也不敢再提自己想要碰些什麼東西。

兩人就如此安靜地相擁著,直到入夜,窗外的光線昏暗,惟有桌上一盞孤燈點亮,閃爍著溫暖孤獨的光芒。

沈容玉側過身去,又將季青琢按下了,他將她最喜歡蓋著的薄被扯開。

如水的布料在季青琢的指間溜走,她沒了在睡覺時候能給自己安全感的必備之物。

季青琢朝沈容玉身後的薄被撈了撈,她說:「小玉,我還要蓋呢。」

沈容玉很無賴地低頭,在她頸窩處又蹭了蹭:「琢琢,有我。」

季青琢想,就是有你,讓她自己很緊張。

她無奈,只能低下頭,完全縮到了沈容玉的懷裡,她的額頭抵著他的胸膛,聽著他並不平靜的心跳聲。

沈容玉放出的紅色血泉覆了上來,充當了季青琢蒙腦袋被子的作用。

季青琢數著他的心跳聲,她問:「小玉很緊張嗎?」

沈容玉強自鎮定:「不緊張。」

「可是你的心在跳。」季青琢說,「很快。」

沈容玉兩手抬起,將她兩隻耳朵捂住了:「琢琢,你聽錯了。」

季青琢想,她沒有聽錯,沈容玉就是害羞了,他這麼壞,他也會害羞。

她張開雙臂,將沈容玉的窄腰環住了,她說:「那睡吧。」

沈容玉的嗓音沙啞:「琢琢先睡。」

季青琢問:「小玉睡不著嗎?」

她有些擔心沈容玉這樣出什麼事,於是她問:「其實,如果你很兇的話,也沒關係。」

季青琢想,她忍著點疼也不會怎麼樣,主要是沈容玉現在太怪了,他現在就像一個漲滿氣的氣球,隨時隨地輕輕一戳彷彿就要炸了。

沈容玉聽到她這一句話,在這一刻,甚至都要失去理智,但是他的手沿著她的腰際一路往下,觸碰到了她的腳踝,正是她纏了繃帶的傷處。

指尖一按,季青琢「嘶」了一聲,還真挺疼的。

沈容玉用她因疼痛發出的聲音來讓自己冷靜下來,季青琢即便什麼都只是半懂不懂的樣子,問出的每一句話都很認真,但偏偏就是能撩撥他的心弦,她就是很純潔、很認真地在誘惑他。

他鬆了手,即便知道現在還留在季青琢身邊是煎熬,但他還是沒有離開,他就是如此貪戀著她。

季青琢後來沒有再找沈容玉搭話了,因為沈容玉嚇唬她:「再說話,我就回去了。」

她還挺喜歡與他躺在同一張床榻上,所以季青琢閉嘴了,她本來就是沉默寡言的人,但偏偏今晚沈容玉的一舉一動讓她莫名有了一種逗弄老實人的感覺。

——當然,天地良心,她不是那種人,她沒存著逗沈容玉的心思,只是,她好喜歡他,她忍不住。

在季青琢美美睡著許久之後,沈容玉又憋不住了,他說:「琢琢,說話。」

他沒想到季青琢真能睡著,但她確實睡熟過去了。

沈容玉再次朝季青琢發出了疑問,你這個年紀,是怎麼睡著的?

他擁著她,倒是沒再壓下自己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緒,在橘色燈火里,映在紗幔上的影子搖搖晃晃,幾道極輕微的聲音在季青琢的耳邊響起,她睡著了,沒聽到。

次日,季青琢是在沈容玉懷裡醒過來的,她今日腳腕上的傷好多了,至少不會因為自己的動作扯著疼。

她將傘傘取了出來,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對沈容玉說道:「小玉,我可以藉助傘傘自己走了,今日還要去融心谷去將毛毛它們接回來。」

