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西秦子龍槍

第25章 西秦子龍槍

殷府的府丁上了皇家貢茶,退出門外,關上了會客堂的大門,站在門外靜候。

李望深看了一眼眼前為自己上茶的府丁,感覺有點面熟,但又覺得不太可能,自己第一次來西秦,無緣無故怎麼可能有面熟之人,也就沒再多想。

三人邊喝着西秦的皇家貢茶,一邊和著聲談論了一番西秦的風土人情和美景佳肴,慢慢地談話就轉入了正題。

「兩位相國大人,望深唐突拜訪府上,很是冒昧,打擾了二位大人的興緻,還望二位大人切莫怪罪。」

「誒,襄陽王言重了,」殷昰暄擺手道:「敝府能夠有襄陽王這樣的貴客賞光,是殷某及敝府上下的榮幸啊!」

「東源這次派出以襄陽王為首的使團出使我西秦,能夠讓兩家免於刀兵而永結秦晉之盟,實乃西秦和東源之幸事,能成此事者,非襄陽王未可!」何續邦把李望深說的很是高興。

短短三言兩語,李望深也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西秦的兩位國相雖然口中有些場面話,但是目前來說,對他李望深這個襄陽王還是很重視的。

「二位大人,李望深此次前來拜會二位,是來給二位告辭的。」

「哦,襄陽王為何如此之急要回中洲,為何不多待幾日?」

「二位相國大人,西秦給我東源國王的回返國書已經送來,業已答應了我東源提出的建議,我此次出使西秦的目的已經達到,加上對東源家中的妻兒也甚是挂念,是該回去了。」

「襄陽王,你看這段時間你一直住在館驛,我們都還沒有在府上設宴為你接風,你這就要回去,實在是讓我們不知如何是好,傳出去,別人還會以為我西秦的所做大非待客之道。」何續邦說着。

「是啊,襄陽王來去如此匆匆,別人知道了還以為我西秦未照顧周全,沒有盡地主之誼,讓來客失敬而去,不適而歸啊。」

「不,不,兩位相國大人」李望深品了一口茶,略帶歉意的說到:「此番是望深自己的不對,我本就喜歡獨處,這次來西秦我於館驛中常駐不出,未能於西秦諸公對飲,更未與兩位相國大人暢談,實乃一憾事,還望西秦的諸位大人海涵。」

「誒,襄陽王言重了,這次我二人能與襄陽王相識也是甚感欣喜,以後還要在西秦和東源的諸多事情上互相來往,麻煩襄陽王吶。」

李望深聽殷昰暄這麼一說,馬上道:「二位相國大人客氣了,能為東源和西秦的國事儘力,榮幸之至,有幸結識二位大人,也是望深之福。以後有什麼需要望深的,望深定當不遺餘力,為東源和西秦分憂。」

他這一說,也表明了自己是在向何、殷兩位西秦相國示好。何續邦和殷昰暄也不傻,知道李望深想以此來試探西秦對他的態度,當然,他們也知道李望深也需要以後發生什麼事的時候,西秦能站在東源那邊共同分憂,也為他解難。

襄州和棗陽離西秦邊界太近了,李望深的這步棋是在為自己留後手,也在為自己的前進鋪路。

接着李望深話鋒一變:「我此次回中洲的路途,定必是困難重重,想必二位大人也知道這次諸國對中洲和西秦的結盟一事的態度,我有一事相求,希望二位大人准允。」

「哦,襄陽王但講無妨。」何、殷二人異口同聲地回答到。

「諸國在我歸國途中都想對我進行刺殺,以打亂西秦和中洲的和好盟約,挑起兩國爭端,然後從中漁利。中洲也有人非要置我於死地,我想以自己為誘餌,將計就計,引出他們的陰謀,然後做出相對應的對策。」

何、殷二人大驚,想不到李望深居然有如此打算:「現在中洲那邊怎麼樣了?倘若襄陽王如此打算的話,那不是把自己置於更加危險的境地嗎?」

「他們竟然趁我出使西秦時候,襲擾我的府邸圍困殺我府丁,並放出謠言我會擁襄陽之兵謀反。至此為止,他們做出了許多欺人太甚之事。我身為中洲皇家一脈,不能讓他們在這樣下去,到時候,中洲說不定就會因他們滅國。所以,我認為這個問題相當嚴重,不知道二位相國認同在下的觀點么?」

