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夫君無可奈何,只好抱起她。

「我……可以自己走,你可以放我下來嗎?」么月小心翼翼地問道。夫君聽入耳中,以是在心疼他。便高興摸摸頭,「放心,我不累。」

「……」么月認為他是自作多情了。

毅立在門前的石獅子,古老的木門,夫君推開,將么月放了下來,看着四周,笑道:「啊月,你還記得這嗎?」

么月不語,低頭看着手腕的紅繩,那是薛芷送給她的。夫君不氣,牽着她的手道:「啊月,我知道你生氣我貿然帶你回來,但我真的好想你……」

「所以……」

「我知道。」么月冷淡地答道。

而陌方良回到旅館,一眼見到床上的男人渾身是傷,嘴角溢着血。

「師父!」

「師父,你怎麼了?」陌方良有些不可置信,他相信他師父的實力,但也不至於被別人傷成這樣。

「你不要過來……」

「你退下吧,我無礙。」

「可是,師父你受傷了!」

「我的話你不聽了嗎?」男人冷着眼看他,讓陌方良感到冰冷。

「好的。」陌方良悄悄地關上了門,心不由得一緊,人外有人。他得更勤學苦練,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會一直是強者,只有不斷地充實自己,才能成為永久的強者。

夜色撩人,么月坐在床頭,眺望天空中的星星,她覺得黯然失色。這個房間,還是和以前一樣一層不變,但每時都有更新,摸上去沒有灰。

上天為什麼要這樣對他,讓她失去一個又一個至親。她拭去自己眼角的淚,此刻,天地間仿若只有她輕微的抽泣聲。

「嘎吱……」門被打開了,熟悉的腳步聲,正在向她走近。整個房間的溫度降到了冰點,么月蜷縮在床上,痛苦的回憶在么月腦海中浮現。

「啊月,你為何哭了?」夫君溫柔地問道。

么月將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她的呼吸緊促起來,隨時有窒息的可能。突然,被子被扯開了。

「不要殺我……」么月大喊道。

夫君心疼起來,她又想起那些糟糕的記憶來了,藥效沒作用了,那大夫也得死了。「好,你在這好好歇息,我晚些再來。」夫君拍了拍她的肩膀,關上門留戀地離開。

百草堂

「你的那批葯不起作用了,是嫌活得太久了嗎?」夫君俯視眼下的男人說道。

「這……這……」

「明明那批葯有效期是到死,怎麼會……」男人輕聲道。

「你在說什麼?」

「沒……沒什麼」他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一口。

「大人,我研製了一批新的葯,藥效很不錯,大人,要不要試試?」男人暗擦了一臉汗,他知道夫君的脾氣,只要是沒有把握的事,他就一定不會去做。其實,根本就沒有新的葯了。

因為它的原材料實在是太貴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種藥材已經消失了。

希望老天佑護,男人去庫房裏將葯給他。待他離開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他怎麼會遇到這種惡魔呢,他現在就算逃,也逃不了了,無論他逃到哪裏,都能在一天內找到他,估計這次命喪黃泉不久矣。

門又打開了,看到房間里沒有了人影,夫君握緊拳頭,為什麼又要離開他,是不是只有她死了,才能永久的陪在自己身邊。

夫君覺得么月好控制,便沒有安插眼線在她身邊。他應該長點記性的,那次,就是他覺得么月太好控制了,就讓她跑了。

當只小白兔不好嗎?

非要四處跑,如果找到了她,一定要斷了她的筋骨,讓她離不開自己。

想到這,他的眼神陰暗起來。

啊月,我是太愛你了,才會這樣做的。

夫君吹了哨子,一群人就來到夫君跟前。

「你們去把他找回來,要是三日見不到她,你們得以死謝罪。」

「是。」

黑暗之中,么月匍匐在草叢裏,生怕被夫君發現。一雙紅眼睛對上了她,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強迫自己不發出聲音。

「這邊……」她聽到夫君手下的聲音,就算再害怕,她也只能強忍着。

「嘶~」蛇吐出信子,一步步向么月靠近。如果現在跑的話,就會被咬到。可內心的恐懼無法壓抑住,她該怎麼辦?

不……我不能死……

么月看到不遠處有一根棍子,她用盡全力才拿到棍子。

成敗在此一舉,么月拿棍子刺向它的三寸。

「呼……」

一滴血濺到了么月身上,她恐慌起來,她……她在做什麼……

那可是一條生命啊!

