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魔教妖女11 古代版楚門的世界……

182 魔教妖女11 古代版楚門的世界……

二十年前,江湖上發生過一件大事。

旭陽派前任掌門獨女望月仙子,在出閣前幾日,用自己的佩劍,自刎於屋內。

等到守在門外的人發現不對勁,闖入屋內查看時,望月仙子已倒在血泊之中沒了氣息。

這個消息一傳出來,引得江湖震動。

望月仙子的未婚夫溫烏更是親自登上旭陽派,想要討個說法。

只是,無論溫烏怎麼調查,都查不出來望月仙子自盡的原因。

事後,江湖上更是流出一些不利於溫烏的謠言,說望月仙子會自盡,都是因為溫烏曾經和一些女人牽扯不清。望月仙子性情剛烈高潔,不堪受辱,就這麼去了。

望月仙子在江湖裏有不少友人和愛慕者,這些人都將望月仙子的死記在了溫烏的頭上,溫烏百口莫辯,就算他提出要迎娶望月仙子的牌位過門,也沒辦法洗掉他身上的嫌疑。

最後,溫烏選擇放棄家族繼承人的位置,退隱江湖。

與溫烏不同的,是慕掌門。

慕掌門當時才剛接任掌門之位,他一邊忙着打理門派事務,一邊將望月仙子的喪事辦得風風光光,在葬禮上數次哽咽失聲。

這般重情重義的表現,為慕掌門贏得了很多好名聲,也讓那些原本不太服慕掌門的長老徹底接納了他。

……

時隔二十年,舊事再次被重提,難不成這裏面真的另有隱情?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眾人循聲望去,面露瞭然之色。

這個迫不及待開口之人,正是溫烏的親弟弟,現任溫家家主溫翼。

姚容問:「其他人也許不清楚溫烏大俠的品性,溫家主還不了解嗎?」

不顧旭陽派眾人的難看臉色,溫翼上前兩步,沉聲道:「我兄長心繫望月仙子,對望月仙子絕無二心,又怎麼可能會與某些女人糾纏不清?這種風言風語不知道是從哪裏傳出來的,無論我兄長如何辯解都無濟於事。」

說到這裏,溫翼環顧四周,冷笑道:「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過去了,那些和我兄長糾纏不清的女人在何處?諸位覺得,真的有這樣的女人存在嗎?」

「可憐我兄長,不僅失去了摯愛之人,還被懷疑是害死摯愛之人的兇手,至此心灰意冷,退出江湖,終生未娶。」

姚容贊同道:「不錯,當年望月仙子愛慕者眾多,可在望月仙子過世后,這些愛慕者陸陸續續都成了親。溫烏大俠能為望月仙子做到這一步,確實是個至情至性之人。」

圍觀眾人對望片刻,都覺得姚容這話說得在理。

可這樣一來,當年那個最先傳出流言的人,用心就十分險惡了。

像是猜到了眾人在想些什麼般,姚容繼續道:「很顯然,那個在背後傳播流言並推波助瀾的人,是想將所有髒水都潑到溫烏大俠身上。這樣一來,大家的注意力就會轉到溫烏大俠的感情經歷上,而不會深究望月仙子死亡的真正原因。」

「你的意思是,當年我師父是被人害死嗎?」

望月仙子的大弟子,與望月仙子情同母女的常月長老也忍不住開了口。

「夠了!」

一身暴喝,驟然在人群中響起。

慕掌門用陰沉的目光看了看溫翼,又看了看常月,最後才環顧四周:「這樣一個藏頭露尾的鼠輩,她說的話,能有幾分可信?」

「她分明是在挑撥離間,先傷我兒亂我的心,再用這些言語來擾亂你們的心智!諸位若是信了,就是落入了她的圈套!」

慕掌門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絕對是個聰明人,三言兩語就把原本不利於他的局面挽回來了。

只可惜,他遇到的對手是姚容。

「慕掌門,找了我這麼久,是不是還沒找到我藏身在哪裏?」

姚容哈哈一笑,笑聲在空曠的大殿之外回蕩,又像是在眾人耳畔響起。

忽遠忽近,不可捉摸。

「找不到我,堵不了我的嘴,就想用這種方式來打斷我說話是吧。你如果真的問心無愧,為什麼不敢讓我把話說完?」

慕掌門臉色十分難看,知道自己徹底落入了對方的節奏。

他現在無論做些什麼,都會顯得自己心虛。

可是,就算會讓人覺得自己心虛,也不能再讓對方繼續說下去了。

這個念頭一起,慕掌門朝着自己的幾個心腹長老使了眼色。

幾個長老同時飛身而起,分別向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飛去。

慕掌門回頭望着眾人,提聲道:「此人的實力不弱於我,為了防止出現意外,還請各位出手助我。」

姚容的聲音依舊不疾不徐,根本不把這個架勢放在眼裏:「應該有不少人聽說過,旭陽派前掌門,也就是望月仙子的父親,一直都希望望月仙子能嫁給慕掌門。望月仙子初入江湖之時,有不少人都認為慕掌門和望月仙子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江湖隱秘。

姚容一提,不少人都想起來了。

他們甚至想得更遠了。

望月仙子最後為什麼沒嫁給慕掌門?

