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見父母

第83章 見父母

送了喬汐汐回家,已經是午夜時分了。

溫瓷跟著傅司白回了御湖公寓,全程跟個做錯事的小媳婦似的,低眉順眼,不敢多言。

傅司白脫了西裝隨手扔給她,懶散地躺在了深藍色大床上。

「我今天很累,大會小會沒有停過,下午見了客戶,晚上還有晚宴,結束之後還要來接你。」

溫瓷聽著他的話,似乎對她的存在已經非常不滿意、不耐煩了。

「你其實可已不用來接我,那些小流氓又不敢怎樣,前面就是警察亭,我才不怕他們。」

傅司白睜開一條眼縫,睨著她:「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樣不識好歹。」

溫瓷於心有愧,撇撇嘴,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替他按摩著肩頸,放鬆身體肌肉:「那我補償你好了。」

手法竟還挺純熟,也很有力道,傅司白僵硬的肌肉一塊塊地都被她放鬆了下來,很舒服。

「你會這個?」

「嗯,以前我們巡演的時候,跳完之後姑娘們都會相互按摩,給對方放鬆肌肉。」

傅司白身體放鬆下來,也不再對她有太多設防,隨意問:「這幾年,四處奔波,累嗎?」

「身體不累,習慣了。」她柔滑細嫩的指尖落到他脊梁骨上,一寸一寸地摁著,「只是心裡有點…」

「怎麼,團里人際關係複雜?」

「這倒也不是。」溫瓷搖頭,手落到了他勁瘦的腰間,輕輕摁著。

隔了很久,她才細聲道,「有時候會想你。」

男人冷嗤了一聲,將臉埋入枕頭裡,並不回應她。

他不懷疑這女人對他還有感情,但她的離開,傅司白無論如何也無法輕易原諒。

」司白,你呢?」

「從你走的那一天,我就沒想過你。」

「不是,我不是問這個。」溫瓷有點尷尬,「我是想問你過得怎麼樣,趕走你爸爸和蕭雅以後,你覺得快樂嗎?」

「前所未有的清爽。」他違心地說。

「那一個人會不會孤獨?」

「我很喜歡一個人,沒那麼多麻煩,不用半夜開車接人,也不用擔心家裡燒起來。」

溫瓷輕拍了拍他的臀,略微不滿道:「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還把讓我留在你身邊。」

「溫瓷,不是我要把你留下來。」

傅司白偏頭掃了她一眼,一字一頓道,「是你求我…把你留下來,記住這裡面的區別,別做出好像是被迫的樣子,老子真要欺負你,就不是現在這樣子了。」

"......"

的確,是她求了他,才求來第三個選項。

「對不起,機器人不頂嘴了。」

溫瓷沉下心、繼續替他按摩著。

傅司白從兜里摸出她的「小口紅」,放在指尖把玩著,漆黑的眸子盯著它,不知道在想什麼。

「……」

「傅司白,你把它揣包里?」

「嗯。」

「被別人看到怎麼辦!」

「不會。」

溫瓷無語了,伸手去奪,傅司白揚了揚手,沒讓她拿到。

「從什麼時候開始用它?」

「離開你以後。」

「它能取代我?

「……」

溫瓷沒法回答這個話。

傅司白轉身去了洗手間,淋雨沖澡。

溫瓷將「小口紅」放進了柜子最下面一層,還用鑰匙上了鎖,省得總被這傢伙拿出來譏諷她。

傅司白回來的時候,小姑娘已經橫躺在床上,睡著了。

他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她眉眼間依然有女人成熟的風致,嫵媚而溫柔,但在他面前,她難免有時仍顯稚氣、如年少時一般愛和他拌嘴。

「去洗澡。」傅司白踢了踢她的腳,「我的床換了衣服才能躺。」

女孩沒有動靜,似乎睡得很香。

他無可奈何地坐在她身邊,俯身下來,看著她近在咫尺的柔美臉龐,情生意動,俯身想給她一記親吻。

「我要去洗澡了!」

溫瓷忽然從睡夢裡驚醒過來,猛地一抬頭,和傅司白的臉撞了個正著,她的鼻子正好磕到男人的額頭。

「……」

「……」

溫瓷感覺自己鼻子都要被砸斷了,捂著鼻翼,疼得說不出話來。

傅司白額頭當然也被撞疼了。

「溫瓷!一驚一乍的,有病?」

「你…你才…」溫瓷捂著鼻子,眼淚都滾出來了,「你在幹嘛呀,疼死了。」

傅司白知道她肯定撞疼了,能不疼么,他額頭都被她撞得有點緩不過來。

是他先湊過去的,這事怎麼說都有百分之八十的責任在他。

看著小姑娘揉著鼻子,眼底滲著水光,又埋怨又不敢說話的樣子,他的心也是一陣刺疼,走了過去,拉過她的手:「撞著了?給我看看。」

溫瓷鬆開手,由著男人端詳她的臉,揉了揉她的鼻尖。

「疼!」

「好,我輕一點。」傅司白確定她的鼻骨沒什麼大礙,也沒有流鼻血,這才放心了些,「這事,算我的。」

「算你的有什麼用。」溫瓷悶聲說,「你還能再讓我撞回來呀!」

傅司白想了想,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你可以跟我提要求,或者你想買什麼,我買給你。」

