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怪夢

第9章:怪夢

只見谷育山青將手放在了葉願的額頭,接着上身的灰白圖印全部亮起了白光。

「嗯?為什麼最前面這段記憶看不見?算了,抹除掉今晚的就行了。」說完,谷育山青身上的白光也慢慢黯淡了下來。

過了一會,那先前飛走的巨大的黑影,在漆黑的夜空中又重新出現,朝着月墜山的山頂二人飛來。

待那黑影飛到近前,只見那黑影嘴中,正咬着一串半米粗的鐵鏈,鐵鏈的最下方還拴著一個附滿霜氣的鐵球。

黑影落地后,將那鐵球甩向谷育山青,隨後便一動也不動的待在了原地,谷育山青看了看那一米大小的鐵球后,將雙手放在了那佈滿水銹和霜氣的球壁上。

緊接着又是一陣白光亮起,那鐵球便自中間朝着兩邊裂開,而後滾落出一個晶瑩剔透的大冰球,那大冰球滾出后,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融化,僅是七八次喘息的功夫,便化成了一攤冒着寒氣的冰水。

谷育山青蹲下身,在那攤冰水中,捏起一隻指甲蓋大小的天藍色幼蟲,放在了手心,而後走向葉願。

蹲下身拉開葉願的上衣,谷育山青用鋒利的指尖,在葉願胸前的劍突處,劃開了一個口子,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血肉之中有顆冒出芽頭的橙色種子存於體內。

這時,谷育山青手心中的那幼蟲,突然蠕動了起來,好似是受到了什麼刺激般,谷育山青見狀,將那幼蟲直接放在了葉願的胸前。

那幼蟲在葉願的胸前,拱起蟲身擺了擺腦袋,而後便順着谷育山青劃開的口子,直接鑽進了葉願的體內,幼蟲一鑽進,便對着那顆冒芽的種子來上了一口,三兩下便將那種子吃的乾乾淨淨了,接着又鑽進了血肉之中,沒多會又爬了出來。

只見那幼蟲的肚子比先前大了數倍,被撐起來的身子內能隱約看到暗紅色的液體,一爬到胸口上,那幼蟲便吐了起來,把暗紅色的液體吐的到處都是,腥臭刺鼻的味道此時也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如此幾個往複后,那幼蟲又一次爬了出來,不過這次肚子裏卻是沒有暗紅色的液體了,順着豁開的皮肉爬到傷口邊,那幼蟲在皮肉的交界處吐出了一種乳白色的粘液。

接着神奇的事情便發生了,葉願胸前的傷口竟慢慢交結粘合在了一起,而那幼蟲也是沒有爬出,直接留在了葉願體內,不知了去向。

把葉願的衣服穿好后,谷育山青便回頭跳上了那巨大黑影的後背上,乘着夜風呼嘯而去,漸漸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此時,月墜山的山林中,一行人神色緊張的在山林中不斷的搜尋着,搜尋的範圍也逐漸向著山頂逼近。

「找到了!它們說在山頂上,我們快過去!」只見一身上掛着好幾隻小猴子的人喊到。

而此時葉願的身邊,圍有六七隻好奇的小猴子打量著葉願,不遠處一隻體型偏大的猴子,也在一直朝着山林中,人群的方向,不斷的嗚呼啊呀的叫喊著。

看着搜尋的人群都漸漸來到了山頂,最後邊趕來的一人,正是午前帶着葉願去城主府吃飯的麻利嬌,此時的麻利嬌神情冷漠的走到葉願身前,看着腳下葉願衣布上暗紅的血跡后,顫顫巍巍的將手貼在了葉願胸前,閉上了眼睛。

大約四五個喘息的時間,麻利嬌便抬起了手,朝着身後的人群說道:「三天時間給我去查!!!找到行兇者賦我十天丹權!現在就去!!!」。

「不用費力了,這事不是我們能摻和的。

」人群中,走來的一黑袍人說道。

「宗主?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麻利嬌略帶不悅的問道。

「那人是乘着翼蜥走的,你覺得還有追查的必要嗎?據我遠觀,那人似乎還能操控翼蜥,這已經不是我們能力範圍內可以插手的事情了。」黑袍人冷漠的說道。

「翼蜥?你是說獸靈?怎麼可能?!!」麻利嬌生氣的回道。

「不僅是獸靈,而且還是常至。」黑袍人回道。

「你是說,那隻「萬年」?」麻利嬌不解的問道。

「不然我也不會說是我們插手不了的事了,我已經向皇宗會上報了,法神會去查明的。」黑袍人說完這幾句話,便頭也不回走了。

而站在一旁的麻利嬌,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趕忙蹲下將葉願背在背上,領着眾人一同下了山。

