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同學聚會

第一章 同學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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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一個傍晚,夕陽的餘暉,透過柳家院里那棵有幾十年光景的丁香樹,稀稀落落地給這個寧靜的小院鍍上了一層金輝。一個戴著眼鏡,穿著白襯衫的年輕男人低著頭,在樹下忙活著,在他面前放著一盤水,幾條鯽魚已經血肉模糊地躺在他手下任其宰割著。

「北強,北強?」

屋裡的女人在大聲地喊著屋外男人的名字。

「哎,小惠,什麼事?」屋外的男人聽到喊聲,馬上站起身來,進了裡屋。

「老公,你看這件衣服怎麼樣?」

這個叫小惠的年輕女人,拎著淡紫色真絲連衣裙的裙角在魯北強面前轉了一圈,轉過頭朝他露出一排雪白的貝齒。俗話說:回眸一笑,百媚生。這句話用在此刻,是再恰當不過了,看著面前的女人,嬌羞的模樣,凹凸有致的身材,特別是那回眸一笑,讓魯北強著實失魂落魄了一陣,半天醒不過神來。

「發什麼呆?好看嗎?」

小惠見他半天沒反應,氣得用小手推了魯北強一把,並白了他一眼。

「呵呵,好看,好看!我老婆穿啥都好看!」

魯北強滿臉堆笑,走上前湊過臉就要親上面前光潔無暇的小臉!。

「什麼味?好腥!」

小惠泛胃地皺起眉頭,推開了身邊的男人。

「哦,我剛才在幫媽殺魚,你喊我這麼急,就趕緊過來了,忘了洗手!咦,你還沒告訴我你這是要做啥去呢?」

魯北強一邊解釋一邊往外走,走到房門口,又停下來問了一句。

「晚上有個同學聚會,我馬上就要走了!」

柳小惠梳理著長及肩的直發,看著鏡中化著淡淡妝容的自己,皮膚光潔沒有一絲細紋,滿意地苑爾一笑。她不是那種讓人一眼就覺得驚艷的大美女,但卻溫婉清純,特別笑起來嘴角那一枚淺淺的酒窩,更是給她平添了幾分調皮和雅緻。

「今天媽特地買了不少菜,晚上小燕要回家吃飯,你怎麼出去了?」魯北強感到有點失望。

「你們自己吃吧,我走了,不要等我!」柳小惠腳蹬金色細帶高跟鞋,挎著黑色的小包象只小鳥一樣歡快地走出了院門。

魯北強盯著漸漸遠去的老婆背影,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空氣中宛若只留下一縷淡淡的清香......

夏天,傍晚的風,徐徐地吹在身上,讓柳小惠的內心倍感涼爽、愜意。畢業一年了,一直過得壓抑枯燥的她,今天好象頭一次呼吸到新鮮的空氣,神清氣爽。她來到街邊招了一輛的士,坐了進去。

「師傅,香格里拉酒店。」

「哦,這香格里拉,這可是家高檔酒店,小姐,你這是去?」開車的年輕師傅忍不住地發問道。

「畢業一周年有個同學聚會在那裡舉行!」柳小惠愉快地答道。

「我真羨慕你們!想當初我高中整天跟一些狐朋狗友在街上玩,不好好學習,最後大學也沒考上,畢業后只能做個累死人的車夫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開車的小師傅談及自己過去荒唐行為,有些懊惱。

「其實每一行有每一行的快樂和苦惱!」柳小惠苦笑著說道,心裡並沒有什麼比這個司機的優越感存在。

一路上,車流人流,擁擠不堪,人們都在為每天的生存生計忙碌著。自從畢業進入社會後,柳小惠才感覺到生存的壓力是如此的巨大,父母把她們養大真不容易,才50歲多一點的父母,頭上已經隱約浮現出根根銀絲.....

「小姐,到了!」年輕師傅的車穩穩停在香格里拉酒店門前。

柳小惠這才從思緒中醒過來,趕緊付了錢,下了車。

「小姐,你是一個人還是?」迎賓小姐趕緊上前問道。

「我有個同學聚會在清水閣。」柳小惠答道。

「小姐,這邊樓上請!」迎賓領著柳小惠拾階上樓去了。

當柳小惠推開二樓清水閣包廂門時,屋裡已然坐了三四個人,在聊著天,見門開了,都抬起頭來看著她。

「小惠!」一個燙著捲髮的時尚女人,騰地走上前來抱著柳小惠,高興地大喊道。

「你是?」柳小惠努力在腦海中搜尋著記憶中的影子。

「怎麼?不認識我了?」面前的女人戲謔地看著柳小惠。

柳小惠瞪大了眼睛,細細地看起來

「你是王盈盈?」柳小惠捂著嘴失聲叫起來,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來的清純女孩現在變化如此之大。

