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揭竿而起（2）

闕：

生於死一念間，道與德有區別，

人生要有何求，且看當下如何？

過了幾分鐘，高一見樊易博一直沒說話，想起了樊易博曾說的話，握了握拳，向前一步，這次並沒有躬身行禮，而是一臉正氣，高聲道：「宋氏無德，驕奢淫逸，為求一時虛榮，壓榨我百姓血汗，為求一時苟安，割地賠款，損我西衛國本，當下國之不國，民之將死，眾將士是否願與我一道，救百姓、廢驕帝、平天下，得太平！」

幾十個高家親衛帶頭振臂高呼：「救百姓、廢驕帝，平天下、得太平！」幾聲后，參與的人越來越多，到最後所有人一起高呼，當然也包括樊易博，這就是情，熱情是可以被感染。

高一看著下面情緒差不多了，抬手示意，讓大家安靜下來，交待讓所有人原地稍等片刻后，帶頭走進營帳，樊易博和段忠義緊隨其後，跟了進去。

高一見樊易博進屋躬身行禮后，知道時間緊迫，也顧不上問清所以然，直接道：「先生，下一步該當如何？」

樊易博：「忠義，你父親掌管御林軍多年，親信自不少，現在快快前去，挾你父親威信，穩住軍心，另外派親信，以保護為由，將三品以上官員控制起來。一兒，你與我現在率兵包圍皇城逼宋義退位！」

段忠義見部署完畢，問道：「若是失敗，該當如何？」

樊易博道：「若是不行，忠義自行離開即可，到時大夥在城北五十里城皇廟碰頭！」

兩路人馬分頭行動，高一率眾衝出兵營，段忠義在十字街處脫離部隊來到御林軍大營，門衛見少帥深夜前來，相必元帥必有要事，趕緊跑去通報，值班將軍，問明清五品武官，為人滑頭，擅心機，喜色而武功荒廢，在軍營中威信不高，靠得是家中叔叔，兵部侍郎，聽聞少帥來到，趕緊穿好衣服前來迎接。

段忠義現已年過十八，自十二歲隨父從軍，對於御林軍比較清楚，見文明清前來，並未多言，直接命令道：「據報靖魏兩國欲犯我邊境，為確保皇城安全，需請各位將軍前來商議。」見文明清面有疑色，又補充道：「家父已被主上召入宮中商議。」

文明清清楚其中厲害，既然元帥進宮，那少帥前來也是理所當然，卻未曾想到少帥雖然句句是實話，可是目的卻是把將以開會的方式控制起來。

自登基以來，軍中大小事務皆由段精國處理，所以對於北營叛變之事，宋義並不知道，還在為逼死段精國而耿耿於懷。

但驕傲的人不會自省，宋義最終還是將怒火發泄在了樊易博與高見離的身上，剛想傳太監，下旨緝拿樊易博和高氏滿門，就見老太監連滾帶爬的跑進來，因為緊張，結結巴巴喊道：「主上....，不好了....，高一謀反....，殺進宮了！」

宋義聽后，並不慌張，只是冷冷一笑，自通道：「果然不出寡人所料！」但也知道，段精國已死，御林軍現在群龍無首，一盤散沙，對於這種早有預謀的翻盤，根本抵擋不了多久。

驕傲的人，往往也是聰明人，在段精國自殺的時候，宋義心中也知大勢已去，根本也不再抱有幻想，即便是死也要有帝王的尊嚴，隨機傳旨道：「給寡人沐浴更衣！」

太監有點發懵，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宋義見太監沒有動，又大聲說道：「給寡人沐浴更衣，帝王要有帝王的體面。」

太監聞言心中凄涼無比，不僅心中悲涼，哭著道：「主上....，

奴才尊旨。」而後跑著出去找人，總歸是沒有說出那一句勸慰的話來。

一刻鐘后，御林軍帥帳內，十幾位將軍帶甲配刀兩排而立，段忠義躬身行禮后道：「各位叔叔，父帥天黑被主上傳入宮中，現已子時已過，終不見歸來，要是前幾年自是無事，可近年來，奸人把持朝政，父帥怕是已有三長兩短，難以歸來，今天前來，希望各位叔伯能夠鼎力相助。」

一時間十幾位將軍有點無法相信，在他們心中元帥是西衛的頂樑柱，主上再是昏庸，也斷然不對元帥如此，可是少帥就在眼前，又不能不信，一時間陷入兩難。段忠義本來就是要拖延時間，所以並沒有急著往下說，只是保持沉默。

「報！少帥，皇城被高一率軍包圍，城內守軍請求救援！」衛士報告到。

「知道了，下去吧！」段忠義聽完后，只是輕聲道。

文明清知道作為當日值班將領，在這個時候理應先站出來，便上前一步轉身拱手道：「末將願領軍去救。」

段忠義臉上無任何錶情，盯著文明清看了一會道：「去救誰？」

文明清本想回答主上，但想起段忠義剛才所言，思慮了一下回道：「營救主上，解救元帥！」

段忠義裝作高深，慢條斯理道：「如何救？」文明清本無智謀，被問的答不上來，只是支支吾吾的說了一個「這......！」

下面段精國的幾位親信也看明白了，高一謀反，段家也已經參與其中，而且前端時間就看元帥精神恍惚，心事重重，想必定是此事。左將軍李大中少年成孤，被段精國帶到軍營細心培養，別聽名字像一個粗漢，卻熟讀兵法謀略，是段精國數一數二的謀臣，威信很高。既然心中已猜到十之八九，與段忠義相互看了一眼道：「臣子安慰涉及天下，理應速派兵把城內四品以上官員也要保護起來！臣願帶兵護衛官員安危。」

說到此處，下面其他親信，也明白了，幾個親信手握佩刀，隨時斬殺不服從者。

文明清聽到此處，已經大汗淋漓，不敢再多言，悄悄退了回去，其他人也不敢妄動，雙方又這樣僵持著，等著段忠義下令。

段忠義本來想來個瞞天過海，但想起樊易博臨行前的叮囑：「人心可欺一時，欺不了一世，為帥需以誠信而立威，給將軍們說明白，道同者謀，心異者亦可自去，不可為難。」思量了好一會，捋了捋思路，說道：「父帥生死未卜，大衛內憂外患，百姓生受戰亂，生死一念，現在不願做亡國奴者，隨高一起兵，救百姓，廢驕帝，平天下，得太平！」

除了親信，幾位中立者有些動搖，而個別如文明清等靠家族勢力而來的人，心中是幾萬個不情願，一朝天子一朝臣，且不論失敗后如何，就算成功，也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文明清思量很久，鼓了鼓勇氣道：「常言道吃誰家飯，干那家活，主上待我們不薄，我們不願做那昧良心之事。」

段忠義一邊聽文明清說話，一邊死死的盯著下面，怕有人附和，擾亂了秩序，不好控制，見有人剛要說話，段忠義率先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本帥自不為難於你們，只是委屈大家今晚在本帳內度過，願隨我者向前一步。」

幾位親信和支持者站了出來，幾個文明清之流，想著到時主上要是問責，自己以囚禁為由，加上家族勢力，也可平安度過，低頭畏縮在後面，段忠義看了一眼，也不多說，命令道：「各位將軍現在與我一道帥不護衛京都。」說完率先走出營帳，跟隨的幾個人也都聽出了「京都」二字的意義，出了營帳，便根據李大牛所說，開始分頭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