回到木屋,麻利嬌將葉願放在木床上后,在葉願的包裹中翻出了那套剛做好的宗服,接着將滿是血污的衣服脫掉后,給葉願將宗服換了上去。

「還好只是氣虛心弱,就是不見傷口在哪....」麻利嬌自顧自的念道。

接下來的一整夜,麻利嬌都守在葉願一旁打坐着,微閉的眼縫可以看出,麻利嬌尚未放鬆身心去打坐,半睡半醒的狀態下,也時刻關注著床上的葉願,只要一有異象麻利嬌也會立馬清醒過來。

清晨,屋內打坐的麻利嬌,被屋外傳來的腳步聲驚醒,睜開眼后先是看了看身邊的葉願,發現葉願的頭髮竟然又變回了正常的黑色,伸手探查狀況,發現氣息也比昨晚紮實充盈了許多,麻利嬌這也才放下心來。

打開屋門,只見一位女子正神色焦急的在原地來回渡步,看到麻利嬌將屋門打開后,那女子也是趕忙走上前。

「你是?」麻利嬌疑惑的問道。

「我叫江育白,是葉願的師姐,聽宗主說昨晚...」

「你就是小爽說的那個天工師吧?我知道你,進來聊吧,願兒也在裏邊。」麻利嬌回道。

一同走進屋內,江育白先是走到了葉願身邊,看了看葉願的情況,接着又問道:「前輩,葉願他頭髮怎麼又變回黑色了?」

「我也是方才才發現,不礙事。」麻利嬌回道。

「內個前輩...甄爽向你提到過我嗎?」江育白細弱的問道。

「哈哈哈當然了,小爽那孩子時常和我提到你呢,還有別叫我前輩了,叫麻姨就好了。」麻利嬌說道。

接着便是二人互相寒暄慰問的閑聊,一直聊到正午,而這時床上的葉願也慢慢蘇醒了過來。

「願兒你醒了?感覺身體狀況如何?」麻利嬌關懷的問道。

「就是感覺胸口悶悶的,唉?師姐你怎麼來了?」葉願看見江育白后,連忙坐起身問道。

江育白見狀擺了擺手,示意你睡你的不用管我的樣子。

「願兒,下午你繼續陪我去教課,往後不許再自己亂走了,還有昨天你離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麻利嬌略帶嚴肅的向葉願說道。

「我也想不起來了....就記得去了湖邊,還看了會宗門發的那本行氣體術的功法后,接着想着去山頂看看,然後....然後就記不起來了....」葉願捂著腦袋回道。

「記不起來了?那就不糾結了,去洗把臉精神精神吧。」麻利嬌說道。

接着葉願起身,去到了屋后,正巧看見那赤角牛,在水缸旁喝着邊縫漏下的泉水,葉願也是清楚這赤角牛聽得懂人話,和那赤角牛打了聲招呼。

捧起一把清澈的山泉水迎在臉上,清涼醒神的冷意,也讓葉願不由得渾身一激靈,漱了漱口后,葉願便回到了屋內。

此時麻利嬌和江育白二人,已經自顧自的吃了起來,桌上擺着的是一個個鮮黃圓瑩的餅子,還有一堆小臂粗細的肉乾。

「願兒你應該還認路吧?要是不認路你就問育白,我先去池谷了,讓他們等太久也不好。」說着,麻利嬌便拿上幾塊餅子,又往嘴裏塞了條肉乾,急匆匆的出門了。

葉願看着桌上的餅子和肉乾,飢餓的肚子也不免咕嚕了起來,拿起那餅子咬上一口,能吃到裏邊摻有果脯和菜乾的顆粒,餅皮也是米香味十足,接着又拿起一條肉乾,還沒下嘴便都能聞到一股,複合葯料的葯香味。

大力咬上一口,哪知這肉乾硬的像塊石頭一般,好懸沒把葉願的牙給崩掉。

「師姐....這肉乾怎麼這麼硬啊....?!」葉願揉了揉臉,不解的問道。

「方便儲存而特意弄成這樣的,你還沒元解咬不動是正常的。」江育白回道。

「宗門內的所有食物都是這樣嗎....?」葉願問道。

「只有臻肉乾才是,戰時的糧備得耐放頂餓,所以才會做的這個樣子,瑰餅也是一個道理,裏邊都是風乾過的蔬果,這樣才耐放。」江育白邊說,邊扯下一塊肉乾,強有力的在嘴裏嚼吃了起來。

