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事有蹊蹺

張志華在護士的帶領下來到一扇門口停了下來，他有些怯怯，半晌才推開那扇門。連曉就一直陪在他的身旁，她懂他的心情。張志華推開門時還抱有希望剛剛是大家開玩笑，奶奶還會跟以前一樣看到他，笑著朝他招手，溫柔地叫他：「小華來了，快過來坐。」

可他推門進去，沒有人叫他，眼前只有冰冷的床上躺著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一動不動。

「阿曉，奶奶是不是睡著了，我們不要吵著她？」張志華夢幻一般地說。

連曉能懂這種傷心之痛，她上前看了眼奶奶，拍拍張志華臂膀：「奶奶很安祥，她是睡夢中過去的，沒一點痛苦，這是她的福氣。」

張志華撲通一下就跪在床前，趴在奶奶身上大哭。連曉默默地站在他的身邊，她已經把奶奶當成自己親奶奶了，此時也忍不住眼淚嘩嘩地流下來了。

她很難相信為什麼前兩天好好的奶奶為什麼就突然去世了，不過她也知道，老人的事情很難說，特別是奶奶平時身體也不太好，各種小病也沒停過。

張志華哭了很久才慢慢接受這個現實。他木然地打電話通知家裡人。父親不久后帶著幾個姨娘來了，不過也就是跟敬老院結了下帳，把後世托給敬老院處下，他留了些錢給張志華讓他在敬老院協助好好辦後事。這些事情處理好他就馬上就走了。母親痴獃時間已久，他對她已沒什麼感情，只覺得是個負擔。現在他反道是覺得解脫了。

張志華沒想到自己接二連三失去了自己最親的人，子欲養而親不在是最讓人傷心的事。母親，奶奶先後離自己而去，他心裡不勝悲痛。還好連曉一直陪著他身邊，在他需要的時候隨時出來幫忙。奶奶的後事在敬老院辦得雖然比較簡單，但她以前還是有些朋友的，所以張志華一個人還是忙得腳不沾地，他想給奶奶辦得風風光光，走得體面，還好有連曉一直在幫他。

這天，張志華到奶奶屋裡整理她東西時，感覺有些不對勁。

連曉問：「是有什麼事不對嗎？」

「感覺奶奶柜子裡衣服都被翻動過，有些東西我記得原來不是這樣放的。」

「是不是奶奶發病的時候自己翻亂了？或是奶奶去事後，有人想偷偷拿點她的東西？」連曉想著可能性。

「奶奶家世顯耀，從小就教得大家風範，就算她發病的時候，她也從來不會把東西弄亂，這些規矩已經刻在了骨子裡。你發現沒，她清醒的時候，就算這麼大年紀還是很注重自己的著裝打扮。所以她決不可能把自己的屋裡弄得這麼亂。」

「那我去問問護工，也許奶奶去世后，她們動過。」連曉對這裡已經很熟悉，直接去找了奶奶的護工陳阿姨。

「陳阿姨，不知道奶奶去世前晚過得怎麼樣？」

「唉，多好的一個人啊，怎麼說走就走了。」陳阿姨也很難接受這個事實：「那晚她跟往常一樣，九點鐘就睡了。我看著她睡著了才離開的。沒發生什麼事，誰知道早上她一直沒動靜，等我去叫她，她已經---？」陳阿姨更咽了。連曉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提出阿華的疑問。

「不知道奶奶去世后，她房間有沒有人翻過，剛我們整理奶奶衣櫃感覺裡面的東西被翻亂過。」

「衣櫃？亂？不可能。」陳阿姨激動地說：「我一直把老太太照顧得很好，房間也每天都打掃乾淨，衣櫃什麼的每天都整理的。」陳阿姨以為連曉是想說自己平時照顧奶奶不盡心。

「不是的，阿姨，我是想說屋裡是不是有其他什麼人來過把屋裡弄亂了。」

「來人？沒有啊，晚上我一直等老太太睡著了才離開的。院里晚上都不允許家屬探訪的，所以晚上不可能有人來。屋裡的東西被翻動了嗎？除非是奶奶去世後有護士整理房間給弄亂了，但也不會啊，奶奶又沒有什麼貴重東西，誰會翻啊。」

「是，也有可能是奶奶自己翻的，我再去問下吧！」事情沒弄清楚，連曉不想跟其他人說太多。

張志華已經把奶奶的東西整理得差不多了，見連曉臉色有些沉重的進來，他心裡一咯噔。

「是不是奶奶的死有蹊蹺？」他盯著連曉問。

連曉點點頭：「我問過陳阿姨了，那晚她是看著奶奶睡著才離開的，並且她很確認，白天她理過屋裡，都整整齊齊的。至於其他人，我也問過了，奶奶去世后沒人來屋裡過。」

「你的意思是晚上她離開後有人進來翻過東西？」張志華明白了連曉的意思。

「應該是這樣，但跟奶奶的去世有沒有關係就不知道了。還一個奶奶有什麼東西是值得他們來找的呢？」

「這家養老院是我回國后奶奶新找的，就是看中這裡條件好。奶奶搬過是我一手辦理的，她行李里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也沒有什麼重要的文件？他們要找什麼呢？」張志華是真沒想到奶奶這還會有什麼值得人家惦記的東西。

「我問過了，院里晚上是不允許有人來探視，所以如果真是有人，害的奶奶，一定是院里的人。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們想多了，柜子是奶奶過世後有人想順手牽羊，所以把東西翻亂了。」連曉安慰他。

張志華想了下：「阿曉，不管奶奶是正常死亡還是非命，我一定要查一下才安心。既然心中有了疑惑，不查的話我心不安。」

「我明白，我會跟你一起查清楚的。」

「嗯。不過奶奶的後事我還要操持幾天，所以查清這件事只能先交給你了。」張志華停頓了下：「不如，你找秦厲南來幫下忙，算我久他個人情。」

連曉知道他只是想快點知道真相，奶奶可以入土為安。

「我知道，我這就去找他。」

秦厲南接到電話后二話沒話就過來了。他跟著連曉跟張志華打了個招呼。張志華和連曉一起給他介紹下他們的懷疑點。

「因我這幾天實在難以分身，所以請秦兄幫這個忙。以後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請儘管開口。」

「張兄嚴重了。你是阿曉的好朋友就是我的好朋友，朋友之間不用這麼客氣。」

「好，我也不多說。拜託了！」張志華拍拍他的肩。

秦厲南點點頭。張志華離開，連曉留下來。

「現在只是懷疑，因為開始沒想到這個不是意外，所以現場基本上都破壞掉了。沒有一點線索，也沒有頭緒，為什麼有人要害奶奶。當然結果也有可能是我們想多了，奶奶是正常的死亡。」

秦厲南相信任何事情都不會無緣無幫：「如果是他殺的話一定有原因。按你說的兇手是在找東西，老太太在這裡應該時間不短了吧。如果是有宿仇或預謀老早就動手了，現在這種情況可能是老太太這兩天做了什麼引起兇手的注意。你剛不是說兩天前才來過嗎？當時老太太有沒有說過什麼奇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