「當然是她!」這時在座的一個穿著白色T恤的男人站起來說道。

「你是張偉傑,變化不大,還有徐星,王鵬都來了!」柳小惠這才注意到這三個男人的存在。

「小惠,你變化不大,還是當年那個純情玉女!」徐星看著柳小惠慢悠悠地說道。

「你小子,是不是還惦念著我們的班花啊?人家可是有夫之婦!」王盈盈開玩笑地逗弄著徐星。

「盈盈,你說啥呢?」柳小惠和徐星被大大咧咧的王盈盈羞紅了臉。

「你們都坐下說話!站著做啥!」小矮個王鵬趕緊讓大家坐下。

「王盈盈,今天誰請客啊?」王鵬笑著問道。

「東道主還沒來呢!等著吧!」王盈盈神秘地看了柳小惠一眼。

「誰沒來啊?」正說著,一個高個男人推門而入。

「蘇暢,你來了,說曹操曹操就到了!」王盈盈趕緊站起來讓座。

眼前叫蘇暢的男人,1.78左右,身材勻稱,穿著灰色帶條紋的襯衫,亞麻色西褲,拎著一隻名牌黑色手包,俊朗的臉上帶著一絲淺淺的微笑。柳小惠一見此人,剛才還是笑意盈盈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蘇暢的眼光慢慢在柳小惠臉上不經意地溜過,然後隨意地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這更讓小惠內心不安起來,馬上垂下眼瞼。

「怎麼了?都盯著我幹啥?不認識了?」蘇暢見其他幾個男人盯著自己,有點不友好的樣子。

「認識,怎麼會不認識呢?大名鼎鼎的蘇公子,咱復大的校草級人物。」張偉傑奚落地笑道。

包廂里氣氛,一時有點沉悶,大家見來了一個不是自己班上的人物,情緒沒那麼高昂隨便了。

「王盈盈,這是怎麼回事?」一直悶聲不響的王鵬質問起王盈盈。

「是這樣的,上次我因為公司要貸點款,去他銀行請他幫個忙,正好說到同學聚會的事,蘇暢就主動提出為我們這次聚會買單,前提是他來參加我們的聚會!」王盈盈看了看旁邊一直垂著頭不說話的柳小惠,耐心地對大家解釋道。

「其實雖然我們不是一個班的,但好歹我們也算是校友,今天你們隨便點,不要客氣!」蘇暢馬上接著對大家說道。

「喲,蘇先生真是出手大方啊!那我們得感謝蘇先生的慷慨解囊啊!那我們真就不客氣了?這個什麼鮑魚,燕窩的都上來,還有這個酒店的招牌菜也給我們來上一份。」王鵬對著旁邊微笑的待者說道。

王盈盈知道大家心裡對這個「花花公子」的人物有點不喜歡,更是為了當年窮追柳小惠,鬧得柳小惠整天提心弔膽的事讓大家不滿,但為了不得罪此人,她忙對王鵬等在座的男士使使眼色,示意不要這樣。

席間,大家漸漸地把話題轉移到這一年來的工作感受上來,你一言我一語地閑聊起來。

「盈盈,我看這麼多人,你變化最大!是不是在哪兒發財了?」徐星端著一杯酒來到王盈盈身邊。

「哪兒啊,我就是把那不死不活的老師工作辭掉了,下海做了個小本生意而已。」王盈盈謙虛道。

「什麼小本生意啊,車子都開上了,就不要謙虛了!」張偉傑一邊夾著菜一邊說道。

「真的沒啥,大家都知道我喜歡服裝,特別是時裝,高考時準備報服裝設計專業,我家老媽老爸死活不同意,不過,到頭來,我還是做了自己喜歡做的事,開了兩家服裝專營店。」王盈盈有點眉飛色舞。

「來,我今天借蘇先生的酒敬大家一杯。」王盈盈站起身來,因興奮和酒精的作用,面泛桃花。

「盈盈,你真有魄力!」坐在旁邊的柳小惠聽到這兒,由衷地讚揚起王盈盈,她覺得自己怎麼就沒有這樣的能力和魄力呢!

「小惠,你現在還是做老師吧?」坐在旁邊一直默默注視著柳小惠的徐星突然問起柳小惠來。

「是啊,還是在那個職高,平淡得很!不死不活的!」柳小惠一聽人提起她的學校,就有點失落。

「做老師其實挺好的呀!又有假期!」

蘇暢溫柔地注視著柳小惠,接過話來。眼前這個小女人變化不大,唯一變化的就是更有女人味了。想起自己為她瘋狂的那段日子,不禁又是「怦然心動」。

「唉,好什麼好,學校不重視這門課,工資待遇不高,學生也調皮,沒意思!」柳小惠臉色頓時暗下來,唉了一口氣。

「就是啊,現在的房價一天一個價,真讓人吃不消,不知猴年馬月才能買得起房,買得起車?」同樣是做老師的張偉傑也嘆了一口氣。

「來,小惠,我們同病相憐,幹了這杯!」張偉傑和小惠碰了一下酒杯,傷心地一飲而盡。

「是啊,如果再不買房,我那老婆就要和我分手了!」王鵬也跟著嘆起氣來。

「你們一個個都怎麼了?倒起苦水來了?」蘇暢環顧著大家,開著玩笑。

「蘇暢,我看你是最有錢的了!你得資助他們一下,不能見死不救啊!」王盈盈喝得有點多了,竟然站起身來,來到蘇暢身邊,拍拍他的肩,彎下腰來,粉臉靠近蘇暢,香唇悄吐著酒香,這讓蘇暢禁不住耳熱心跳起來。

