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如影隨形
李易陽使出玄圈飛現從合玄殿遁走時，途中的真氣不足，落到了城河邊。
他躺在草坪上，嘴叼細草，望著天空，對於自己的法力失而復得，時有時無感到納悶不解。
「雖然法力時而靈驗，但現在受了強大的刺激后，病症沒有發作了。」
「難道跟我聽到的那女聲有關係，她說光...是什麼意思..」
李易陽嘆了口氣，忽覺肚子腫脹，胸口酸痛。
他往懷裡摸了摸，發現是核桃珠頂到了皮肉。
剛才所受周銀一掌，是打到了這個核桃。
「哼，一直以來怪病纏身，這護身符根本沒什麼用。」
「呲~我肚子怎地隱隱作痛。」李易陽一驚，「難道是病變了！」
忙地起身進了青稞城，想找個大夫看看。
但身上沒有銀兩，他掂量掂量核桃珠，「嗯…有了！」
看到十字街尾左道的酒樓旁，有一家當鋪，李易陽進門，取下胸前的核桃珠。
「掌柜的，我這有個寶貝，您開個價。」他把核桃珠給到前台。
那掌柜帶著老花鏡，胖得流油。
一見核桃珠，錶殼紋路精雕細琢，質地工藝不錯。
但微有裂痕，便道：「三枚銅板~」
「什麼！我這核桃可是純銀做的，由木森國第一鍛造師端木神鐵，
採用最珍貴的天山銀礦所製成的。
我想你應該知道端木人皇吧，他是這青稞城城主的老爹，
他那寶貝天鈺指環和我這個核桃銀便是同一種物質所煉呢。」
聽李易陽口若懸河，掌柜的眯著眼，又拿起看了看，裡邊似乎精光閃爍。
李易陽揚嘴一笑：「裡面還有一顆寶珠，比端木皇后的夜明神珠還要珍貴。
那珠子通亮無比，可發神光，永不熄滅。
一可驅邪治病。
二能消災解難。
三會聚靈聚財，保你生意興隆通四海財源茂盛達三江！
最重要的，他還能溫暖人心。
每當你夜裡孤寂寒冷時，它便如天上日月，給你光明，給你溫暖，給你....」
「給你五十兩吧！」那掌柜聽得煩了，便打斷李易陽的話。
「少說一千兩吧！」
「十兩。」
「得嘞。」
其實李易陽並非真想把珠子賣掉，畢竟十八年來都不曾離過身。
現在沒錢，也是為了一時之需，屆時再贖回來便好。
拿錢后，他尋了個大夫，看看身體的反應是怎麼回事。
這大夫年約六旬，白鬍精瘦，頗有道骨，但雙眼卻瞎了。
「你十八歲年紀，正是年輕氣盛，能有什麼病啊。」瞎眼大夫不耐煩接診。
「喲~這大夫看不見我，卻已知我年齡，有點門道啊。」李易陽緩緩坐下，道：「我肚子疼，那是辣疼。」
「把手伸出來。」瞎眼大夫挪進凳子，把著李易陽的脈，面色凝重起來，
皺了皺眉，忽而搖搖頭，又點點頭。
李易陽看他神神叨叨，忐忑道：「大夫，脈象如何？」
瞎眼大夫最後笑了笑：「是喜脈。」
李易陽雙目圓瞪：「喜脈！你是說我懷有身孕？我可是大老爺們啊！」
聽著李易陽震驚，瞎眼大夫喝了杯茶，不慌不忙道：「脈象如此啊，你最近幹了什麼壞事，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
李易陽看他一臉正經，難言道：「額..怪事嘛，之前我被我師兄親…額..被蛇吻..
