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

第57章 第57章

「啊……」

清恕桑喉間發出困獸一般的壓抑嘶吼,沙啞難忍。

「嘭!」

極怒狀況下的身體爆發出難以想像的力量,他把狠狠壓制在身上的秦斯言掀翻,不待人扒著座椅起身,凜冽的拳頭就迅速砸在了他臉上。

秦斯言腦袋被打偏,另一邊臉猛地撞上椅背,又發出咣的巨響。

瞬間的頭暈目眩會讓一個人暫時失去行動能力,這時清恕桑該乘勝追擊,但他此時的目標明顯不是秦斯言,而是戒指。

清恕桑滿身戾氣,兇狠地拉車門,感覺這時如果車門沒鎖,他能立馬跳車——

司機在後視鏡看得額頭冒汗,忙檢查到底有沒有把車門鎖好。正在極速行駛的車子拐出了一道弧度。

「打開車門!」清恕桑放棄把手,更深處的一點理智告訴他不要碰司機,這很危險,他還不想製造一車三亡。

可司機不給他開門,清恕桑一拳錘在門上,又去開車窗。

冷風如冰雪般撲面,他眼睛下意識半闔,又憤而睜開,腦袋鑽出車窗看自己的戒指被扔到了哪兒。

他指節發白地扒著窗邊,腳下一蹬,明顯是想鑽窗跳車!

「啊!」

路邊行人看到過去的一輛車窗戶邊卡著一個人,極度危險的行為嚇得她和同伴低聲驚呼。

可那個青年身後立馬伸過來一隻手把他往裏拖,青年怒吼「滾!放開」的聲音響徹天地。

車子呼嘯而過,青年當然沒有跳車成功,迅速被拖進車裏,窗玻璃轉而往上升。

冷風將路邊看到這一幕行人的聲音吹散。

「那是清恕桑吧。」剛才低呼出聲的女孩子聲音有點顫。

她身邊的同伴也明顯被剛才的景象驚呆了,說:「江總怎麼怎麼暴力。」

女孩子定睛一看:「那不是江總的車!車牌號不對!」

五分鐘后,一則驚天動地的熱搜瞬間引起廣大網友的關注。

?

往常就愛蹲在橙子娛樂門口拍藝人的媒體今天可算是摸到大料了。

清恕桑剛一出公司門口就上了江聽聞的車,還玩兒起了車震,看着鏡頭裏的畫面,這誰看了誰不「嘖」?光天化日之下搞?黃色,有傷風化!

但拍過那麼多次江聽聞車的鏡頭拉進聚焦——那不是江聽聞的車!

拍攝的人一擰眉頭,正待看仔細點兒,卻發現那車火速開了出去,緊接着讓人看不清的小玩意兒從車窗里被扔出來。

這東西如果聯繫李陽的話,絕對能賣很多錢。但那勢必會浪費時間,大概率還會出事,拍攝的人一咬牙,誰也沒聯繫,直接就在網上發佈視頻。

他連忙低聲對自己的搭檔說道:「跟上那輛車,隱蔽點。」

#清恕桑疑似被綁架#爆;

——

【什麼情況?】

【啊啊啊卧槽特么的,視頻里在副駕駛拽清寶露出一點臉的是秦斯言!!】

【報警了嗎?靠……】

【肯定已經報了啊,但就是不知道秦斯言會把清恕桑帶去哪兒,我的天不會出事吧……】

【我嚇哭了,瑪德姓秦的是什麼瘋子,去死吧!】

【被扔的是什麼?好像是戒指……】

【啊啊啊我真的想殺了秦斯言,清寶那麼寶貝他的戒指……】

【江總,江總你在哪兒嗚嗚嗚,清寶多害怕啊……】

……

清恕桑這次剛營業時,有媒體拍到他的戒指,興奮的同時紛紛都問這戒指哪兒來的,是江總給的嗎?