「盈盈,你喝醉了!小惠,麻煩你扶她坐到位置上去!」蘇暢為難地看著小惠,發出求救的眼神。

小惠忙站起身來,和蘇暢一起把王盈盈扶到位置上去了。

「我看大家,今天也早點散吧,王盈盈喝醉了,蘇先生你有車,你負責把她送回家吧!」張偉傑看到這種情況,站起身來說道。

「這沒問題,不過,我不認識她家,小惠你認識嗎?」蘇暢轉過頭來,那雙迷人的眼睛期待地看著柳小惠。

「嗯。」柳小惠點點頭。

「這樣吧,你和我一起先把王盈盈送回家,然後我再送你回家!其餘的各位,你們就自便吧!有空再聯繫!」

蘇暢跟張偉傑們打了個招呼,就和柳小惠扶著王盈盈下樓去了。

「好,有空見!」喝得面紅耳赤的張偉傑他們也揮揮手,相互攙扶著下了樓,「還是有錢好啊,有車有房有美女!」張偉傑酒喝得太多,一路磕磕結絆絆,嘴裡嘟嗜囔囔著發著牢騷。

夜晚的風,陣陣地吹來,有點涼。柳小惠剛從酒店裡出來,感覺一陣驚悸。

「小惠,你先扶著她站在這兒,我去把車開來。」蘇暢從手袋裡拿出鑰匙,來到一輛深藍色的寶馬前,打開車門,把車開到柳小惠跟前。

柳小惠扶著王盈盈,坐到後座,車子立馬一溜煙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盈盈,你還好一點啊?」柳小惠看著靠著自己肩,扭捏不安的王盈盈。

「就是有點頭暈!我先休息一會兒,等會到了我家,喊我一聲。」王盈盈說完靠在柳小惠肩上香香地睡了起來。

「小惠,往哪兒開啊?」蘇暢邊開車邊問道。

「西郊花園2期,這條路盡頭,往右拐就到了。」柳小惠回答道。

夜深了,街上人流車流少了許多,蘇暢的車暢通無阻,很快就拐彎來到王盈盈的家門邊。這是一個只有四幢高層的三星級小區,環境安靜優美,看來王盈盈生活得還算不錯,而且擁有了一套自己的房子。想到自己和老公還擠在爸媽的老房子里,這讓柳小惠心裡更加說不出的滋味和難受。

「盈盈,到了,要不要我陪你上樓?」柳小惠推醒了還在沉睡的王盈盈。

「喲,到了,不需要了,我現在感覺好多了,我下車了,天太晚了,你也早點回家吧。」王盈盈拎起包,推開車門,一個人下了車,朝蘇暢他們搖搖手,然後往小區里走去。

「小惠,我送你回家吧,你還住在你媽家?」蘇暢轉過頭來詢問著柳小惠。

「不住在那兒,能住哪兒?我們又沒能力買房,租房吧,兩個人加起來就那麼點薪水,唉。」

柳小惠難過地低下頭,眼眶忍不住有點濕潤了。蘇暢聽了后,沒有說話,他知道這個小女人心裡正難過著呢,於是沉默地一直往前開著車,彼此再也沒有說話。

「蘇暢,到了,我下了!謝謝你!」當車子停在離小惠家不遠的大街邊時,柳小惠準備下車了。

「離你家還有一條小巷,要不我送你到家門口吧?」蘇暢準備下車送柳小惠。

「別,還是在這兒吧,我走慣了,一個人可以!」柳小惠拒絕了蘇暢的要求。

「好吧,小惠,這是我的一張名片,如果你以後有什麼事就打我電話吧!」蘇暢遞上一張自己的名片給了小惠。

柳小惠默默地接過來,放進自己的包里,然後下了車,往自己家裡走去。皎潔的月光照在柳小惠苗條的身材上,留下一條細細的黑影。蘇暢坐在車裡,看著遠去的女人的身影,陷入了沉思:這個女人還是這樣執拗,不願意接受別人對她的好。雖然過去了這麼長時間,自己也結了婚,但這個如丁香花般的女人,她的一顰一笑,還是會深深牽動著他心底深處的那根敏感的神經,那樣痛,那樣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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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一個傍晚,夕陽的餘暉,透過柳家院里那棵有幾十年光景的丁香樹,稀稀落落地給這個寧靜的小院鍍上了一層金輝。一個戴著眼鏡,穿著白襯衫的年輕男人低著頭,在樹下忙活著,在他面前放著一盤水,幾條鯽魚已經血肉模糊地躺在他手下任其宰割著。

「北強,北強?」

屋裡的女人在大聲地喊著屋外男人的名字。

「哎,小惠,什麼事?」屋外的男人聽到喊聲,馬上站起身來,進了裡屋。

「老公,你看這件衣服怎麼樣?」

這個叫小惠的年輕女人,拎著淡紫色真絲連衣裙的裙角在魯北強面前轉了一圈,轉過頭朝他露出一排雪白的貝齒。俗話說:回眸一笑,百媚生。這句話用在此刻,是再恰當不過了,看著面前的女人,嬌羞的模樣,凹凸有致的身材,特別是那回眸一笑,讓魯北強著實失魂落魄了一陣,半天醒不過神來。

「發什麼呆?好看嗎?」

小惠見他半天沒反應,氣得用小手推了魯北強一把,並白了他一眼。

「呵呵,好看,好看!我老婆穿啥都好看!」

魯北強滿臉堆笑,走上前湊過臉就要親上面前光潔無暇的小臉!。

「什麼味?好腥!」

小惠泛胃地皺起眉頭,推開了身邊的男人。

「哦,我剛才在幫媽殺魚,你喊我這麼急,就趕緊過來了,忘了洗手!咦,你還沒告訴我你這是要做啥去呢?」

魯北強一邊解釋一邊往外走,走到房門口,又停下來問了一句。

「晚上有個同學聚會,我馬上就要走了!」

柳小惠梳理著長及肩的直發,看著鏡中化著淡淡妝容的自己,皮膚光潔沒有一絲細紋,滿意地苑爾一笑。她不是那種讓人一眼就覺得驚艷的大美女,但卻溫婉清純,特別笑起來嘴角那一枚淺淺的酒窩,更是給她平添了幾分調皮和雅緻。

「今天媽特地買了不少菜,晚上小燕要回家吃飯,你怎麼出去了?」魯北強感到有點失望。

「你們自己吃吧,我走了,不要等我!」柳小惠腳蹬金色細帶高跟鞋,挎著黑色的小包象只小鳥一樣歡快地走出了院門。

魯北強盯著漸漸遠去的老婆背影,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空氣中宛若只留下一縷淡淡的清香......

