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絕塵傳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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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靈頓時一驚，她吃驚的不是華麟沒有退後，而是被他清楚地看見了十六朵劍花，這份眼力實在讓她感到驚訝。要知道，他只是一名新進弟子，在眾多師侄當中，恐怕只有掌門的弟子嚴烈風可以勉強辦到，當下點頭道：「看來你果然有練劍的潛質。」
華麟笑了笑。
上官靈繼續道：「我的劍法在於出劍的角度和速度，當練到極致時，就可以隨時發出一道道劍氣，這和師兄們凝氣發劍有點不太一樣，你還要學嗎？」
華麟點頭道：「學，當然要學！」心裡暗暗想到：就算你亂七八糟的教我幾招，我也要學。
上官靈立刻精神一振，果然把劍法解釋得更為詳盡，可能比教自己的徒弟還要認真和投入。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她自己也有點莫明其妙，心想或許是為了報答他八年前的救命之恩吧？
只聽她繼續道：「我的劍法雖然名叫絕塵七十二式，但實際上根本沒有固定招式，最明顯的特徵就是劍隨意行，快如閃電，每一劍必須順著劍刃揮出，以最快的軌跡切開空間。比如說一張薄紙，你隨手一扔，它只會順風飄落，但如果你順著切面甩出去的話，只要夠快，夠平穩，說不定一張紙片就能切金斷玉，絕塵七十二式就是這個道理。當然了，直來直去的劍法只能對付一般的高手，所以你就要掌握好角度，讓手中長劍順著自己的意願最快刺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華麟點了點頭，他的理解能力出奇的好，隨著上官靈的解說，兩手比劃著道：「比如像這樣對罷？」說完他右掌化刃，急切前方。
上官靈眼睛一亮，點頭道：「你倒不笨！」
倆人在「碧雲頂」整整談了一個晚上，華麟不時還插上一兩句，這讓上官靈更刮目相看。
笠日清晨，上官靈攜著華麟落下山谷，臨走時還不忘叮囑道：「你應該多多練習一下輕功。這不僅可以為你將來施展『御劍術』打下基礎，而且還可以提高你的功力，這不失為一個極好的修練方法！」
華麟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雖然知道她的練功方式有違常理，但他還是決心依言照做……
太陽緩緩爬上山頭，萬縷晨光照入天山谷，一些弟子已經開始晨練了。
由於一晚沒睡，華麟想回到「石軒居」補上一覺。路過中心操場時，發現有一群人正在商談著什麼？走近一看，差點笑出聲來。
只見紀傑和付天水臉上腫得像個豬頭，一些同門師弟正在不著邊際的安慰著：「師兄別難過了，等會我請你吃點東西吧？」
華麟實在忍俊不住，連忙轉身，正準備離去，但紀傑和付天水卻已經看到了他的背影。付天水怒道：「華麟，你給我站住！」
華麟停下身形，心想沒道理這麼快露餡呀？照理說項宵雲和他們的交情非常淡薄，絕不會扯上什麼關係，他們怎會發現自己的計謀呢？
他哪裡知道，紀傑和付天水為了偷聽師父的劍訣，早早地就藏在了假山裡。戊時剛過，項宵雲正好路過，莫明其妙把他們揪出來痛扁了一頓。紀傑和付天水還以為是項宵雲聽到了自己的嘀咕聲，所以只好認命。於是三更左右，他們又忍著痛楚在假山裡等候，誰知一晚上都沒有看見師尊和小鄭出現，所以漸漸明白過來，自己恐怕中了華麟的奸計。
華麟見兩隻豬頭凶神惡煞般朝自己走來，當下並不驚慌，故作驚訝道：「倆位師兄這是怎麼了？找我有事嗎？」
付天水一把揪起他了的衣襟，怒喝道：「昨天是不是你搞的鬼？」
華麟無辜地道：「什麼鬼？莫非昨天鬧鬼了，在哪裡？」
付天水狠狠就是一巴掌摑來，但他還未摑到華麟臉上，就見旁邊一道倩影閃過。「砰」的一聲，付天水整個人被人踹出了一丈多遠。
大家一陣愕然！
葉清突然趕到，她叉著小蠻腰道：「喂，你為什麼要打人？」
沒有人可以回答，因為剛才好像只有她自己動手打人才對。眾人見她俏皮的模樣，皆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眼神。葉清的年紀遠比他們還小，身手卻如此敏捷，剛才那一下更是快如閃電，大家根本沒有看清她的動作。
最讓大家在意的是，她為什麼會幫助華麟？要知道她在大家眼中，那可是女神般的存在。往日里極少和人說話，在人們的眼中，她是一個乖巧而又文靜的小師妹，沒想到這次竟然會為了一個廢物師弟而出手。
華麟則暗暗想道：你也太小心了，就憑付天水那三腳貓的功夫，早已不是自己的對手，於是道：「清清師妹不要生氣，也許他是被人打傻了，連仇人是誰都分不清。若是我能把他打成那樣，相信他也不敢再來找我算賬，他這是在找死！」
這句話一語雙關，只有付天水和紀傑聽出了其中的言外之意，突然覺得這個師弟好像並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華麟暗暗冷哼道：就憑你們倆人還想和我玩？當年本少爺五歲時就可以玩死一群人，你們算哪根蔥？
葉清見華麟臉色不太好，關心地道：「公子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好像很疲憊的樣子。」
華麟立刻感覺不妥，果然發現大家對自己投來了怪異的眼神。假設被他們知道自己和葉清的關係，那自己以後的日子就更加難過了。首先不說其他人，就那掌門的獨子項霄雲，他第一個就不會放過自己。於是笑了笑道：「不要叫我什麼公子，我僅僅是你的師兄而已，不要讓人誤會了。我現在有點困，想回去睡上一覺，師妹如果沒有其它事情，我想先告辭了。」說完轉身就走，葉清見狀，只能連連跺腳。
回到石軒居，華麟倒頭就睡。
第二天早早爬了起來，想起了上官靈的叮囑，於是繞著整個天山不知疲憊地奔跑起來，去練習那「傳說」中的輕功。眾人對他的評價是：這傢伙完全是個白痴，整天不練劍法，居然去練習什麼奔跑。
喬追風也覺得很是奇怪，這些天華麟經常向他請教輕功的要點，而且越問越深入，直把他的老底都掏空了，看來有人指點了自己的徒弟！好在喬追風原本就是一個豁達之人，欣慰之餘還教了他其它技巧，只是這樣一來，就把喬追風剛剛制定的授徒計劃給打亂了。
冬去春又回，華麟堅持每月初三、十三、廿三就上碧雲峰向「絕塵劍」上官靈學劍，平時就圍著天山谷瞎轉。
這年端午，他的疾病發作起來輕微了很多，喬追風給他制定的「保命計劃」再一次落空。於是猜想，可能是天山沒有夏季的緣故吧？仰或者是華麟的內功已經有了基礎，所以病魔再沒有發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