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紅妝(二)軍令如山

十里紅妝(二)軍令如山

西月己亥年初。

北邊異族來犯,邊防已失守三城,沈氏父女奉命出征,出發前沈楠熙收到蘇決送來的一個香囊。書言欲與她定情。

北邊異族多是狂野暴虐,所過之處民不聊生,沈氏父女帶四十萬大軍一路所向披靡。

是夜。沈楠熙靠坐在案桌前借著油燈有些泛黃的光,若有所思的盯著案桌上的北邊地圖,忽然帳外打鬥聲響起,激烈的湧來。沈楠熙執劍而出,帳外已成了火海戰場,眾士兵廝殺一片,在奮力的廝殺中,沈楠熙帶人將黑夜襲擊的敵人誅殺。

「少將軍,少將軍,大將軍不見了!」沈良的貼身大將來報,「你說什麼?父親他怎麼了?」沈楠熙皺著眉頭,金色的面具下一雙眼冷冽無比,周身氣場全開。現在的她身上還沾著剛剛奮戰的鮮血,在她的盔甲與細嫩的肌膚上星星點燈,一幅畫面妖艷無比。「給我查,查清楚些,明日午時給我答案。」「諾——」

眾位大將看著沈楠熙,欲言又止,終是默默不言,想給了沈楠熙一個安靜的空間。沈楠熙靜地安排好一切,交代好策略,退避了所有人,她坐在榻上從懷中取出兵符,想起臨行前父親的話。

出兵前,沈良到沈楠熙房中,將兵符交給她保管,並告訴她若是此行出了什麼意外,一定要以西月國的安危為主,必要的時候寧可殺生成仁,也要護得西月太平。

「楠熙,無論什麼時候,你一定要記住,西月的安危第一。」沈楠熙的腦海里不斷的出現著父親的身影,父親的話音在耳畔繚繞不絕。她慢慢握緊腰間的劍,在心中作下決定……

次日。

沈楠熙一身金甲,騎著紫龍駒,帶著數萬將士兵臨城下,高牆之上,此番的亂擋頭目,鐵木君正立於城牆之上,右側則是此番叛變的原城主。

「沈將軍,西月國大勢已去,你何必如此,此非聰明人之選啊。」原城主在城上喊話道。沈楠熙不說話,抬手握起侍衛李默地上來的弓箭。箭在弦上,發必見血。只見羽箭在空中呼嘯而過,穿過剛剛還在勸降了城主的咽喉,直直的插在鐵木君右側的牆上。鐵木君看著城下的威嚴女將,心中已是敬佩不已,可惜是敵非友他抬抬手,士兵將五花大綁的沈良帶到城牆之上。

「沈將軍,沈父在城中做客,卻想念愛女的緊,你何不進城與父親一敘?」鐵木君笑道。

「少將軍少將軍,是大將軍。」李墨有些晃神,畢竟那可是西月國的鎮國將軍,千百萬大軍的奮軍之魂,更是沈楠熙的父親啊。

沈楠熙對望著城牆上的父親陷入沉思……「沈楠熙,你別忘了本將的話,那是軍令亦是遺命。」沈良喊道,「為父,以你為傲……」旁邊的士兵將槍擊在沈良的腹背之上,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沈楠熙連發兩箭,射死了沈良左右的士兵,沈良藉此機會翻身一躍跳下城牆,「父親——」沈楠熙策馬而上,鐵木君下令放箭。

「西月的勇士們,給我殺!」沈楠熙一聲令下,眾將士如脫韁的野馬,策馬奔騰——眼看搖搖欲墜的城門以及被攻打的所剩無幾的士兵,鐵木軍,將幾位大將留在自己身邊,讓其他人墊后,想要逃走。

「少將軍,大將軍傷勢過重,末將已請了刁老來看,正在裡面處理。」李墨說道。「軍中傷亡如何?沈楠熙問道。「回少將軍,此次出征,共五萬元,經此戰有兩百人死亡,數百人重傷,輕傷略多。」李墨回答。

「少將軍,大將軍醒了!讓您進去。」有侍衛出來說道,沈楠熙進入帳中,走到塌旁。「父親是女兒讓你受苦了!」沈楠熙看著曾經八面威風,血氣方剛的父親,此刻臉色蒼白,氣息微弱,心疼的說道答應您的女兒做到了。「父親無需擔憂,您安心靜養,三日後等女兒安定好城中之事,等帝都派來了新的守城將軍,女兒便帶你回帝都。」

「楠熙,為難你了!為父……哎!去看看傷兵安頓的怎麼樣了!」沈良有點疲累的說道。沈楠熙為父親掖了掖被子,退避所有人,輕手輕腳的走出帳中……

沈楠熙出了營帳,往傷兵營方向走去,這是沈家軍的禮儀,每次站后無論勝敗,將軍都要去看望傷員,安定軍心。沈楠熙自是看中這些的,這也是沈家帶兵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原因。

沈楠熙剛剛出帳門,便先被李旬給攔下了。李旬單膝而跪請罪道:「末將該死,作為大將軍的貼身侍衛,沒有保護好大將軍,日大將軍陷入危難之中,請少將軍責罰!」「你身為大將軍貼身侍衛沒有保護好他,自然是有過錯的。但本將念在你一直半在大將軍左右,勞苦功高,便罰你在大將軍傷勢恢復後去自行領四十軍棍。李副將,你可有異意?」「末將,多謝少將從輕發落。」李旬行完禮,又站回了沈良的帳外。