「不然呢?除了我漂亮老婆誰還能給我帶戒指。」他老是這麼炫耀,絲毫不加遮掩。

有粉絲跟他開玩笑:「讓我們近距離看看好不好?」

「no。」清恕桑拒絕,「我的,誰也不讓看。」

粉絲大笑反擊:「它只是一枚戒指啊!」

「一看你就不懂愛情……」清恕桑挑眉,愉悅,「他明明是江聽聞。」

當時粉絲們嗑得有多瘋,現在罵得就有多凶。

「秦斯言去死」這個詞條都有了。

目前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發佈清恕桑疑似被綁架的賬號一直都在評論區更新狀態,會附上他所們經過的路程,以及圖片。

他跟得很急,但又不得不隱秘,所以做什麼都要小心翼翼,不然就功虧一簣了。

因此大家有時只在評論區看到一張途經哪裏的圖片時都急得要死,完全不知道這是哪兒。可他們又不能催,這根本不是催不催的事兒。

萬幸,有一個人看完圖片就知道路在哪兒了。

「江聽聞,來我這,換車!我帶你去!」另一邊,傅白火急火燎地對電話里的江聽聞說。

?

「你到底想怎麼樣?」清恕桑倚著車窗,腦袋抵著玻璃,雙手放在腿上不再掙扎,開口。

秦斯言看了眼他被繩索捆得結結實實的手,從頭到尾檢查綁得緊不緊,打的是不是死結。

「下車……」

清恕桑抬眼看外面,方圓十里樹枝光禿禿的,似乎沒有多餘的別墅了:「是要關我?」

秦斯言神經質地盯着他。

車裏空間實在太小,他幾乎和人打了一路,勝算太低,如今還被捆,勝算就更低了。清恕桑點頭,不在意地邁下車。

秦斯言牢牢拽着他的手腕,防止他有逃跑的一舉一動。

清恕桑打量周圍,感覺到了過分的熟悉。

直到別墅門被推開,他才沒忍住「噗嗤」樂出來。

「哈,你好啊孫管家。」清恕桑諷刺出聲,不過不是對眼前的孫管家,而是對秦斯言。

孫管家欠身:「清少爺,你回來了。」

「嗯……」清恕桑道,「被非法綁回來的。」

孫管家不敢抬頭,退到一邊當隱形人。

這麼一座偏僻的地方,所有設施竟然和清恕桑待的那三年的別墅一模一樣,連孫管家都在。恍惚間清恕桑還以為他昨天才甩掉秦斯言離開別墅呢。

「倒茶,渴。」清恕桑往沙發上一坐,沒有絲毫驚慌。

秦斯言遞給他一杯水。看人喝完,他啞聲問:「阿清,要怎麼樣你才能原諒我?」

在車上時雖然清恕桑沒落上風,但秦斯言挨打多,光臉上就青了兩塊。

看着他的臉,清恕桑特別好奇:「你真的好蠢。你這樣綁架我是怕別人不知道嗎?」

秦斯言臉色冷下來:「我只有這樣才能把你帶回來。」

其餘時間他根本沒有機會,清恕桑要麼一直待在公司,要麼就和江聽聞在一起。像今天這樣的時機,都是他等了好久才等來的。

清恕桑冷笑,嘲諷:「說得也是。」

「你見到的都還是以前的樣子,我只差你。」秦斯言站在清恕桑面前,抬手碰他,被厭惡地躲開了。

他手頓在半空,卑微就要有卑微的樣子,根本不敢拿清恕桑怎麼樣:「阿清,我的小時候並不像你,在充滿環境裏長大,我不自私、不唯利是圖根本就站不穩腳跟……