夏天,傍晚的風,徐徐地吹在身上,讓柳小惠的內心倍感涼爽、愜意。畢業一年了,一直過得壓抑枯燥的她,今天好象頭一次呼吸到新鮮的空氣,神清氣爽。她來到街邊招了一輛的士,坐了進去。

「師傅,香格里拉酒店。」

「哦,這香格里拉,這可是家高檔酒店,小姐,你這是去?」開車的年輕師傅忍不住地發問道。

「畢業一周年有個同學聚會在那裡舉行!」柳小惠愉快地答道。

「我真羨慕你們!想當初我高中整天跟一些狐朋狗友在街上玩,不好好學習,最後大學也沒考上,畢業后只能做個累死人的車夫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開車的小師傅談及自己過去荒唐行為,有些懊惱。

「其實每一行有每一行的快樂和苦惱!」柳小惠苦笑著說道,心裡並沒有什麼比這個司機的優越感存在。

一路上,車流人流,擁擠不堪,人們都在為每天的生存生計忙碌著。自從畢業進入社會後,柳小惠才感覺到生存的壓力是如此的巨大,父母把她們養大真不容易,才50歲多一點的父母,頭上已經隱約浮現出根根銀絲.....

「小姐,到了!」年輕師傅的車穩穩停在香格里拉酒店門前。

柳小惠這才從思緒中醒過來,趕緊付了錢,下了車。

「小姐,你是一個人還是?」迎賓小姐趕緊上前問道。

「我有個同學聚會在清水閣。」柳小惠答道。

「小姐,這邊樓上請!」迎賓領著柳小惠拾階上樓去了。

當柳小惠推開二樓清水閣包廂門時,屋裡已然坐了三四個人,在聊著天,見門開了,都抬起頭來看著她。

「小惠!」一個燙著捲髮的時尚女人,騰地走上前來抱著柳小惠,高興地大喊道。

「你是?」柳小惠努力在腦海中搜尋著記憶中的影子。

「怎麼?不認識我了?」面前的女人戲謔地看著柳小惠。

柳小惠瞪大了眼睛,細細地看起來

「你是王盈盈?」柳小惠捂著嘴失聲叫起來,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來的清純女孩現在變化如此之大。

「當然是她!」這時在座的一個穿著白色T恤的男人站起來說道。

「你是張偉傑,變化不大,還有徐星,王鵬都來了!」柳小惠這才注意到這三個男人的存在。

「小惠,你變化不大,還是當年那個純情玉女!」徐星看著柳小惠慢悠悠地說道。

「你小子,是不是還惦念著我們的班花啊?人家可是有夫之婦!」王盈盈開玩笑地逗弄著徐星。

「盈盈,你說啥呢?」柳小惠和徐星被大大咧咧的王盈盈羞紅了臉。

「你們都坐下說話!站著做啥!」小矮個王鵬趕緊讓大家坐下。

「王盈盈,今天誰請客啊?」王鵬笑著問道。

「東道主還沒來呢!等著吧!」王盈盈神秘地看了柳小惠一眼。

「誰沒來啊?」正說著,一個高個男人推門而入。

「蘇暢,你來了,說曹操曹操就到了!」王盈盈趕緊站起來讓座。

眼前叫蘇暢的男人,1.78左右,身材勻稱,穿著灰色帶條紋的襯衫,亞麻色西褲,拎著一隻名牌黑色手包,俊朗的臉上帶著一絲淺淺的微笑。柳小惠一見此人,剛才還是笑意盈盈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蘇暢的眼光慢慢在柳小惠臉上不經意地溜過,然後隨意地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這更讓小惠內心不安起來,馬上垂下眼瞼。

「怎麼了?都盯著我幹啥?不認識了?」蘇暢見其他幾個男人盯著自己,有點不友好的樣子。

「認識,怎麼會不認識呢?大名鼎鼎的蘇公子,咱復大的校草級人物。」張偉傑奚落地笑道。

包廂里氣氛,一時有點沉悶,大家見來了一個不是自己班上的人物,情緒沒那麼高昂隨便了。

「王盈盈,這是怎麼回事?」一直悶聲不響的王鵬質問起王盈盈。

「是這樣的,上次我因為公司要貸點款,去他銀行請他幫個忙,正好說到同學聚會的事,蘇暢就主動提出為我們這次聚會買單,前提是他來參加我們的聚會!」王盈盈看了看旁邊一直垂著頭不說話的柳小惠,耐心地對大家解釋道。

「其實雖然我們不是一個班的,但好歹我們也算是校友,今天你們隨便點,不要客氣!」蘇暢馬上接著對大家說道。

「喲,蘇先生真是出手大方啊!那我們得感謝蘇先生的慷慨解囊啊!那我們真就不客氣了?這個什麼鮑魚,燕窩的都上來,還有這個酒店的招牌菜也給我們來上一份。」王鵬對著旁邊微笑的待者說道。