因為望月仙子有回獨自下山歷練,與溫烏大俠結緣,最後愛上了溫烏大俠!

前掌門疼愛這個女兒,坳不過女兒的請求,最後還是同意了這門親事。

也就是說,在這個故事裏,望月仙子和溫烏大俠都得償所願,只有慕掌門失意。

「慕掌門,你一直都認為,望月仙子會成為你的妻子。所以在得知望月仙子要和溫烏大俠定親時,你一定覺得,望月仙子辜負了你、背叛了你。」

慕掌門臉上劃過一絲被人戳中心思的隱痛。

塵封的記憶如同潮水般蔓延上來,讓慕掌門都忘了去打斷姚容的話。

就在慕掌門分神的剎那間,姚容話鋒一轉:「但這不能成為你強||暴瞭望月仙子,逼死瞭望月仙子的原因!」

「胡言亂語!」

慕掌門突然暴跳如雷,憑空揮出一掌,砸在前方的松樹上。

松樹應聲而倒,塵煙滾滾而起。

場面一度混亂,唯有姚容的聲音四平八穩,不受影響。

「古人云,有其父必有其子。你曾經對你師妹做出過這種事情,也難怪你兒子會這麼對自己的同門師妹。」

其實,上述的所有話語,都是姚容的推測,她並沒有拿出任何實質性的證據。

可是,誰叫慕文軒也做了類似的事情呢?

腦補是人類的本能,姚容給足了信息,這些信息已經足夠在場眾人浮想聯翩。

比起他們看到的聽到的,眾人往往更相信自己腦補的。

這會兒,不少人看着慕掌門的目光都透著震驚厭惡。

慕掌門喝道:「我師父對我恩重如山,我一向視師父為父親,視望月為親妹!」

「你師父確實對你恩重如山,但你敢說,你真的視你師父為父親,視望月為親妹嗎?」

姚容忍不住抬手,稀拉拉鼓起掌來。

「你心裏覺得,望月背叛了你。那你有沒有一刻曾經想過,你師父也背叛了你呢。」

「畢竟,最開始提出讓望月嫁給你的,是你師父。但將望月許給他人的,也是你師父啊。」

像是想到什麼,姚容的語調越發愉悅。

「說起來,前掌門一向身體康健,但在望月仙子定親后不久,前掌門的身體就突然垮了下去,沒撐到望月仙子嫁人就撒手人寰了。要不是前掌門突然去世,望月仙子也未必會走上絕路吧。」

「我真替前掌門不值啊。他不僅養大了你,教會了你武功,甚至把旭陽派都完完整整交到了你的手裏。可你就是這麼回報他的。」

這話一出,原本只是暗暗唾棄慕掌門的眾人,直接嘩然出聲了。

強||暴師妹,害得師妹自盡,這確實是很禽獸。

相比起來,還是憎恨甚至謀害師父,更讓這些江湖正道人士不能接受。

而慕掌門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她怎麼知道!

這件事情他做得如此隱蔽,連望月都沒察覺到不對,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是不是在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你不會真的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吧?」

姚容深諳「事了浮塵去」的套路,丟下這記驚雷,就悄然抽身。

但這會兒,慕掌門已經顧不上追擊姚容了。

他整個人忙得焦頭爛額,先是忙着安撫各大門派,又忙着安撫溫翼,最後還要和門派長老們解釋。

只是這一次,慕掌門的安撫和解釋並沒有奏效。

溫翼直接與慕掌門撕破了臉:「我會將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告知我兄長。他離開江湖二十年,也是時候重出江湖,與某些人算一算賬了。」

丟下這句話,不顧天色漸暗,溫翼帶着溫家莊的弟子下山去了。

幾個與前掌門交好的江湖宿老,當面質問慕掌門,要慕掌門重新回憶前掌門死前的情況。

幾個看着望月長大的旭陽派長老,也都圍在慕掌門身邊,狀似幫慕掌門說話,實則在旁敲側擊,打探舊事。

常長老在角落裏站了很久,突然走到慕掌門面前,目光凜冽如刀:「我只問掌門一句話,當年我師父自刎,你為何要阻攔我進去給我師父收屍,是不是怕我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常月,這是你該對我說話的態度嗎!」慕掌門的臉色愈發鐵青。