我首先要獨立地活下去,才能學會去愛另一個人。我沒有學過什麼是喜歡,可我現在懂了,你……」

「傅小白呢?」清恕桑眉頭緊蹙,眼神冷漠,「別告訴我你是看他在傅家受寵,利用他。」

秦斯言喉頭一哽,艱澀出聲道:「有這個想法。」

有這個想法,但後來肯定是喜歡上了,不然他不會為傅白守身如玉那麼多年,白月光一定是真的,可清恕桑還是覺得怒不可遏。

「你特么是什麼傻逼!」他起身,抬起一腳就踹過去,「他不是那麼多年的白月光嗎?你就看他單純好騙?你不喜歡他你跟他上床?!」

「我沒有!」秦斯言急忙辯解,「我們沒有睡。」

清恕桑忍着噁心,強行壓下由於憤怒而急促的呼吸,想起秦斯言有一次跟傅白接吻上熱搜的事,他們明明去了酒店,這件事還讓秦斯言栽了好大的跟頭,直接在和江聽聞的競標里出局。

「熱搜?酒店?」清恕桑冷聲。

秦斯言連忙證清白:「我們當時都已經喝得差不多了,已經醉了,根本睡不了的。」

清恕桑明顯鬆了口氣:「很好。」

他說,「沒被你糟蹋真是太好了。」

秦斯言面目一僵。他以為清恕桑那麼生氣是因為在意他,沒想到是在意傅白。

他上前一步,清恕桑警惕後退一步。

「秦斯言,你的人生經歷不該強加在我身上,我也沒有興趣看你痛苦悔過……」隨着人的不斷靠近,清恕桑強壓厭惡,退到樓梯邊,「你認識我就是因為和你的那群傻逼朋友打賭,明明不是你救的我,你卻說你救了我,讓我感激你……你這個人劣跡斑斑令人噁心,等我走了你卻說你喜歡我,不覺得很可笑嗎。」

聽到那句不是你救了我秦斯言的臉色刷地就白了。他幾乎是無措地盯着清恕桑:「你怎麼知道……什麼時候知道的。」

「那場車禍是江聽聞捨命救的我。」清恕桑的聲音是那麼清晰,簡直振聾發聵。

秦斯言感覺很戲劇性,甚至不自在地勾唇笑了下,很病態,語帶不信質疑:「什麼?」

「江聽聞……」他低喃,點頭,逐漸發狠,「江聽聞……江聽聞江聽聞江聽聞!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他有沒有說謊你怎麼知道?!你那麼確定嗎?!你現在滿腦子都是江聽聞——」

秦斯言眼角神經質地抽動,忽而快步上前,清恕桑眉頭猛然蹙起,轉身就跑。

「他日的你很爽?我不可以嗎?!」

「咣!」

「嘭!」

二樓只是走廊,空間很大,但沒有障礙物,根本跑不了多久就很容易能被抓到。

清恕桑心臟砰砰跳,迅速閃進卧室關門,卻被一隻緊隨其後的大手「啪」地拍在門上。

清恕桑忙用肩膀懟上門,用盡生平所有力氣:「秦斯言你瘋了!!」

「我是瘋了,我看着你和江聽聞卿卿我我恨不得殺了他!再把你抓回來鎖著!你知道我拍了多少張照片嗎?每一張上都是你和江聽聞,每一張都是!!」

秦斯言雙眼猩紅,裏面隱隱還泛著水霧,「清恕桑,是你說你要待在我身邊一輩子的,你說話不算話!你說你永遠都會需要我,但你轉頭就將這種需要給了別人!你的感情就那麼廉價嗎?!」