王盈盈知道大家心裡對這個「花花公子」的人物有點不喜歡,更是為了當年窮追柳小惠,鬧得柳小惠整天提心弔膽的事讓大家不滿,但為了不得罪此人,她忙對王鵬等在座的男士使使眼色,示意不要這樣。

席間,大家漸漸地把話題轉移到這一年來的工作感受上來,你一言我一語地閑聊起來。

「盈盈,我看這麼多人,你變化最大!是不是在哪兒發財了?」徐星端著一杯酒來到王盈盈身邊。

「哪兒啊,我就是把那不死不活的老師工作辭掉了,下海做了個小本生意而已。」王盈盈謙虛道。

「什麼小本生意啊,車子都開上了,就不要謙虛了!」張偉傑一邊夾著菜一邊說道。

「真的沒啥,大家都知道我喜歡服裝,特別是時裝,高考時準備報服裝設計專業,我家老媽老爸死活不同意,不過,到頭來,我還是做了自己喜歡做的事,開了兩家服裝專營店。」王盈盈有點眉飛色舞。

「來,我今天借蘇先生的酒敬大家一杯。」王盈盈站起身來,因興奮和酒精的作用,面泛桃花。

「盈盈,你真有魄力!」坐在旁邊的柳小惠聽到這兒,由衷地讚揚起王盈盈,她覺得自己怎麼就沒有這樣的能力和魄力呢!

「小惠,你現在還是做老師吧?」坐在旁邊一直默默注視著柳小惠的徐星突然問起柳小惠來。

「是啊,還是在那個職高,平淡得很!不死不活的!」柳小惠一聽人提起她的學校,就有點失落。

「做老師其實挺好的呀!又有假期!」

蘇暢溫柔地注視著柳小惠,接過話來。眼前這個小女人變化不大,唯一變化的就是更有女人味了。想起自己為她瘋狂的那段日子,不禁又是「怦然心動」。

「唉,好什麼好,學校不重視這門課,工資待遇不高,學生也調皮,沒意思!」柳小惠臉色頓時暗下來,唉了一口氣。

「就是啊,現在的房價一天一個價,真讓人吃不消,不知猴年馬月才能買得起房,買得起車?」同樣是做老師的張偉傑也嘆了一口氣。

「來,小惠,我們同病相憐,幹了這杯!」張偉傑和小惠碰了一下酒杯,傷心地一飲而盡。

「是啊,如果再不買房,我那老婆就要和我分手了!」王鵬也跟著嘆起氣來。

「你們一個個都怎麼了?倒起苦水來了?」蘇暢環顧著大家,開著玩笑。

「蘇暢,我看你是最有錢的了!你得資助他們一下,不能見死不救啊!」王盈盈喝得有點多了,竟然站起身來,來到蘇暢身邊,拍拍他的肩,彎下腰來,粉臉靠近蘇暢,香唇悄吐著酒香,這讓蘇暢禁不住耳熱心跳起來。

「盈盈,你喝醉了!小惠,麻煩你扶她坐到位置上去!」蘇暢為難地看著小惠,發出求救的眼神。

小惠忙站起身來,和蘇暢一起把王盈盈扶到位置上去了。

「我看大家,今天也早點散吧,王盈盈喝醉了,蘇先生你有車,你負責把她送回家吧!」張偉傑看到這種情況,站起身來說道。

「這沒問題,不過,我不認識她家,小惠你認識嗎?」蘇暢轉過頭來,那雙迷人的眼睛期待地看著柳小惠。

「嗯。」柳小惠點點頭。

「這樣吧,你和我一起先把王盈盈送回家,然後我再送你回家!其餘的各位,你們就自便吧!有空再聯繫!」

蘇暢跟張偉傑們打了個招呼,就和柳小惠扶著王盈盈下樓去了。

「好,有空見!」喝得面紅耳赤的張偉傑他們也揮揮手,相互攙扶著下了樓,「還是有錢好啊,有車有房有美女!」張偉傑酒喝得太多,一路磕磕結絆絆,嘴裡嘟嗜囔囔著發著牢騷。

夜晚的風,陣陣地吹來,有點涼。柳小惠剛從酒店裡出來,感覺一陣驚悸。

「小惠,你先扶著她站在這兒,我去把車開來。」蘇暢從手袋裡拿出鑰匙,來到一輛深藍色的寶馬前,打開車門,把車開到柳小惠跟前。

柳小惠扶著王盈盈,坐到後座,車子立馬一溜煙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盈盈,你還好一點啊?」柳小惠看著靠著自己肩,扭捏不安的王盈盈。

「就是有點頭暈!我先休息一會兒,等會到了我家,喊我一聲。」王盈盈說完靠在柳小惠肩上香香地睡了起來。

「小惠,往哪兒開啊?」蘇暢邊開車邊問道。

「西郊花園2期,這條路盡頭,往右拐就到了。」柳小惠回答道。

夜深了,街上人流車流少了許多,蘇暢的車暢通無阻,很快就拐彎來到王盈盈的家門邊。這是一個只有四幢高層的三星級小區,環境安靜優美,看來王盈盈生活得還算不錯,而且擁有了一套自己的房子。想到自己和老公還擠在爸媽的老房子里,這讓柳小惠心裡更加說不出的滋味和難受。

