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是聞過我的腳了
穆婉緩緩的睜開雙眼，掙扎著坐了起來，揉一揉還有點昏沉的腦袋，看著自己的左小腿瞪大了雙眼。
包裹著自己的傷口的止血帶，猶如一隻展翅待飛的蝴蝶。
「他給我包紮的傷口」，穆婉喃喃低語一聲，「那他豈不是碰到我的…」，摸著自己微微發燙的臉，心跳陡然加速。
心情稍微平復之後，環顧四周，不大的草屋之內，除了這張床就只剩中間的那張方桌，方桌之上一張信紙格外顯眼。
穆婉快步移到方桌之前，拿起信紙，瀟洒靈動的字體映入眼帘。
「銀針毒性已除，休養幾日便可痊癒。事出緊急，多有唐突，還望姑娘見諒。背面有路線圖，可安全返回天罡城，日後行走江湖，切記小心」。
看著背面的路線圖，穆婉心裡總感覺空落落的，卻也說不上來。恍惚著推開屋門，看著即將泛白的東方「哎呀，得趕緊回去了，被爹和二叔發現可就慘了」。
拿回隨身的長劍，忍著還微微泛疼的小腿，按著路線的指引，向天罡城奔去。
望著消失在天罡城內的身影，戴著白色面具的黑衣人輕笑一聲，隨即消失不見。
雪音閣月善廳
凌雲小口喝著白粥，齊志武、齊辰和尹無堂也各自吃著自己喜歡的早餐。
「辰兄」，凌雲開口打破了沉默「今天這月善廳怎麼總是有一股淡淡的臭味」。
尹無堂慌忙抬起袖子聞了聞，之後一臉的憤怒卻又無從發作。齊辰則滿臉的尷尬，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哈哈，小兄弟真是風趣」，齊志武笑著叉開話題「小兄弟來這天罡城也已經兩天了，今日天氣不錯，一會兒讓辰兒他們帶你去逛逛」。
「不用了，還是讓尹兄先說一下需要在下辦的事情吧」，凌雲淡淡的回道。
尹無堂正欲開口，被齊志武冷冷的瞪了一眼，生生咽了回去。
「雲兄其實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一個遊戲罷了，況且本來也只是僥倖罷了」，齊辰誠懇的說著。
「輸了就是輸了，言出必行才是大丈夫所為」。凌雲又恢復了他那臭屁的樣子。
「小兄弟既然說到這個份上了，再推辭反而顯得我們矯情了」，齊志武爽朗的說道「只不過，不急於這一時，吃完飯還是讓辰兒他們先帶你熟悉下這天罡城。晚上在我書房內咱們再細談如何？」
「如此也行」。
尹無堂手裡的湯勺都快被捏碎了，恨不得摔到凌雲那張欠揍的臉上。
天罡城熱鬧的街道之上，熙熙攘攘，在各種各樣的叫賣聲中，凌雲一行人悠哉的逛著。
「雲兄，這是天罡城最繁華的街道，需要什麼儘管開口，小武和青慈會幫忙搞定」，齊辰邊走邊介紹到。
「是呀雲兄，很多東西可不是山上能有的」，尹無堂一臉的得意，之前得知凌雲這十幾年都未曾下山過，正好藉此嘲弄一番。
凌雲難得輕笑一聲，緩緩說道「辰兄，這街道卻比山上熱鬧，只不過有一樣跟山上差的有點多」。
齊辰和尹無堂都好奇的盯著凌雲，就連身後的小武和青慈也一臉的期待。
「這裡的空氣中時不時總會有股臭味」，凌雲笑著說道。
齊辰尷尬的撓頭笑了笑，身後的小武和青慈低著頭，身體都忍不住輕微的顫抖著，滿臉的通紅。
「糖葫蘆，又甜又脆的大糖葫蘆」，一道沙啞的聲音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不遠處，一步履蹣跚的布衣老大爺扛著插滿糖葫蘆的草靶子迎面而來，裹滿糖漿的山楂在陽光下分外誘人。
「雲兄，要不要來一串試試，這天罡城的山楂方圓百里可是出了名的」，齊辰微笑著說道。
凌雲努力的咽了咽口水，臉上依舊面無表情「不必了，小孩子的玩意而已」。
這兩日齊辰也多少了解了一些凌雲的脾氣，也就不再堅持，領著一行人繼續向前走去。
布衣老大爺與其一行人擦肩而過之時，凌雲的眼角不自覺瞄了一眼老大爺的方向，之後又迅速恢復如初。忙著生悶氣的尹無堂和正專心帶路講解的齊辰並未注意到凌雲這微小的動作，身後的青慈卻敏銳的捕捉到那一短暫的瞬間。
兩個時辰之後，齊辰帶著一行人準備返回雪音閣，身後的小武和青慈懷裡各自抱了一堆東西，都是些日常用品，倒也沒有什麼特別貴重之物。
「雲兄對這天罡城感覺如何？」齊辰突然開口問道。
「還不錯」凌雲淡淡回道。
「那當然，這幾年都是我雪音閣負責管理，想不好都難」，尹無堂不無得意的說到。
「啪」一道清脆的耳光聲響起，伴隨而來的是前方一陣粗獷的叫罵聲「混賬玩意，吃你東西是給你面子，還敢問老子要錢，信不信拆了你的攤子。」
齊辰面色陰沉，尹無堂更是漲紅了雙臉，彷彿那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一般，風一般的竄了出去，大聲罵道「哪個不開眼的玩意？你拆一個試試」。
一普通水果攤前，一對母女癱坐在地上不住的哭泣著，兩個身著華麗錦袍的少年正怒氣沖沖的叫罵著。
「尹無堂，你想死嗎？老子的事你也敢管？」其中一華麗錦袍少年罵道。
尹無堂面無懼色，大聲懟到「林傑鋒，你發什麼神經，敢在街上鬧事。」
「嘿嘿，我當是誰呢，手下敗將而已」，林傑鋒譏諷道。
「放屁，上次不過是你僥倖罷了」，尹無堂怒目圓睜，跳著腳罵道。
「林傑鋒，身為玄月宗青年三傑之一，當街鬧事，把我們雪音閣的規矩置於何處」，齊辰正色道。
林傑鋒還欲與其爭辯，被身邊的同伴一把拉住「鋒哥，宗主有令，最近讓我們不要惹事，今天偷跑出來都已經觸犯禁令了。」
林傑鋒努力壓下胸中的怒火「哼，下個月之後這裡的規矩可就是我們玄月宗定了。」
「那得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齊辰輕笑一聲。
「口氣比你腳氣都大」，尹無堂不失時機的嘲諷到。
「看來你是聞過我的腳了」，林志鋒反諷到。
「你………」，尹無堂惱怒的準備衝上前去。
齊辰一把拉住尹無堂「當街鬥毆，嚴重者會被趕出這天罡城，這規矩你忘了？」，隨即看著林傑鋒「今日之事，就此作罷，下個月，飛花鋒上見真章」。
「嘿嘿，一定不會讓你失望」，林傑鋒譏笑道，隨即便欲轉身離開，還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賣水果的母女。
剛走兩步，猛然回頭，笑眯眯的盯著尹無堂「手下敗將，到時候要是一不小心遇到我，一定會讓你那風神劍一敗塗地」，說完不等尹無堂反駁，邊大笑著準備離去。
「喂，那個什麼青年三賤之一啥的，這麼輕鬆的就想離開，不太好吧」，凌雲冷冷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