沈楠熙不向傷兵營中去,李墨持劍而隨,「阿墨,我這樣做是否有些過了。」沈楠熙輕問道。李墨自沈楠熙十四歲出征,並作為親衛一直跟在沈楠熙左右。沈楠熙雖然是個女兒家,但是大多時候卻少了些許女兒家的自覺與嬌弱,而那些女兒家的事宜自是不曾了解,更何況她自幼喪母,沈大將軍,又不能和自己的女兒說那些閨秘之事。記得沈楠熙第一次少女出潮時都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當時只有李墨在她身邊。李墨自是尷尬的,但是想想少將軍雖為女郎,但卻很少像女兒家一樣生活。雖然學識淵博是個才女,但是卻不經歷實事,因此還真是為難她了。自那以後李墨也就多了一份自覺,不僅學著怎樣照顧女郎,連每個月的小日子都替她記著。當初其實也想過給少將軍配女侍衛,但是少將軍不喜歡外人接近她,更何況少將軍年少便戰功赫赫,文武雙全,所以嫌少有人敢與她親近,更別說是女侍衛了。李墨也是因從小陪在她身邊,和她一起長大后,又陪她東征西戰,因此才建立了如今的關係。

「少將軍,以大局為重,戒律嚴明,並無不妥!」李墨道。

沈楠熙沒有說話,只是加快了步伐,來到傷兵營中,眾將士見到少將軍親臨,於是紛紛立身而站,行禮問好。少將軍雖為女子,但卻巾幗不讓鬚眉,文武雙全,帶領眾將士屢立奇功。雖然性子冷了些,還總是愛戴著面具,但是她對待下屬很好,是個惜才之人,不會因為你身份卑微而埋沒了你的才能,做事公平,紀律嚴密,而且少將軍雖為女郎,但身材高挑,就算是在他們這些少年郎中也不算矮,而且身形唯美。她穿著金甲戴著面具的樣子,是那樣的神秘唯美,她是多少勇士心中日夜冥想的女神,但卻沒有人會說出口,因為每個人都覺得她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少將軍——」「少將軍,好。」「少將軍——」「……」

在一路的問候聲中,沈楠熙一直點頭示意,她站到高台之上說:「眾將士辛苦了,此番爾等肖勇。為西月奪回國土,守衛西月子民爾等乃勇士,乃是西月的英雄。我們身為軍中之人,要做的永遠都是守護好腳下所踩的這片土地,保護好身後的萬千子民,爾等所造下的功業,是你的,是我的,是西月萬千子民的!本將在此謝過各位。」沈楠熙行禮。

「少將軍,此等刀末將職責所在,軍令如山,末將必當視死如歸!」有人說道。

「願憑少將軍調遣!吾等萬死不辭!」又有人說道。

「任憑少將軍調遣!」

……

「爾等好好養傷,等他日戰場硝煙望諸位還我西月,大好河山!」沈楠熙激情澎湃的說。

「諾——」眾將士說道。

沈楠熙進道帳中看望重傷的士兵,沈楠熙剛進入帳中便看見刁老在給一個左胳膊和右小腿被生生砍斷的傷兵包紮。沈楠熙上前,接過刁老手中的活。一邊做一邊對刁老說:「刁老,這兩天辛苦您了!」「丫頭,這裡血腥味重,還是少來的好,你一個女孩子家家…………」「刁老,什麼血腥味不血腥味的,打打殺殺事,總是免不了流血的……我,都習慣了!」沈楠熙呢喃細語道。刁老看著一襲金甲銀劍的女郎,心中挺不是滋味的,真是可笑啊!如今這偌大的西月國也就是這個芊芊少女撐著了!更何況,大將軍還……哎~

那個傷兵從沈楠熙進帳便眼神直直的盯著她,眼中滿是崇拜,敬重。他靜靜的盯著自己日思夜想的女神為自己包紮傷口,感覺山口都沒有了痛覺……當沈楠熙包紮好抬起頭來時,他又默默的低下了頭,不敢看沈楠熙,生怕自己會污染了她。「謝,謝少將軍體恤,末將願誓死追隨!」「好好休養!」

「看來,丫頭你才是最好的良藥啊!你一來大家的傷病都好了大半了!哈哈哈……」刁老笑道。

夜。

「少將軍,末將命人給你準備了晚膳,您先用膳吧!」李墨為沈楠熙調了調油燈的燈芯,「你去用膳吧,我不餓。」沈楠熙專註地盯著手下的摺子和地圖,李墨見自己卻不動這主,也只好站在一側給他磨墨,等到沈楠熙忙完,已經是深夜了,她瞟見不遠處早已冷掉的飯菜和一旁的李墨,知道自己又忙得忘了時辰,起身去拿筷子準備吃。「少將軍飯菜都涼了,末將命人給你重做吧……要不然熱熱也行啊!」李墨知道沈楠熙雖然生的高貴,不愁吃穿,但她從小南征北戰,見慣了戰亂飢荒,所以她也不會也捨不得浪費糧食,因此李墨又多添了一句。「無防的,天色也深了,還是不要打擾他們了,你我無需替我傷神,你也累了一天了,過來陪我一起用膳吧。」沈南西說道。

李墨看著不拘一格的人,無奈的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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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惑君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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