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鐮刀會

第10章 黑鐮刀會

秘文的力量在錯亂的符號引導下,指向了另一種效果。其中蘊含的魔力波動從有規律的韻動變成了扭曲糾纏的亂紋。

注意到儀式的架構已經形成,只待祭品供奉。學者滿意的點了點頭,揮了揮手,侍從們四散離去,隨即學者走出了劇院。

望了望觀測台的方向,看了眼手錶,確認時間后。學者摩挲了一下戒指,戒指發出了慘綠的淡光。

敲了敲手杖,學者身後劇院的各個出口便被無形的結界封死——那些厚重的牆壁省去了大範圍儀式的必要。

這給學者帶來不少便捷,現在整個劇院已經變成了一座華麗的牢籠。

確認結界無誤后,學者便坐上一輛等候多時的汽車默然離去。四周路過的路人,根本沒人注意到劇院已經緊閉了大門,彷彿劇院已經從他們眼中消失。

劇院內,死士們褪去偽裝的侍從服飾,露出隱藏的各式短兵武器,他們穿着統一的白色制服,左臂都有一副黑色的鐮刀圖案。

「控制住他們,然後啟動儀式,要快。」

為首的死士如是說。

「是。」

寒光反射出一雙雙冷酷的眼眸。

……

探查了不少貴婦的埃里希最終還是得到了一些情報,那位洛厄爾子爵不出意外與失蹤者有着關聯,雖然是從他睡過的貴婦的身上探查到的。

而那位霍納坦子爵也與洛厄爾子爵有着不小關聯,面容陰沉的納什子爵是關聯最強的傢伙。而其他的貴族都是各種雜亂的姻緣出軌線。

「一次就找到三個,是運氣好還是…」

埃里希總覺得這是不是太明顯了,這場演出越看怎麼越像是陰謀,這麼一想,耳邊那旋律都顯得沒那麼好聽了。

「不對,不是旋律不好聽了,是秘文出問題了。」

埃里希立刻察覺到了細微的變化,這種變化並非是歌手的失誤,而應該是秘文的變化。

從貴婦群里逃出來后,埃里希立刻用手臂上的名貴口紅印和粉塵構造了一個簡易的探查秘術。

秘術很快起了作用——有時候簡易的秘術反而更有效,因為這秘術是簡單粗暴的對外發送魔力。而現在這魔力僅抵達門口便不能再進一步。

埃里希明白有人已經封鎖了這座天鵝歌劇院,相比影響巨大的迷霧儀式,這次的外在影響應該是極其微弱的。

想要再有一位巡查使大人憑空而降的概率,估計比三歲兒童隨手扔一個石頭砸死一個白銀騎士還要低。

……

納什子爵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秘文的通訊無法發送,反覆確認后,納什叫來洛厄爾子爵。

「我想,我們可能遇到一些情況了。」

洛厄爾子爵並沒有通訊的秘文,在納什簡單的解釋過後,他也明白了納什的意思。

「也就是說不管是他們單方面斷開聯繫,還是說有什麼阻礙了秘文通訊。」

「我們都算是要倒霉的?」

「……你可以這麼理解。」

洛厄爾子爵並不顯得慌張,反而更像是鬆了口氣,解脫似的掏出一小盒精緻的香煙,嫻熟的點燃猛吸了一口。

「呼,解脫了…」

「你說什麼?」

「活着很累不是嗎?在大公面前我像一條狗,在那該死的先生面前我還是一條狗。」

「不。」

洛厄爾子爵打斷了自己的喃喃自語。

「我連狗都算不上,能讓我知曉計劃,

純屬是因為我是大公手下的一條比較能叫的狗而已。」

納什眼神複雜,如果不是……

他們應該快樂的做着自己的子爵,享受貴族身份的奢靡,然後埋進楓葉城最好的墓園。

突然,洛厄爾子爵開始吐血,那出血量堪比莊園的噴泉。納什靈敏的躲開,望着這場異變,還沒來得及驚愕,就發現許多人也開始吐血。

洛厄爾的身體變得乾枯,彷彿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血液的乾屍,此時的血液流速減慢,但是卻從更多的地方滲出。

洛厄爾子爵最終流幹了鮮血,面帶微笑着倒在了地上。劇院的地面上已經佈滿了鮮血。

十數個武者打扮的傢伙從各個方向躍入。

他們揮舞著彎刀利劍,將沒有吐血的觀眾驅逐到一起,這些人瑟瑟發抖的蹲在地上,全然沒有紳士淑女的風範。

「二號,開始準備儀式。」

魁梧的武者對一旁的手下吩咐道。

一名肥胖臃腫的貴族掏出大把的忒彌爾幣,手腳並用爬到武者面前。

「別殺我,我有錢,我出五倍…」

寒光一閃,胖貴族的嘴巴就被切斷了,下巴無力的耷拉着。

見狀其他人都悲哀的放棄了抵抗或者賄賂的打算,乖乖等死。

……

埃里希也是抱頭蹲著的人群中的一員,望着身旁的納什子爵,埃里希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對着他來了發探查,發現納什子爵身上的密線多的難以想像。

