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女孩的天空

，我在柯南當受難人

「兩位小姐待會兒有什麼急事嗎？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在你們做完筆錄之後直接把你們送回去。」

白鳥掛起一副標準的營業式微笑，向宮野姐妹提出了留下的建議：

「還請你們諒解一二，如果沒有辦法確定筆錄的時間，我們警方也是很難辦的。」

但顯然他的對手並非以往那些對警視廳抱有敬畏的普通人，相反，宮野姐妹的身份註定她們與警視廳具有天然的對立性。

「難辦？難辦就別辦了。」

宮野志保帶著姐姐向後退了幾步，和這名警官保持著冷淡的距離：

「也不一定非要我們去才行吧，那個偵探不就是個好選擇？」

她指了指不遠處坐在卡座上，正在和幾名小孩子玩起遊戲的雨宮曉：

「他才是推理出犯人身份的偵探，我們充其量只是旁觀者罷了。」

白鳥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雨宮先生關注的人，性格還真是……獨特。』

不過沒關係，這對姐妹本身就只是一個讓目標放鬆警惕、讓一切都顯得順理成章的幌子，他真正的關注的對象一直都是那兩名黑衣男子。

「雨宮先生還不準備行動嗎？」

白鳥看向雨宮曉的卡座，卻只能望見他與幾個小孩子交談的背影。

「在我有所動作之前，你只要儘可能靠近那兩個傢伙就行了。」

這是雨宮曉給他的唯一一道指令，因為接下來該怎麼做已經不言而喻了——不然他為什麼問白鳥有沒有帶配槍？

但直到即使白鳥與宮野姐妹尬聊得幾乎要用腳趾在地上摳出一套別墅，雨宮依舊穩如泰山的坐在他的椅子上，似乎早已忘記了與白鳥的約定。

感受到眼前茶發女孩愈發嫌棄的眼神與身後的同事們傳來的巨大壓力，向來從容處事的白鳥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的抉擇了。

「嗯……警官先生？」

就在白鳥進退兩難之際，宮野明美從妹妹的身後探出頭來，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和志保都暫時沒有戀愛的打算……您沒有必要這麼熱情的。」

「如果您實在很急的話，我也認識不少好女孩哦？等回去之後可以介紹給警官您……」

「不，沒有，你誤會了！」

白鳥急忙向身後看了一眼，發現佐藤美和子的注意力並不在他身上，才安心嘆了口氣，果斷拒絕了宮野明美的好意。

「抱歉，我的態度讓你誤會了。」

白鳥瞪著那道巍然不動的背影，邁開腿打算離開宮野姐妹的身邊，回到佐藤警官那裡去。

然而，還沒等他有所動作，雨宮曉便好似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似的回頭，露出了東京警視廳搜查一課的警員們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笑容。

那是一道極具危險性的信號，在這之前的與雨宮曉的接觸里，這道笑容往往意味著一場暴力行動的開始。

「難道說？！」

白鳥以一種極為彆扭的姿勢轉回了身體，目光向那兩名黑衣人看去。

「啊！叔叔你的腿上有一塊好大的包啊！」

只聽一道稚嫩的童聲在餐廳的中央響起，捅破了白鳥警官心中那張一直緊繃著的窗戶紙。

一名小胖子正好奇的蹲在那兩名黑衣人的腿邊，手上還抱著一顆剛剛還在地上滾動著的足球。

「元太君？」

身後的警員們也被他的聲音吸引了注意，目暮更是直接喊出了小胖子的名字，與少年偵探團的相處時間已經長到足夠他一眼認出這名令人頭痛的小鬼了。

「目暮警官，那是！？」

佐藤美和子第一個注意到了兩名黑衣人腿上異常，不假思索的沖了出去，嘴中也不忘提醒餐廳內一旁看戲的客人：

「大家快跑，那兩個人手裡有手槍！」

然而，在這樣的距離下，即使佐藤警官反應如此迅速，也跟不上兩名黑衣人拔槍的速度，元太君也會淪為他們的人質。

本該如此。

但有人比佐藤更快，比這個餐廳里的所有人都要快，甚至要比那兩名黑衣人還要更加快！

在聽見元太嘴中的第一個字時，白鳥就已經將手伸進了衣服內側；

當元太嘴裡的最後一個字落下，他已經將准心瞄準了離他最近的那個黑衣人。

而待到那兩名黑衣人反應過來自己被一個小孩暴露了身份的時候，他的手指也已經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砰！」

白鳥的槍法不錯，銅製的子彈貫穿空氣，精準的穿入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肺葉，在他的身體上綻放出了絢麗的血花。

他沒有去管另一個人，因為就在他舉起手槍的那一刻，雨宮曉的身影便已經出現在了那個人的身後。

那名黑衣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彎下腰去抽出手槍，就被一瓶杜松子酒砸在了頭上。

他的意識隨著酒瓶一同炸開碎裂，墮入昏沉的黑暗。

直到這時，餐廳里原本還毫無所覺的客人才堪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尖叫聲此起彼伏，但隨即便迅速安靜了下去。

因為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快到他們甚至來不及感到恐懼與慌亂，事情就已經被平息了下去。

「納，納尼，這兩個叔叔，難道是壞人？！」

元太後知後覺的瞪大了雙眼，手腳並用的從吧台旁爬開，眼眶裡迅速匯聚起淚水，只等回到博士身邊后便會大哭一場。

白鳥嘆了口氣，走到黑衣人身邊收走了他們身上的手槍，輕聲對雨宮說：

「雨宮先生，用小孩子做誘餌未免也太沒品了。」

雨宮挑了挑眉：

「如果我說元太的行動並不在我的計劃之中，你會相信嗎？」

「當然……不會。」

回想起剛才在那對姐妹前的尷尬經歷，白鳥反倒寧可相信自己的判斷。

「預料之中的回答。」

雨宮點點頭：

「就當作是這樣好了，但無論如何，目的是達到了不是嗎？」

白鳥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走回了警方的陣營。

不遠處的宮野姐妹顯然沒有預料到這種事情的發生，宮野明美對眼前的一切都感到不可思議。

就連向來處變不驚的宮野志保也已經摸不準事情的走向——誰能料到她們最大的枷鎖竟然在須臾之內便被解決了？

但組織留下的陰影依舊讓她們不敢輕舉妄動，這兩名黑衣組織的成員不過是監視她們出行的底層人員，真正懸在她們頭頂達摩克利斯之劍還遠未消失。

宮野志保甚至開始懷疑這是一場測試，一場來自組織的忠誠測試——與雪莉酒的價值相比，兩名底層人員不過是可以隨意丟棄的籌碼。

但她卻又莫名想起了那雙灰色的眼睛，她心中的那份突如其來的預感變得愈發強烈、壯大，瘋狂成長；而現在，一切都恰如其分的將其催生成參天大樹！

——過了今天，一切都會不一樣。

她看向還倚靠在吧台邊的雨宮曉，於是那雙眼睛也巧合般的與她對上了目光。

雨宮曉舉起一個酒杯向她示意。

儘管兩人相隔的距離如此之遠，宮野志保卻似乎依舊能夠了解那眼神中的深意。

『展翅高飛吧，小小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