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許賀的「長處」
七月也就這麼過去，八月許賀也順利地拍到下旬。
那天在吳京的建議之後，許賀也就順水推舟地正式加盟《流浪地球》，簽約，並且繼續把後面完整的整個太空線的故事拍完。
也算是正式確定了他在這部片子里的位置。
這下子，有了許賀在劇組裡壓陣，大家也就輕鬆了很多，全方位的輕鬆。
尤其是導演郭帆...
他其實是感受最深刻的一個，畢竟，首先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解決了資金問題后，那就沒有誰能在和許賀這種年輕演員合作之後，還能再去接受和其他普通的演員合作，且心裡不覺得疙瘩的：畢竟許賀的水準，完全和普通新人完全不在一個層級。
真的，要不是去年金雞最佳男主超神：
否則許賀《揚名立萬》都有機會拿個提名。
更別說大家這次不是坐在電影院觀看，而是親自現場感受，便深深覺察到《流浪地球》的表演難度，並沒有觸及許賀的上限。
也就是無論是日常表演，還是和吳京的那些大戲，許賀都是比較遊刃有餘的。
所以這拍起來，誰不喜歡啊？
如果要類比的話，大概是新人導演處女作品用了年輕的周公子當女主角，怕是以後那些的年輕女新人演員就少有能看入眼的。
而許賀相對於周公子這樣的演員，在某種程度上，更讓郭帆喜歡的是...
他有別的方面的「長處」。
咳咳，不是那種啊，反正要讓許賀說他自己的長處，肯定也是能說出一堆的：
比如擅長當製片，《宇宙探索編輯部》和《你好李煥英》兩部電影，在他的英明領導下...
好吧，在許賀的資金支援下，進展順利。
前者其實不用多說。
導演是新人，演員也不是什麼大咖，所以這方面又沒啥幺蛾子；背後又有導師等等人脈關係助力，只要錢到位了就不用多操心。
就跟播個種子一樣：
挖個坑，埋點土，數個一二三四五。
自己的土，自己的地，種啥都...不一定長人民幣，也就是不一定賺錢。
但許賀沒有糾結這部片一定要賺錢。
後者，也就是《李煥英》倒是相對來講還有點小故事。
其中什麼選址問題啦，檔期問題啦，新人導演的一堆困惑啦都算好的，主要是沈騰的檔期，那確實算是不好敲定的。
許賀他們這邊去請人家，人家檔期在這時候，依舊是相當忙碌的。當時就婉拒了，說確實是太忙了，如果說抽出來一天時間客串的話應該是可以，但抽不出時間完成主角戲。
怕到時候完成不好影響作品。
這事...其實許賀有意料，也注意到了。
不知道觀眾在看戲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其實沈騰吧，自己接戲還是有要求的：經常有人說，電影含騰量多少，就決定他想去看這部電影的程度。
也就是說，含騰量高，沈騰主演的幾部片子，大家都還是相對比較認可的——但其實追根溯源，是在接戲的時候，沈騰就對戲有要求。
不太行的戲，客串可以，主角免談。
許賀不知道是不是沈騰把《你好李煥英》歸在了戲不太行的範圍，但目前來看…
確實是人家檔期非常緊張，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留給《李煥英》的拍攝——畢竟之前都接了活了，不可能中途看到別人來找你就又去了吧？
對此賈玲都猶豫著說，要不要找別人來演。
許賀說別了，國內任何一個還在活躍著拍戲的，男的，喜劇演員，都不如沈騰適合這部戲。喜劇演員，沈騰現在就是獨一檔。
以及你們倆之間的化學反應，很不錯。
所以沈騰得來，一定得來的那種。
《你好李煥英》這部片子前期能拉人，肯定不是靠嘴裡說的親情故事，這些年打著親情招牌拍出一堆爛戲的還少么：
必然還是要靠沈騰來吸引觀眾入場。
所以許賀的觀點是，繼續找，繼續糾纏，然後哪怕爭取他個兩周或者十天的檔期呢。
這個檔期擠一擠，應該是跟原時空里差不多，可以順利完成拍攝的：實在不行，可以適當刪掉沈騰的戲份嘛，這還不簡單。
只要保證沈騰必須來，必須是男主角。
這樣的前提下，賈玲那邊也是努力的很：不可能全靠許賀，而自己不展現出價值吧？也就最終敲定沈騰，劇組進度也就馬不停蹄地往前趕。
於是，如果當製片的標準是項目進展順利，製片足夠閑的話，那確實是許賀是個好製片，他的長處可能也真的在於此。
但顯然，郭帆在意的「長處」不是這個。
在於別的方面。
所以他必須在許賀離組之前，讓許賀充分發揮自己的長處，幫劇組一把。
也就在離組前夕，他帶著東西去找許賀：
經過一個多月的相處，大家已經很熟悉了。
也大概知道，許賀晚上基本就在酒店。
畢竟仔細分析許賀的軌跡，許賀每天的行動相當規律：應該就是白天拍戲拍戲拍戲，等戲等戲等戲，間隙的時候處理點公司和私人的事務。
下了戲呢，則是不是會和趙金麥在一起。
當然了，在一起是個很廣泛的概念。
據劇組八卦人士講，這兩人在一起也就是交流交流劇本啊，吃吃飯啊，聊聊天啊，好像沒什麼不尋常的...