可是如果她不動手的話,死的人就會是她了。

她扔掉手中的棍子,顫抖起來,淚從她眼角落下,么月殺生了,她這一輩子無法原諒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她彎著腰向它道歉,但蛇死不能復生。

天色已晚,她必須找到一個休息的地方,但這裏離人群甚遠,如果要找到一個房子的話,步行得兩天。

如是蛇的陰影,她的腳不敢站在地上,但忍住心中的恐懼,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啊月,你會在哪呢?」

么月困意泛上,幸好,她帶了油燈,也不太害怕黑暗。

烈日正掛枝頭,么月坐在一塊石頭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后,又繼續趕路。還差一點,就可以找到落腳點了。

餓了一上午的么月,聞到包子的香味,肚子裏的饞蟲叫嚷着。

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她好像身無分文,好想吃喔……

就在么月想離開時,老闆叫住了么月,說:「小姑娘,你是不是餓了呀?」

「嗯嗯……」

「但我沒錢……」么月嘆了口氣,這世上應該不會有人做虧本買賣吧。

「你給我做一個月的工,抵一個月的包子錢,可好?」

「真的可以嗎?」

「自然。」

「我……我願意。」

么月接到熱乎乎的包子時,她的心情如同雨水滋潤花兒般。

「老闆好!」么月笑道。

「嗯嗯。」

在這一個月中,么月學會了怎麼做包子。起初不太適應,在老闆的幫助下,她也可以做得同樣出色了。

么月閑得無趣,便去地攤上買了一本醫書。雖然內容枯燥無味,但還是耐著性子看了下去。

么月看完書後,有一股從醫的衝動,但她深知自己知識淺薄,就努力攢銀子。

醫書快要擠滿了倉庫,但她總覺得還不夠。

「買那麼多其實也沒用的,雖然你看完了,就代表你會做了嗎?」

「成為一個好大夫,最重要的是實踐。」

「嗯,謝謝。」

月末時,么月正準備收拾好東西離開時,老闆叫住了她。「我這裏還有點積蓄,我們開一家葯堂,你不要走好嗎?」

「我真的可以不走嗎?」

「自然。」

「太好了!」么月高興地抱住了老闆,她知曉,老闆本來是一個富貴家庭的小姐,但因為逃婚,躲到了這個小市鎮。

她和她的名字一樣溫柔。

這時,來了一個人,他手上拿着一副畫像,問道:「請問你認識這個人嗎?」

「啊……我不認識……」溫若看到那畫像是么月的,她驚住了,難道她也是逃婚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她一定要保護好她。

「確定?」夫君走到她面前,問道。

「噹噹……然。」溫若第一次見到那麼好看,且溫柔的人,她忍不住的臉紅。

他轉身離去,只剩下溫若腦袋空白地站在原地。

「若若,你怎麼了?」

「你的臉好紅啊,是不是發燒了啊?」說着,么月摸了摸溫若的額頭。

「哎,沒有呀。」

「我……我剛才以為我遇到了自己的……」

「好溫柔啊!」溫若摸著自己的耳朵,都已經發燙了。

「若若,你遇到誰了?」么月問道。

「對哦,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期待下次還能再遇到。」

「誰呀?」

溫若看到么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犯花痴。

「月月,我剛才……哎,還是算了,你也不懂……」

和么月相處,才知道么月是多單純。

只不過,剛才那個人和月月是什麼關係呢,要是兄妹的話還好,可若是未婚夫,嗚嗚,這麼溫柔地一個人就不是她的了。

「月月,你有未婚夫嗎?」

「……」

么月沉默了片刻,她以前是陌方良的妃子。

「月月,你這樣,我害怕。」

「自是沒有。」

「真的?」

「自然。」

「哼,你學我說話。」

「我才沒有。」

兩人就這樣吵到黃昏,其實也不是吵,只不過是玩笑的拌嘴。

傍晚,倆人躺在床上,么月看着天邊的月亮漸漸淹沒,只剩下星星在天空中閃著。

「你怎麼還不睡啊?」溫若不解道。

「我……不想睡。」么月不知為何,心裏有種不安的預感,總感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溫若捏着她的臉頰道:「月月,快睡啦,熬夜會有皺紋的。」

「嗯嗯。」

在溫若的話語下,么月慢慢進入夢鄉。

夫君緊握着手中的畫像,青筋爆起,憤怒不可言說。

「啊月……」

但么月一睡着,就夢到一隻大狗狗,剛開始非常的溫順,任由她摸頭,但後面卻張開血盆大口,朝她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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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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