他們離開洞府,洞府里的動物們便暫時交給融心谷的段雨桐照顧了,今日得了空,自然要去領回來。

沈容玉整理自己的衣物,將腰繩上的銀扣細心搭好,他應了聲:「好。」

他想,昨晚季青琢睡了,一定想不起昨晚她睡了之後發生了什麼,於是他明知故問道:「昨晚睡得如何?」

季青琢將銅盆里的溫水拍到自己的臉上,她聽到沈容玉的問題,愣了一下。

她昨晚,大多數時候都睡得挺好的,只是在睡夢中,她……

不知為何,她的臉又紅了起來,她將面巾蒙著自己的面頰,悶著聲說道:「睡倒是睡得挺熟的,只是在睡覺的時候能感覺到……就是……傘傘一直在動。」

「可能是我睡蒙了,感覺錯了。」季青琢很老實地說道。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又不好意思了,只撐著自己手裡的傘傘,藉助法寶的力量飛出了房間,逃離這尷尬的氣氛。

沈容玉沒去追,因為季青琢說中了,他希望她這輩子也不要再想起來這件事。

當然,在不久之後,他還是跟著季青琢去了融心谷,但此時季青琢已經去找段雨桐了,他又被辛原招呼著過去說玄雲宗的事,他也就沒去找季青琢。

季青琢找到段雨桐的時候,她還在給兩隻玄霜獸喂冰靈果,這兩隻靈獸在她面前顯得很乖巧,只是姿態有些萎靡,顯然是許久沒見到季青琢,有些想念她了。

季青琢喚了兩隻靈獸一聲,它們便奔了過來,毛毛在遠處的草地上吃草,聽到了季青琢的聲音,也慢悠悠踱步跟了上來。

忽然被熱情的小動物們包圍,季青琢有些受寵若驚,她一會兒拍拍這個的脖頸,一會兒摸摸那個的腦袋,感到了一種真切的幸福感。

真好,以後都能這樣,原來她也能擁有這樣幸福的生活。

那邊段雨桐與她打了聲招呼,便俯身將草地上她自己飼養的小兔靈獸抱了起來,她一面撫摸著懷裡小兔的毛,一面對季青琢微笑說道:「青琢,你的眼睛好了。」

季青琢愣了一下,她說:「是啊。」

段雨桐也聽說了玄雲宗里發生的事,只是她並沒有在季青琢面前露出太多的驚訝情緒,因為在這個事件里,季青琢與沈容玉是受害者。

將玄霜獸與毛毛放走自由活動之後,在草坪里的小亭下,段雨桐給季青琢沏了杯茶,兩人一起捧起茶杯,抿了一口。

「我沒想到玄雲宗的遠霧真人竟然是這樣的人。」段雨桐說,「聽說在你們離開之後,那水雲峰的枯井裡,她竟然還沒有死去,只是被那些人面蛛展現出的謊言折磨得精神即將崩潰。」

「玄雲宗掌門尹真人去枯井外看了她,她竟然還朝尹真人求救,但是,尹真人曾經是她的師妹,她的同門,現在連她也不救她了。」段雨桐對季青琢說起玄雲宗里後來發生的事情。

「她……」面對孟遠霧,季青琢只能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她不知說什麼好,她又不會罵人。

「玄雲宗已經被毀了,不能再作宗門使用,尹真人便帶著剩下的玄雲宗修士去其他地方開闢宗門了,應當……也不叫玄雲宗了。」段雨桐說,「或許,這個宗門的名字,已經和罪惡脫不開干係了。」

季青琢搖了搖頭:「玄雲宗里,也有很多很好的修士。」

「青琢,這是愧疚啊。」段雨桐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她認真地對季青琢說道,「有良心的人,知道了真相,心是會痛的。」

「說來愚昧,我們竟然被一個修士騙了這麼久,她身上的光環太閃耀了,那明亮的光足以將她身上的陰影掩蓋。」段雨桐輕聲說道,「青琢,原來破解地脈星辰陣的是你。」

季青琢低下頭去:「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有這樣的能力。」

「就是因為這樣的能力,你才能救了沈道友。」段雨桐說。

「是啊。」季青琢點了點頭。

「你與沈道友準備何日成親?」段雨桐忽然很八卦地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成……成親……」季青琢結結巴巴說道,「我……我不知道……」

「對呀。」段雨桐朝她眨巴眨巴眼睛。

她注意到了季青琢的臉頰紅極了,這出乎她的意料,季青琢這麼害羞的嗎?

