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跟體育老師交手
那陣子，每天下午下課後，我都會去體育館找那幫體育生。他們學得也挺努力。
只是有一天，我去了之後，發現那個小門開着，裏面他們一個都不在。平時我來到，都是他們也剛下課，在裏面放鬆肌肉。我正在納悶他們去哪了，卻忽然發現一個身材挺好的男生，像是專業健身的，穿着緊身褲，光着上身，兩個碩大的胸肌，體積是我的胸肌的兩倍。寬背，窄腰，翹臀，加上粗壯的大腿，體型真地很好看。只是稍微比我矮了那麼一點點，大概一米七八。
看起來像是20多歲的樣子，可能是其他班的學長，只是長得成熟了點，我沒見過。
我一邊扇著扇子，一邊踱來踱去，在等那幫體育生。
「同學，今天休息。你不用練了。」忽然那個男生跟我說了一句。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哦，那些體育生也休息嗎？」
他帶着肯定的語氣，「是的。你也可以回去休息了。」
但是我不知道這個男生是誰。我還是決定再等一等。於是我找了個台階坐下來。
他看我好像沒有離開的意思，就走過來，坐在我旁邊的台階上，跟我聊天，「你是哪個班的體育生？為什麼我沒見過你？」
「哪個班？」我有些疑問，問了問他，「一中有幾個體育生班？」
他伸了伸手指，「三個，高一，高二，高三。」
「哦。」原來大壯他們只是其中的一個班。
「那你又是哪個班的體育生？」我反過來問他。
他看了一下我，笑了笑，「你應該不是體育生吧？」
「我是體育生啊。」我給他擺了一個健美的造型，同時抖了抖自己的兩個大胸肌，雖然穿着衣服，但能明顯能看到胸肌帶着衣服在抖。
他指了指我抖動的胸肌，「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也指了指他的胸，「胸練大了，就自然會抖了。你的胸肌那麼大，抖起來應該比我好看。」
「但我不會抖額。」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用手臂擠了擠，想努力抖一下，但是就是沒反應。
「那我教你。要學么？」我帶着自豪的語氣。
他轉過頭去，「不學。向一個學生學習，丟我的面子。」
我白了他一眼，「切，一個大男生竟然怕丟面子。那好吧，不學算了，我只能送你一句：學海無涯，回頭是岸。」
「男生？你說我是男生？」他看着我笑了笑。
我看着他的臉，除了膚色黑了點，但的確是一張男生的臉，而且長得還不錯，「難道你不是男生？我還沒見過女生光着膀子的。那讓我摸一下你驗證一下？」
他擋了一下我的手，「不用驗證了，我是男生。只是感覺很久沒人叫我這個詞了。」
我感覺他有些奇怪，便問了句，「為什麼？是因為你長得比較着急嗎？那你就是我的學長嘍？」
他聽了，又笑了笑，「只要你告訴我，你是哪個班的體育生，我就讓你教我。」
「只要你讓我教你，我就會告訴你，我是哪個班的體育生。」我反著對他說了句。
他看着我，「我發現你還挺好玩。那好吧，看在你比我年齡小的份上，我就答應你。」
他一邊說一邊站起來，擴了一下肩，「說吧，用什麼方法或者技巧？」
我放下扇子，也站了起來。
用手摸了摸他兩個碩大的胸肌，果然胸肌越大，手感越好，柔軟中帶着彈性，
彈性中帶着柔軟。
我用手指順着他的胸肌下沿，一直挪到他的背闊肌處，「用你的背部大圓肌部位往後拉動胸肌。等你練熟練了，就可以不用這麼拉了。意念集中在胸部，就能直接控制胸肌了。就這麼簡單。」
他試了試，果然胸肌抖了一下，他高興地叫了句，「哇塞，好神奇哦！原來這麼簡單。這麼多年，我都沒學會。」
我站在他的背後，兩隻手摸着他的胸肌，告訴他，「你這邊也收縮一下。然後再試一下，兩邊同時收縮。」
他學得還挺快。兩個碩大的胸肌在我的手裏抖著。
我鬆開手，然後他站在那兒對着鏡子練習，全然忘了剛才的問題。
我撿起扇子，卻忽然發現旁邊的凳子上多了一套跆拳道服。這是誰的？為什麼我從來沒見過？難道是這個男生的？
我看着他，指了指凳子，「那個是你的？」
他轉過身，「嗯。怎麼，你也會跆拳道？」
「略知一二。」我謙虛了一下。
「比試比試？」他似乎挺興奮。
我「唰」的一聲打開摺扇，對他說，「但我不會按照跆拳道那些固定的套路或者招數出招的。你可要想好了，確定要比？」
他疑惑地看着我，「那怎麼比？」他似乎第一次遇到我這種不按套路的。
我扇著摺扇，一邊來回踱了幾步，一邊說，「法無定法，招無定數。我不在乎你出什麼招。我會結合傳統武術、散打、擒拿和跆拳道里精要的地方，目的是取勝，而不是那些套路。」
他有些不屑地說了句，「小小年紀，口氣挺大。」他似乎感覺我在吹牛逼。實際上我就是在吹牛逼。
這時候，那個小門閃過一個黑影。我也沒在乎。
同時，我瞬間合上摺扇，側身一站，「你也比我大不了幾歲，也是小小年紀。敢不敢？」