「滾啊——」清恕桑被捆的雙手死死抓住門把,脖頸的筋脈都被逼了出來,「你特么到底想幹什麼?!」

「我幹什麼?」秦斯言音色低下來,卻鏗鏘有力,「當然是干?你。」

「咣——」

「撲通——」

清恕桑猛然鬆手,一方力量的猛撤讓還用盡所有力氣的秦斯言狼狽地往前跌,整個身體都撞進不遠處的桌子上。

上面的東西嘩啦啦落一地,秦斯言更是直接痛苦跪下,面目猙獰。

既然所有的東西都像曾經的別墅,那清恕桑對自己之前的房間還很熟悉。他連看都不看秦斯言,火速拉開窗戶,長腿一跨就上了窗枱。

下面是草地,二樓而已,找准角度肯定會沒事,只要他保護好自己,落地迅速翻身站起來就能跑。

秦斯言剛抬頭就見清恕桑已經攀住了窗枱,張大眼睛嚇得失聲。

「阿清!」

清恕桑一躍而下。

「別跳——」風聲如數灌進耳朵,清恕桑卻渾身一凜,這聲音……江聽聞眼看着清恕桑的衣角隨風鼓起,膽肝俱裂,「清恕桑——」

他已經到了,還已經到了樓下了……是,已經到了樓下,江聽聞不敢眨眼睛,小腿綳得像鋼板,那股剛硬又迅速回歸成緊張狀態下的原形,身體猶如攻擊的猛獸不顧一切地向前撲。

特種兵巨大的爆發力在這一刻發揮到極致,在清恕桑離落地只剩十公分左右時,爆滿青筋的大手迅速撈過清恕桑,兩個身體在地上不受控制地翻滾,好幾圈才停下,將傷害降到最低。

江聽聞牢牢護住清恕桑的後腦勺,將他按在懷裏,察覺到靜態忙低頭看清恕桑,眼睛通紅得嚇人:「不喪,不喪,有事嗎?有沒有事?摔倒了嗎?你有沒有哪裏疼?」

想像在現實面前不堪一擊,雖然被江聽聞及時護住,但砸進江聽聞懷裏時產生的巨大衝擊力還是讓腦袋有點發懵。

清恕桑從小叛逆,但他沒跳過樓啊,明明沒有磕到哪兒,沒有受傷,但他卻突然覺得好疼。

哪裏都疼……

江聽聞一直在說話,清恕桑隨着人的力度坐起來,仔細感知到底哪裏疼,也好回答江聽聞。

胳膊不疼,腿不疼,腳也不疼……可他就是疼得厲害,疼得在聽到江聽聞一句一句焦急的詢問凶中,眼淚刷地洶湧而出。

原來是心疼。

原來一個人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江聽聞……江聽聞嗚嗚嗚我害怕……」清恕桑緊貼著江聽聞的胸膛,仰臉看他,瞬間成了淚人,「我好害怕……」

「不怕不怕,我來了,我來了。」江聽聞嘴唇顫抖,手忙腳亂地捧清恕桑的臉,「別哭,別害怕,別害怕。」

清恕桑:「你抱抱我。」

江聽聞一把將清恕桑摟緊,把他的腦袋狠狠按在懷裏邊,嗓音喑啞憐惜:「不喪乖,乖寶回來吧,回來吧。沒事,沒事的,我在這兒。」

清恕桑額頭抵著江聽聞的胸膛,哭聲壓抑地從下面傳出來,雙手緊緊、緊緊地抓住江聽聞胸前的衣襟,眼淚撲簌簌地滑出來砸在二人相擁的身體上:「我戒指丟了,江聽聞我……我、我戒指丟了……」

「我好難過啊。」

江聽聞狠狠閉眼,又清明睜開,像哄一個小孩子般:「不難過,不難過乖寶。沒關係,我就是戒指——我沒有丟,我永遠不會丟的。」

清恕桑哭得說不出話,聲若蚊囈:「你親親我。」

警車環繞,人聲嘈雜,慌亂下樓而出的秦斯言剛出面就被按倒在地上。

他眼睛死死地盯着清恕桑,似是想看他有沒有摔到,可沒辦法起身,越掙扎就被制服的越厲害,一雙眼睛只看到江聽聞跪在地上,用寬闊的脊背把清恕桑整個人全部籠在懷裏。

江聽聞低下頭,虔誠地在清恕桑的額頭落下一吻。

作者有話說:

感謝支持,給大家鞠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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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換攻后他瘋了[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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