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逃亡

王剛此時與趙牧已經離開港城，正在駕車去往越城機場的路上。

「叔，你跟我一起去東勝神州吧，留下來太危險了。」

「危險啥？他們有證據嗎？」王剛躺在後座上吞雲吐霧，「再說，就是有證據，那也是你乾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叔，你把煙掐了吧，我快被嗆死了！」

「滾！老子也就點吸煙自由了，還要你管？」

「叔，你覺不覺得有人正盯著我們？」

王剛一軲轆從後座上起來，「誰盯著我們？在哪？」

「上面」，趙牧說道。

王剛從車窗探出頭，眼睛都看累了也沒有看到東西，剛縮回腦袋，前方天際一道火光呼嘯著衝來。

「小心！」趙牧在導彈剛出現時就發現目標，大喊一聲，猛打方向盤。

「轟！」導彈在汽車附近爆炸，濺起的石塊就像暗器，砸碎玻璃，二人運氣不錯，沒有受傷。

「快點進入樹林！」王剛喊道。

空曠的地帶沒有遮掩，汽車就是個活靶子，只有進入密林才有活命的機會。

又有兩道火光出現，交叉著向汽車飛來。

「跳車！」王剛經驗豐富，一眼看出這次躲不了。

趙牧在王剛推開車門時立刻剎車，緊隨其後跳了出去。緊接著身後傳來「轟隆」巨響，汽車飛上天空。

王剛年紀大了，汽車飛速行駛中跳下，落地的一瞬間腳崴了，隨後在地上連續滾動卸力，但身上仍然多處受傷。

沒等二人喘息，「噠噠噠」的聲音響起，兩架武裝直升機俯衝過來，子彈打到地上，濺射起無數石塊，形成兩道直線切向王剛。

「叔！」趙牧急忙向著王剛衝來，在子彈到達的前一刻抱著王剛橫向躲避，濺起的石塊打到身上，掛掉一層皮肉，顧不得疼痛，彎腰扛起王剛向林中衝去。

「放下我，自己走！」王剛喊道。身後子彈呼嘯著再次打來，趙牧全力奔跑，就像一隻靈活的猴子，左躲右閃，將子彈甩在身後，沖入林中。

直升機無法進入密林，只能升空。趙牧得以喘息，連忙將王剛放下，用樹枝蓋住，「叔，躲好了不要動，看我去打飛機！」

為了尋找二人，駕駛員盡量降低高度，直升機在距離樹梢不足三米的位置盤旋前進。

忽然一道身影出現在下方一棵大樹的樹榦上，一根一米多長的樹枝好似穿雲箭，呼嘯而來。

樹枝在趙牧的巨力作用下，瞬間擊碎玻璃。

駕駛員從未想過會有憎恨安全帶的一天，眼睜睜看著危險來臨，卻因為身體被束縛無法靈活躲閃，被穿透在座位上。直升機旋轉著往下落去，上面的士兵非死即傷。

正在尋找第二架直升機，忽然聽到槍聲。

不好！趙牧連忙往回沖，在林中踩著樹榦飛躍，快速來到王叔躲藏的地方，可是人已消失。

「王叔！」大喊一聲，趙牧慌張地往槍聲來源衝去。

原來，另一架直升機剛才並未升空，上面下來一隊四人跟蹤王剛和趙牧進入了密林，隨後王剛被敵人發現。

王剛身上帶了槍，果斷射擊，邊打邊退，將敵人引開，可是跑不遠就被敵人趕上。

子彈打完，王剛認命的閉上眼睛，想著自己能培養出一個趙牧，也算是老有所成。

敵人卻沒有直接殺死王剛，為首之人示意散開，要以王剛為誘餌伏擊趙牧。

槍聲響起，子彈不時射在王剛的四肢上。

「住手！」趙牧遠遠看到王剛的胳膊斷掉，憤怒大喊。

「不要過來！」王剛喊道，卻被草叢中又一發子彈射中肩膀。

「我要你死！」趙牧怒吼，往草叢衝去，旁邊三人見狀扣動扳機，側面和正面子彈交織成的火力網罩向趙牧。

人與人之間最大的差距是認知。

普通士兵和趙牧之間對人體能力的認知不同，四人發現早已習慣的槍口移動速度，竟然難以跟上趙牧的身影。

就在四人迅速調整好后，趙牧身體忽然飛躍而起，在三米高處消失在樹枝之間，接著草叢裡發出一聲悶哼。

「牛二！」隊長牛大連忙呼叫，卻無人回應。

趙牧的身手令牛大震驚，面對這樣的對手，他不敢放過一絲機會。「射擊！」牛大從躲藏位置起身，瘋狂開槍射擊，絲毫沒有顧忌牛二是否還活著。

一梭子子彈打光，牛大換好彈匣，緩緩靠近，卻發現草叢裡只有牛二千瘡百孔的屍體。

「法克！」牛大罵道。

「小心！」牛三喊道，一根粗大的樹枝無聲無息地撞向牛大。

牛大雖然沒有看見，但躲避動作早已熟練，橫向匍匐，躲開樹枝。

「牛三，人在哪裡？」牛大問道。

牛三沒有回應。

「牛三！」牛大有不好的預感，著急地大喊道。

依然沒有回應。

「牛四，集合！」牛大已顧不得躲藏，只想連忙撤退。

「收到！」「啊！」剛剛聽到牛四回應，下一刻對講器里傳來一聲慘呼，接著動靜全無。

「法克！我要殺了你！」牛大瘋狂開槍，周圍卻仍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猛地回身，趙牧正站在牛大身後，一腳踢出，牛大起飛，被樹枝刺穿胸膛，掛在樹上。

解決完幾人，趙牧連忙來到王剛身邊，看到王剛的情況，頓時淚如雨下。

王剛右胳膊斷掉，鮮血已經染紅地面，身上還多處傷口，嘴角顫抖，像是要說什麼。

趙牧伏下身體，聽到王剛斷斷續續地說道，「小牧，去……神州……好……好好……活著！」

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只為叮囑趙牧好好活下去，王剛走了。

趙牧放聲大哭，就像一隻受傷的孤狼。

哭夠了，趙牧擦擦眼淚，「叔，你待我猶如父親，我得為你守靈！過了頭七我再走！要是還有話沒來得及說，就給我託夢。」

坐在王剛屍體邊上，趙牧自言自語，將以前犯過的錯絮絮叨叨地說給王剛聽。

過了一會兒，趙牧起身，來到牛二等屍體旁，拿過他們的背包，從裡面找到一把工兵鏟。

回到王剛身邊，趙牧說道，「叔，我給你挖墳，明天火葬，你要是不同意就告訴我一聲。」

挖完墳，趙牧合衣躺在王剛身邊，想起王剛以往種種好，悲從中來，眼淚再次止不住的留下。

正悲傷中，再次傳來直升機的聲音，趙牧猛地起身，說道，「叔，我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瞪著血紅的雙眼，趙牧迎著直升機衝過去。幾分鐘后再次返回時，趙牧身上血跡斑斑，敵人消失無蹤。

這次的敵人身上帶著鏡頭，夢特嬌和鐘山狼看著傳回來的畫面，無比震驚。

「歐，我的天啊！鍾先生，你們國家竟然有這麼厲害的人，不，這不是人！是怪物！」

「對不起，夢大使，我完全不知情！」

「不要緊張，鍾先生，我們是朋友，我沒有惡意」，夢特嬌說道，「這個目標是意外之喜，黑水一定會很感興趣。」

「夢大使，黑水是一個人嗎？」鐘山狼問道。

「不！」夢特嬌說道，「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