不！今天我親了我師妹。」
「你師妹、師兄什麼人？」
「額，師妹是漂亮的人，師兄是玩..愛好蛇的人，怎麼了？」
「問題就出現在這裡了，你啊，體內陽氣火旺，蛇和女人都是屬陰氣之物，這下陰陽結合了，蘇醒了，不就有了嗎。
我從醫四十多年，卻未曾見過你這等怪事，你啊，要喜當爹了，他娘是誰？」瞎眼大夫陷入迷惑中。
「扯吧你。」李易陽白了他一眼，本以為是個正經可靠的大夫，沒想到竟說胡話。
「我師娘人稱醫仙，要有喜她還看不出來嗎，這老頭竟瞎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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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陽心裡一陣抱怨，出門而去，雖這麼說，心裡卻暗暗焦慮。
他行在街上，穿過摩肩擦踵的人群，下意識摸著肚子，感覺有些腫脹起來了。
心中大驚，他知道自己的病症錯亂，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便越想越擔心。
轉到巷子里，捂著肚子，眉頭一皺，「我聽到的那個神秘女聲，莫不是在我肚子里！」
他掀開衣服，只見肚皮上有一個盤口大的黑色圓塊，這麼看著好似漏了個大洞。
「這是怎麼回事！」李易陽大驚失色，輕輕摁了下去，卻沒見疼痛。
「你果然在這！」
正是這時，一綠衣少女從房頂躍下，她手持著一個靈境，惡狠狠盯著李易陽，「看劍！」
「陸仙月！」李易陽暗道不妙，自己發昏親吻了她，若是被抓住，怕要被閹了，當下拔腿便跑。
李易陽往街上奔去，人雖眾多，但目標渙散。
陸仙月怕傷了百姓，一時無法鎖定下手。
李易陽很快沒入人群，找了個拐角躲了起來。
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那黑色圓塊卻消失了。
感知自己的法力在下降，已經從天人降到靈人。
「我現在真氣消退，過不久就回到凡人，唉，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不過她身上的搜靈鏡只搜到有真靈之人，凡人應該搜不到了。」
此刻夜幕降臨，李易陽坐在牆角邊，喘著大氣。
「如今肚子腫大，是不是受刺激太多了…」
「李易陽！！」
聲音犀利，李易陽抬頭一看，不是陸仙月是誰。
「哎喲~！」
「往哪跑！」陸仙月咬牙切齒。
夜空下的兩道人影，你追我趕，在屋頂上跳躍追逐。
不過一會，李易陽漸感疲憊，便停下腳步，道：「等下，你聽我說。」
陸仙月以為他施法，也是防備停下，但聽他所言，怒道：「與你這種人，有什麼好說的！」
「你聽我解釋，其實我…」
「再多解釋也無法掩飾你這個無恥無賴無道無德卑鄙下流的臭傢伙！」
李易陽見她拔劍，忙道：「我懷了你的孩子！」
陸仙月愕然，驚訝的頓住：「你說什麼！？」
李易陽見她停下來，緩了口氣，雙手在背後暗暗結印，一邊說道：「額，今天早上並非故意輕薄於你，而是天意。
你也知道我的病，體內陽氣渾濁雜亂。
當吸取了你的陰氣之後，陰陽二氣就會相合。
導致我肚子腫大，所以大夫說，我可能懷了你的孩子。」
陸仙月水靈的眼珠子登時猛地擴張，震驚萬分。
難以置信李易陽竟然說出這等話來。
「你瘋了瘋了瘋了瘋啦！我要殺了你！」
陸仙月手腕一轉，玉鐲子抖地一轉，成了一把青竹寶劍，青光一晃，
那劍已刺入李易陽身上。
她哼了一聲，逃上屋頂，抓向李易陽，不料揮了個空！
這李易陽竟是個虛影，隨她的掌風飄散。
「什麼！幻象虛術！」陸仙月中了緩兵之計，氣得咳嗽。
原來李易陽故意激怒陸仙月，分散其注意，使出和本體一樣的虛像迷惑了她。
待到此時，他兩指併攏，半空畫圓，使出玄圈飛現，準備要逃離這個城市。
只見光圈一閃，便原地消失了。
但他法力不足，只遁到半空。
「糟糕，又犯病了！」
他突然胸口悶疼，全身一下無力，就像一隻雄鷹斷了雙翅，劃過了明月，高空墜下，從屋頂砸進了屋內。
