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南線再戰 上

第二百三十章南線再戰上

越南，順化，協約國新成立的聯合司令部。

「瘋了！那個中國人根本就是個瘋子！完全不懂一點兒軍事常識！」正氣急敗壞叫囂著的是法軍的夏爾，頂頭上司雷諾早已不大管事了，真正支撐著法屬印度支那的人正是他這個當參謀長的。嚴格的說起來他還算是比較稱職的，只是手裡的本錢是在他少了，他也始終都不可能有什麼大的作為。趁著中國人主動收縮防線的機會，協約國在東南亞總算有所斬獲，法軍自然也不例外，依著大多數人的意見，東南亞戰場在這一年結束前應該都不會再有什麼大的戰事了，尤其是當關東軍在錦州發起攻勢作戰後，人們對於這一點就更加堅信不移了，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了夏爾他們這些高級指揮官在內。

也許是從開戰前就比較輕視遠東這一塊的原因，跟中國人相比，協約國的情報工作做得實在是不能算好，當然，如果因此就說他們是毫無成效的，就未免太武斷了。雖然慢了半拍，協約國還是知道了之前張文英秘密去了葫蘆島，對於日本來說，他們錯過了一次絕佳的機會，如果能夠再來一次，他們肯定會放棄錦州，全力以赴進攻並不算很遠葫蘆島，也許只要很小的一隊騎兵衝過去，對於他們來說這場戰爭也就算是結束了，畢竟對於中國，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戰爭狀態下，這位大總統實在太重要了，很難想像如果開戰前張文英就死了，中國是不是還有辦法撐到現在，甚至說當初中國人會不會參戰都是個未知數。現在那位都膽大妄為的大總統閣下已經離開葫蘆島了，卻沒有回汴京去，而是乘著他的專屬飛艇來了南線，夏爾會暴跳如雷當然是有原因的——在北面要跟關東軍在錦州一決雌雄的情況下，中國人居然在南線也大打出手了。

戰鬥是從兩天前的黎明開始的。在太陽神阿波羅還未光臨之前，死神卻悄然無聲的到來，彷彿就在一瞬間，無數鮮活的生命被收割。

在整條戰線的最東端，大約有超過100英里，彎彎曲曲，需要重點設防的地域有很多，畢竟這裡的叢林可以為進攻者提供一些保護，對於防守者卻算不得什麼屏障，地勢平坦，還有幾條公路鐵路在這裡匯合，從海上進攻也很方面，防禦的力量卻是不足的。只有3個法軍師還有3個日本師團，法國人大都還是新兵，要麼就是來自阿爾及利亞的殖民地士兵，戰鬥力不敢恭維，日本人則缺少必要的重裝備，而且他們已經戰得精疲力盡，可以說流血流得全身都白了。好在的是近段時間雙方似乎都在休整，彼此都在察言觀色，誰也不願意去招惹對方。偶爾的，彼此還會向對方的陣地打上幾炮，也都是懶洋洋的，軍官們也都相當謹慎，卻又都不認為戰鬥會在自己的陣地上打響。

還有兩個小時才會天亮，傳令兵奧諾雷卻已經醒了。從血統上來講奧諾雷很顯然是那種百分百正宗的法國人，不過卻是在殖民地出生和長大的，也就是所謂的土生白人，他甚至從來沒有回過本土，熱衷文學的父親給他起了個和大文豪巴爾扎克一樣的名字，只是父母的早逝讓他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一般不受控制，年紀輕輕便整天在外面惹是生非，染了一身臭毛病不說，還叫了一大堆的豬朋狗友，本就不能算太豐厚的家產很快就被他敗光了，好在當時戰爭一觸即發，奧諾雷很順利地加入了法國殖民軍，才剛滿21歲，卻已經是有4年軍齡的老兵了。說起來他在部隊里也算如魚得水，衣食無憂不說，時不時還能從營房裡偷些東西出去到黑市上去賣，有槍在手上，那些平民對他更是畢恭畢敬。天還沒亮，奧諾雷卻醒了，雨林里的黎明還是蠻冷的，尤其還是在陰冷的戰壕里。他搖了搖水壺，裡面空蕩蕩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正好，一旁的彈藥箱上還有小半瓶喝剩下的葡萄酒，他馬上加起來一口氣喝完。那應該是中尉的，不過不要緊，那傢伙根本就是個窩囊廢，完全沒有身為軍官的覺悟和尊嚴，何況他剛剛打撲克牌輸給自己13法郎，只是半瓶酒而已，根本不算什麼。

喝過酒，奧諾雷感到身上舒服多了。比較而言，雖然是在同一條防線上堅守，不過法軍顯然要比日軍舒服得多，靠近村鎮，可以時不時去風流快活一番，對於像奧諾雷這樣喜歡撈外快的傢伙來說同樣便利，靠近公路，換防什麼的也不像日本人那麼麻煩，後勤補給也要給力得多，法**官甚至可以喝到葡萄酒和咖啡，日本人只能日復一日的吃他們的腌蘿蔔條，而且聽說很多時候就是這些他們還經常吃不飽。如果換了自己在日本人那邊當兵怕是早就瘋了吧。

「你看那邊，那是什麼東西悉悉索索的。」起得早傢伙可不是只有奧諾雷一個，另一個傢伙剛噓噓到一半，好像被什麼給嚇到了，又縮了回去，要是多搞這麼幾次，怕是下半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做人了。

「嗨！膽子這麼小還跑來當兵！窩囊廢！像你這種傢伙根本就應該窩在家裡守著自己的地，種種莊稼，養養牛什麼的。」奧諾雷顯得相當的不屑。沒有錯，對於他這種膽大妄為的傢伙來說，戰爭的確是天賜良機，如果不是這該死的戰爭，他怕是早餓死在街頭被那些他看不起的越南人笑話了，怎麼會日子過得這麼愉快，銀行了有存款，小鎮上有他的貨棧，此外還有幾個秀氣的越南女孩做他的相好。

「噗嗤——」好像是很大的風聲，又好像不是，身為一個老兵，奧諾雷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動靜，那是子彈從人身體里穿過的聲音，摸了摸腦後，全是血，回頭再一看，剛還在說話的傢伙整個腦袋掉了一半，顯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就在不大遠的地方，黑乎乎的一大群好像鬼魅似的東西正在逼近，傻瓜也知道，那是中國人打上來了，人數很是不少。

「不好了……」奧諾雷轉身就跑，另一個起得早的傢伙顯然也注意到正發生著什麼，大聲驚呼著，聲音才發出一半就永遠的卡在嗓子眼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