「那師姐我什麼時候才會元解突破啊?」葉願問道。

「快則七日,慢則數月,因人而異。」江育白回道。

接着葉願又吃了幾個瑰餅后,帶着那根幾乎沒怎麼吃的臻肉乾,便準備出門去往池谷。

「葉願你等會,先別急着走。」江育白走上前來說道。

只見江育白拿出一串皮繩,皮繩上還系有一個箭頭模樣的吊墜,吊墜的材質為紫藍色的某種金屬,上邊佈滿的細密紋路,看起來尤為的精緻。

「我給你帶上,以後可就不許摘了。」江育白認真的說道。

「這是什麼啊師姐?」葉願問道。

「平安符!」江育白回道。

戴上那箭頭吊墜后,葉願只感覺輕飄飄的,好像那吊墜沒有重量一般,和江育白到過別後,葉願便出發去往昨日的那個山谷了。

途中,那種沉重壓乏的感覺又一次襲來,葉願也明白這是羅力揉化筋肉所帶來的感覺,奇怪的是,這次的感覺只持續了十來秒鐘便消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新感覺。

只感覺右胸的心器處,溢散出一種冰涼酥麻的感覺,身體也無端的輕盈了許多,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葉願到達山谷時,才漸漸的消失。

進到山谷內,教台上的麻利嬌正拿着數種葯料在講解著,感覺到葉願走進來了,便示意葉願坐到學生席上。

葉願朝學生席上看了看,發現玉傾城今天沒來,接着便走到最後邊,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看着前邊師姑在教課,葉願也聽不太懂丹道,便又拿出那本行氣與體術的功法,翻看了起來,不時咬扯下口中,那被口津浸軟的臻肉乾。

看着看着,葉願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中,葉願夢見一隻冰藍色的蝴蝶,落在了自己胸前,接着竟直接沒入了自己右胸中,而此刻身體也變得逐漸透明起來,葉願甚至可以看到身體內,各種散發着光亮的脈絡,而那進入右胸的蝴蝶,則是鑽進了右胸內那異生的心器中,直接縮成了一團。

接着那蝴蝶便被一種銀色的絲狀物給包裹了起來,最後變成了一個類似蝶蛹的東西,留在了心器中。

等夢醒過來時,葉願發現天色也已經黑了下來,身前除了還在教台上收拾東西的師姑麻利嬌外,學生席上的其他人都走空了。

當晚回去后,麻利嬌又給葉願檢查了一番身體,問葉願可有什麼異樣或者不舒服的地方。

「不舒服倒沒有....就是做了個奇怪的夢....」葉願回道。

「奇怪的夢?肯定是你胡思亂想想太多了,早些休息吧願兒。」說完,麻利嬌便盤坐在蒲團上,閉眼打坐了起來。

到了第二天,葉願在和師姑去往池谷的途中,昨日那種冰涼酥麻的感覺又再一次出現,不過持續的時間比昨日還要更長些。

到了池谷后,葉願劈完教課需要用的柴料后,便又去到了昨天同樣的位置,頭一悶睡了起來,直到午時師姑叫葉願吃飯,葉願才被叫醒。

午膳吃過後,又是倒頭就睡,直是睡到天色漸黑才醒過來,葉願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如此嗜睡,而且只要一閉眼入睡,便又能看見昨日那夢境中的畫面。

往後的一段時間裏,葉願都是跟着師姑在池谷陪同教課,劈完了柴料便去到固定的位置上睡覺,被叫醒了就吃午膳,吃完回來接着睡,如此往複了近一個月的時間,直到師姑將所有課教講至結束后,葉願才停止了這樣的生活。

畢課結束當天,麻利嬌也是問起了葉願近來這段時間,身體狀況的問題。

「願兒啊,這一個月你都在睡覺,剛開始我以為只是氣血恢復,需要閉神靜養,現在看來卻是有些不同尋常了,目前我感知到的確實是沒什麼問題,你自己覺得呢?」麻利嬌問道。

「我覺得身體好像除了變得更輕盈外,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啊麻姨。」葉願回道。

「那就好,等你元解結束,突破至雲宗期后,便帶你去學習武法吧,也差不多了。」麻利嬌說道。

「元解突破后....我知道了麻姨!」葉願回道。

入夜,沉睡中葉願的體內,也再一次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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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岳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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