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詭異的綠色煙霧在空氣之中滑開，在地面鋪上了一道翠色的地毯，在手電筒的照射下顯得更加離奇恐怖，不過格爾達跟布魯斯看上去倒是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或許說情緒波動都已經高看了他們的表情。

被布魯斯扣上了防毒面具的格爾達眨了眨眼，沒有說自己的戰衣實際上帶着防毒氣裝置，畢竟一直都在跟擁有各種能力的蟲族戰鬥，其中更是不乏擁有毒氣攻擊的詭異蟲類。

「恐懼毒氣。」布魯斯簡短的開口說道，就好像這樣就解釋了現在這一切究竟是什麼情況一樣，但格爾達也沒有問，這裏可是哥譚，蝙蝠俠出道幾十年來戰鬥的地方，就像在蟲族戰場上的格爾達一樣，他就是專家。

反正那東西聽上去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們在原地停了一段時間，布魯斯蹲下身收集了一些恐懼毒氣準備帶走檢測，畢竟根據他們的推斷，這裏最起碼已經幾十年沒有人居住過了，那麼這裏的恐懼毒氣究竟有沒有發生什麼質量上的改變誰都說不清。

而蝙蝠俠從來不會嫌棄自己太謹慎。

確認這個地方沒有其他殺人機關之後，格爾達兩人才又繼續沿着走廊走，對她來說這樣的感覺實際上很不好，就像是明明白白的踏進了一個專門為你準備的圈套一樣，敵暗我明，只能順着對方的算計一路走下去。

這一次他們走的更加小心，而格爾達抿了抿嘴，終於沒忍住開口了:「你對那個什麼...恐懼毒氣很熟？」

她有個壞毛病。

具體體現在當空氣陷入一片寂靜的時候，她就會想要說些什麼來打破沉默，但格爾達實際上並不是一個善於交際、談話的人，也因此在她軍校畢業之前就曾經在校內發生過不少引發尷尬的事件，這也是格爾達在軍校畢業、編入第一遠征軍並且開始領導手下機甲兵的時候被限制不可以亂說話的一大原因。

簡單來說，就是不怎麼會聊天還覺得自己身負着打破僵局的重任。

布魯斯·韋恩顯然也想起了這一點，他的嘴角微微的抽了抽，照常理來說，蝙蝠俠並不是一個會聊天的人，又或者說的更明確一點，身為一個給犯罪者帶來恐懼與絕望的哥譚暗影，他從頭到尾都不應該是一個話嘮的人設。

但他們現在在一個方圓幾千里──甚至可以說幾光年內──除了兩人之外空無一人的世界裏。

所以他停頓了幾秒之後，稍稍的放鬆了下，開口說道:「稻草人，喬納森·克萊恩，一個卓越的心理學家以及化學家......恐懼毒氣是他研發出來的、可以使人類產生幻覺從而看見自己最恐懼事物的化學武器。」

「......聽上去跟蟲族士兵13697號的能力很是相似。」格爾達沉吟了一下:「這個毒氣有導致腦部纖維化的能力嗎？」

「沒有。」蟲族士兵13697號，在小說中是一場戰役的背景設定，這類蟲族士兵擁有可以釋放毒氣彈的功能，只不過小說中並沒有詳細描寫，原來它們的毒氣彈還可以引發腦部纖維化的病變？

先前無聲但合作默契的兩人一邊朝前方走着，一邊甚至還能穩穩的閃避開來諸如什麼箭矢、機關槍、□□的攻擊。

這都什麼跟什麼？

布魯斯·韋恩微微的皺起眉頭，如果是針對他們兩個人所設立的東西，那麼幕後黑手顯然知道這對他們兩人來說遠遠不夠看，但如果只是要攔住其他有可能會踏進來的普通人，那麼就說的通了。

有人想要讓他們──或者說，有能力闖過這些關卡的人──看到後頭的線索，但卻要保證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看見。

為此他甚至不在乎大開殺戒，也不在乎如果有人真的闖過了電梯井，這條走廊上可能會死掉多少無辜的人。

原先布魯斯有點懷疑可能是這個世界的紅頭罩，但傑森不可能會幹這樣沒意義的事情，特別是當世界已經踏進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他或許對正義跟和平有不一樣的理解，但絕對不是這樣藐視他人生命的水準。

他蹙起眉頭，原先跟格爾達在談論恐懼毒氣跟蟲族毒氣彈區別的話題也停了下來，他們已經接近了走廊的末端，這裏曾經是企鵝人最常呆的辦公區域。

或者可以說，是他進行非法買賣跟交易的時候會跟買家或賣家坐下來商討的地方。

「我們到了。」在他開口之前，格爾達就說話了，女人微微眯起眼，四面八方傳來的詭異呼救童聲依然沒有停止，但所有聲音的源頭就在這裏，而且隨着他們的距離越來越接近，那源頭的聲音就越來越清晰。

就在這一瞬間，彷彿是聽見了格爾達的聲音一樣，那詭異的童聲猛地停了下來，隨即傳出了「咔嗒咔嗒咔嗒」的聲響，緊接着下一秒──

「你終於來了，我們等你很久了，格爾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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