他跳了幾下，熱了熱身，「一個小孩子竟然這麼自信。看在你教我抖胸的份上，我讓你幾招。來吧。」他一邊說，一邊擺了個造型。
我還是站着不動，說了句，「不用讓我，放馬過來就是。」其實，我只是想看他出什麼招。
果不其然，他一下子就騰空躍起，跆拳道里有名的旋風踢，身體一邊旋轉着，一邊用腳踢向我的面部。
我瞬間閃過兩個想法：是後退半步，然後踢向他的襠部？還是用手攻擊他的襠部？算了，用手吧，順便驗證一下他是否真的是男生。
我立刻把摺扇扔在左手，然後低頭下蹲，躲過他的腳，同時，一個側弓步，右手握了一下他的襠部，嗯，果然是男生。
「我靠，你這是什麼招？」他剛站穩就問我。
我淡淡地說了句，「無招。」
他似乎沒聽說過這個招式，便問道，「無招是什麼招？你攻擊我襠部，卻又不用力，這是為什麼？」
我打開摺扇，一邊扇著一邊說，「我只是想驗證一下你是否真的是男生而已。我又沒打算攻擊你。」
「哦，我剛才都說了你還不信。再來！」他又擺了一個新的姿勢。
我看着他的造型，笑了笑，「好吧。既然確定你是男生了。那我就不客氣了。」我還是站着，等他出招。
他一個急轉身，然後側踢，同時右手護著自己的襠部。看來是怕我攻擊他下盤。
只是這次我沒打算躲，想試試他的腿部力量。我直接把扇子砸到他的手臂上，讓他分一下心，然後一個弓步，右手握拳，直擊他的腳面。
我靠，這小子的腿果然厲害，感覺有千鈞之力。幸好自己一直沒疏於鍛煉，否則這手都能被干廢了。
他看着我抖了抖手，便問了句，「你為什麼不躲？」
我假裝沒事的樣子，「幹嘛要躲？我只想試試你力氣有多大。不過還好，也就那樣。」其實，我的手臂被震得還沒緩過來。
看來這個男生有點實力。要想取勝，只能虛實結合，以快制動。
他把扇子扔給我，「再來？」
「來唄。」我心想，雖然手還沒恢復，但用腿也足夠了。
我剛接過扇子，他忽然來了個正踢。
我靠，這小子偷襲。
我立刻趴下，雙手扶地，連環橫掃，他竟然躲過了。我連忙竄到他身後，騰空兩連踢。竟然又被他用手臂擋住了。
這小子功夫不錯。要是這麼一直打下去，估計我會輸。那就來個虛招試試。
我落地后，擺出橫掃的動作，他果然上當，我趁機雙手發力，身體彈起，右腿直踢他的小腹。其實這時候踢襠距離更短，只是我怕斷了他的後代。
他「啊」了一聲，被踢倒在地，還好他屁股又大又翹，起了很大的緩衝作用。
這時從小門和正門忽然湧進來一大群體育生，大概一百多個，看來整個高中的體育生都到齊了。
我撿起扇子，走到他身邊，半蹲下來，右手扶着他的肩，左手幫他揉了揉腹部，「沒踢疼你吧？」
他搖了搖手，「沒事沒事。」但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應該是挺疼的。
「老大好像在摸他的腹肌，好羨慕額。」不知是誰小聲說了句。
這時候他看着那些體育生，站起來大聲問，「你們來幹什麼？今天休息。」
「大壯叫我們來的。」所有學生都指向大壯。
那個男生走向大壯，「大壯，你讓他們來做什麼？」
只見大壯低着頭，「我……我看您和我朋友打起來了，就喊他們來拉架。」
他轉過頭看了看我，「哦？這個是你朋友？」
大壯點了點頭，「是的，老師。」
老師？什麼老師？我皺了皺眉頭，問向那個男生，「你是老師？」
「我是他們體育老師。」他一邊揉着小腹，一邊回答我。
我抱了抱拳，「怪不得你剛才說，很久沒人叫你男生了。那剛才多有得罪。」
他嘆了口氣，「歲月不饒人啊，年紀大了，竟然輸給了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我錘了錘他粗壯的手臂，「二十多歲也叫大？我只是僥倖取勝而已。」其實我心裏還是有點小激動，竟然打贏了這個體育老師。當然，真的只是僥倖。如果實打實的過招，我最多也就跟他過個十幾招，然後就輸了。天外有天，自己還要努力。
大壯小聲問了句，「老師，你們剛才打得好精彩。好多同學都圍着窗戶看呢。你既然會武術，為什麼不教我們呢？」
他淡淡地回了句，「考試又不考這個。」
是啊，考試又不考這個。這句好熟悉，我剛進一中第一天，就聽到過。
他從凳子上放着的一個包里，拿出一把鑰匙，遞給我，「這是體育館的鑰匙。你的肌肉應該再練一練。」
我最近正愁找不到健身器材呢，這機會來了，趕緊接過鑰匙，「謝謝老師。」
他笑着看着我，「你不用叫我老師。咱們有機會再一起切磋切磋。」
我問了句，「那我叫你什麼？」
他想了想，「叫我那個男生就可以了。」他還是淡淡地笑了笑。
看來，叫他「男生」，能讓他找回年輕的感覺。
其實，後來，我每次叫他，都是「喂」的一聲。
他對着那些學生喊了句，「好了。都散了吧，回去休息吧。」
那些學生都陸陸續續走了。
我說了句再見，也出了體育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