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悲涼的二爺

第二章 悲涼的二爺

對鄭羽來說,李清雪這樣既漂亮又彪悍的娘們着實讓他產生了敬畏心理,這還是要從他那名青梅竹馬的師姐蘇飛絮說起,那名長得賊水靈賊妖嬈的娘們確實柔若無骨,美艷不可方物,是無數男人垂涎三尺遙望而不可及的尤物,但在鄭羽眼中,這名漂亮的女人與商紂王身邊的那隻狐狸比肩起來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想到那名可沒少對他辣花摧手的蘇大美女,鄭羽就心底里莫名的驚慌。

在鄭羽耳濡目染的環境中,蘇飛絮那女子在迷人的微笑中下起手來隨便干翻五六個不精通武術的漢子,那是常有的事,更別說他這位入門最晚的小師弟了,從小到大的比賽中,他不是被她擰耳朵就是被她一個飛身十字固干翻在地,然後得意洋洋的騎在他身上,把他作為男人的最後一絲臉面也丟得乾乾淨淨了,還好多次碰壁的他吃一塹長一智,將三十六計走為上的策略發揮得爐火純青之至,以至於每當這位師姐找他比武之時,他都會大喊一聲老子我打不過難道還跑不過嗎,然後拚命的逃之夭夭,那漂亮娘們在後面緊追不捨了半天後也終於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不過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蘇飛絮這娘們也很快學會了軟硬兼施的辣花摧手手段,每當這個時候,她總是裝出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楚楚可憐之狀,紅-唇一撅,柔聲道:「我的小羽羽,你好厲害,姐心服口服了,走姐請你吃冰凍果汁去。」

剛開始的時候,鄭羽還會面帶驚疑不定之色的躊躇不前,生怕這娘們又玩出什麼別具一格的花樣,直到發現這娘們真的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得溫婉可人人畜無害,他才逐漸的放鬆了警惕。然後便是蘇大美女說到做到的請他喝奶茶果汁,只是他對她的挽胳膊和摟肩搭背極是不自在,一種自卑感總能不知不覺的油然而生,他不想讓人誤認為他們是情侶,只要「情侶」這一詞把他將蘇飛絮聯在一起,他就渾身的雞皮疙瘩。

而這個時候,如果恰好碰到那位乖乖女三好學生葉亦歡的話,那尷尬程度簡直是尷尬見了都要尷尬了,當然,尷尬更多一點的始終還是那位乖乖女,一直把這混蛋視為標準男友的她就算心中的醋意再盛也是不可能當場發作的。

蘇飛絮這娘們正是抓住了這bug越發的肆意妄為,她甚至還沒心沒肺的數落葉亦歡這妮子太他娘的淑女了,這在以後混社會那是肯定要吃虧的,她這番理直氣壯地就地取材教育倒是令鄭羽深深佩服,能把這種賊喊捉賊的把戲玩轉得爐火純青,恐怕也只蘇大美女一人了,葉亦歡雖感覺好像哪裏不對勁,不是應該自己數落她嗎?怎麼反倒被她數落了?但又不能否定蘇大美女所說的句句在理,無辜的她這時候只有在心裏默默的給對面貼上一句標籤罷了-----這娘們可不像好人吶。

對這位小師弟了如指掌的蘇大美女不但沒對其做心理輔導,反而還幸災樂禍,笑得沒心沒肺,說人家是小鳥依人,而鄭羽這沒出息的樣簡直是癩蛤蟆依天鵝身在福中不知福,她經常挑逗道:「小羽羽你看,有我蘇大美女的陪襯,路邊這些帥哥們那可是對你羨慕嫉妒恨得很啊。」

然後鄭羽常常感覺到自己總能隔三岔五的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情敵,情敵們英雄難過美人關,常常找借口叫囂要與鄭羽一較高下,那蘇大美女總是極為嫵媚妖嬈的在一旁吃着瓜看着戲,為那些莫名的情敵加油打氣,直到鄭羽無奈之下把對方放倒她比誰都高興,然後這位可憐小師弟的風光事迹就會通過她口裏傳出進入到她父親兼師父的耳里,常常使得小師弟在師父的責罰下接受魔鬼式的訓練,這樣一個妖精實在是太能惹禍了,被玩弄於股掌的小師弟至今所形成的心理陰影面積已經多得不可計數了,被逼無奈的他只好一看到這妖精就溜之大吉,那速度簡直跑得比兔子它爹還要快。

這些往事一直持續到這娘們到國外上了最有名的大學,當時他自己也猶豫着告訴自己要不要繼續完成多少人理所當然和夢寐以求的大學學業,但那件讓他不能接受的事情讓他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他甩下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憤語,然後毅然離家出走,在高二的時候輟學,放棄了上大學的機會。

不過,從小熱愛學習的他,卻是從未放棄過自學,離家后他在鎮里租房開了個電子修理店,憑藉着自學的修理知識,專門給人家修理電子產品,生活倒也不是那麼的捉襟見肘。在老校長的建議下,在空餘時間裏他先後學過計算機編程和幾門外語,讀過一些心理學和金融學書籍等等。

