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汝，不當人耶？！
「白小子，現在的神京有兩不惹。」
石蒙認真與白懷安說道：「其一就是不惹錦衣衛，當今親近勛貴，恢復了監察百官的權力，其勢正盛。其二就是不惹張家，當今皇后乃文忠公嫡女，太子是其外孫！」
白懷安點了點頭，又得了一些認知。
同僚醉意上頭，搭話道：「不用擔心。咱們只是這小小的夜不收，錦衣衛是不會在意咱們這些泥地中的人的。人家監察的是百官，是大案。」
又有同僚說道：「現在錦衣衛擴張正快，詔獄四處招人當差，咱們可以去試試，興許就選上了呢。」
「咳咳咳！莫要瞎說，夜不收有什麼不好！」
石蒙打斷道，唯恐白懷安生了別樣心思，畢竟錦衣衛威風的緊，比他們夜不收可有前途的多了，連忙轉移話題。
「去錦衣衛有什麼意思，抓賊可是要命的差事，不如直接去巴結張家。」
對於石蒙的說法，其他人紛紛點頭，作為苟道中人，抓賊他們真的不行，也沒那本事。比賊跑的快，他們倒是可以。
於是不約而同的說起了張家道：「石哥說得對，張家才是真的厲害，再過幾十年，國朝都有人家一半，少說也是百年富貴！」
「我聽說在張相低谷時，雪中送炭投入張家門下的大人已經選升十五級。」
「現在張相起複了，錦上添花的，少說也得是州府大員，否則門都進不去！」
「說得有理！」
「若是倒回十年，我定能搭上張家。」
「……」
一個個說起時政，異常的厲害。
果然是天子腳下，議論時政就是厲害。每個人都能說上兩句。
不過這等閑話，聽聽就好。
一如他上一世進京，京城的的哥也與他聊時政，聊國際大事。
每個現代人都知道那就是過過嘴癮。
與其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不如想一想這練形術，怎麼就可以練出什麼異力。
異力怎麼練？百靈的異力是問心，那麼紅隼呢？這也是練形術啊。
不說別的，就說百靈異力一出可以讓人斷片，這就很吸引人。
心中想著，與眾人繼續吃喝著。
這片斷的，完全不知道百靈來過。如果他們知道他們恐懼的錦衣衛來過，而且那江洋大盜就在一邊與他們吃酒，不知道又會說些什麼。
……
另一邊，直到百靈離開紅樓，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不真實感。
她轉過身看了一眼身後的紅樓，只覺得先前經歷的那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一樣。
若不是能清晰的感受到白懷安確實破除了她的問心法印，她都要懷疑之前的那一切是不是幻覺了。
因為那可是一尊宗師老怪。
修行一途，三境，九品。
在眾修士之中，
下三境人數眾多，如過江之鯽，恆河之沙。
中三境百里挑一。
上三境則是萬里挑一，
其中上三境的修士都是驚才絕艷之輩，或為獨掌一軍鎮守一方的武將，或為一方門派的長老、甚至是在掌門，或者為某些世家的族長。
一個怪罪下來，自己根本無力承擔。
可事實就是對方不僅沒有惱怒自己破壞了他的扮演人生，反而是接受了自己的補償。
不，也許這本身就是他的扮演。
百靈明白，練形術的竅門在扮演，雖然她不知道對方修的是什麼練形術，
又是在扮演什麼，但是她知道她絕對不能打破一個宗師的扮演。
阻人得道，罪惡滔天，這亦是世界的規矩。所以哪怕她是錦衣衛，她也不會向上彙報。
相反她還要看護一些，免得有不開眼的壞了一位宗師的修行。
……
半個多小時后。
把人抓入天牢的百靈卻是回到了自家的宅子。不再去想白懷安的事，而是披上了一件百靈羽衣，舞蹈了起來。
這是代價，使用百靈異力的代價，做百靈舞，以悅靈鳥。
舞蹈起來，身心愉悅……啾啾啾……
然而隨著她的起舞，那羽衣彷彿長在了她的身上似的。
一會人，一會鳥的不斷變幻著。
這個世界所有的練形術都是有代價的，練什麼像什麼，甚至……變什麼。
這樣的武功真就已經稱不上武功了。
……
翌日。
習慣性的做過早課的白懷安神清氣爽。
石蒙坐在茅草棚下灶台旁。
灶台邊地下放這個小火爐，上面的砂鍋里咕嘟咕嘟冒著熱氣。濃郁藥味擴散開。
他在熬煮紅隼練形術秘葯。
這份秘葯價值不菲，一份就要一兩銀子，著實讓石蒙心疼。
不過他是要做白懷安乃翁的人，白懷安已經做了夜不收，不習武可是不行的。
等秘葯熬好，倒出放溫，石蒙讓白懷安一口飲下。然後對白懷安傳授他們紅隼練形術習練的事項，邊教邊說：「我們習練紅隼練形術，求的不是武力多高，而是遇到事，至少跑的快不是。」
同時他活動一下身子后說：「好好看著。」說完就開始在院子里修鍊紅隼練形術。
高大的身影左右騰挪，繞著院子不斷飛奔，-衣袖被空氣拉扯的呼啦啦響，速度堪比百米衝刺。
一連奔跑一刻鐘石蒙才停下，深吸一口氣，不斷起伏的胸膛很快就平復。
看向白懷安：「可看明白了？」
白懷安點頭。
誰知石蒙卻雙眼一瞪：「白小子，不要聽姓盛的胡咧咧，練形術不是莊稼把式，是沒有一看就會……」
石蒙顯然不覺得白懷安會這麼快學會，只以為是年輕人好面子的蠢事。
白懷安不與解釋，直接習練起來，與石蒙一樣，身影左右騰挪，繞著院子不斷飛奔，衣袖被空氣拉扯的呼啦啦響，速度堪比百米衝刺。氣不喘，臉不紅。
這就是練形術，全身素質整體上升。力量、速度、耐力不同程度增強。並非只增加了速度，只是速度增加的更多罷了。
「你……真的學會了？」
石蒙見白懷安習練，驚到張大了嘴巴。
白懷安快速奔跑一刻鐘，竟然很快就平復氣喘，且還有餘力。只是不願意打擊石蒙，所以停下：「是的，習會了。」
「你就看我操演一遍就習會了？」
驚訝的石蒙，心中更是忍不住的去想：莫非當年的老人真不是在耍我們。他們習練練形術真的是三個時辰就會了？
這打擊真的不小。
自己學了三年的東西，還要秘葯配合才可以練成。而別人就三個時辰，直接成了。這是怎樣的打擊。
汝，不當人耶？！
更重要的是兒子這麼聰明，自己還怎麼當乃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