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爭當打工人
回到房間修鍊了一陣，又在三千璧搗鼓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姚柒準備出門。
秦岫之和小米已經接任務出去了，臨走前專程在三千璧上跟姚柒留了言。
而她這兩天也不打算影響他們做任務，雖然看着不太有前途的樣子，但是生活的積極性還是要有的。
其實修鍊之人，不管飛升前還是飛升后，大部分都維持着從凡人延續而來的生活習慣，而姚柒在三千界非常厭惡的自恃高高在上的修士類型，在仙界反而都不常見。
飛升以後，大家都壽命悠長，受傷很快會恢復，也幾乎不會死亡。
所以人們都不想輕易惹事，一是實力差距不大，很難用武力壓制；二是就算打贏了，只要沒打死，就是結下了仇，而仙界很難死人，仇卻可以記上千年萬載。
這也是姚柒剛飛升，於鳳簫卻很放心地丟下她一個人的原因。
姚柒現在雖然還不清楚這一點，但她是個混不吝的，從沒對什麼人事物說過一聲怕。
她知道這內城時時刻刻都有人監視她，但是她偏要出門招搖。
當然她也有正事要做。
於鳳簫留給她的東西雖然不少，但明心閣弟子沒有坐吃山空的道理，靈砂她又並不想拿出來。
姚柒昨晚給自己列了幾條重點：首先是賺錢，其次是調查灰霧和那三個抓她的人的來頭，再次……
姚柒摳了一晚上腦殼，再次好像也沒什麼重要的事了。
賺錢好說，昨晚她看了三千璧的曲江城版塊，秦岫之所說的曲江令的招募一直都在，以她的武力值，入選應該不成問題。
選上了也算是半個官方人員，說不定對她的第二條重點也有幫助。
什麼？打工人沒出息？
她這叫打工人嗎？起碼是半個公務員吧？
人生地不熟的最好先從公務員做起。姚柒表示這是她在現代世界的經驗之談。
……
曲江令招募處在三千璧地圖上有顯眼的標註，她順着地圖的指引來到一處硃紅色建築面前。
只見高高的門楣上，孤獨地掛着一個「令」字牌匾。
姚柒挑了挑眉，往地圖上看了看，這裏是曲江令的辦事處。
如果她沒招募成功，三日之內就必須來這裏領一枚符文，否則會被曲江衛扔出城去。
她轉頭看向對面。
一個外觀樸素，整體由巨石切塊砌成的建筑前，擺着一張粗糙的木桌，一個男子懶懶地坐在木桌後面。
姚柒慢慢走過去。
走近以後，才看到桌面上放了一張紙，寫着「曲江衛招募」。
看起來不想招人的樣子。
姚柒笑了笑，手指在幾個字上點了點。
「這位仙友，我是來招募的。」
那男子原本閉着眼，看着似乎在小憩。
聞聲，他抬眼看向姚柒，注視了兩秒后，隨即左手向身後揮出一道淺金色的光。
石砌的建築敞開了大門，一眼就能望穿內里。
看起來似乎是個斗獸場的模樣。
姚柒面色平靜，抬步走了進去，大門瞬間在她身後關閉。
斗獸場中空無一人，姚柒走到場內，四處看了看，面前是一個直徑大約五十米的圓形空地，空地邊上就是石砌的一級級台階，每一階大概半米高。
而她不知道的是，曲江令的每一次招募，都會在三千璧的曲江城模塊直播，門口那男子調整了半空中好幾顆留影石的位置，確認了直播正常后，向場地內傳聲。
「開始。」
姚柒只聽見一道男聲響起，隨後她正對面的另一個入口處的石門被打開，幾道悠閑的身影慢悠悠地晃了出來。
這就是秦岫之說的……需要打敗的十隻仙獸吧？
石門慢慢關閉，姚柒面前出現了十隻外形跟猞猁很像的仙獸，但每一隻都近兩米身長，看起來矯健又危險。
靜靜站了一會兒，看着對面絲毫沒有進攻意向，還在趴着打哈欠的十隻大貓貓，姚柒不準備再耽擱時間。
她隨手從儲物空間里掏出一把劍，咳嗽了一聲作為進攻信號（？），瞬間閃身來到仙獸群當中。
仙獸的反應很快，姚柒一近身，爪子就已經從她頭頂拍下了。
真會演戲！姚柒冷哼一聲。
