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菩提老祖
花果山淪為戰場，兩股人馬相互拼殺著，場面極其壯烈。
孫悟空由於被束縛著，只能怒視著這一切，使盡神通也無法擺脫這捆仙繩。
一個個小猴子死在蝦兵的刀槍之下，成為一具具屍體。
孫悟空的眼神充斥著暴戾，令人膽寒。
四海龍王們知道，這孫悟空不會善罷甘休了，龍宮會被他掀個天翻地覆。
直到天庭又或者如來出手，給孫悟空定罪，然後鎮壓。
磨滅了孫悟空心中的銳氣后，再正式展開西天取經。
就算花果山的生靈全部因此喪命也沒關係，相比從西遊量劫中得到的氣運，這點犧牲又算什麼？
在龍宮猛烈的攻勢下，猴群們節節敗退，數量十不存一。
蝦兵蟹將以絕對的優勢碾壓。
接下來，就是倖存的猴子們了。
在孫悟空面前，將他們殺了！
激怒孫悟空，讓他喪失理智，做出忤逆之舉。
「你們給俺老孫停下來！」孫悟空咬牙切齒道，眼神欲要噬人。
敖廣洪亮的聲音響起：「孫悟空，若你願意歸還寶物也就罷了，但你花果山竟然敢殺北海龍宮的太子，這豈能簡單了事？。」
「將剩餘的猴子一網打盡！」他語氣冰冷，心裡苦澀。
即便是神仙也會身不由己，歸根到底，還是龍族太弱了。
巍峨的靈山，主宰三界的天庭，隨便哪個都能覆滅龍族。
即便事後猴子找上門來，宰殺了自己，那也比被靈山滅了種要好。
接下來場面更加壯烈，老通背猿猴為了保護猴子猴孫，擋在猴群前，用自己的血肉形成一道屏障。
他噴出口鮮血，臉色嘴唇無比蒼白，轉頭望向孫悟空，遺憾道：
「我不能兌現諾言，陪大王走完接下來的路了。」
「也好，大王已經不是剛脫石胎的孩子了，大王長大了。」
老通背猿猴笑了笑，格外情真意切，他奮盡全力伸出手，想要最後撫摸孫悟空的腦袋。
就在手即將觸碰到的時候，他手臂滑落，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特徵。
戲演完了，老通背猿猴差點連自己都感動了，接下來，孫悟空就該爆發了吧？
畢竟花果山死了這麼多猴子，孫悟空肯定會動怒的。
在這個時候，鼓掌聲在後方突兀響起，與現在的氣氛格格不入。
從水簾洞里，竟然又走出個孫悟空。
而被捆仙繩困住的孫悟空卻變成了一根猴毛，
「怎麼回事？」老通背猿猴感到驚詫，但是他已經死了，只能裝作一具屍體。
孫悟空笑了笑，打了個響指，只見滿地的猴子屍體全部消失，無一例外變成了猴毛。
「老龍王，剛才那麼多的猴子，都是俺老孫變出來的幻像，所以殺害你侄子的，只有他。」孫悟空指向躺在地上的老通背猿猴。
孫悟空道：「既然罪魁禍首已經死了，你們的仇也報了，那麼請回吧。」
四海龍王面面相覷，很顯然，計劃失敗了。
誰也沒有想到剛才那群猴子都是假的，都是孫悟空用猴毛變的。
老通背猿猴吐出口老血，他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羞怒，竟是直接站了起來。
「為何！難道你早就猜到龍宮會來襲？所以提前將猴兒們藏了起來？」
孫悟空面露戲謔道：「你不是死了嗎？怎麼不裝了？攤牌了？」
老通背猿猴怒不可遏，
他想不到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孫悟空被他戲耍了數百年，如今怎麼會擁有如此頭腦？
他細細回想，也沒發現哪裡出了岔子。
「想知道嗎？」孫悟空問道。
老猴連連點頭。
孫悟空冷哼了一聲，隨後雙目爆發出璀璨金光，正是破妄金瞳。
「很簡單，用這雙眼睛看出來的。」
老猴瞳孔收縮道：「不可能！你從石胎里出來時，我喂你喝了口凡水，讓你身體沾上污濁，應該毀了你的破妄金瞳才是！」
他表情逐漸陰翳，寒聲道：「既然你復甦了這項神通，想必也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
孫悟空點頭道：「當然！」
隨後孫悟空的表情逐漸凝重，一字一句道：「你就是我的師父，菩提老祖！」
隱藏在密室里的李言，正在通過縫隙看著外面，他聽到這句話，心中翻湧起驚濤駭浪。
這已經打破了他對西遊記的認知。
誰能夠想到，建議孫悟空外海求仙的人，就是猴子的師父菩提老祖！
這場西遊謀划，在孫悟空還沒誕生時就展開了。
李言感到后怕，這西遊世界遠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處處充滿了算計。
「必須要苟！還要更苟一點才行。」李言下定決心。
外面，四海龍王皺眉，他們雖然身份低微，但對於三界還是極為了解的。
從龍鳳初劫，到巫妖量劫，到封神量劫，再到現在，他們從來沒聽過菩提老祖這個名字。
孫悟空自嘲笑著，聲音嘶啞道：「老師，我從出生便被人愚弄，讓我海外求仙的是你，收我為徒的是你，給我的名字的是你，教我神通的是你，讓我闖龍宮的是你，而現在要害俺老孫的也是你。」
噗嗤！
孫悟空道心不穩，噴出口鮮血。
李言嘆了口氣，他知道今天算是白苟了。
孫悟空緩緩抬頭，眼神像是變了一個人。
「所以你我之間，從來沒有師徒的情分，所以我也不必手下留情。」
他施展神通，裹挾著劈山裂石之力，毫不留情得朝著對方攻去。
只見老猴在瞬間化為虛影，消散在天地間。
這副身體，只不過是菩提祖師的一道分身罷了。
不過說實在的，就連菩提祖師這個名字是不是真的也有待考證。
孫悟空瞥了眼東海龍王，光是那道眼神都讓人汗不敢出。
敖廣擠出笑容，謙卑道：「大王，小龍也只是受人指使，這樣，您將金箍棒拿走，小龍永不追討！」
孫悟空道：「也就是說，俺老孫與你龍宮再無過節了。」
「對對對！」四海龍王連忙說道。
隨後敖廣率領著蝦兵蟹將，離開了此地。
這時，一眾猴子猴孫在此刻現身，圍繞在孫悟空身邊轉。
孫悟空撫摸著他們的頭，眼神中流露出寵溺之色。
他終於明白曾經的自己有多麼愚蠢。
僅僅是兩隻獨角鬼王的實力就不下於自己，還談何齊天大聖呢？
李言在此時拍了拍猴子的肩膀。
他們都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將苟之大道進行下去。
不到聖人，絕不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