「盈盈,到了,要不要我陪你上樓?」柳小惠推醒了還在沉睡的王盈盈。

「喲,到了,不需要了,我現在感覺好多了,我下車了,天太晚了,你也早點回家吧。」王盈盈拎起包,推開車門,一個人下了車,朝蘇暢他們搖搖手,然後往小區里走去。

「小惠,我送你回家吧,你還住在你媽家?」蘇暢轉過頭來詢問著柳小惠。

「不住在那兒,能住哪兒?我們又沒能力買房,租房吧,兩個人加起來就那麼點薪水,唉。」

柳小惠難過地低下頭,眼眶忍不住有點濕潤了。蘇暢聽了后,沒有說話,他知道這個小女人心裡正難過著呢,於是沉默地一直往前開著車,彼此再也沒有說話。

「蘇暢,到了,我下了!謝謝你!」當車子停在離小惠家不遠的大街邊時,柳小惠準備下車了。

「離你家還有一條小巷,要不我送你到家門口吧?」蘇暢準備下車送柳小惠。

「別,還是在這兒吧,我走慣了,一個人可以!」柳小惠拒絕了蘇暢的要求。

「好吧,小惠,這是我的一張名片,如果你以後有什麼事就打我電話吧!」蘇暢遞上一張自己的名片給了小惠。

柳小惠默默地接過來,放進自己的包里,然後下了車,往自己家裡走去。皎潔的月光照在柳小惠苗條的身材上,留下一條細細的黑影。蘇暢坐在車裡,看著遠去的女人的身影,陷入了沉思:這個女人還是這樣執拗,不願意接受別人對她的好。雖然過去了這麼長時間,自己也結了婚,但這個如丁香花般的女人,她的一顰一笑,還是會深深牽動著他心底深處的那根敏感的神經,那樣痛,那樣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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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一個傍晚,夕陽的餘暉,透過柳家院里那棵有幾十年光景的丁香樹,稀稀落落地給這個寧靜的小院鍍上了一層金輝。一個戴著眼鏡,穿著白襯衫的年輕男人低著頭,在樹下忙活著,在他面前放著一盤水,幾條鯽魚已經血肉模糊地躺在他手下任其宰割著。

「北強,北強?」

屋裡的女人在大聲地喊著屋外男人的名字。

「哎,小惠,什麼事?」屋外的男人聽到喊聲,馬上站起身來,進了裡屋。

「老公,你看這件衣服怎麼樣?」

這個叫小惠的年輕女人,拎著淡紫色真絲連衣裙的裙角在魯北強面前轉了一圈,轉過頭朝他露出一排雪白的貝齒。俗話說:回眸一笑,百媚生。這句話用在此刻,是再恰當不過了,看著面前的女人,嬌羞的模樣,凹凸有致的身材,特別是那回眸一笑,讓魯北強著實失魂落魄了一陣,半天醒不過神來。

「發什麼呆?好看嗎?」

小惠見他半天沒反應,氣得用小手推了魯北強一把,並白了他一眼。

「呵呵,好看,好看!我老婆穿啥都好看!」

魯北強滿臉堆笑,走上前湊過臉就要親上面前光潔無暇的小臉!。

「什麼味?好腥!」

小惠泛胃地皺起眉頭,推開了身邊的男人。

「哦,我剛才在幫媽殺魚,你喊我這麼急,就趕緊過來了,忘了洗手!咦,你還沒告訴我你這是要做啥去呢?」

魯北強一邊解釋一邊往外走,走到房門口,又停下來問了一句。

「晚上有個同學聚會,我馬上就要走了!」

柳小惠梳理著長及肩的直發,看著鏡中化著淡淡妝容的自己,皮膚光潔沒有一絲細紋,滿意地苑爾一笑。她不是那種讓人一眼就覺得驚艷的大美女,但卻溫婉清純,特別笑起來嘴角那一枚淺淺的酒窩,更是給她平添了幾分調皮和雅緻。

「今天媽特地買了不少菜,晚上小燕要回家吃飯,你怎麼出去了?」魯北強感到有點失望。

「你們自己吃吧,我走了,不要等我!」柳小惠腳蹬金色細帶高跟鞋,挎著黑色的小包象只小鳥一樣歡快地走出了院門。

魯北強盯著漸漸遠去的老婆背影,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空氣中宛若只留下一縷淡淡的清香......

夏天,傍晚的風,徐徐地吹在身上,讓柳小惠的內心倍感涼爽、愜意。畢業一年了,一直過得壓抑枯燥的她,今天好象頭一次呼吸到新鮮的空氣,神清氣爽。她來到街邊招了一輛的士,坐了進去。

「師傅,香格里拉酒店。」

「哦,這香格里拉,這可是家高檔酒店,小姐,你這是去?」開車的年輕師傅忍不住地發問道。

「畢業一周年有個同學聚會在那裡舉行!」柳小惠愉快地答道。

「我真羨慕你們!想當初我高中整天跟一些狐朋狗友在街上玩,不好好學習,最後大學也沒考上,畢業后只能做個累死人的車夫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開車的小師傅談及自己過去荒唐行為,有些懊惱。

「其實每一行有每一行的快樂和苦惱!」柳小惠苦笑著說道,心裡並沒有什麼比這個司機的優越感存在。

一路上,車流人流,擁擠不堪,人們都在為每天的生存生計忙碌著。自從畢業進入社會後,柳小惠才感覺到生存的壓力是如此的巨大,父母把她們養大真不容易,才50歲多一點的父母,頭上已經隱約浮現出根根銀絲.....