「不用,我有錢!不稀罕你。」

「是,我忘了,我們卜…」他頓了頓,改口道,「我忘了你已經是首席舞者、全球知名的藝術家了。」

溫瓷輕哼了一聲,揉著鼻子:「那我提要求了。」

「不是不稀罕?」

「不要白不要。」

他脾氣倒也好,靠著靠枕,隨手拿起一本書,緩緩道:「說吧。」

「以後我們不管怎樣,都不準對我爸的公司出手。本來你也看不上這份資產,就讓他守著他奮鬥了半生的事業,安享晚年。」

傅司白知道這小姑娘滿心眼裡都是在為她的家人打算。

她是在很幸福的家庭里成長起來的女孩,不管經歷多少挫折,只要有家,她的眼裡就會有陽光。

而這一點,跟傅司白真是截然不同。

在媽媽離開的那一天,他就已經置身黑暗、泥沼纏身了,可就算臟成這樣,他也還是會渴望她的純白、她的溫暖,渴望靠近她。

大概,這也是為什麼傅司白會這般迷戀她。

這種迷戀,已經不再是少年時單純暗戀的感情了。

而是這麼多年一路走來,一次又一次溫柔和纏綿中、爭執和惱怒里,逐漸生髮的愛意,刻骨銘心。

可她還是毅然決然地離開了他。

傅司白眼神冷了冷:「你當我傻?會答應你這個。」

「……」

他知道她還在盤算如何脫身、還想要離開他,傅司白不可能如她所願,因為這是他留住她最後的籌碼了。

「除了這個,其他都行。」

「除了這個,其他的我都不想要。」

兩人眼神對峙了兩秒,傅司白移開視線,泠然道:「不想要就算了。」

溫瓷起身去了浴室,重重摔了門:「洗澡了!」

「你脾氣不小。」傅司白跟在她身後,推開門撐著,怒聲道:「別忘了早上怎麼說的,當好你的機器人,別跟老子蹬鼻子上臉。」

「我錯了行吧,你別站在門口,我洗澡了。」

「洗啊。」

「……」

溫瓷走過來,「砰」的一聲關上了門,險些撞了他鼻子。

傅司白被她氣得夠嗆,卻又無可奈何,悶悶地躺在床上,看著書、平復心緒。

她就是大小姐脾氣,這是不管怎麼裝乖扮慫、都改變不了的,他也必須得忍受。

所以是真的請了個祖宗回家供著。

……

溫瓷洗完澡,香噴噴地走出來,傅司白已經躺下睡覺了,給她留了一盞小夜燈。

剛剛沖他發了一通火,溫瓷平靜下來,有點愧疚,又有點怕。

她關了燈,躺倒男人身邊,輕輕地推了推他。

傅司白沒有動,臉朝向床沿的方向。

溫瓷只當他睡著了,輕輕說了句:「對不起,以後盡量剋制,不對你發脾氣了。」

他仍舊沒有反應,溫瓷便轉過身,兀自睡去。

幾分鐘后,男人翻身過來,從後面緊緊攬住了她的腰,將她圈入懷中。

*

溫瓷沒有演出的時間,也常在藝術團裡帶學生,指導年輕一輩的舞蹈演員身形動作,好幾天都沒有回家,爸媽也開始疑惑了起來。

電話視頻里,舒曼清疑惑地問道:「卜卜,這段時間都住在哪兒啊?」

「呃,有時候住藝術團。」

「你沒那麼忙吧,不可能天天住在藝術團不回家呀。」

老爸溫葉良的大腦袋擠進視頻框里:「你是不是在躲相親呢臭丫頭!我告訴你,這事兒躲不了,讓你見面你還得見。」

「爸!」溫瓷聽到身後有學生竊笑,拿著手機來到走廊里,咬了咬牙,說道,「我跟傅司白和好了。」

他們現在這樣…也不算和好,但不能跟爸媽說實話,只能這樣敷衍著。

舒曼清頓時神采飛揚了起來:「天吶,你這不聲不響的,居然跑去吃回頭草了!」

「不是我要吃回頭草,是他…」

「還是司白主動的呢?」

「不是,哎呀,您別問了,很複雜說不清楚。」

「你們年輕人感情上的事,就是複雜得很呢,我也看不懂。」舒曼清說道,「那周末請他來家裡吃晚飯,見見爸媽。」

溫瓷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地回絕:「不了,他…他很忙。」

「再忙也要見父母的呀!再說,周末有什麼忙的。」

「這還早呢,以後再說。」

「不早了,卜卜,你大學畢業都這麼多年了,早該帶男朋友來見爸媽了,更何況司白我們也認識,帶回家吃個飯又怎麼了。行了不說了,你要是不請他來,媽就親自打電話請他,看他給不給我這個面子。」

「……」

溫瓷掛掉電話之後,極度忐忑地撥通了傅司白的號碼。

「嗯?」男人嗓音一如既往地低醇。

「你在忙嗎?」

「不忙,有事?」

「那個…我媽媽想讓你周末來家裡吃飯。我拒絕過了,如果她給你打電話,你不願意的話,就直說公司有安排、來不了就是。」

幾秒后,傅司白淡淡道:「可以來。」

「啊這…」

「怎麼你不歡迎?」

「特別歡迎!」

傅司白掛斷了電話,溫瓷看著手機,眉頭蹙了起來。

這男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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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刪大佬微信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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