在這期間,除了他姐姐之外,他那位擁有尊貴身份的父親和兩位哥哥從沒有來看過他,彷彿他們已將他自動忽略,他清楚記得在他離家那天父親鄭耀宗臉色淡漠,語氣平靜,他說:「既然你決定了,那就走吧,反正你已成年,不過混不下去的話隨時可以回來。」

當然,像鄭羽這種從小就被磨礪有一股韌性之人,他知道妥協是一種失敗,在這件事上他是不會妥協的,他決不能走回頭路,免得被這名高高在上的父親嗤之以鼻,因此,他心底里最看不起他二哥那種惹事了還要找家人幫忙的懦夫。

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他還是挺佩服他父親的,他父親常說的一句話是:你有能力惹事就要有能力解決,沒能力惹的事就先不要惹。

在眾人眼中,他父親的為人處事與辦事能力在整個雲嵐乃至全國確實是很值得稱道,很多人甚至把他這名年滿六十的老頭子視作偶像,一生奮鬥的目標,但在他眼中,即使父親辦事能力再出色又能如何呢?他只不過是一名冷血無情的虛偽人物罷了。他不像大哥將父親奉若神明,他憎惡這種無情,他最討厭別人說他越來越像自己的父親,他不想做一隻披着羊皮的狼。

不過年輕氣盛的他在離家出走後終究還是內心有所哀傷,那段時間下來,他除了賺點基本生活費之外,其餘時間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在市裏面,干架的彪悍與狠辣程度稱得上最的要數大黃蜂與黃忠他們三人了,他不記得自己打了多少架結了多少仇人,他只知道自己每次打架后那些小混混們終於對他服服帖帖,再也不敢說他是剛出學校的雛手無縛雞之力,最後他們還成了他的朋友。

即使如此,最愛偽裝出體面的父親與哥哥們對他所掀起的軒然波濤哪怕連冷眼旁觀都不屑,他們有的只是無情的置若罔聞,倒是他高中那位對他語重心長的葉陶然老校長,屢次三番語重心長的勸他人生路漫漫最好去上完大學不要誤入歧途。

鄭羽向老校長笑道:「沒事的老師,我打架也只是維護自身權益,我是不會去無緣無故損害他人權益的,即使我不上學了,我還會繼續學習的。」

頭髮斑白的老校長嘆息道:「多好的人才啊,不要浪費了,以後記得多回來學校看看。」

在老人心中,自己這名學習成績足以轟動全國的變態學生,如果就這樣半途而廢了學業,那實在太惋惜了,所以他會經常來找他聊天,順便看看他有沒有把學習落下,令他欣慰的是這名孩子沒有令他失望,他學了很多知識,他的成就一直在節節攀升。

經不住老校長的勸說,在高考的那天鄭羽還是走進了那所他離開了一年多的母校,然後還是在老校長的威逼利誘下查了高考成績,總分745分,妥妥的理科狀元。而鄭羽則是自動忽視了各大高校的來信,只因為他在父親面前憤言過不再上學,所以他就一定不會食言。

鄭羽出來那天,除了姐姐之外,老校長還親自帶着孫女葉亦歡到車站送他,這是鄭羽沒有預料到的,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卑微,覺得自己沒能與她一起去上大學是人生中的最大遺憾,然後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會形同陌路。

有所同感的葉亦歡全程下來都是在強顏歡笑,最後幾人在老天爺的無數淚花中揮手離別,那一幕伴有淡淡的憂傷。

正如蘇飛絮離別遠去的那天,鄭羽終究能想到葉亦歡這妮子在他上了車之後肯定會哭得稀里嘩啦的眼淚止不住泛濫,他嘴角發出一絲苦笑,默默道:「放心吧,哥會去找你的。」

身在異鄉為異客,此時的廣通今夜又下着小雨,小雨它一點一滴的將車站離別的那一幕浮現在鄭羽眼前,胡思亂想了一番后,漸漸地他想到了表情莊嚴的父親,父親的那句話在他腦海里響起:不上學了也沒什麼,生活本就是人情世故,儘早闖入社會也未必就是壞事,想當初我也是從最底層爬起的。

他總覺得父親的話句句在理,自己也很信服,只是他真的不能原諒他對自己的親人冷酷無情,他曾經給父親送了一句自認為的經典名言:如果一個男人連親情都漠視,那這個男人擁有再大的成就也不會長久,而且會跌得很慘。

然後又是各種指責激將的話語。

他的父親鄭耀宗平靜的聽着,然後點頭向他說了聲謝謝,這讓本來想看這頭狼發怒的鄭羽無奈極了,鄭耀宗微笑道:「我是不會發怒的,我不像你這麼容易被情緒左右,一個容易被情緒控制的人是干不起大事的。」

往事的思緒在繚繞的煙霧中散去,鄭羽稍微一皺眉,然後向黃蓋道:「廣通人口流量大,是個創業的好地方,你現在開的這個小餐館地理位置選的倒是不錯,不過在經營方面還得改善,還有或許你可以取個適當點的名字。」