個毛線，第一個就不正常好么，
這倆人基本上就沒啥對手戲！每天用得著那麼長的時間待在一起，嘰嘰咕咕...
好吧，這事其實也比較明顯了。
但劇組裡混了這麼久的都是人精，許賀和趙金麥的團隊更是厲害。
人家無論是做啥都是比較光明正大的，也都在一個合理的範圍內。
何況考慮到趙金麥如今的年齡，馬上也是要滿十八歲了，人家的自由度馬上會迎來一個很大程度的提升；而許賀呢，合約早就在半年前結束，轉型順理成章：
他從來都不是那種轉型后，只是披著一層皮，內在還是偶像的愛豆。這個共識大家是有的，也知道偶像這件事情，對於許賀來說只要合約結束了，就不是個束縛。
比如說許賀現在就當製片，現在三部電影的製片齊頭並進的...到時候，即使是有戀愛緋聞傳出，粉絲影響都不會說特別大。
所以就算是有人給好處來劇組裡搞事情…
也不會給的太多，畢竟效果沒有那麼好：之前還能借著組合合約的事情說事，年齡的事情說事，現在這些效果都很弱了。
於是呢，這些暫且略過不表。
郭帆自然也不會在這個時間點去找許賀，而是選擇了，更保險的深夜時間。
...
「唷，郭導，今兒捨得給自己放個假了？」
酒店房間的客廳內，許賀有些驚訝地看著進來的郭帆，忍不住就玩笑道：「還是說，覺得我要走了，太捨不得了，無心工作？」
「...還真是。」郭帆就道道。
「就這？你這有點太直錘了吧？」
許賀不可思議：「郭導，你這不行啊，就你這個口才，是怎麼追到嫂子的？」
郭帆無奈道：「是你嫂子人好，我嘴笨，她喜歡嘴笨的，行了吧？」
「哈哈哈...」許賀也就一樂。
在劇組裡，「欺壓」郭帆算是樂趣之一。
畢竟郭導長得太老實了，又是新人，脾氣也比較好。大家面對導演，相對也沒有那種壓迫感：也是，畢竟當年《流浪地球》立項的時候，都沒有說想過讓他最終執導。
只是因為劇組找了國內外眾多知名導演。
要麼沒人敢，沒人願意，或者說沒人有時間來指導這樣一部科幻大作。
最終還是積極主動請纓，對科幻電影有著極高的熱愛，並且即使是在劇組明說了「最終導演不一定是你」的情況下，依舊是把這麼四年的時間都努力投入進《流浪地球》的郭帆，獲得了認可。
這樣艱苦才能掙下來的崗位，自然不及那些大導演一句「阿瑟請坐」就能讓人記憶深刻，不敢造次：當然，也可能是某些導演確實...