常長老恍若未聞,繼續道:「等我終於進入我師父屋裏,硯台里的墨跡尚未乾透,我一直懷疑我師父寫下了遺書,但怎麼都找不到。那封遺書,是被人拿走了吧?」

「還有,我師父出事前幾天,師門突然安排我下山去執行任務,這是巧合嗎?」

「常月,你意欲何為!」慕掌門再問。

「不是我意欲何為,而是掌門意欲何為。」常長老冷笑,當場拂袖而去。

慕掌門險些氣厥。

他右手撐著桌面,狠狠喘了幾大口氣,才壓下了憤怒到想殺人的衝動。

端起手邊的茶盞,剛要喝口水,小廝突然急匆匆闖了進來:「掌門,少宗主剛剛趁著眾人不注意,搶過一把匕首,險些刺傷了自己。」

慕掌門一驚:「怎麼回事?」

「我送少宗主回到房間后,謝大夫過來給少宗主診治。」小廝跪地求饒,「謝大夫說少宗主誤食了春||葯,身體一直沒得到舒緩,再加上昨天夜裏那處受了凍,以後可能……有礙人||道……這話恰好被少宗主聽到了……」

指尖一用力,慕掌門掌心裏的茶盞破碎。

等慕掌門匆匆趕到慕文軒的居所時,正好瞧見慕文軒躺在床上、面如死灰、整個人生無可戀的模樣。

慕掌門心中大慟,在慕文軒床邊說了整整一晚上的話,慕文軒的眼睛才重新恢復了一點神采。

「爹,殺了他。」

慕文軒振作起來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指著那個給他提供春||葯的小廝。

小廝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一把匕首已射穿他的脖頸。

「文軒,你還要爹做什麼。」

慕文軒的神情癲狂而猙獰:「我要讓阿昔和那個害了我的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好,爹全部都答應你。」

好不容易安撫住慕文軒,慕掌門喂慕文軒吃了點葯,讓慕文軒睡了過去。

慕掌門揉揉眉心,剛想回去休息一會兒,就聽弟子說其他門派的人過來請辭。

慕掌門擺擺手,煩躁道:「他們要走,就讓他們走吧。」

誰知,他的弟子沒有馬上退出去,而是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事?」

「師父,就在一個時辰前,常長老打暈了守門的弟子,帶着她那一脈的人下了旭陽派,留書說要叛出師門。」

其實常長老在信上留的話更加犀利,壓根沒有給慕掌門留任何面子,但望着慕掌門的臉色,弟子還是乖乖把具體的話語咽了回去。

只是,這樣一句單純陳述事實的話語,已經讓慕掌門暴跳如雷了。

「常月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宗門!」

「你們都是廢物嗎,我在這裏走不開,你們就不會去攔下她嗎!」

只要他公開了姚容和阿昔的真實身份,無論姚容在論劍大會上說過什麼,都可以被定性為絕仙閣在報復旭陽派。

但要是常月帶着弟子叛出師門,這不就相當於不打自招嗎。

「掌門放心,大長老已經派人去攔了。」

慕掌門眼神冷厲:「一定要將常月帶回來,必要時可以用些特殊手段。」

***

旭陽山上草色青青。

駿馬疾馳聲突然在山谷里迴響,驚起一隻只雀鳥。

弟子策馬來到常月身邊,小聲道:「師父,再過半個時辰,我們就要下旭陽山走進官道了。」

常月點頭,臉色十分凝重:「大家再加快些速度,我們下山的事情瞞不了多久。」

一刻鐘后,為首的常月猛地用力拉住韁繩。

她抬頭望着寂靜的、沒有一絲鳥叫的天空:「不知是哪位長老前來攔路?」

大長老從暗處走了出來:「常月,只要你跟着我回去,你叛逃宗門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若不答應,大長老是不是就要清理門戶了。」常長老拔出長劍,對準大長老,「師父待我恩重如山,我忍不了常人所不能忍,明知我師父是被誰害死的,還要繼續留在旭陽派效命。」

大長老臉皮抽了抽,知道常月心意已決,也不再廢話,五指成爪殺向常月。

在悲憤的加持下,常月的武功有了不小突破,可這些突破,依舊無法抹平她和大長老的差距。

長劍斷裂,常月的脖頸處印上深深的指痕。

常月嘆息一聲:「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大長老從袖間取出一包粉末:「這個節骨眼上,我不會殺你,只是想請你回到門派。」