何、殷二人對視一眼,:「想不到襄陽王為了中洲的安定,不顧自己安危,實在讓我二人敬佩,既然襄陽王心意一定,那我西秦定會全力相助襄陽王!」

李望深見二人應了自己的請求,大喜:「想不到此次中洲和西秦通過邊界衝突還因禍得福,實乃兩國之幸。在下也榮幸之至結識了兩位相國大人,如若兩位大人不嫌棄的話,恕望深無禮高攀,望深願與二位大人結為金蘭之交!」

說罷,單膝跪地向何、殷二人致禮。

「使不得,使不得,襄陽王。」二人趕緊將李望深扶起。

「來人啦,」殷昰暄對着屋外的府丁喊到:「上酒!」

府丁端上的三杯酒,三人各自端起一杯,雙手舉高,殷昰暄對李望深說道:「我們以後不以官職論身份,以後就以兄弟相稱!」

何續邦和李望深皆表贊同,殷昰暄年歲最大,為兄,何續邦次之,二哥,李望深在三人中年歲最小,為弟。

「來,我兄弟三人暢飲此杯!」殷昰暄仰頭一飲而盡,何、李二人也飲盡杯中酒,如此反覆,總共飲了三次。完后,三人對視而笑,好不快哉!

「來人啦,為我二位兄長送上禮物!」李望深命令著屋外等候額府丁。

府丁雙手抱着一個木製朱漆禮盒走了進來走到李望深面前,李望深打開禮盒,盒子裏面還有兩個裝飾精美的小朱漆木盒,李望深將兩個小木盒依次取出,打開放在會客堂的方桌上:「大哥,二哥,請。」

何、殷二人走上前去,大吃一驚,木盒裏面所置之物為兩顆名為「月光壁」的極品夜明珠,此珠通體呈月光綠,乳白中浸透著淡綠色,世間罕見。單單是一顆就價值連城,何況是一對。

看來,李望深是交定了西秦的這兩位相國大人。

「賢弟,如此厚重之禮,怎敢輕受?」二人臉上透露著驚訝和欣喜,嘴裏卻在推脫。

「能和二位大哥結金蘭,成為二位的兄弟,是望深的福氣,此區區薄禮,還望二位大哥莫再推辭。」

聽他這麼一說,何、殷二人知道再多說的話就顯得自己有點做作了,所以就欣然收下了兩顆珍貴的「月光壁」。

李望深叫府丁把大木盒抱上,去門外等待,府丁抱着木盒剛走到會客堂門口突然就停下了,一動不動。

「李侍,叫你退下!」李望深見自家府丁站在門口,隨口大喝。

那府丁還是一動不動。

李望深有些生氣了,今天自己到殷府一切都還算順當,這個時候自家的府丁卻不聽自己的命令,讓自己在兩個兄長面前如何下台?

當即快步向前,伸手拍向了這個叫李侍的府丁。

這時候,那個精美的朱漆大木盒從李侍的雙手上滑了下來,掉在地上摔地碎裂開來。

李望深拍向李侍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他隱約發現,李侍的後頸怎麼有絲絲的鮮血淌下。

這時候,何續邦和殷昰暄也發現了這個微妙的情況。

正在幾人好奇遲疑之間,背對着幾人的那個叫李侍的府丁頭開始往左右兩邊扭動,還發出了「咔咔」的響聲,那扭動的幅度很大,是正常人根本做不出來的,伴隨着那「咔咔」的聲音,很是瘮人。

「難道是幽冥侍?」何續邦看着殷昰暄說到。他們二人只是對幽冥侍有所聽聞,但是從未見過實物,故而帶着揣測。

李望深也站在原處獃獃地看着眼前這個跟隨了自己許久的府丁,估計他也正迷惑這個府丁為何出現此等情況。

「賢弟小心!」殷昰暄大喊。

那個叫李侍的府丁身體沒有往後轉,但是頭部卻完全的從前面扭了過來,帶着一臉詭異的笑,兩隻血紅的眼睛瞪着李望深。

從聽到身後殷昰暄的喊聲開始,到自己反應過來這短短的幾秒內,那個李侍的身體也突然轉了過來,瞬間伸出右手,襲向李望深左胸膛的位置。

那速度和力道,如果李望深還沒有反應的話,被擊中左胸位置,估計就當場喪命了。何、殷二人想去阻止李侍也來不及了!

