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風起雲湧西大陸

亞爾斯蘭毀滅的訊息傳遍了西大陸，帶來了極其深遠的影響。

但各國高層對於非常有限的情報所透露出的敵人實力這方面，大多持保留態度，畢竟實在是太過於離譜，很有可能是逃離亞爾斯蘭的少數邊境貴族們胡亂誇大過的。

亞爾斯蘭東部平原的盡頭是橫亘在西大陸與東大陸中間的幽暗之海，第二次神戰後經年不息的風暴徹底斷絕了兩個大陸的任何來往，沒有人知道千年來東大陸的情況。

在司天監新開闢的通道輸送下，天朝水師接管了沿海防務，同時負責勘探漁業資源與海底礦產。

西邊洛基山脈的群山矮人王國剛鐸鳴響警報，各處地下城市對於突然出現的新鄰居都提高了戒備。據偵察營彙報，一支全副武裝的矮人使者團正從群山王國趕來，不知態度如何。

而山脈的更西方，一望無際的茂生大森林裏恐怖的大地精約克·獸牙敏銳嗅到了硝煙的氣息，無數獸人與地精部落正響應他掠奪的號角聲，貪婪地湧向洛基山脈。

南部亞爾斯蘭扶持的四個傀儡小國已經陷入混亂狀態，反對勢力趁機爭奪亞爾斯蘭選派的領導者，假以時日不用天朝軍隊進發，他們便會因自身的內亂而崩潰。邪教與未知的瘟疫開始肆虐，戰火一觸即發。

繼續往南，蛇人與人類混雜的羽蛇教國睜開了獨屬冷血種的瞳孔。受到來自真神「羽蛇」的神諭，覆著古老鱗片的祭司們狂熱地向子民宣告，新一輪的聖戰即將開啟，神國的大門正朝所有人敞開。

北邊與西大陸人類最強盛的國家塞琉西帝國接壤，其面積是亞爾斯蘭十餘倍，擁有六個分封公國（現在只剩五個了）。同時面臨着佔據西大陸左部的精靈王廷、死靈帝國威脅而千年不倒，足以證明塞琉西王朝的雄厚實力。

得知亞爾斯蘭數日滅國后，儘管驚異於敵人之神速，但本着先打一場再坐下來談的精神，帝國皇帝簽署並批准了來自全部八個行省的請戰書，二十萬對敵人毫不了解的帝國討伐兵團緊鑼密鼓組建中。

帝國境內各個正神教會，魔法師公會，冒險者公會以及商人行會麾下的武裝力量蠢蠢欲動，尤其是牧月教會，旗下名為暗月血犬的復仇軍已經踏上通往亞爾斯蘭的道路。

與亞爾斯蘭相隔遙遠的精靈王廷當然不會錯過下場攪渾水的機會，更何況他們的真神精靈之母萊雅也作出了相應指示。

要知道位於西大陸中央的茂生大森林不僅僅生活着魔獸和地精，精靈王廷同樣在森林中建立兩個實力不容小覷的殖民地——驕傲的納澤雄鷹和深林白獅，他們都派出了小規模精銳部隊前往封鎖狀態的亞爾斯蘭。

大陸彼端與精靈王廷相抗衡的是死靈帝國。統御著足有數個國家面積的死亡山脈與骸骨荒原，端坐在死亡金字塔頂端的死靈王異常渴望未知的鮮血。

值得一提的是，死靈王非常厭惡神戰結束后被困在天外的諸神，哪怕是死靈之神的神諭他都很少理會。

但這回，不知是什麼深深吸引住了他，無盡的亡者大軍紛紛解下日夜勞作的鐐銬，永不疲倦地奔向羽蛇教國與茂生大森林的交匯處，這裏是從大陸西南通往東部亞爾斯蘭最快的路徑。

……

亞爾斯蘭王城，臨時改建的大公書房內。

蒲團上的陳默睜開眼睛，繁雜的金色紋路從眼中消退。

「仙人的觀天術當真是好用，異界諸國的大致舉動可以說是完全歸我掌握，

只可惜修為不到天甲武者，或者地子術士便無法運用這門奇技。」

親自帶兵滅絕上古仙人血脈的龍帝繼續說道：

「說起來，永興世界居然和龍興世界同為晝夜十二時辰，司天監測算過永興世界的太陽和太陰和龍興世界的也相差無幾，但群星位置卻完全不同，或許兩個世界有什麼淵源……」

「千年前的所謂第二次神戰也得好好調查清楚，根據蠻夷們的記載，那些什麼真神估計有着不亞於我天甲修為的實力，結果神戰過後統統被困在天外難以返回……這裏面一定大有文章，得派人徹查到底。」

陳默搖搖脖子站了起來，對着半跪的幾名將領佈置任務。

待屬下告退後，秦總管遞來一盤炙烤切片肉，放在陳默的案邊。

「陛下，五百裏外赤龍定邊軍於大澤斬殺一隻稀有的天乙級大妖，其肉質鮮嫩無比，特獻陛下享用。」

「嗯，此界的野味嗎，我來嘗嘗……」

陳默充滿期待的用手指輕點，散發誘人香氣的肉片被牽引著送入口中。

「不錯不錯，很久沒吃到天乙級妖獸的肉了，想當初就不該把它們殺得太乾淨！」

閉上眼睛細細品嘗富含靈力的珍貴獸肉，陳默有些後悔把龍興世界的野生大妖全部清理了。

這些年馭獸天軍重金培育的高等級戰獸他又捨不得吃，實在是錯過了太多美味。

「老秦，幫我念下後面的奏摺。」

陳默邊吃邊翻動基爾大公的藏書，吸收著名為永興世界的異界知識。

「戶部完成了第一次亞爾斯蘭人口普查，共計……他們希望陛下重新命名各城，移風易俗刻不容緩。」

「這種事情找我作甚？讓他們自己解決！下一個！」

秦總管熟練地提筆在奏章上寫了幾句，蓋上大印放在一旁。

「嘯海公陳定洋大人上奏問您，沿海水師遇到了北邊掛着塞琉西旗幟的武裝船隻抵近偵察，能不能幹他娘的。」

忠實復讀原文的秦總管看着吃了一半肉片的陳默，等待他的回答。

「讓他給我安穩點！那邊的通道未穩，大型水師船艦運不過去，現在不宜輕啟戰端，告訴他，等通道限制全面解除，有的是戰打！」

一問一答的對話持續到了黃昏，陳默終於暫時擺脫了事務的煩惱，信步來到天台。

曾經的亞爾斯蘭城依舊井然有序，民眾與解放的農奴們在戶部官員與術士的協調下逐漸恢復生產活動，騎士老爺和貴族肆意欺凌殺害的情景不復存在，對大部分亞爾斯蘭人來說這也許是個好的開始。

天色漸暗，燈火通明。

陳默俯視着這座異國情調的古老城市，陷入了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