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字遊戲(二)

血字遊戲(二)

柏寒看着撲進自己懷裏的少年,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推開。

對方的身上不知道為什麼冷得嚇人,就像是剛剛從冰櫃里出來一樣。

巴掌大的小臉埋在他的懷裏,手還要緊緊纏着他的腰不肯放開,不一會他的胸口就濕了一片。

柏寒對於這個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小男生其實一直都沒有什麼感覺。

但是當他感覺到對方嬌小的身子在自己的懷裏顫抖著哭泣的時候,他的心中忽然一動。

他伸出手回抱住了少年的腰,對方的腰好細的一把,他一隻手都能握住,還敏感得很,剛剛放上去,就感覺懷裏的人重重抖了一下。

身子也很軟,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肉的樣子,但是抱起來卻很是舒服,仔細聞一聞,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勾人甜味。

一張紅紅粉粉的小臉從他的懷裏冒出來,長長的睫毛不安地閃動着,像是一隻不知道去哪裏的小雀。

【嗚嗚嗚我也想要主播抱抱,主播你也看看我啊!】

【我老婆是不是抱起來很軟啊。】

尤醉從嘴裏呼出一口顫巍巍的熱氣來,雙手還揪着他的衣服不肯放開。

「柏寒,我剛剛,剛剛看到鏡子裏面有鬼!」

程子燁嗤笑了一聲,抱着雙臂在他們旁邊陰陽怪氣。

「什麼鬼,我看是只膽小鬼吧!」

尤醉的鼻子皺了起來。

「不是的,是真的有鬼!黑色的沒有臉的鬼!」

他下意識地又去尋求柏寒的同意。

「是真的,柏寒你相信我!

我覺得這幢別墅真的有古怪,我們還是早點離開吧!」

柏寒的長相是那種偏向清冷的古典美人,在他們學校是學霸級的人物,追求者眾多。

只是沒有一個人能不要臉到尤醉這種程度的。

柏寒的視線落在尤醉抓住自己衣服的那隻手上,沒有說話。

那隻漂亮白皙的手在他的視線下無措地收縮了一下,手背上還有着點點血跡,是剛剛在砸門的時候留下來的。

他受傷了嗎?

【主播真的好軟好可愛,真的好難看見這種類型的主播了】

【我直接就是一個收藏加關注了家人們,在這裏買房住下了】

就在這時,另外幾名參與這次探險的學生也從樓上下來了,剛好聽到尤醉要離開的話。

負責組織這次活動的社長皺起了眉。

「尤醉你怎麼回事,怎麼能剛剛進來就打退堂鼓呢!我們是要在這裏過上一晚上的!」

「就是就是!」

在他身邊的一個長發女生有些嫉妒地看着抱着尤醉的柏寒。

「早知道就不讓你一起跟着來了,不然你進來了還是纏着柏學長。可真是不……」

她那句不要臉沒有說出口,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意思。

周圍安靜了一瞬。

柏寒垂下眼,看着懷裏的漂亮少年臉在這一瞬間白了,然後默默地放開了抓住自己衣服的手。

「我,我沒有一直纏着柏學長……」

他的眼圈還帶着一點紅,原本漂亮的狐狸眼現在低下去,嬌媚的臉看起來也灰撲撲的。

「我只是被嚇到了……

剛才真的是有鬼啊。」

「哦?鬼在哪?」

一個扛着攝像機的男生興緻勃勃地問。

他進去轉了一圈,擺擺手,表示自己什麼都沒拍到。

「白蓮花…」

那女生又嘟囔了幾句,轉身一個人上樓去了。

尤醉從柏寒的懷裏站起來,眼圈紅得更厲害了。他一句話也不說,默默地坐到了最角落的沙發上。

額前的軟發垂下,遮擋住了他通紅的雙眼,有眼淚不停地砸落在他的膝蓋上。

也不知道他這麼小一個人,哪裏來得那麼多水。

柏寒看着少年,皺了皺眉。

「別管他了。」

社長沖着他們招了招手。

「來看看我們都拍到了些什麼好東西!」

看得出來攝影男生的技術很不錯,這些照片都十分詭異恐怖。

畫室裏面殘餘了很多半成品的畫像,風格很古怪。

人畫像中,大部分人的身體都是彼此分離的,還有一些則是結合著動物和人的某些特徵。

長著山羊蹄子的長發女人,有着一隻豬腦袋穿着紗裙的小女孩,從牆壁裏面伸出來的雕塑一般的灰黑色的手,還有帶着奇異微笑的麋鹿。

冷色調的大面積應用鋪色和顫抖隨意的畫筆讓這些畫給人一種毛毛刺刺,不舒服的感覺。

「哎,這張是不是畫了這幢別墅啊。」

一個男生指著一張照片說道。

眾人一看,果然如此。

背景的畫風很寫實,將整個別墅大廳描繪得栩栩如生,落滿灰塵的茶几,陳舊的沙發,傾斜的畫框。

在大廳裏面或者站着或者坐着幾個人。對於裏面的人物,繪畫極為敷衍。

幾乎就是簡單的幾點色彩塗抹在上面,勉強畫出了胳膊和腿,只是從姿勢上能看出來是畫了人。

「怪不得會自殺,這畫家腦子有問題吧。」

社長吐槽了一句,想要繼續往下翻。

但是尤醉卻抓住了他的手,他的臉色更加蒼白,毫無血色。

「等…等一下,這張畫不對勁。」

「有什麼不對勁?你不會說畫上的這些小人是鬼吧!」

社長大笑起來。

但是笑着笑着,他卻發現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並且無不在臉上露出一股悚然的神色。

尤醉顫抖著聲音解釋。

「如果說,這幅畫是在畫家的生前畫的,那為什麼,裏面的傢具都是這樣殘破陳舊,佈滿灰塵?