「小姐,到了!」年輕師傅的車穩穩停在香格里拉酒店門前。

柳小惠這才從思緒中醒過來,趕緊付了錢,下了車。

「小姐,你是一個人還是?」迎賓小姐趕緊上前問道。

「我有個同學聚會在清水閣。」柳小惠答道。

「小姐,這邊樓上請!」迎賓領著柳小惠拾階上樓去了。

當柳小惠推開二樓清水閣包廂門時,屋裡已然坐了三四個人,在聊著天,見門開了,都抬起頭來看著她。

「小惠!」一個燙著捲髮的時尚女人,騰地走上前來抱著柳小惠,高興地大喊道。

「你是?」柳小惠努力在腦海中搜尋著記憶中的影子。

「怎麼?不認識我了?」面前的女人戲謔地看著柳小惠。

柳小惠瞪大了眼睛,細細地看起來

「你是王盈盈?」柳小惠捂著嘴失聲叫起來,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來的清純女孩現在變化如此之大。

「當然是她!」這時在座的一個穿著白色T恤的男人站起來說道。

「你是張偉傑,變化不大,還有徐星,王鵬都來了!」柳小惠這才注意到這三個男人的存在。

「小惠,你變化不大,還是當年那個純情玉女!」徐星看著柳小惠慢悠悠地說道。

「你小子,是不是還惦念著我們的班花啊?人家可是有夫之婦!」王盈盈開玩笑地逗弄著徐星。

「盈盈,你說啥呢?」柳小惠和徐星被大大咧咧的王盈盈羞紅了臉。

「你們都坐下說話!站著做啥!」小矮個王鵬趕緊讓大家坐下。

「王盈盈,今天誰請客啊?」王鵬笑著問道。

「東道主還沒來呢!等著吧!」王盈盈神秘地看了柳小惠一眼。

「誰沒來啊?」正說著,一個高個男人推門而入。

「蘇暢,你來了,說曹操曹操就到了!」王盈盈趕緊站起來讓座。

眼前叫蘇暢的男人,1.78左右,身材勻稱,穿著灰色帶條紋的襯衫,亞麻色西褲,拎著一隻名牌黑色手包,俊朗的臉上帶著一絲淺淺的微笑。柳小惠一見此人,剛才還是笑意盈盈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蘇暢的眼光慢慢在柳小惠臉上不經意地溜過,然後隨意地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這更讓小惠內心不安起來,馬上垂下眼瞼。

「怎麼了?都盯著我幹啥?不認識了?」蘇暢見其他幾個男人盯著自己,有點不友好的樣子。

「認識,怎麼會不認識呢?大名鼎鼎的蘇公子,咱復大的校草級人物。」張偉傑奚落地笑道。

包廂里氣氛,一時有點沉悶,大家見來了一個不是自己班上的人物,情緒沒那麼高昂隨便了。

「王盈盈,這是怎麼回事?」一直悶聲不響的王鵬質問起王盈盈。

「是這樣的,上次我因為公司要貸點款,去他銀行請他幫個忙,正好說到同學聚會的事,蘇暢就主動提出為我們這次聚會買單,前提是他來參加我們的聚會!」王盈盈看了看旁邊一直垂著頭不說話的柳小惠,耐心地對大家解釋道。

「其實雖然我們不是一個班的,但好歹我們也算是校友,今天你們隨便點,不要客氣!」蘇暢馬上接著對大家說道。

「喲,蘇先生真是出手大方啊!那我們得感謝蘇先生的慷慨解囊啊!那我們真就不客氣了?這個什麼鮑魚,燕窩的都上來,還有這個酒店的招牌菜也給我們來上一份。」王鵬對著旁邊微笑的待者說道。

王盈盈知道大家心裡對這個「花花公子」的人物有點不喜歡,更是為了當年窮追柳小惠,鬧得柳小惠整天提心弔膽的事讓大家不滿,但為了不得罪此人,她忙對王鵬等在座的男士使使眼色,示意不要這樣。

席間,大家漸漸地把話題轉移到這一年來的工作感受上來,你一言我一語地閑聊起來。

「盈盈,我看這麼多人,你變化最大!是不是在哪兒發財了?」徐星端著一杯酒來到王盈盈身邊。

「哪兒啊,我就是把那不死不活的老師工作辭掉了,下海做了個小本生意而已。」王盈盈謙虛道。

「什麼小本生意啊,車子都開上了,就不要謙虛了!」張偉傑一邊夾著菜一邊說道。

「真的沒啥,大家都知道我喜歡服裝,特別是時裝,高考時準備報服裝設計專業,我家老媽老爸死活不同意,不過,到頭來,我還是做了自己喜歡做的事,開了兩家服裝專營店。」王盈盈有點眉飛色舞。

「來,我今天借蘇先生的酒敬大家一杯。」王盈盈站起身來,因興奮和酒精的作用,面泛桃花。

「盈盈,你真有魄力!」坐在旁邊的柳小惠聽到這兒,由衷地讚揚起王盈盈,她覺得自己怎麼就沒有這樣的能力和魄力呢!