還好,李望深也不是那種等閑之輩,在李侍的手就要貼上他左胸的同時,他把身形往後一退,整個人瞬間往後移去。沒辦法,他的左右兩邊空間太小了,還放着椅子和茶几,無論如何,往後閃去身形是最好的躲閃辦法了。

何、殷二人看到如此,緊繃的心也放鬆了一下,可是隨着李望深的一聲悶叫,空中閃過幾絲血花,他右手捂著自己的左胸上部鎖骨以下的位置退到了何、殷二人的面前,一下倒在地上,鮮血瞬間衝出順着手指縫中流了出來。

原來,李侍往李望深胸前的這一擊在往後閃退的李望深的閃躲下給打偏了,只是在李望深左胸鎖骨以下的位置留下了五個血孔。

見第一擊沒有取得李望深的性命,李侍怪叫着,跳向了三人,半空中伸出了兩隻怪手擊向三人,彷彿要在瞬間將三人給吞掉!

何續邦和殷昰暄雖然此時未披甲,多年的戎馬生涯讓他們條件性地同時往前跨出一步,擺出架勢,將受傷倒地的李望深護在身後。

李侍瞪着血紅的雙眼,跳向三人,那怪手利爪帶着絲絲血跡,捲起一陣疾風,直撲三人而去。倘若何續邦和殷昰暄真的空手接它這一招,肯定也會受傷嚴重。

這時候,一桿銀槍橫空突至,旋轉的槍身聚起一股勁力,「嗖嗖」破空,直接刺向半空中的李侍面門。

李侍看見銀槍挾風直刺而來,頓時收回攻擊何、殷二人的雙手,然後往懷裏一夾,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道就將迎面刺來的銀槍給架住,自己落於地面和對面手持銀槍的武士對峙著,哇哇怪叫。

何、殷二人一看,和李侍對峙的原來是西秦隱廬九衛中外號「子龍槍」的槍衛匯千木,只見他單手持槍,就讓渾身怪力的李侍不得不僵持起來。

躺在地上的李望深抬眼看去,手持銀槍者一襲白衣勁裝,外穿白色長袍,雙眼炯炯有神,面容堅毅,身姿挺拔,那妝容,那型神,宛若趙子龍在世一般。

不容他們三人多想,李侍的後頸處流出了大量的黑血,將背後衣服染紅,眼睛變得通紅,幾乎看不到眼珠,怪叫着丟下匯千木,直撲倒在地上的李望深而來。

匯千木抓住槍尾,疾步往前,用力一擺,銀槍宛若游龍一般,橫在了李侍和其他三人中間,然後銀槍突地往上一個挑刺,李侍的胸口被匯千木的銀槍直接開了大口子。

不過李侍並不在意,任憑胸前的傷口流着血,任然直撲李望深而去,一副不滅李望深不罷休的態勢。

只見匯千木雙腿凝氣於地,雙手抓銀槍一個進擊突刺,不偏不倚,正從李侍的後背中心而入,然後銀槍的槍頭尾部冒出兩個勾刺,往後一退,就將怪叫着沖向李望深的李侍給定了下來,不等李侍有所反應,匯千木拔出腰間小刀,以極快的速度划向李侍的後頸處,剎那間空中閃過絲絲血跡,李侍的後頸處掉出了一個佈滿血色符文的暗黑鐵片,「咚」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幾人的目光都擊集中在掉於地上的鐵片上,哪知那李侍怪叫中,轉手往身後一劃,頓時沒有注意的匯千木的手臂被李侍的怪手劃了開來,撕下了長袖,劃開了手臂。

匯千木大怒,直接將小刀刺於李侍後頸,用力一推,切斷開了李侍的脊椎,頓時,李侍就安靜了下來。

匯千木急忙叫聞聲而來的府丁,找來繩索將李侍捆綁,抬至後院,一把火燒掉。

何、殷二人見危險解除,深吐了一口氣,李望深捂著左肩早已經坐到了椅子上。

殷昰暄急忙吩咐府丁取來金創葯給李望深和匯千木塗抹止血。

「幾位大人,卑職救援來遲,讓幾位大人受驚了,還望大人恕罪!」

匯千木手握銀槍,不顧自己還流着血的手臂,向三人請罪。

「我等無礙,槍衛勿需自責,還要多謝槍衛及時出現,讓我幾人轉危為安。」何續邦扶起匯千木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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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雪漫清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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