剛要將粉末灑向常月,大長老忽然瞥見,有一抹劍光在太陽底下流轉。

下一刻,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面罩的姚容已殺到近前,劍劍逼向大長老。

大長老不敢怠慢,甩開常月速速迎敵。

幾招下來,劍氣貫穿而去,長劍捅穿大長老的右肩。

大長老吃痛道:「姚家劍訣,果然是你!」

「昨天你們那麼多人聚在一起,我沒辦法殺你。今天你敢獨自行動,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你的命了。」

劍影翻飛,姚容捅穿了大長老的喉嚨。

大長老捂著自己的脖子,沉沉倒下。

常月看都沒看大長老一眼,緊緊盯着姚容的動作,順便將她的弟子們都護在身後。

「你帶着你的弟子叛逃出旭陽派了?」姚容沒介意常月的動作,隨手扯下自己的面罩。

「是。」

「勇氣可嘉。但旭陽派不會放過你們的。要是你一個人逃出旭陽派,還有機會躲開旭陽派的搜捕。帶着這麼多累贅,你們遲早都要被旭陽派抓住。」

常月望着自己身後的弟子,嘆道:「我要是離開了,他們在旭陽派的處境絕對不會好過。」

「要想保住他們,你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想辦法去溫家,以溫家兄弟的性子,應該會庇護你們。還有一條路,就是投奔絕仙閣。」

常月絲毫不猶豫:「我去絕仙閣。」

她的師門,害死了她最敬愛的師父。為她師父討回公道的,是姚容。

她叛逃師門,即將被大長老重新抓回去。救下她的,也是姚容。

也許姚容做這些事情目的不純,但與其去溫家尋求庇護,倒不如去絕仙閣搏一搏。

至少,她對絕仙閣有用。

姚容很欣賞常月的果決,從腰間取下一枚黑玉芙蓉:「春風鎮十里街桃花鋪,把這枚玉佩出示給掌柜看。」

常月鄭重接過:「多謝。」

「你們走吧,我留在此地,為你們阻攔一個時辰的追兵。」

一個時辰后,原地又留下十餘具屍體。

姚容在屍體旁邊留下絕仙閣的標識,悠然離去。

路過小溪時,她蹲在溪邊,洗乾淨劍身上的血跡,又簡單收拾了下自己,確定身上的血腥味淡了不少,才走進山洞。

聽到腳步聲,坐在地上的阿昔抬頭,高興道:「前輩,你的事情辦完了嗎?」

「辦完了。」姚容從身後解下一個行囊,「裏面是你的衣服,我隨便裝了幾套進來。」

阿昔接過行囊翻了翻,裏面總共裝了四套換洗衣物。

姚容喝了口水:「是不是等急了?」

阿昔指了指旁邊的醫書:「我昨天醒來后,就看到了前輩留在山壁的題字。山洞裏有足夠的食物和水,再加上有醫書打發時間,沒什麼好急的。」

姚容從袖子裏掏出一包飴糖:「吃一些甜甜嘴吧。」

阿昔吃了一顆,唇角微揚:「前輩的事情都忙完了嗎?」

「忙完了。等我睡一覺,睡醒了就帶你下山。」

姚容合衣躺下,將長劍放到身側,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

不到一個時辰,姚容重新睜開了眼睛。

她和阿昔收拾好山洞裏的東西,將能帶上的都帶上了。

姚容背上行囊,扭頭問阿昔:「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阿昔反問:「想去哪裏都可以嗎?」

「當然啦。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世界之大,江湖之遠,你想去哪裏,就能去哪裏。」姚容眼眸一點點暈上笑意,於是連同她的聲音,都帶着輕快溫柔的笑意,「阿溪,你是自由的。」

阿昔的心驟然泛起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

那些被旭陽派困住的過往,好像在一瞬間統統遠去了。

「我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的,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可能還要再仔細想想。」

「那我們就先翻過旭陽山吧。」姚容想了想,說,「翻過旭陽山,就能到黃河下游。不過山路難行,我們可能得在山裏待半個月。」

阿昔揚起下巴,露出一絲淺淺的孩子氣:「前輩,我才不怕。正好,我出來得匆忙,身上沒帶什麼草藥,這一路翻山越嶺,還能順便采些草藥,要是遇到什麼珍稀的草藥,到了山下還能賣給藥鋪換錢。」

兩人一邊說着話,一邊走出洞穴,穿過草木,穿過那片野生紅毛草地,也穿過那條涓涓流淌的小溪。

陽光撒在身上,阿昔聞着隨風送來的淡淡花香,高興得想要哼歌。

她想,這樣的滋味,就是自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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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我是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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