這個肚量吧，沒有那麼大。
總之，許賀也就習慣性地調侃兩句這個好脾氣的導演之後，也就正經道：「嘴笨不笨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也還是要注意家裡那邊：拍完這部戲，多回去陪陪孩子吧。」
「嗯嗯，不過許賀啊...」
郭帆猶豫著道：「今天我過來，其實就是為了拍完這部戲來的。」
他出來闖蕩好也不是頭一回，臉皮也不算薄。但是今天的這個要求吧，他自己聽了臉都紅，可又不得不說：只能先瞧瞧瞥了眼許賀，見他沒什麼異樣，才道：「得麻煩你點事。」
許賀默不作聲地收起表情，擺出談公事的態度。畢竟先要講事情，然後人情什麼的，
才說什麼再談不談的。
「什麼事情？」不過許賀也很誠懇：「合理範圍內，我會儘力幫忙。」ζ°.XX.♂
「額，就是許賀，你能不能...不要片酬？」
郭帆自己說出來，都覺得腦瓜子嗡嗡的，賊尷尬：人家要是真的來客串兩天，你說人家不要片酬，也就算了。
可你和人家又不是手足兄弟，摯愛親朋，人家不當加錢居士都好的。
現在拍了一個多月，說要白嫖？
於是他也趕緊扔出自己的備案，道：「當然，我是這麼想的，就是把你的片酬計入我們電影的投資，並且給你很高的優先順序打款：但是現在的話，能不能先不要片酬啊？」
「...劇組資金出問題了？」
許賀沒有接茬，而是開口問起來問題核心。
他畢竟也是製片人，當然知道劇組這段時間的花銷，確實有點緊張；包括後續的經費，也不是很寬裕：舉個最簡單的例子，
多了許賀這一條太空線...
那些額外的場景布置，人手，還有各方面的消耗，都是硬擠出來的。
最後資金出現不足的情況也不能說多意外。
而郭帆也就老實道：「嗯，目前劇組的資金拍攝下來，我很擔心能不能順利堅持到結尾。」
說著就不好意思道：
「你也知道這段時間我們主要拍攝的，是你還有一些配角的戲份。距離最後拍攝完成，可能還有一段時間，進度可能會慢一點...」
「嗯，我知道。」許賀當然知道，劇組進度慢一天，那都是多少的花費。所以他也就點點頭，笑道：「那行吧，這錢，我就當投電影了。」
「那就太好了！」郭帆很興奮。
有了這個錢，劇組應該就能比較順利地拍完後面的部分，就是吧...
「不過許製片啊。」
他開始經歷導演的必修課，後者臉皮笑道：「額，事情或許還能更好。」
「我是說，我看了一下現在的鏡頭，如果太空部分有比較精緻的特效和設計的話，地面上也提升一下水準的話，可能還需要一些投資的...」
...
《流浪地球》毫無疑問的一大看點，特效。
多少人好久之後，都記得看到這超級巨大的發動機的驚訝，看到那個一鏡到底從公路到地球外視角的特效鏡頭的代入感，看到地球大氣被捕獲等等之類特效畫面時，那個震撼。
想說原來國產電影，也可以有這麼好的從頭到尾的特效，而不是全片最好的部分...
全都集中在預告片里了。
所以特效毫無疑問是《流浪地球》的一大賣點，不然人家進影院買3的票價是為了什麼，不可能是為了劇組多賺錢，而是劇組也要給他們提供匹配這個票價的畫面。
不然就像是某些國外電源，在國內敷衍做了一下，就推出特製的3版本。
實際上屁用沒有，特效還賊垃圾。
許賀沒有理由不支持這一點，不過，他雖然心裡已經做出決定，嘴上卻沒有馬上答應。
而是說他會思考一下，儘早給郭帆答覆。
這自然也就...給第二天兩位年輕人的聊天，帶來了新話題。
「這麼多投資，郭導還覺得錢還不夠？」
「導演就沒有嫌錢多的。」
「不是吧，如果我當導演，我就怕錢多了，回不了本——你真的覺得，郭導要這麼多投資，做這麼好的特效，真的能回本么。」
「嗯。」
「嗯啥啊，現在可不比以前了。」
趙金麥緊張道：「說不定又是限制上座率，又是什麼別的。而且這部戲怎麼也得明年下半年才上映，到時候變數更多。」
誰知道那時候電影行業會是什麼樣。
至少，多數人沒有抱著那麼積極地態度。
「放心吧，好作品永遠不缺市場的。」
許賀就笑，道：「也正是因為電影行業不景氣，所以我判定，之後觀眾會比現在更需要好的作品來觀看的。」
嗯，話是這麼說了，要比較積極地態度。
「那你是...準備投資了？」
「差不多吧，可能還要考慮考慮資金問題。」
「資金？」趙金麥一副驚訝的樣子，不是，平時不感覺你是許老闆第二么？
咋你還會缺錢？
噢不對，那個許老闆好像也確實是蠻「缺」的。
「再有錢，也經不住我這麼框框三部電影下去，框框花，還要框框追加投資啊。」
許賀看她這獃獃的樣子忍不住好笑，道：「加上《流浪地球》我現在怕這麼久，連片酬都撈不到了——這大半年，相當於自己啥錢沒掙。
我想，是時候出去掙點錢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