還有,還有裏面畫的這些小人。」

那些小人仔細看去,有站着的,有坐着的。他們現在都圍繞在一張桌子旁邊,好像是在看什麼東西。

他們現在在大廳裏面的一共有九個人,而那畫像上的小人,也正是有九個!

這幅畫現在所畫出來的,正是他們現在的場景。

從這個視角畫出這幅畫的,又會是什麼人?

尤醉向著正門門口的方向看去,那白色的大門在他們進來之後就已經被關上。

大廳上透明的懸掛吊燈驟然晃動了一下,一股陰冷的風從眾人的身邊吹過,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哈哈。難道說,那位畫家是有什麼預言的能力,所以在幾十年前就預言到了我們要來?」

攝影男生試着調節氣氛,但是沒有人說話。

社長死死盯着那張照片看。

恍惚間,似乎那些照片上的小人那空無一物的臉上,全都裂開了一道細細的黑縫。

他們的臉全都拉長了,像是那一張名畫《吶喊》的樣子。他們像是在大叫着,似乎無盡的恐懼襲擊了他們。

【嗚嗚嗚細思恐極,這幢別墅絕對不對勁。】

【主播你的任務是什麼啊,不行咱直接跑路吧,感覺這別墅邪性。】

「巧…巧合而已吧。」

社長一下子將照片翻轉過去,不再去看了。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

「我覺得我們拍到這些靈異照片已經足夠了,不然我們今天就算了吧。」

現在離開,也不用在這裏過夜了,大家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可以。"

攝影男生第一個開口。

「我也是這麼想的…」

一個帶着眼鏡的女生表示同意。

她的男友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點了點頭。

尤醉走到了柏寒的身邊,抬起一雙濕潤潤的眼睛懇求地看向他。

「柏寒,我們走吧,不要在這裏待下去了。」

柏寒垂下眼睛,看見尤醉受傷的那隻手已經開始泛出淺淺的青紫色,在少年潔白的皮膚上顯得格外駭人。

「回去之後跟我去趟醫院。」

尤醉呆了一會才想明白怎麼回事,臉頰上泛起淡淡的紅,乖巧應了一聲好。

程子燁冷眼看着他對着柏寒獻殷勤,也同意了離開。

「全員通過,那我們就收拾一下物資準備離開。

媛媛你去樓上叫一下小安,不要讓她一個人亂跑。」

……

名為小安的女生氣憤地一個人上了樓。

這幢別墅的傳聞本身是她先在網上找到的,也是她和社長提議要來,她還特別告訴了柏寒。

她喜歡柏寒很久了,但是卻一直都沒敢告白。

柏寒身邊從來都沒有什麼男女朋友,所有敢於和他告白的人都被拒絕了。

大部分的人在被拒絕之後就老老實實回到朋友的位置上,但是只有那個尤醉……

小安想到這裏就又咬了咬牙。

不管被拒絕多少次都能繼續上去舔,是不是賤啊。

她才不要和他那樣主動和柏寒告白,太掉價了。她要的是柏寒喜歡上她,主動來追她。

她在心中謀划著,信步走進了二樓的一間房間里,打算在這裏待一會,等到樓下的人主動來找自己。

這間房間似乎是一間衣帽間,正對着房門擺放着一個梳妝台。

在梳妝台的旁邊是一個大衣櫃,木質已經乾枯開裂。衣櫃開了一條縫,裏面漆黑一片。

光潔如新的鏡面照射出小安的臉,她拉出椅子坐下,掏出包包里的口紅補了補妝,又玩了會手機。

她很快就覺得無聊了,但是要下樓去卻又拉不開面子。

為了在這幢別墅里消磨時間,他們也帶了一些撲克牌和桌游之類的。

小安帶上了藍牙耳機,播放舒緩的音樂,玩起了一副撲克牌。

花色在她的指尖紛飛,她試着將撲克牌一張一張壘起來,堆成一座牌山。

音樂聲阻擋了她的聽覺,讓她沒有聽到從自己身後傳來的吱呀聲。

那是衣櫃被從裏面推開的聲音。

很快,小安的手下就擺出了一座高高的牌山。她全神貫注,嘴裏還跟隨着音樂小聲哼唱着不成調的歌詞。

她就要落上最後一張撲克牌了。

就在這個時候,她無意中看了一眼鏡子。

因為她是在梳妝台上堆牌山的,所以對面鏡子裏面也有着一個一模一樣的牌山,正對着她自己。

這樣一來,就好像是她堆了兩座牌山一樣,讓人格外有成就感。

但是小安看向鏡子的這一眼,卻讓她忍不住毛骨悚然。

鏡子裏面的牌山,比她現實裏面的牌山,多了一張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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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限遊戲里美貌值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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