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趕集
等把幾家的清明果送完回家，兩人已經出來了半個時辰了。
嚴洛按照慣例意識進入農場空間巡視了一番，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第二天，嚴家也要派人去鎮上趕集，除了把家裡積攢了好些天的雞蛋賣掉，還要買些明天清明祭祀要的清明紙和香燭。
嚴家經常去鎮上的就是嚴大郎了，這回這個任務自然也是交給了他。
嚴洛還從沒去過鎮上趕集呢，纏著王氏要跟著去。
王氏自然是不答應：「你去幹什麼啊？去鎮上那麼遠，沒有車你只能走著去，要走一個多時辰呢，你能走得了嗎？」
嚴洛現在根本就沒有走一個多時辰的經驗，壓根不管走一個多時辰是什麼概念，聽她娘這麼問，順口就答：「我能走的，我現在是個大孩子了，能走很遠了。」
「不行，你大哥是去辦事的，你別去搗亂，下次等農閑了再讓他帶你去玩。」
嚴洛見自己娘說得堅定，知道在這纏她是沒用的，馬上轉移作戰目標，眨著含著淚水的雙眼，可憐巴巴地看著嚴老頭。
嚴老頭見閨女那小模樣，心都要化了，哪裡捨得讓他親閨女哭，馬上就要鬆口讓她去了，被王氏的一聲冷哼又頂回去了。
嚴老頭搓著手，試圖想和嚴洛講道理：「洛洛，最近天氣不好，萬一走到半路下大雨給你淋著怎麼辦？等下次我再讓你大哥帶你去好不好？」
嚴洛有什麼辦法？默默的掉了一滴眼淚后就答應了。
這下可不得了，嚴大郎見自家小妹哭了，心疼得不得了，忙把她抱過來安慰，其餘幾個哥哥也跟著圍過來。
向來愛惹妹妹的嚴四郎最見不得小妹哭了，見妹妹委屈得都哭了，忙向王氏求情：「娘，就讓小妹去吧，小妹還沒去過鎮上呢，肯定想去看看的。」
不愛說話嚴三郎也跟著說：「是啊，娘，小妹只是想去看看，她這麼乖，不會給大哥搗亂的。」
嚴二郎附和：「是啊是啊，您就讓洛洛去吧！」
嚴大郎最後開口：「娘，小妹還這麼小，要是走不動我也可以背她的，您就讓她去吧！」
王氏看著幾個兒子都幫著閨女，好似她還成了最大的惡人，沒好氣地瞪了幾人一眼：「你們要讓她去就去吧，她要是走不動要背也是你們自己慣的，你們就可勁給她慣著吧！」
幾人見王氏答應了也沒敢再接話，嬉笑著矇混過去了，王氏看了更是鬧心，起身往廚房去了。
知道幾人要去鎮上是沒法在家吃早食了，給他們二人一人蒸了兩個清明果讓他們帶到鎮上吃。
臨出門時三田見小姑要去鎮上，也鬧著要去，嚴大郎的眼神警告也沒用了。嚴老頭被他鬧得頭疼，見幾個孫子都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想著最近天天下地，也該讓他們鬆快鬆快，於是乾脆放他們一塊去了。
所以最終嚴家趕集去了半家子人。
嚴大郎背著裝有雞蛋的背簍走在前面，嚴洛和幾個侄兒子乖乖地跟在後面出門了。
出了村子的幾人立馬就變成了脫韁的野馬。
嚴洛和三田沒去過鎮上，對一路的景觀好奇得很，一會兒就跑到了嚴大郎前面，嚴大郎背著雞蛋不好去追，讓大田二田上前去給兩人看著，他們兩是去過鎮上的，好歹知道點路。
他倆倒是去過，只是那在記憶中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其實他們對路上有什麼也不甚熟悉。
只不過這一點也不妨礙兩人在嚴洛面前驕傲，一會兒帶著他們去看池塘，一會兒帶他們去看哪裡有野果。
最後的結果是隨著離村子越來越遠，他們的記憶就越模糊，最後在一處岔路口停了下來，因為他們也不知道往哪走了。
自此，幾人歡快的蹦噠暫時停止，一起坐在路邊等著不知道落後多遠的嚴大郎。
等嚴大郎跟上來，就看見垂頭喪氣的四人眼巴巴地望著他的方向。
忍不住教訓到：「讓你們跑，等你們找不到路了被拍花子給拍去就好了，到時候看你們怎麼辦？」
幾人自知理虧，是不敢回嘴的，乖乖的跟在嚴大郎後面慢慢走。
最初出門的興奮被長久枯燥的路途消磨光了的時候，嚴洛就開始覺得累了。
她從來沒有走那麼遠過，所以是走得越來越慢，但她也不答應要嚴大郎背，畢竟她在家還信誓旦旦自己能走呢，怎麼能這麼快就妥協呢？
終於熬到了鎮上，鎮上已經很多人了，人們似乎都在為明天的清明做準備，街上隨處可見拿著清明紙和香燭的人。
他們來得已經很晚了，嚴大郎只找了個角落把背簍放下，把雞蛋擺出來。
好在雞蛋還比較好賣，等了大概一刻多鐘，就有顧客上門了。
一位穿著乾淨的老婦人走到他們攤前停下問價：「小夥子，你這雞蛋怎麼賣的？」
嚴大郎已經賣過很多次雞蛋了，自然知道雞蛋的價錢：「大娘，我這雞蛋都是自家雞生的，新鮮得很，兩文錢一個。」
老婦人裝作嚇了一跳的樣子說：「哎呦，這雞蛋這麼貴呢？我家每次趕集都要買雞蛋的，人家都是賣三文錢兩個的，怎麼就你家的這麼貴啊？」
嚴大郎哪能不知道老婦人是想還價：「大娘，我們這雞蛋一直都是這樣賣呢，莊戶人家，混點鹽錢，可不敢亂賣價。」
老婦人不甘心：「我多買點，你給我便宜點，下次還來你這買。」
「真的是沒辦法，家裡還等著賣了雞蛋回去買點鹽巴呢。」
那老婦人見嚴大郎油鹽不進，也知道講價是不成了，她已經問過幾家，都是這個價，也不想折騰了：「哎，我說你這小夥子就是不會做生意，本來我還想給你這都買了，現在算了，我只要十個，我自己選。」說著就蹲下來要挑雞蛋。
他們一共就拿了三十個雞蛋來，用小籃子一層雞蛋一層草的裝著，每一層各十個。
老婦人將最上面一層挑挑揀揀的挑了七八個，嫌棄剩下的兩個太小了，讓嚴大郎打開中間那層給她挑。
其實嚴家養的母雞都是養了幾年的了，生的蛋都差不多的，只是人嘛，都有這種沒看過的都是好的心理，嚴大郎也經常遇到這樣的買蛋人，從善如流的揭開第二層的草，讓她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