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女人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咯。」
「哦，不對，是鄰居。」見到眼前的情況，秋生忍不住開口打趣道。
「前面應該就是棺材鋪了吧，師兄，走，我們過去看看。」
周寧指著小巷邊上一間還開着門的鋪子說道。
來到棺材鋪，周寧朝裏面看去。
棺材鋪的規模不大，裏面擺放着幾口木棺材。
在棺材鋪的門邊，還有一個櫃枱，現在有一個穿着粗布衣裳的年輕人正趴在櫃枱上面睡午覺。
這就是柳老闆的孫子。
「心真大啊，晚上就要大禍臨頭了，現在還能睡的著。」
秋生笑着說道。
「喂，醒醒。」
周寧走過去用手輕輕拍打他的臉龐。
「什麼事。」
這個年輕人慢悠悠的醒過來，不解的看着周寧。
「你們鋪子不是鬧鬼了嘛，我找你爺爺柳老闆。」
周寧說道。
「哦。」
年輕人點點頭，隨即對着屋子裏面大喊道：「爺爺，有人找你。」
「來嘍。」
屋子裏有人應了一聲，很快一個老人走出來。
這個老人個子不高，身材瘦弱，嘴上叼著一根旱煙，臉色有些蠟黃，頭髮也白了不少。
不過他的步伐穩健，神采奕奕，身子骨看上去十分硬朗，整個人特別有精神。
「我看兩位小兄弟一表人才，應該都是九叔的徒弟吧。」
老人問道。
「嗯。」
周寧笑着說道：「前輩應該就是柳老闆吧。」
「前輩我可當不起。」
柳老闆揮了揮手，說道：「九叔的輩分那麼高，你們作為他的徒弟，叫我一聲前輩，老頭子我可是要折壽。」
「就叫我柳老闆吧。」
「好，那就聽你的，柳老闆。」
周寧沒有多說，畢竟這關係到輩分，他也不敢亂來。
「小書，別坐着了，快去給兩位兄弟倒茶。」
柳老闆對他孫子說道。
接着他轉過頭對着周寧笑道：「這小子沒眼力勁，一點也不懂事。」
「對了，不知道兩位小兄弟叫什麼名字。」
「哦，我叫周寧，這是我師兄，秋生。」
「柳老闆，我聽你剛才叫你孫子小書，你又姓柳，莫不是你孫子叫柳書。」
周寧好奇的問道。
「哈哈哈，小兄弟真是聰慧，我孫子在他六歲那年，我找人給他算了一卦。」
「算卦的先生說了，他是個讀書種子，讀書有出息。」
「聽到算卦先生的話，那我是砸鍋賣鐵也要送他去讀書啊。」
說到這，柳老闆臉上有些回憶，他接着說道：「後來小書也有出息，考上了省城裏的學校，可以說是前途無量啊。」
突然，柳老闆神情一變，十分痛苦的說道：「但是，誰能想到他放假來我這裏玩，居然遇上了這樣的事情。」
「攤上這樣的事情，要是處理的不好，別說讀書了，說不定連命都會沒了。」
「放心吧，柳老闆，有我們在，你們一家人會平安無事的。」
周寧安慰道。
「對啊，柳老闆，不用太擔心，我們會保你們平安的。」
秋生也跟着說道。
「那是，畢竟有九叔在，憑九叔的本事，對付那些東西還不是手到擒來。」
柳老闆也放下心，他問道：「對了，九叔在哪，
怎麼沒和你們一起來。」
「這。」
周寧和秋生對視了一眼，說道：「師傅沒來。」
「啊。」
柳老闆大驚失色，着急問道：「九叔沒來嘛？」
柳老闆的語氣十分激烈，差點沒吼出來來。
「柳老闆，你不要激動，雖然我師傅沒來，但不是還讓我們來了嘛。」
周寧連忙對他說道。
「唉，是我失態了，苟活了一把年齡，還看不透生死。」
柳老闆慢慢恢復了冷靜，他神情落寞，原本挺拔的身軀也佝僂下來。
他嘆了口氣，說道：「小兄弟，你們走吧，趁現在還來的及，走的越遠越好。」
「雖然老頭子我沒什麼本事，但我還是看的出來，那天晚上的女人絕不是善類。」
「雖然我知道這樣說你們會不高興，但我還是要說，你們不會是她的對手。」
「柳老闆，你這就說錯了。」
周寧自信的說道：「你就算不相信我們，也應該相信我師傅，如果沒有把握，他怎麼可能讓我們來。」
「放心吧，今天晚上，我們會保你平安無事的。」
「可是。」
柳老闆還是有些猶豫，他又認真盯着周寧看了一會。
無奈，他苦笑道：「算了，是老頭子我眼拙了，既然九叔答應了，那我相信你們一定是有過人手段的。」
「不過，兩位小兄弟記住了，凡事都要量力而行，千萬不要意氣用事。」
「就算你們不是那個女人的對手，只要你們逃掉了，有九叔保護著，也一定會沒事的。」
「否則的話，要是你們兩個真的出了事，就算老頭子我到了下面也不會安心的。」
「嗯。」周寧點點頭，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結。
這時，柳老闆的孫子，柳書端著兩杯茶出來，他說道：「爺爺，茶泡好了。」
「好。」
柳老闆接過茶，說道：「兩位小兄弟，用茶。」
「謝謝柳老闆。」
周寧端起茶，-抿了一口，問道：「柳書兄弟，你能再講一下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嘛。」
「那天晚上。」
柳書陷入了回憶，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說道：「那天晚上天很黑，比其他時候都要黑。」
「爺爺出去幫人主持葬禮了，我一個人在家裏守着。」
「那天晚上沒有月光，天上一顆星星也沒有，我一個坐在這裏。」
「大概是晚上十一點鐘吧，我有一塊手錶，但不是特別准。」
「我準備收拾鋪子，回屋睡覺了。」
說着，柳書停頓了一下，表情有些驚慌。
他繼續說道：「就在這時，我看見在外面有一個撐著一把紅色的油紙傘，穿着艷麗的女人朝着鋪子走來。」
「由於油紙傘傘遮住了她的臉，我看不清楚她的樣子，我只記得，她的指甲很長，很長很長。」
「指甲很長。」
周寧有些奇怪。
在這個年代，無論是男人女人，都流行留長指甲。
因為這是地位的象徵，留着長指甲，就意味着不用做農活，就代表家庭富裕。
上次九叔還因為他的長指甲被阿威抓進了監獄。
事實上，九叔的指甲根本不算長，當時在現場，那幾個族老的指甲比他長多了。
不過，阿威隊長自然不可能把那幾個族老抓進監獄，除非他不想幹了，所以才對九叔動手。
而現在，柳書既然用很長很長來形容那個女人的指甲，那得是有多長。
周寧好奇的看着柳書，想聽他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