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栽贓陷害

第七十六章 栽贓陷害

陸玉鳳正在興頭上,哪肯將香囊拱手讓出去,「為何?就因她是何大壯的夫人,這香囊我就要讓出去?」

「你還敢不讓?」何氏眯着眼睛看過去,「也不四處打聽打聽,偌大的倉坪縣城中,唯有陸家出了個女人去縣衙做捕快,簡直不守婦道、有辱門楣。」

陸玉鳳臉色冷了下來,盯着何氏,「你再說一遍?」

「說就說了,你還要動手打人不成?野丫頭就是個野丫頭,一點規矩禮數都不懂。」何氏撇撇嘴,神色中儘是鄙夷,瞧着陸玉鳳像是再看一個下人。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落在何氏臉上,她捂著臉轉頭看去,正瞧見陸宇緩緩收回手。

陸宇淡然道:「陸某人是讀書人,本不該欺負一個弱女子,只是你這惡婦說話忒難聽了些。」

他說完轉頭看向陸玉鳳,直接將香囊掛在她的腰間。

「娘子,走吧。」

說罷陸宇隨手將銅錢丟在店家手裏,拉起陸玉鳳就朝外面走去。

陸玉鳳被他握住手的瞬間,心中怒氣瞬間煙消雲散,只剩下甜蜜和欣喜雀躍。

路人瞧見陸宇動手打人,怔怔地望着他,眼底儘是錯愕。

「不曾想陸先生竟然如此回護夫人,真是叫人羨慕。」

「那何氏確實該打,打得好。」

「仗着娘家有些家底,到處欺辱別人,今日遇見陸先生算你倒霉!」

何氏聽見旁人指指點點地話音,只覺得臉皮發燒。

「陸家光天化日欺壓民女,還有沒有王法了?」何氏三步並作兩步,抓着陸宇的衣服嚷嚷道。

陸宇瞧見她這潑婦模樣,皺起了眉頭。

「放手,否則休怪我不給何家留臉面。」

正在何氏叫嚷時,幾個家僕模樣的人手持短棍匆匆跑來。

瞧見何氏披頭散髮地狼狽模樣,這幾人二話不說抄起短棍便朝陸宇頭上打過來。

「敢辱我家夫人,你這窮酸書生討打!」

一眾惡仆不分青紅皂白,便扑打上來。

陸玉鳳見狀,隨手將陸宇撥開,抬腿踹翻領頭那人,劈手奪過短棍后,冷喝道:「襲擾衙門捕快,都不怕死嗎?」

說罷,陸玉鳳抬手打飛一人手中的短棍,拳頭落在那人胸前,頓時將對方打的癱倒在地,再也起不來。

「別怕,是陸家動手在先,咱們這就將這夫婦二人扭送到衙門,讓井縣尊評理!」何氏拱火道。

一眾家僕聽見這話,心中的怯懦少了幾分,再次揮舞著短棍撲了過來。

陸宇掃過何氏的臉,正瞧見後者眼神戲謔。

要遭。

陸宇心中一個咯噔,正要開口叫住陸玉鳳,卻見一個家僕被後者手裏的短棍砸在頭上,竟然眼睛一番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出人命了,都住手!出人命了!」何氏尖聲驚叫。

眾人一開始還未曾注意到那個倒下的人,等何氏叫喊時,陸玉鳳他們這才停下。

路人還以為是尋常打鬥,並未在意,全都湊上來看熱鬧,可這真鬧出了人命,所有人都傻了眼,呼啦一下急忙散開。

何氏瞧著那家僕,哭喊道:「陸玉鳳!你好恨地心腸,小六不過是為了護住我,竟被你活生生打死,天理何在?!」

「我,我沒有。」陸玉鳳丟掉手裏地短棍,說話都有些結巴。

她雖是捕快,手上也見過血,但那些是惡人,殺了是為民除害。

眼下,失手打死個尋常百姓,嚇得陸玉鳳臉色煞白。

何氏指着她嚷道:「走,隨我去見井縣尊,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她剛說完,其他幾個家僕也回過神,雙眼赤紅直接上來圍住了陸玉鳳二人。

瞧見這一幕,其他人哪怕心裏覺着陸宇夫婦不過是被迫還手,也沒法幫忙說情。

不論是何道理,為了一個香囊就鬧出了人命官司,怎麼也說不過去。

「殺人償命?」陸宇眯起眼睛,將慌了神的陸玉鳳擋在身後,雙眼宛如鷹隼一般死死盯着何氏。

若說這裏面沒貓膩,陸宇根本不會相信。

陸玉鳳身為衙門捕快,不說高人一等,尋常婦人又哪裏有膽子找她的麻煩?

找了麻煩不說,恰巧何氏的家僕就在附近,不光不怕陸玉鳳這個衙門捕快,反倒撲上來跟陸玉鳳扭打在一起,宛如瘋狗一般,沒有半點理智。

最後,陸玉鳳又恰巧將人給打死了,還被這麼多人瞧見。

這一連串的巧合下來,簡直就像是有人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為的就是將陸玉鳳給坑害進大牢。

「不錯!人死不能復生,殺人償命還有錯?」何氏冷笑,「莫不是陸先生以為你陸家偶得井縣尊器重,便能為所欲為吧?」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瞧着陸宇的目光也有些不對。

若是眾目睽睽之下,當街將人打死,還不償命這天理何在?

「叫我說就是陸家仗勢欺人,不過是個小小的香囊,他們就敢下次毒手,日後豈不是要魚肉鄉里,欺壓百姓?」

「不錯!將他們扭去衙門!」

「懲治兇犯!」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頃刻間便有不少人跟着一起叫嚷起來,許多不明真相的百姓,不斷圍攏過來,頓時將周圍堵得嚴嚴實實。

陸宇大聲喊了幾句,聲音卻立刻被淹沒在叫嚷中,他瞧見手邊有個破銅鑼,抓起來便敲用石頭狠狠一敲。

「稍安勿躁,且聽陸某人一言!」

說罷,陸宇丟掉手裏的銅鑼,看着周遭一雙雙怒氣沖沖的眼眸,心裏雖然有些緊張,臉上卻死死綳著不願露出半點怯懦。

「聽你說?我們要聽井縣尊說!」何氏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陸宇面前。

陸宇瞧見她眼底的寒意,冷聲道:「殺人償命本該如此,只是若是陸某能證明此人並非我娘子被打死,你又待如何?」

「陸先生是當大家都是瞎子?」何氏指着陸宇道:「便是抵賴也不尋個好些的借口,簡直荒謬!」

她說話時,身子卻有意無意地擋在陸宇和小六中間,不讓他過去,更不願意讓他多瞧小六一眼。

「陸某乃是衙門仵作,若是小六是我娘子失手打死,我絕不徇私舞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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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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