「小惠,你現在還是做老師吧?」坐在旁邊一直默默注視著柳小惠的徐星突然問起柳小惠來。

「是啊,還是在那個職高,平淡得很!不死不活的!」柳小惠一聽人提起她的學校,就有點失落。

「做老師其實挺好的呀!又有假期!」

蘇暢溫柔地注視著柳小惠,接過話來。眼前這個小女人變化不大,唯一變化的就是更有女人味了。想起自己為她瘋狂的那段日子,不禁又是「怦然心動」。

「唉,好什麼好,學校不重視這門課,工資待遇不高,學生也調皮,沒意思!」柳小惠臉色頓時暗下來,唉了一口氣。

「就是啊,現在的房價一天一個價,真讓人吃不消,不知猴年馬月才能買得起房,買得起車?」同樣是做老師的張偉傑也嘆了一口氣。

「來,小惠,我們同病相憐,幹了這杯!」張偉傑和小惠碰了一下酒杯,傷心地一飲而盡。

「是啊,如果再不買房,我那老婆就要和我分手了!」王鵬也跟著嘆起氣來。

「你們一個個都怎麼了?倒起苦水來了?」蘇暢環顧著大家,開著玩笑。

「蘇暢,我看你是最有錢的了!你得資助他們一下,不能見死不救啊!」王盈盈喝得有點多了,竟然站起身來,來到蘇暢身邊,拍拍他的肩,彎下腰來,粉臉靠近蘇暢,香唇悄吐著酒香,這讓蘇暢禁不住耳熱心跳起來。

「盈盈,你喝醉了!小惠,麻煩你扶她坐到位置上去!」蘇暢為難地看著小惠,發出求救的眼神。

小惠忙站起身來,和蘇暢一起把王盈盈扶到位置上去了。

「我看大家,今天也早點散吧,王盈盈喝醉了,蘇先生你有車,你負責把她送回家吧!」張偉傑看到這種情況,站起身來說道。

「這沒問題,不過,我不認識她家,小惠你認識嗎?」蘇暢轉過頭來,那雙迷人的眼睛期待地看著柳小惠。

「嗯。」柳小惠點點頭。

「這樣吧,你和我一起先把王盈盈送回家,然後我再送你回家!其餘的各位,你們就自便吧!有空再聯繫!」

蘇暢跟張偉傑們打了個招呼,就和柳小惠扶著王盈盈下樓去了。

「好,有空見!」喝得面紅耳赤的張偉傑他們也揮揮手,相互攙扶著下了樓,「還是有錢好啊,有車有房有美女!」張偉傑酒喝得太多,一路磕磕結絆絆,嘴裡嘟嗜囔囔著發著牢騷。

夜晚的風,陣陣地吹來,有點涼。柳小惠剛從酒店裡出來,感覺一陣驚悸。

「小惠,你先扶著她站在這兒,我去把車開來。」蘇暢從手袋裡拿出鑰匙,來到一輛深藍色的寶馬前,打開車門,把車開到柳小惠跟前。

柳小惠扶著王盈盈,坐到後座,車子立馬一溜煙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盈盈,你還好一點啊?」柳小惠看著靠著自己肩,扭捏不安的王盈盈。

「就是有點頭暈!我先休息一會兒,等會到了我家,喊我一聲。」王盈盈說完靠在柳小惠肩上香香地睡了起來。

「小惠,往哪兒開啊?」蘇暢邊開車邊問道。

「西郊花園2期,這條路盡頭,往右拐就到了。」柳小惠回答道。

夜深了,街上人流車流少了許多,蘇暢的車暢通無阻,很快就拐彎來到王盈盈的家門邊。這是一個只有四幢高層的三星級小區,環境安靜優美,看來王盈盈生活得還算不錯,而且擁有了一套自己的房子。想到自己和老公還擠在爸媽的老房子里,這讓柳小惠心裡更加說不出的滋味和難受。

「盈盈,到了,要不要我陪你上樓?」柳小惠推醒了還在沉睡的王盈盈。

「喲,到了,不需要了,我現在感覺好多了,我下車了,天太晚了,你也早點回家吧。」王盈盈拎起包,推開車門,一個人下了車,朝蘇暢他們搖搖手,然後往小區里走去。

「小惠,我送你回家吧,你還住在你媽家?」蘇暢轉過頭來詢問著柳小惠。

「不住在那兒,能住哪兒?我們又沒能力買房,租房吧,兩個人加起來就那麼點薪水,唉。」

柳小惠難過地低下頭,眼眶忍不住有點濕潤了。蘇暢聽了后,沒有說話,他知道這個小女人心裡正難過著呢,於是沉默地一直往前開著車,彼此再也沒有說話。

「蘇暢,到了,我下了!謝謝你!」當車子停在離小惠家不遠的大街邊時,柳小惠準備下車了。

「離你家還有一條小巷,要不我送你到家門口吧?」蘇暢準備下車送柳小惠。

「別,還是在這兒吧,我走慣了,一個人可以!」柳小惠拒絕了蘇暢的要求。

「好吧,小惠,這是我的一張名片,如果你以後有什麼事就打我電話吧!」蘇暢遞上一張自己的名片給了小惠。

柳小惠默默地接過來,放進自己的包里,然後下了車,往自己家裡走去。皎潔的月光照在柳小惠苗條的身材上,留下一條細細的黑影。蘇暢坐在車裡,看著遠去的女人的身影,陷入了沉思:這個女人還是這樣執拗,不願意接受別人對她的好。雖然過去了這麼長時間,自己也結了婚,但這個如丁香花般的女人,她的一顰一笑,還是會深深牽動著他心底深處的那根敏感的神經,那樣痛,那樣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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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女的外企奮鬥史:女人是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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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同學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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