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清恕桑。」包廂里黑暗的場景將秦斯言的臉隱藏得晦暗不明,但低沉音色里的不悅已經明顯至極。
在場的人誰也不敢說話,甚至全都在小心地面面相覷。
秦斯言不什麼?
不舉?!
傅白更是一臉震驚,不可思議地直視上了清恕桑的眼睛。
「詆毀我很有意思?」秦斯言掐滅手裏的煙,站起來出門,大手一伸就將清恕桑給拉進了包廂,「我不行你都這麼浪,我行你不得上天?」
清恕桑全身都在不舒服,一個出其不備就被他拽得踉蹌沒穩住,直接被帶得跨坐在了秦斯言大腿上。
被這樣說他竟然沒生氣?清恕桑有點訝異,但他不願意再去想秦斯言反常的原因,只下意識撐著卡座椅背要起身,被秦斯言一下子按回去了。
「嘶……」動作過大,牽扯了不該牽扯的地方,清恕桑皺眉厲聲,「放手!」
「不就是沒給你過生日,怎麼脾氣這麼大。」秦斯言輕捏住清恕桑下巴,臉離得很近,營造出了一幅極其曖昧的光景。
煙草味就這樣平鋪直面地鑽入清恕桑的鼻腔,他身體往後撤離,深邃的眼睛裏淬著冰:「秦斯言,放開你的臟手。」
「我嫌噁心。」
話落,秦斯言周身的低氣壓如數爆發。被下面子的事有一次兩次就夠了,再多就是金絲雀不識抬舉,沒必要慣着。
他冷冷地看着清恕桑,放開了手。
清恕桑立馬從他腿上下來,退到門邊。
包廂里有五六個人,他們剛才見秦斯言突然發難把清恕桑拽進來,驚得大氣都不敢出,只降低存在感的縮在角落。
傅白已經進來了,還貼心地關了門。
此時他已經面無表情地走向了那五六個人,沉默地坐在他們中間,眼睛裏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清恕桑低頭不緊不慢地抻衣服下擺,還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塵,好像剛才被秦斯言碰那麼一下就被染髒了。
看着他的動作,秦斯言唇瓣抿成一條堪稱死人的直線。
「你真要跟我鬧?」他問。
「誰帶你過來這裏的?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我那時候讓你求我你都不願意……」秦斯言聲線里含着危險,「你背着我認識了其他人?你求着誰來的?」
明明這裏還有其他人,但不知道為什麼,秦斯言真的很在意清恕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又是不是真的就如他方才所說……
如果真的是,那清恕桑在很早之前就想着背叛他了吧。
這個認知讓秦斯言眼裏的戾氣乍現,他手放在卡座扶手上,看着想重新起身。
清恕桑抬眼,只覺得一夜之間整顆心就變成了銅牆鐵壁,什麼污言穢語都不算什麼,他平靜出聲:「三年前你們打賭看什麼時候能讓我上鈎?我好釣?」
聞言,秦斯言本還在直勾勾盯着清恕桑的眼睛瞬間垂下,寂靜無聲。
短短几秒時間,他就看了不止三個地方。
「你心虛什麼?」清恕桑忽而笑了。
一個讓他付出了整整三年的男人,原來是帶着一個打賭的目的對他好。
就為了好玩兒?
人的感情就那麼賤?
「那時候是那時候。」秦斯言說,「現在是現在。」
他蹙著眉說:「你要什麼我沒給你?」
「好。」清恕桑點頭,微啞的嗓音毫無起伏,「我出車禍你救過我一命,就當這三年我還你人情了。」
「以後你想幹什麼幹什麼,別來我眼前晃。」
說完他握上身後的門把手,將門打開。
「就你?」身後的秦斯言不明顯的嗤笑了一聲,說,「你有勇氣離開我么?」
「要死要活費盡心思想爬我床的不是……」
嘲諷戛然而止。
秦斯言猛地站了起來。
他瞬間拽住已經轉身走出去的清恕桑,掐着他的下巴將他的脖頸往一邊掰。
幾乎目眥欲裂:「這特么是什麼?哪兒來的?!」
方才由於位置特殊,秦斯言沒有及時發現,但清恕桑出去的那一刻,左邊纖長瓷白的脖頸完美地裸露,門外的光亮恰巧照明了那點紅。
特別刺眼……
「放開!」清恕桑抓住他捏著自己下巴的手腕,一腳踹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