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已註定的開始

一、早已註定的開始

顧清禮垂下眼眸,淡淡地看着車外的滂沱大雨,及陰明兩邊的天空。

他是名推理愛好者,閑余時間會參加些推理相關的活動。前些日子他收到封邀請函,許是註冊協會的太多的緣故,他這般想。活動時間正好在他空閑時間內,反正無事,索性來了。

活動所在地是一個名為「失忘所」的地方,可能是配合主題選的名字,他並不在意。可奇怪的是,無論哪裏的地圖,都搜不到這個地方。至於如何去,全憑主辦方同邀請函寄來的地圖。

地圖與他所能尋到的地圖大差不差,附近地點都能找到,唯獨越靠近活動所在地的地方標識越模糊。活動所在地在尋常地圖上屬於未知區,任你怎樣,都無法理清了解。

顧清禮知道這一點后,也有些顧慮,不過還是好奇心佔了多數,再者他遇到未知的次數不再少數,早已習慣了。做好基本行李和防意外的準備,確認好車在各種狀況后仍能行駛后,便整頓整頓出發了。

在顧清禮行駛處於未知區範圍內,心中的不安感越加深刻,但顧清禮不是知難而退的人一一否則他也活不到現在。

而在未知區中,邀請函印漆上的玫瑰的殷紅逐漸加深,由淺紅轉向血紅。因為顧清禮將邀請函收到包里,所以此時的他不知道這件事。

待他明白時,為時已晚,殺戮早就開始。

行着行着,突如其來的大雨影響了原來的速度。不過天氣本就在顧的考慮範圍內,因此只是時間耗著久些,不怎礙事。

但是這天氣卻挺奇怪的……

起初陽光尚好,散在身上暖暖的,路旁種的玫瑰時不時漫進花香。玫瑰品種眾多,各色的都有。多歸多,但明顯以紅色為主,那種似浸了血的紅。

之後陰暗漸漸佔了主場,若只暗倒算正常,可陽像不甘心,非較陰比個高下般。炙熱的光芒夾在灰雲中,有許奇怪,不過在這更奇怪的地方,莫名的正常。因此,就形成了這半陰半陽的天氣。

但雨不論,照樣越下越大。

在車窗擦了無數次后,目的地終於到了。

顧清禮撐開純白色的傘,打開車門,黑色運動鞋沾了地。純白色不耐臟,與他的工作極不符合,可偏偏他最喜白色,尤其是最純的白。但還是由著平日所限,他只可以傘用白色,因為傘不重要。可能打心底地喜歡白,無論什麼天氣,他都會攜白的傘。

明明他非白晝,歷經無數黑暗,白啊,正與他相反。

「又一位命運者啊……」

顧剛下車,未來得及打量周圍,就聽到這麼一句。

男子似乎看得出他的疑惑,嗤笑一聲,落落大方地朝顧清禮伸出手。

「你好,余羲,叫我余就行!」

余羲著著黑色風衣,其它衣着,連撐著傘同是黑色的,唯有鞋卻是灰色的。由著其顏值一直在線,也沒感到什麼不搭。

「顧清禮,你可以喚我忘離。」

「忘離……?」余羲眯了眯眼,「線上排行榜第一『忘離』?」

「嗯。」

「不過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這個時候,顧清禮才抬起頭,打量起附近。陰沉沉的天空,好在有透出來的陽光照着,正常視物沒什麼問題。

說不清的風格,這是顧對此的評價。

每幢建築的風格迥異,某幢中世紀風,某幢科幻感十足,甚至有的半古半現。但無論哪處,都盛綻着數枝玫瑰,任何顏色,皆染上了深紅。越紅綻得越紅,彷彿這紅是營養液般,汲汲取之,源源不斷。

詭異的感覺一直縈繞着顧清禮,疑惑不止,余羲見顧未再言說,便朝顧扔了某物。顧清禮的反應能力不錯,才沒狼狽,算是順利地接過那物。

是枚玫瑰型的銀色胸針。

玫瑰做的很精緻,一瓣一脈清晰可見,層次分明卻不重疊。胸針底部是月牙狀的,加上是銀色的,倒有幾分寒月的感覺。玫瑰搭著月牙,典雅,幽涼。

「嘶-」

又頭疼了啊,顧清禮捂住頭,迅速地從衣袋裏拿出藥瓶,倒了兩片塞入口中。

「需要幫忙嗎?」

余羲乜了他一眼,神色不是擔憂,而是驚訝。

「不用,老毛病了。」

吞下藥片,顧清禮的狀態稍微緩解,回復平靜地像剛才頭疼的人不是他一樣。

余羲挑眉,眸中的考量漸漸加深,半秒消失,只剩下戲謔的笑聲。

反應挺好的啊,比起歷屆高玩也不遑多讓。

只可惜,高玩不代表贏家。

「這胸針不只是胸針,功能很多,前提是你願意用。」

願意用?道具,不就是用來用的嗎?

余義「哈」了一聲,清了清聲,繼續解釋。

「這胸針名為『入夜』,照明、聯繫等都可以,不要從外界定義它的作用,它遠不止於此。」

「另外,從個人方面,我希望你少用。」

顧清禮收起胸針,一言一行,平靜得疏離。

「你在使用,也被監視,束縛加深,無處可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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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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