說來也巧，這地方卻不是別的，正是他賣核桃珠的當鋪。
似乎珠子和他有一種相互吸引的力量。
那胖掌柜白日聽李易陽說核桃珠很奇特，費盡心思要打開銀殼核桃。
核桃先前被周銀的穿針指擊到，已有裂痕。
胖掌柜以此為突破口，直到此時，他才撬開，見裡面金光吐露。
忙地戴上老花鏡，搓搓小手，取了鑷子，在準備拿出來的時候。
李易陽正好從天而降，一陣噼里啪啦將他撞暈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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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陽病症突發，在地上來回翻滾，肚子腫脹，欲要爆炸。
記得師父師娘留給的三顆玄元築靈丹，能緩解奇痛。
他往懷裡搜尋，好不容易掏出來，顫抖的手拿不穩，又掉在地上。
一頓掙扎后，不知地上的金丹是一顆還是兩顆，他努力撿起服下。
金丹一直發亮，順著他的喉嚨，直到腹中，還冒著光芒。
陡然間，一道道炫光像旋風一樣捲起來，繞在李易陽的周身轉動。
形成一個光圈，將他整個人托起。
李易陽仰著身子，慢慢飄離地面，他痛聲大喊，雙目放光。
全身忽然噴發出一道光柱，衝上屋頂，整片夜空如似天明。
那陸仙月本在城樓頂上搜尋，見得奇光后立馬趕到。
從房頂看下，屋內耀眼通明，炫光不斷。
「李..易陽..」陸仙月驚呆了，他以前犯病不是這樣啊。
正驚奇間，光波轟然盪開。
陸仙月秀髮衣裙飄搖，忙地抬手遮眼。
奇光閃閃，滅了又亮。
光影交織中，陸仙月只覺一股眩暈，便倒了下去。
那噴發的光猛地急劇收縮，坍塌在李易陽身上。
本來黑白交錯的屋子，一下子漆黑寧靜。
「我死了么…..」
李易陽漂浮在黑暗中，沒有知覺。
許久后，他身子一抖，突然猛地墜落。
直至聽到心跳『咚~咚~咚』地響。
李易陽才猛然睜開眼。
最終，啪地摔到地上。
他捂著胸口，一臉迷茫。
「是了，剛才為了躲避那丫頭，使出玄圈飛現后，法力盡失掉在這裡了。」
李易陽在努力拚湊的記憶。
門外突然狂風呼嘯，吹得門窗搖晃吱吱作響。
便在窗外邊，透著月光中，一道人影緩緩站起。
她婀娜多姿，亭亭玉立。
「陸仙月！」李易陽哀嘆一聲，緩緩站起。
忙地奔走，他怎麼跑，那人影便怎麼追。
深夜中，月光明朗，街道無人。
李易陽已經繞過了幾條街，讓他不解的是，陸仙月安靜異常。
沒有罵爹罵娘，還有，她明明會飛，為何跟著自己跑呢？
李易陽察覺事情不對，回頭一看。
「你是誰？」
面前的陸仙月，卻只是一道身影！
一個前凸后翹，蠻腰細腿，秀髮飄飄的女影。
女影沒有回他的話，只靜靜地站著。
在她黑暗的臉上，似乎有一雙深淵般的眼睛在注視著一切。
李易陽眉頭緊皺，這是什麼東西。
僵持了一會，才緩緩挪開腳步，伺機逃走。
幾乎同時，女影也慢慢抬起腳步。
李易陽心下一凜，走兩步，女影跟著走兩步。
「你到底是誰！幹嘛跟著我！」
李易陽驚訝中開始變為惱怒，抬手呵斥。
女影也抬手指著他。
李易陽萬分詫異，思付了會，道：「陸仙月，變著法玩我呢？」
「學我是嗎？」
李易陽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女影也摸著她的圓臀。
李易陽又揉了揉自己的胸膛。
不料女影也揉了揉胸前的雙峰。
「喲~」李易陽愣了一下。
「我讓你學！」
他感覺被戲耍，便解開褲腰帶，冷笑道：「我看你能不能站著窩出尿來！」
這時，女影停住了動作。
「哼，跟我玩，你太嫩了。」
李易陽放下戒備，發現越是複雜的動作，女影做出來就越慢。
並不是同時和自己做動作，而是相當於模仿。
與其說自己一舉一動都被女影復刻。
倒不如說，是自己帶動了女影。
「女聲，女影，喜脈。」
想到聽到的女聲，想到那瞎眼大夫說的喜脈，再看這個女影。
李易陽忙地吞了口唾沫，顫聲道：「你是我的孩子？」
「我是你的影子，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