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我哥看上去悲痛欲絕的樣子，他停頓了幾秒，盯著我的眼睛，像是懷疑我在開玩笑一樣：「夜翼啊，你沒聽過夜翼嗎？」

什麼，夜翼居然是布魯德海文的城市英雄嗎？

我一邊震驚一邊將自己的疑惑說出口：「什麼？夜翼不是哥譚人嗎？」

實際上我會知道夜翼，還是因為我閨蜜拿著幾張哥譚日報湊到我面前來，我兩一邊吸溜著口水，一邊盯著幾個剪影。

屁屁真的好翹。

「可是，我每次看夜翼上新聞，他都在暴打阿卡姆群眾啊？」

我不解的開口，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以為夜翼實際上是個哥譚人的。

我哥安靜的閉上了嘴，然後像個遊魂一樣飄出了我的房間，我緊緊跟在後面，生怕我哥因為打擊太大就撞上我家這美輪美奐的牆。

但我哥真不愧是個在小罪惡之都生活、逮捕率還超高的警官，就算因為偶像知名度不高而被打擊了，他還是精準避開路上的障礙，在我擔心的眼神中撞開了我爹的房間門。

「砰」的一聲，門重重地撞在了牆上。然而即便這樣大的聲響，屋內依舊靜悄悄的，我哥大步地走進房間，我則悄咪?咪的從門后探了個頭，房間內暗的要命，只能看見床上有一坨因為光照進來而微微扭動的身體，我哥虛無縹緲的聲音在空氣之中響起：「布魯斯，午飯。」

「呃……」床上的我爹沒有任何動靜，要不是我看見那坨被子還在微微的扭動著，我可能以為我爹去尋找我那二哥的在天之靈了。

我爹的賴床顯然是常態，在被我打擊過後的迪克顯然心臟不錯，很快的就恢復正常，他站在我爹床邊，冷哼哼的笑著：「布魯斯，我先提醒你一聲，洛就在門口。」

「而我下一秒就要掀開你的被子。」

我哥是個騙子。

他根本連一秒都沒等。

電光石火間，我看見我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朝著我爹的被子伸了過去。

但在被子里的我爹彷彿是有什麼偵測雷達一樣，從被子中猛的伸出了一隻手臂，單手就拽住了迪克的手腕，那隻青筋畢露的手臂看上去能在一秒內擰死三個我。

草，不是說哥譚首富布魯西寶貝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鳥嗎？

是誰說的！你看看那隻看上去能擰斷超人腦袋的手臂再說一次！

「不要鬧，迪克。」喑啞的聲音從被子中傳了出來，我爹那張舉世無雙的俊美容顏從被子中鑽了出來，面上還帶著睏倦至極的睡意，黑眼圈看上去就像是被超人照著眼睛打了兩拳一樣，亂糟糟的頭髮將新聞報紙上那遠在天邊、紙醉金迷的首富拉回了人間。

他好靚，他是我親爹，我不可以。

嗚，苦魯西。

顯然我爹的賴床跟我的不太一樣，迷茫的時候依然能夠清晰地捕捉到迪克話語中的意思，下一秒，我就看見我爹睏倦的雙眼朝著門口——也就是我站著的地方——

望了過來，那雙恍若海水一般深沉銳利的雙眼在望見我的瞬間柔和了下來。

「洛克希……」從哥譚寶貝、世界第一花花公子的口中輾轉纏?綿的女性名字本該盡顯無盡溫柔，我卻聽出了拳拳的父愛，就像是、不、這就是吧，我親爹滿含著愧疚跟溫柔的父愛如山砸在了我臉上。

「嘿，爸，中午好。」我有些局促的開口，站在床邊的大哥已經笑嘻嘻的鬆開了拽住被子的手。

而我爹則從床上坐起身，剛剛伸出來的那隻手輕鬆地拽住了被子，蓋在了腰間。

我知道有些人習慣穿著條褲子睡覺，卻不知道原來我爹就是有這種習慣的人，難怪我大哥剛剛要整他的時候是要掀他的被子。

孝死了……

落到了我爹腰際的被子伴隨著漆黑的影子將我爹還有我大哥大半的身體都遮擋住，我只能隱約的透過門口。

照進去的光線，看見我爹的手臂還有肩膀處幾處撕裂般的傷疤。

看上去好他?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