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訴說

欽州雖然不算是很富裕，但是因為有鐵礦和銀礦，這幾年發展也是相當不錯。

為了防止底下奴才泄露什麼，懷王都是習慣性用啞奴，這樣就算是被發現了，也說不出什麼。

也不是沒有疏忽的地方，而如今唯一的契機就是這個疏忽。慕千姮暗中調查，幾次喬裝打扮成附近流民，打聽到了不少消息，其中就有懷王私自造兵器，私吞銀礦，意圖謀反等罪名。

三日後，慕千姮遇刺，身邊護幾乎全部喪命，索性她本人並無大礙，只有一點皮外傷。

「不用問什麼，我身邊護衛都是懷王安插在東宮的眼線，我這次親自選他們，也是為了除掉，而且我不殺了他們，下一次他們就要殺了我。」慕千姮一臉冷漠的擦乾匕首上的血跡，語氣中也是沒有一點溫度，「這就是背叛的下場。」

「殿下……殿下遇刺，是下官的錯，下官沒能……」直接撲通一聲跪下來，一把鼻涕一把淚，「下官定會嚴查，給殿下交代。」

「……」

「請殿下賜罪……」

「行了行了，你也不用這樣說了，這事也跟你沒有關係。」慕千姮擺擺手，示意刺史趕緊走。本身這件事就是她自己搞得，當然也不會去趁機治罪誰。這帶了劇毒的匕首，果然好用。

聽了這番話，當然是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雲塵看著她臉上的冷漠，她這樣子，可是這些宗室臣子一手逼出來的，沒人會天生如此，她當然也不會的。

「所以殿下留下了幾個，是為了什麼呢？」雲塵不解。

慕千姮不復剛剛的冷漠，轉而是一種極其平淡的語氣說：「放長線，釣大魚。留著給他主子通風報信呢，用處可大了。」也能坐實了懷王的罪名，也能讓懷王瞬間身敗名裂，為百姓所唾罵。

「你過幾日就回去吧。你留著這裡，也不太好了。」慕千姮也打算收網了。陪著皇叔玩了這麼久，也累了，也該休息休息。

那麼留下她，她要去做什麼事情呢？

「你自然是要替我，把東西帶到錦城，不然我這些天的的努力就白費了。」這其實也是很重要的一步棋，而她要做的還沒有做完，所以她必須留下來。

「殿下還有什麼需要臣帶到錦城的？」

「你給陳姑娘說，我可能沒辦法參加她婚禮，以後也可能再也打不了馬球……我的兩個哥哥，以後可能也看不見他們，小時候他們對我很好，會陪著我玩，還會給我講故事……雖然我並不是他們的親妹妹。」是一段很美好卻又回不去的時光。

兩個哥哥……她是陛下唯一一個孩子，兩個哥哥應該是指裴家的兩個公子，他們一起長大，看來在裴國公府寄養的兩年，她過得很不錯，有兩個哥哥愛護，還有親生父親跟叔父的疼惜……這麼來看，她其實還是過得挺好的。

她說這麼多，就像是要跟他永別，再也不見的那樣。

「殿下，你若是出事，只怕整個皇室都會不得安寧。還有，那些關心你的人，想要保護你的人，又該要如何傷心難過？」她也不僅僅是一個人，要顧及的往往還有很多很多。

是嗎？這些大道理慕千姮不是不知道，只是她暫時也顧不上了這些了，只想完成任務，為父皇，為了整個皇室日後安寧而去剷除懷王這個禍患。

慕千姮還是沒有勇氣說出自己想說的話。一直憋著，她心裡也不好受，但是她自己也沒有勇氣說出來。

「我不知道我失去了這個嫡公主的光環之後，我還有什麼，以前總是說著不想做什麼公主，但是我發現……失去了這個身份，我再也沒有辦法去做我要做的事，也沒辦法去轟轟烈烈的愛一次。」以公主身份去做，還是一個普通人？

「臣會竭盡全力保護殿下，江殿下送回錦城。」

慕千姮的倔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我才不需要！」話一說出來她就有點後悔，可是已經說了，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清楚她的脾氣，也只是微微一笑，並不反駁。

「殿下想要的，臣都會一一滿足殿下，就像當年蕭家的那件事，還有懷王的事情得到解決……」當年也是他散播的流言，蕭家覆滅的背後，也有他的手筆。

蕭家的事情，居然還有雲塵的手筆？慕千姮驚訝的看著他，隨後就想早就知道了一樣：「我應該猜到有你的事，畢竟你跟蕭家可是有仇的。不過……謝謝你幫了我這個大忙，真的謝謝你。」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