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立儲

直到她真正接到聖旨那一刻，她終於知道為什麼父皇要答應她出宮居住了。

「儲貳之重，式固宗祧，一有元良，以貞萬國。樂陽公主慕千姮，為朕之長女，中宮嫡出，職兼內外，彝章載敘，遐邇屬意，朝野具瞻，宜乘鼎業，允膺守器。固特立儲君，以固國本。」

「兒臣接旨，叩謝聖恩。」若是在宣室殿上抗旨，也是徒勞無功。

慕奕華很滿意她今日的表現，老老實實的接旨，沒有當眾抗旨不遵給他難堪。

所有人都驚訝最後未來的皇帝是樂陽公主而不是懷王。不過既然旨意已經下了，也只能恭賀她了。

……

「還沒有恭喜殿下，榮登東宮之位。」見了面，看了她一臉不高興的樣子，還在如此對著她說。

慕千姮一下子不高興了，本來接旨就不是她情願的事情，尋了個借口約他，卻不想這人還在往她傷口上撒鹽。

「讓你出來，是有事情商量，剛好老將軍不在，我只能找你。在宮外就不要喊我什麼殿下公主了，喊慕姑娘。」讓有心人知道了，指不定要參她一本私會外人。

「臣知道。懷王一事讓陛下十分頭疼，仗著先帝而肆意妄為，對陛下選擇立自己親生女兒，而不是兄終弟及傳位十分不滿。」

對於懷王與父皇之間，她也知道原因，不過是當年立太子，先帝迫於禮法立了父皇而不是懷王這個愛子。但是因為先帝留下的旨意，也讓父皇這些年對懷王有忌憚，想除掉又礙於先帝的面子。她也不是不想動手，只是目前她根本沒辦法做到。

「那就讓懷王引起眾怒，讓陛下不得不殺他。再或者……」雲塵壓低了聲音，「先帝的遺旨，只是說了陛下不能動手，可沒說殿下不能。」

是啊，沒有說她不能動手宰了這個皇叔。不過這樣一來，世人又要說她心狠手辣，不放過自己的親叔叔……除非萬不得已，不然她不會親自動手。

知道她已經明白了，也不想再多說什麼，起身欲離，但是卻被她叫住了。

「等一下……我們不妨談一個條件，我知道你想進入軍中，我可以讓你直接進去，你只需要幫我一件事就行。」

「什麼條件？」雲塵問道。

慕千姮想了一下：「是查一查軍中有無懷王的人。」

「臣遵旨。」就算沒有這個條件，他照樣會選擇幫她。

「謝謝。你放心，我日後定然不會虧待你的，若是遇到有人刁難你的話，你也可以告訴我。」

「嗯。」說完這句，二人都起身準備離開，慕千姮一個不小心差點摔倒，索性被雲塵拉著，才不至於狼狽不堪。

回了皇宮，開始著手準備那個什麼太子和公主要來錦城的相關事宜。早前這事就是交給了她，當時有人說名不正言不順，一個公主去做這等重要的事，現在她身份不僅僅是公主，還是儲君，就是名正言順的了。

「這公主……怎麼比我當年還要無理取鬧？」

「太子……嗯……看上去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多留個心眼就行了。」

「奴婢還聽說，這個公主是漠北一個寵妃所出的女兒，在漠北幾乎是橫著走，要什麼就有什麼的那樣……只是殿下需要小心著點這個公主，萬一她刻意為難……」青青小聲提醒著。

慕千姮眉頭一皺，要是搞砸了的話，那還真是麻煩死了，避而不見也不行，父皇已經避而不見，若是她再這樣，只怕他國就要說她傲慢無禮了。傳出去，影響的是整個皇室的臉面。

「紅袖，文杏，你們拿著本宮印記，出宮一趟，安排一下這二位貴人的驛站，飲食也要按照皇室的標準來給他們。」

「青青，你去本宮庫房裡面看看有沒有什麼好一點的，到時候當做見面禮吧。這個不急，你慢慢的去選就是了。」

「是。」三人領命退下。

慕千姮倒是想會一會這個刁蠻任性的公主，據說……是漠北第一美人，人卻是十分狠毒，遇見自己不喜歡的人就直接沉塘，比她好看的直接毀容……對於同父異母的太子哥哥李翊，則是非打即罵，不知道這次為什麼肯聽話，肯老老實實跟著太子來錦城。

看來這漠北的皇室，也是一個複雜的，公主都欺負到嫡出的太子頭上，還能縱容到這地步，也是沒誰了。太子雖然表面上看著是有一點窩囊，可是，她並不這樣認為。有時候，眼睛看見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她自己，別人都以為她柔柔弱弱好欺負，其實並不然，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