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對不起

「轟！」

在剛一觸碰的瞬間，黑袍人的身形便立馬矮了一截，他感覺秦鋒好像是攜帶了一個劍之世界朝他撞來一般，一股劇痛剎那間傳遍了他的全身各處。

黑袍人的眼神猛然一凜，從戰鬥開始到現在秦鋒好像一直都在進步著，直到此刻秦鋒的出劍竟讓他感到了威脅，這讓黑袍人不由的在心底感嘆了一聲秦鋒那可怕的劍道天賦。

「轟轟！」

黑袍人化指為劍竟僅憑肉身之力便跟秦鋒正面對攻了起來，他們的每一次碰撞都產生了一陣刺耳的聲響，而在碰撞處的空間仿似化成了水面一般產生了道道波紋朝着遠處擴散開來。

面對黑袍人的兇猛攻勢秦鋒沒有後退半步，他的身上時不時的就會飆射出一串鮮血，上半身的衣衫早已破爛，他的身體也有股虛弱感傳來，可他手中的劍卻依舊沉穩。

「適可而止吧！」

「鏗！」

又一次的全力撞擊下黑袍人冷哼了一聲出手的力道猛然增大了幾分。

經過連續不斷的高強度對轟后，秦鋒手中的湛盧竟再也無法承受，被黑袍人這一擊之力被打成了兩段。

秦鋒的瞳孔驟然一縮便想要変招後撤，但黑袍人的實力境界都要比秦鋒高得多，這樣的機會他怎麼會放過呢。

悍然抬手一掌擊出，黑袍人的掌印帶着勢不可擋的威勢朝着秦鋒狠狠的印了過去。

「糟了！躲不開！」

秦鋒的心頭咯噔了一聲，黑袍人的這一掌太狠太疾，他根本就沒打算再給秦鋒反抗的機會。

時刻關注著戰局的聯合軍眾人眼神都黯淡了下來，秦鋒若是一死黑袍人將再無掣肘，到了那時整個戰場上的人在他眼中都如待宰的羔羊，他翻手間便可殺之。

黑袍人的手掌離秦鋒越來越近了。

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身影竟出現在了秦鋒的身前。

秦鋒的雙眼猛然睜大，他的靈魂深處沒來由的顫抖了一下，即便是面對死亡他也沒有過這種害怕的情緒。

「讓開！」

一聲大吼從秦鋒的口中響起，出現在他面前的正是趙靈兒，在秦鋒生死之際趙靈兒竟想要她的身體為秦鋒擋下黑袍人的致命一擊。

趙靈兒沒有說話，更沒有聽從秦鋒的命令，她只是深情的看着秦鋒，眼中滿是柔情，可就是她的這個毫無威勢的眼神卻壓的秦鋒有種窒息的感覺。

「鋒，一定要活下去，再見了。」

「不要！」

「轟！」

秦鋒腦海深處的那個光罩轟然破碎，那被塵封的記憶瞬間湧出將他淹沒，與此同時他的記憶里好像還多出了一些別的東西。

「靈兒！」

秦鋒的眼神瞬間變了，他再次看向趙靈兒的眼神變得柔和，眷戀，痛苦，情緒難明。

而趙靈兒在看到秦鋒那熟悉神情的剎那她便知道屬於她的那個秦鋒回來了，趙靈兒的嘴角微微翹起了一絲弧度，在她的臉色沒有看到一絲正常人對於死亡的恐懼，有的只是那抹發自心底深處的笑意。

黑袍人的掌印終究是落了下來。

一串猩紅的鮮血揮灑在了空中，可黑袍人的眼神卻變得有些意味難明。

趙靈兒感覺自己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股勁道，不過這股勁道並沒有什麼殺傷力反而非常柔和，在那股力的作用下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朝着前方向她撲來的秦鋒飛了過去。

骨碌碌。

秦鋒一把接住了趙靈兒的身體帶着她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后才停了下來。

「靈兒，你為什麼要那麼傻！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嗯？」

秦鋒邊痛苦的哀嚎著邊在趙靈兒的身體上下檢查了起來，可一番檢查後秦鋒卻驚奇的發現趙靈兒竟毫髮無損，她不僅體外沒有受傷，體內也一切完好這讓秦鋒那剛剛滑落的眼淚頓時僵在了臉上，也是直到此刻秦鋒才回身朝着黑袍人的方向看去。

「秦……秦鋒……我……我之前不……不是故意的……我從來都沒有想要殺你的意思……對……對不起。」

舒雅的嘴裏一直往外流着血，她的身體已經被黑袍人一掌打穿透體而過，剛剛正是她在最後一刻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趙靈兒的後方並推了她一把，趙靈兒這才活了下來，而她付出的代價卻是自己的生命。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秦鋒有些更咽的點了點頭，他此刻才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舒雅背後偷襲他的那一刀會偏移了心臟。

秦鋒的話音才剛落下，舒雅便已經沒了聲息，而在她死之前她臉上露出的表情卻是釋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