這名死胖子在廣通開的這家餐館的名字就叫大黃蜂餐館,他說這樣起名字顯得威武霸氣適合自己的身份,說起他的經營方面可以改善但名字改了可惜,鄭羽鄙視這小子沒出息一番后也就保留了原名。

大黃蜂黃蓋將他餐館里那些所謂的弟兄們召集過來與鄭羽認識,鄭羽知道這間餐館正是有他的這些好兄弟組成了強大的防禦系統,因此才不會被那些小混混們上門收保護費。

「這位鄭老闆是我好朋友,以後也是你們老闆,你們跟着他絕對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隨着他莊重的話語發出,眾人懶洋洋的對鄭羽敬酒,雖說是敬酒但完全沒有「敬」的誠意,他們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這名初出茅廬的小子憑什麼讓他們敬服,除非拿出真本事來,尤其是那名長相精明個頭瘦長的男人全程下來不慌不忙的喝着酒,直到眾人「敬」完酒之後他才起身走到鄭羽面前。

他平靜的打量著鄭羽,語氣不善的說道:「我叫阿彪,我聽說鄭老闆很能打,想與鄭老闆切磋兩招。」

鄭羽看向黃蓋,他心下將這陰險的孫子鄙視了一番,還他媽跟老子是死黨呢,真jb不仗義,黃蓋賊溜溜的目光閃爍了一下,隨即微笑道:「二爺,你就拿出你真本事讓他們看看吧,我這群弟兄就有這個怪癖,他們說不能打的,只會站着說話不腰疼的老闆不配做他們老闆,我也跟他們說過,但他們是不會相信的。」

鄭羽微微一笑,點頭表示答應,然後濃眉一揚,道:「要不大夥兒一起上吧,我也好久沒熱身了,大家點到為止。」

眾人哪能想到這新來的傢伙竟敢口出狂言,想必是真的有兩把刷子的,都不敢怠慢的一起沖了上去,鄭羽嘴角上翹,他看得出這群小子還是或多或少的練過些,只是在他面前頂多也只能算得上三腳貓功夫,為了樹立威信,他出手極快,只見他擋閃騰挪間將十多人全部撂翻在地,全程竟是不超過一分鐘。

輸的莫名其妙的小混混們無不對其產生敬畏之心,用他們的話說自打架以來見過能打的還真沒見過這麼能打的,他的實力讓他們深深折服。

鄭羽努了努嘴,看樣子這群傢伙與以前自己硬生生打服的那幫二流子兄弟實力半斤八兩,連個熱身運動都還沒做足就已結束了,可謂無聊至極得很。

此時卻見房東大嬸火急火燎的跑進來,邊跑邊叫道:「大黃蜂大黃蜂,他們打人了,你快帶人去幫忙,他們太無恥了,他們九個大男人打一個女子!」

眾人一聽男人打女人還是九個打一個,都是義憤填膺地沖了出去,是真男人的話,這種英雄救美的事那是絕對要做的。

不過,等他們到現場后,卻沒有一人敢出手了,他們清楚自己的定位,畢竟他們只是尋常小混混,哪能跟人家灰幫大哥比啊,萬一日後遭到報復,自己如何消失的都不知道,那真的太可怕了。

鄭羽可沒有顧慮那麼多,他只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出手阻止,那這名渾身是血的女子就要徹底的與人世無緣了,他憤怒之下悍然出手,他先是一個橫掃將一名正施暴手的大漢干翻在地,緊接着他的拳頭帶着巨風聲砸擊在另一人的臉頰上,那人當場暈死了過去。

其餘的七人哪能想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竟是將他們瞬間折損了兩名大將,驚怒交加之下,七人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向鄭羽猛衝上去,無暇多想的鄭羽踢起地上的凳子就朝着當先衝來的大漢頭臉砸了過去,再次干翻了一人,然後在其餘六人的驚懼中他迅速脫下外套用它將攻擊者的雙手捆縛,與此同時他力道十足的正蹬直接往他們小腹上招呼,沒幾分鐘就將九人全部撂翻在地,他把他們的匕首丟在一邊,向身旁目瞪口呆嘴唇微微發顫的黃蓋拿了根煙,然後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抽起來。

待其抽完煙后,黃蓋抹了一把眼淚,自責道:「二爺,我,我不夠朋友,我剛才慫了,我對不起你,我沒資格成為你的朋友,我……」

他再也說不下去了,整個人哭得稀里嘩啦的涕淚交加,鄭羽怒道:「一個大老爺們哭哭唧唧的不嫌丟人嗎?給老子把淚水收回去!」

然後他又拍拍他肩膀笑道:「我不怪你,你也是有所顧忌,畢竟你還要長期在這裏發展,而我不一樣,大不了我換個地方就是了。」

奇怪的是,那名被打得哭爹喊娘的女人還能在地上匍匐前進,血流滿面的她竟是忍着痛爬到鄭羽面前向他感謝,她的笑容很凄美,鄭羽能感覺到這張血跡掩蓋下的面容一定長得很精緻,這讓他想到了自己以前親眼目睹的類似經歷,他微一愕然間,只見那名女子已迅速起身,踉蹌的跑向遠方,在一輛平治車裏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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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不是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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