段雨桐平日見季青琢與沈容玉相處,還以為這兩人什麼都做了,只是等安頓下來成親而已。

季青琢又喝了一大口茶來掩飾自己的羞澀,她……沈容玉……成親,聽起來就有種虛幻的不真實感,但又順理成章。

段雨桐跑進自己的書房裡,從內里拿出了一本什麼書,鄭重拍到了季青琢的手上。

季青琢一見那扉頁,便馬上抿唇,閉上眼去,她說:「這……這怎麼……」

「你應當還不太知道吧?」段雨桐把這小冊子推進季青琢的手裡,「你回去再看,到時候成親肯定用得上,沒成親也能用。」

「不是……」季青琢又想起了昨晚。

她窘迫至極,但段雨桐笑眯眯的,她似乎也很喜歡逗季青琢。

太好玩了。

段雨桐很大方地說道:「這書還是我們融心谷出品的。」

季青琢沒想到你們是這樣的融心谷。

她還是將那小冊子收了起來,放進懷裡,並且打算回去之後和沈容玉一起看。

離開的時候,段雨桐還不忘對季青琢交代:「成親的時候一定要叫我哦。」

季青琢一手撐著傘傘,一手牽著毛毛,另外兩隻玄霜獸被沈容玉牽著,他站得遠,沒聽清段雨桐對季青琢說了什麼,只是他發現段雨桐在說完之後,季青琢的臉又紅了。

待季青琢撐著傘追上他時候,沈容玉問她:「段姑娘與你說了什麼?」

季青琢低下頭去,她還在醞釀著措辭,但是沈容玉已經牽住了她的手:「我已經拜託辛谷主替我去問了。」

「問什麼?」季青琢獃獃地問道。

「成親的日子。」沈容玉說。

季青琢的手落在他的手裡,她的指尖撓了撓他的掌心。

她說:「好。」

季青琢又想起放在自己懷裡的那本小冊子,它格外有存在感,她一想起小冊子里的畫面,便忍不住聯想許多。

沈容玉發現她一直攥著自己胸前垂下的輕紗,他疑惑問道:「琢琢在護著什麼?」

「書……」季青琢說。

只是書而已,為什麼她這麼奇怪,沈容玉想。

他說:「琢琢若想看,回去便看。」

季青琢在思考是自己偷偷看,還是讓沈容玉陪她一起看,這……這真是超出了她的知識範疇。

她可以解開天底下所有的陣法,但是,在此事上,她也懵懂無措。

對了,她想起來一件事,今晚她的腳傷就好了。

傍晚在房間里,她還是將段雨桐給她的小冊子取了出來,趁沈容玉不在的時候,她又偷偷看了幾頁,她算是明白了一些昨晚沈容玉話里的意思了。

就……他怎麼能這樣?

季青琢按下書頁,她認真地想,沈容玉倒也沒有說錯,如果她的腳還傷著,這樣的話,確實對傷口不利。

等等,她都在想些什麼?

季青琢捂住自己的臉,又開始胡思亂想。

此時,夜幕降臨,沈容玉推門走了進來,聽到推門的生意,季青琢罕見地心虛了,將書頁合上,按在自己的胳膊下。

沈容玉注意到她的情緒有些不對,於是他問:「琢琢怎麼了?」

季青琢低下頭去:「看書。」

「腳好了,我給你拆繃帶。」沈容玉對她說。

他俯身,將季青琢纏腳的繃帶一圈圈拆開,動作倒是細心,就像在拆開禮物的絲帶。

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琢琢在看什麼?」

季青琢想,不能她自己一個人害羞,於是她捂著自己的臉,把那小冊子遞了過去。

沈容玉接過,翻開第一頁,瞳孔地震。

末了,他忽地開口,語氣乾澀,彷彿需要水液的潤澤。

「琢琢想要試試嗎?」他問。

季青琢瞪大了眼,她在自己還未思考完之前,便下意識點了點頭。

沈容玉將書丟了,他低頭,一串吻,從她腳尖開始,慢悠悠往上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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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攻略反派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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