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怕不怕死
「上哪野去了！還敢不回家，你當你是祖宗呢！」羅文燕看見沐清歌回來就開口罵。
大清早時，蕭慈去柴房找人砍柴，結果沒發現沐清歌，柴刀也還在，蕭家都以為她跑了。
幾個下人去山裡和村裡都找了，結果哪裡都不見人影，害得羅文燕挨了訓，她心裡可不氣嘛！
沐清歌挨了罵就頂一句，「你管我去哪裡！反正砍不砍柴都沒飯吃，我憑什麼在蕭家幹活！」
羅文燕氣得找了根長棍，「好你個災星，你是蕭家買回來的，你還想不幹活吃白飯！」
沐清歌鼻子用力一哼，擼起袖子，「要打是嗎？老子今天就陪你耍耍！」
羅文燕氣得跳腳，扭著長棍就砸過來，結果被沐清歌彎腰避開，一把捉住棍身，用力一扯，讓她不備摔了個狗啃泥。
「哎呦，殺人了，小賤人你今天要死咯！」羅文燕乾嚎起來。
沐清歌呸了一口，「給你臉就給老子接著，鬧了一次讓著你，還想用幾次這種爛招！」
「燕兒！」蕭叢願在院子門口大吼一聲。
他上前一把推開沐清歌，把羅文燕扶起就開吼，「沐清歌，你想反了天你！」
「她不招我，我會動她？」沐清歌氣哼了一聲，「羅文燕平時欺負我時，你怎麼不說她反天了呢！」
「夫君，她推我！」羅文燕指著沐清歌罵，「晚上不許那個小賤人吃飯，柴房也不許她睡！」
「好燕兒，你說怎麼罰就怎麼罰她。」蕭叢願哄著他媳婦，狠狠地瞪一眼沐清歌才離去。
沐清歌揉揉肚子，求人不如靠己，既然村子挨著河，有河難道會沒有魚嗎？
不管身後的羅文燕瞧見了怎麼罵怎麼嚷，沐清歌都懶得理，她扛著一根被她昨天偷閑削尖的木杈去了河邊。
打算試試叉魚填飽肚子。
蕭家那群人根本就不懂享受鄉村的生活，整天除了喊她砍柴砍柴的，就不會奴役她干點別的。
嘖，不是吹牛，自小在鄉村長大的沐清歌，她會的技能可不止一星半點。
心裡吐槽著蕭家不會利用人手，沐清歌已經到了河邊，她特意挑的上游水，起碼心理能暗示水乾淨一點。
沐清歌到了河邊並沒有直接下水叉魚，她在河岸旁邊撬了半天土，從地里翻了不少蟲子。
然後，用大片的葉子把它們裹起來捆住，做完準備工作，沐清歌把葉裹裹綁石頭上栓住扔進水裡漂著。
村裡的河水是活水，洗衣做飯喝水澆菜全靠它，水位有點淺，最深的地方都才到成人的大腿根。
沐清歌穿著衣服給自己洗洗澡，然後就刁著一根草坐岸上盯著水，尤其是她放蟲裹的那片區域。
蟲子雖然被裹住了，但是味道可能會串出來，沐清歌要吃魚，當然不會想吃吞了蟲子的魚。
「喲，這麼快就上勾了。」沐清歌瞧著一個區域出現的幾道黑影。
雖然出現了不少魚，但是她只有一根杈棍，等於一次才能弄上來一條魚，這還是得不失手的情況下。
沐清歌沒有立即行動，她眼睜睜看著那群魚扭著尾巴，去咬她放的蟲包。
看著看著，沐清歌突然暴起，握著魚杈一把刺進水裡。
可能是許久沒動手，第一次沒得逞，魚又不大，加上折影換算沒精準，讓它們給跑了。
沐清歌也沒氣餒，重新放置蟲包裹后，嘖了聲，「得想辦法弄個網子來。」
她比劃著一個角度，以她的速度，若是手上有工具的話，就算不能全部網住，起碼不會落空手。
又等了一會兒，那群傻魚又圍過來咬蟲裹的葉子，沐清歌打了個哈欠，握著木杈隨手就插進河裡。
等她在次抬手時，杈尖上串著一條鯽魚，巴掌大還不足一斤，胃口大的需要吃二三十條才夠。
「算了，魚在小也是個葷菜。」沐清歌倒是不嫌棄它小。
她伸手把魚從木杈上取下來，在河裡洗下血水，順手把鱗片徒手颳了。
把魚給放到一塊乾淨的石頭上，用樹葉子兜著水蓋著它，以免曬化了味道會特別腥。
用著這個笨方法，沐清歌後面又叉到不少條，大概都在八兩不足一斤左右，甚至有些更小。
日頭西沉，看著石頭上堆著差不多二十幾條魚，沐清歌滿意的收工了，把裹著的蟲包取出來。
蟲子遇到水泡著也沒事，還在葉子里扭來扭去，看著有點噁心，沐清歌把它們抖到翻土的地里。
「吁，你們可真命大。」
「多謝你們，我就放生饒你們一命，魚就不給你們了，畢竟太小了我都不夠吃的。」
放掉蟲子，沐清歌抓了一把泥搓搓手，去掉濃重的腥味，在草叢折了幾根草莖搓搓擰成一股，把魚串起來。
沐清歌出來時避開人，是因為怕某些人阻止自己，這會兒她有了食物，自然是大搖大擺進院的。
蕭家的老宅離村裡的其他屋子有些遠，挨著西山這邊的山頭，好像就蕭家老宅有人住著。
「你還知道回來！」蕭慈剛出院門，看見沐清歌回來就狠狠地割了她一眼。
沐清歌瞧她那副女主人的做派就想嘔，「我回不回和你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又沒白吃蕭家的糧食。」
「你事做不好，二夫人當然不會給你飯吃。」聽不懂隱喻的蕭慈，還幫著羅文燕說話。
「有些人早死不一定是被餓的。」沐清歌哼笑一聲搖搖頭。
這時，蕭寧也出了屋子，瞧見沐清歌時，一眼就發現了她手上拎著的東西。
他走上前來，忍不住問了句，「三夫人，你哪來的魚？」
「河裡撿的。」沐清歌說完又添了一句，「反正不是偷來的。」
蕭慈就是在蠢，她也聽懂了這句，她頓時羞得急紅了眼，「你整天就會誣賴別人，你……三爺。」
瞧見蕭叢景那張臉，蕭慈所有的聲音就被吞沒了，怕像上回那樣被罵，灰溜溜拉著蕭寧跑下去躲了。
沐清歌瞥一眼像瘟神嚇人似的蕭叢景，沖他勾起唇角一笑，問道，「三爺，今天想吃魚嗎？」
蕭叢景看著她那副得意又算計著什麼的態度，被激得心裡很在意，「你會做魚？」
他沒問她的魚從哪裡來的，無非就是想辦法從河裡撈的，只不過撈魚的辦法，一般人都不會。
家裡很少買魚，一個是因為魚肉太腥，第二就是刺多容易卡嗓子，第三就是有點貴，還不好做。
「不會做。」沐清歌故意逗人一句，「你怕不怕被我毒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