好不容易理清楚脈絡,埃里希發現似乎已經找到真兇了。所有的秘術指向都確認了他就是兇手,可現在似乎有另一群人想要殺人滅口。

「霍納坦子爵,這是什麼情況。」有的貴族咬牙切齒的低聲罵道。「你想得罪整個楓葉城還有忒彌爾?」

「我…我不道啊。」

霍納坦子爵的假髮已經在驅趕中脫落,渾圓的腦袋使他看起來像一個驚慌失措的土豆。

「是黑鐮刀會。」

納什子爵注意到了武者手臂上的圖案。

「這個刺客團體專門培養死士,只聽從僱主的命令,而且幾乎沒有失敗的訂單。」

納什脫下外套,攤開放在一旁。紋有秘術的袖口已經被他扯下吞掉,既然自己必死無疑,乖乖去死總比全家升天划算。

見武者並未關注這邊,他繼續說道。

「黑鐮刀會幾乎全由刺客武士組成,他們通常被用於處理一些能被秘術回溯的事件。」

「也就是說,這場慘案事後查探起來,也只能知道是黑鐮刀會幹的。」

「剛剛他們提到了儀式,我們可能甚至死都死的不會太輕鬆。」

納什子爵沒有繼續解釋下去,但四周的貴族已經聽懂了。

對於他們這些楓葉城的貴族而言,秘術不是一個秘密,能擁有秘術的人往往對魔力有着強烈的感應——這也是這麼多人沒一個發覺結界的原因。

造物主是偏心的,大部分的超凡表現都以魔力為基礎。無論是調用自然之力還是自身之力,都需要對魔力擁有感應。

歌劇院老闆目前正躲在後台與職員們商量著對策。

「現在秘術通訊無法使用,我們根本沒法聯絡外界的秘術師或者魔法師。」

職員嘗試了所有的辦法后,無奈的表明了現在的情況。

「可以說,我們無法得到任何外界援助。」

……

埃里希感應着結界的強度,經過反饋,這結界的魔力至少達到了十六個標準值。

身為執行官,埃里希擁有調動執行大廳所有低於他等級的秘術師的權力。但是現在他並沒有辦法使用這個權力。

仔細回想着秘術的構造,無論是什麼結界,只要不是提前安排好的移動型儀式,就一定會有刻下符文或者秘文的地方。

埃里希仔細的搜索著四周,最終目光在立柱上停了下來。這些武者似乎需要利用他們這些活人做些什麼,因此埃里希還算有時間進行部署。

「你是秘術師對吧。」

沙啞沉着的聲音傳入埃里希的耳中,回頭看去,是一位很憔悴的老貴族——迪恩·以色列特侯爵。

他是整個劇院在場的眾人中,爵位和勢力最大的貴族。不過他此時已經失去了貴族的風度,那些僕人應該早就莫名其妙的倒在了血泊里。

「那些柱子,對吧,你也注意到了吧。」

老貴族眼神灼熱,彷彿抓住了生的希望。

「對,我是秘術師。」這個時候不是打謎語獨自冒險的時候,埃里希也想看看這個貴族有什麼說法。

「你知道的,秘紋的陣勢形成后,表面的秘文就成了擺設——多次使用的除外。」

「要想打斷陣勢,只能由別的魔力敏感者干涉或者暴力破解。」

「否則光是破壞秘文是沒用的。」

說到這,迪恩侯爵還看了眼旁邊某些受到一定損傷的立柱。

埃里希自然想到了這些,才沒有在感應到結界時出手破壞秘紋。

但是這些秘文如果就這樣暴露在眼前,讓隨便一個秘術師來,都可以藉助現有紋路改變陣勢。

已經啟動的秘術結界,就如同開閘放水的大壩,外力很難把奔騰的水流止住,只能暴力把水推回去,或者拆倒大壩用廢墟堵住水流。

這些自然不如關上水閘來的方便和簡單,而這留下的紋路,就是通往操縱台的道路。

「所以這些立柱都是掩人耳目的東西。」迪恩侯爵總結道。

「和我分析的差不多,侯爵閣下,但是說這些有什麼用呢?」埃里希點明了態度,希望迪恩侯爵能給出有用的幫助。

迪恩侯爵從綾羅綢緞製成的長袍中拿出一塊手錶,小心翼翼的拆解開,取出一塊寶石。

「這是稀有的高品質富魔力礦石,當初為了收藏我買下來的,沒想到今天能用上。」

埃里希自然明白侯爵的意思,在楓葉城這種幾乎是皇帝腳下的大城市中。

居然會發生波及數千人的秘術襲擊事件,估計這幾代楓葉城人都沒見過這樣的事情。

所以侯爵也沒有奢侈到全天配備秘術師,這些傢伙願意出來打工的都是特別缺錢的主——尤其是煉金學,魔藥學,機械學等學科的學者。

另外就是,這塊魔力寶石別的用處沒有,但是可以儲存魔力,然後釋放。

用特定的秘紋輔助,可以精確的驅動手錶運行,可以做到四百年誤差不超過一秒。

同樣的,改一下秘紋,就是定點釋放大量魔力物理波動的一次性道具。

「有這種東西,我的把握就大一些了。」埃里希看向侯爵。「此次活着離開后,我想有件事請侯爵幫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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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與齒輪之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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