抬手架住頭頂的爪子，又翻身躲掉背後和左側的攻擊，她還未站定，便一劍揮出，橫掃的劍氣極具威脅力，劃過在半空中翻滾躲避的皮毛。
頓時空中飄散起細細的毛髮，姚柒「噗——」地吐了一口唇上沾著的毛，心中不着邊際地想着：「仙界的貓也掉毛啊……」
這場戰鬥比她想像中的要輕鬆，就這麼幾下毫不走心的交手，到後來，甚至有兩隻已經躲到剛剛出場的石門處趴下，一臉「快點打完吧要吃飯了」的表情。
姚柒一臉無語地用劍脊往前一拍，剩下的幾隻仙獸順勢飛了出去，跟石門處那兩隻滾作一團，隨即卧倒不起了。
？？？
姚柒一腦袋問號，四處望了望，想看看剛剛放她進來的男子在不在。
現在這是個什麼情況？
此時直播里僅有的幾十個觀眾也在表示不滿，主要針對的是仙獸消極怠工的表現。
打他們的時候下狠手，打得他們臉花腿瘸的，怎麼每次遇上打不過的就這麼慫呢！
真是令人氣憤！
而剛剛門外的男子突然出現在姚柒進門處的半空中，揮手打開了仙獸背後的石門，讓他們一一出去。
「你通過了。」關掉石門，男子緩緩落到地上。
他揮手送出一份玉簡到姚柒的面前。
玉簡里寫明了她的職責和福利，以及由曲江城雇傭。內容跟秦岫之的描述差別不大，姚柒細細感知了一番，沒在玉簡中發現任何的陷阱，於是按照男子的要求，輸入一絲靈力和神念印記，兩者與玉簡中原本遺留的印記交融，結成了一個在仙界牢不可破的契約。
看姚柒操作完之後，男子接過了玉簡又給了她另一個新的，裏面是契約副本，和「排班表」。
姚柒收下后，男子表示她可以走了。
「不是說要……心契？」姚柒試探地問了一句。
男子疑惑地皺了皺眉，「那你以為你剛剛在幹嘛？」
姚柒恍然，「好的！告辭！」
她進來時的石門已經又打開了，姚柒一溜煙地從門口飛了出去。
從今天開始，她就是保衛曲江城和平的偉大一員啦！
「不就是保安。」姚柒腦海中惡魔角的小人跳出來嘲諷。
「呸呸呸，仙界的保安能叫保安嗎？」姚柒馬上在心中自我肯定。
反正今天的招募很順利，要好好慶祝一下！
姚柒決定去買些昨天沒試過的好吃的，打包回去跟秦兄和小米分享喜悅。
她心情愉悅地飛向昨天遇到秦岫之的那條街。
……
早在姚柒的招募直播開始時，她的這場對戰就被轉播到灰衣人面前。
對戰結束很快，灰衣人揮了揮手，散去了面前的投影畫面。
「曲江衛中有我們的人，但是要動手的話還需要細細謀划。」曲江外城的羅盤男子站在一旁道。
灰衣人沉吟半晌，「曲江城那個老娘們兒不好糊弄，不能輕易在內城動手。時刻注意那個明心閣弟子的動向，一旦她要離開，就是我們動手的機會。她若要離開必須解契，只要她一解契，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抓住她。」
「是。」
……
姚柒在內城閑散逛著，時不時飛到上空俯視整個曲江城。
以她僅到過的這兩個城市來看，仙界跟三千界差別果然很大。
在三千界，要麼是普通人跟修真者混居，要麼是普通人與修真者界限分明，互不干涉。
而由於修真者之間破壞力差值非常大，所以城池或門派駐地都會設陣防禦。
但在仙界，在所有人實力相近的情況下，在所有外在事物都可以隨時破壞和立即重建的前提下，像城池這般群居的地方，只有個人的住所會設禁制和防禦。
所以當姚柒在睦月城第一次飛到城池上空時，她驚訝地發現沒有任何禁制阻礙她，這個世界的天空好像非常自由。
曲江也是如此，姚柒看着空中漂浮着各式各樣的小型建築，它們的禁制也是五顏六色，有的房屋會在空中飄動，如果遇到兩屋相撞，就好像兩個泡泡裹着玩具撞在一起，彈開的瞬間，泡泡接觸的地方就會迸發出五顏六色的光圈。
姚柒含笑看着這一切，突然在這一刻真切感受到自己來到了一個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