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 10

紅羅賓下意識回頭去看站在身後的導師。

屏幕上經過幾次修復仍然顯示異常的畫面，是傑森剛才傳來的關於那個新來劍術高手的影像。

「是超能力者。」紅羅賓沒有搭理髮出輕蔑氣音的羅賓，他知道這件事在場的人都能看出來。

「看來比起我們，很明顯紅頭罩今天出門忘記了帶腦子。」羅賓只是習慣性地諷刺不在蝙蝠洞的人，然後繼續觀察起了夜翼從米勒港拍下的現場照片。

比起夜翼和紅羅賓，同樣作為銳器好手的達米安自認出身刺客聯盟的他，在這方面的專業程度絕對遠超另外兩個人。

「格雷森沒有說錯，父親。這絕對是個高手。」他在籠統地做了總結后才撞開了操作台前的紅羅賓，輕觸放大了這張照片。「這些人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對方出手，而且從傷口的連貫性來看，用劍的人只揮出了一劍。」

在站位如此分散的情況下，應該是怎樣快、准、狠的一劍才能瞬間重創所有人。雖然這群小混混並不是什麼難以應對的敵人，但是用劍的人無異於是在對實力極度自信的情況下，才能這樣輕描淡寫又遊刃有餘地出劍就結束了戰鬥。

「是細長的迅捷劍造成的傷口。」僅僅是憑藉著狹長的傷口，達米安就已經感受到了對方劍術的凌厲和卓越的技巧帶來的壓迫感。

達米安燃起了對戰鬥的渴望，這樣的劍術哪怕是在刺客聯盟，也可以稱得上獨一無二。

這個用劍的人能夠做到一劍將所有人致殘又不致命，無異於在出手前就已經演示過順序和力度了。可是這並不是說有了推演就萬無一失，畢竟不可能所有情況都如猜測那樣。

那麼用著殺人劍法的持劍者為什麼會留下這群人的命。

作為同樣來自黑暗的人，達米安觸碰到了這把長劍的真實。

「夜翼現在還在紅頭罩那裡嗎。」蝙蝠俠對於城市裡又出現了一個全新的危險人物眸色深沉。

「夜翼關閉了通訊器。」明白了蝙蝠俠的意思，提姆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卻發現迪克的通訊器處在關閉的狀態。

不過迪克的定位的確是在哥譚的東區消失的。

提姆有預感，回家之後迪克可能要面對布魯斯的約談。

不只是突然切斷通訊網的事情，他們都覺得可能傑森受了傷，只是不願意被家裡的其他人知道，所以才逼著迪克關掉了通訊器。

在布魯斯不可能去找傑森問他受傷情況的前提下，當然彆扭的老父親只可能用眼神逼迫著迪克說明下具體情況了。

「有什麼話為什麼不能明天再說呢，少爺們。」欣慰於家里多了位作息規律小姐的老人聲線溫和地，「而且布魯斯老爺，你完全可以選擇明天夜間活動的時候去和傑森少爺正常的談話，對嗎。」

蝙蝠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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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提姆頭腦昏沉下樓找咖啡的時候，葛拉齊亞就已經坐在了長桌上。

「早上好，提姆。」完全沒有任何熬夜幹壞事跡象的女人看起來格外光彩照人，尤其是有神思不屬的提姆在旁邊襯托。

「看起來你真的好累，沒關係嗎？」她語氣裡帶著沒做掩飾的關切，隱含不贊同的視線在提姆手上端著的咖啡杯上停留了下。「畢竟是刺激性較強的飲品，我真的不太贊成你空腹飲用。」

「真高興在家裡還有人能和我達成共識，葛拉齊亞小姐。」提姆眉毛微動，看見了微笑著的阿福嘆了口氣。

「你真的太貼心了，阿福。」葛拉齊亞在看到管家端著的洋甘菊茶時眼睛亮了幾分，「我沒想到在美國還能喝到這個……我以為你會給我泡上紅茶一類的。」

「當然，我並沒有說紅茶有什麼不好的意思……」

「你不用解釋的，格拉茨。」原本還有些無奈的提姆也笑了，「顯然你還不知道阿福對家裡每一個人的了解程度。」

按照對義大利的生活習慣的了解提前備好了洋甘菊茶，阿福看著喜惡坦誠的葛拉齊亞目光更加柔和了，「從義大利訂購的花茶已經在路上了，在家裡總要一切都順心才好，葛拉齊亞小姐。」

「……其實也不必。」她的話在老人慈愛的注視下漸漸沒了聲音，葛拉齊亞小聲地和阿福道謝，然後接過了專屬於她口味的花茶。

提姆和阿福說話的時候，猝不及防地對上了坐姿端莊的葛拉齊亞望過來的目光。

像是欣賞，像是剖析的眼神在與他對視的時候沒有半分退卻的意思，反而格外意味深長地翹起了唇角。

昨天晚上突然出現的劍術高手，昨天才到哥譚的葛拉齊亞。電光火石間提姆抓住了大腦里一閃而過的念頭。

在葛拉齊亞掌心他摸到的硬繭。她有著雙與嬌弱優雅的外表截然相反的眼睛，提姆終於知道了他從第一眼見到葛拉齊亞是就感覺到的違和來自哪裡。

她靜謐的海藍色眼眸在某些角度里，顯得無比冷酷。

他看著葛拉齊亞臉上又露出了那個矜持柔美的笑容，提姆見到了她是如何彎起那雙沒有任何笑意的眼睛。

「Espresso嗎？我知道一個牌子的咖啡豆很適合做這個。」葛拉齊亞唇邊的弧度在提姆和她聊天的時候就沒有消失過，她實在是愛死了剛才這個弟弟稍縱即逝的冰冷感。

雖然昨天晚上見到的紅頭罩有著她願意往褲子里塞鈔票的火辣身材，但是蒂莫西·德雷克這種屬於智者的神韻，實在是讓她心曠神怡。

「不算太過了解，但是我做出的Espresso是受到過……相當內行人士讚賞的。」能被裡包恩誇上一句的程度，算是專業人士的肯定了吧。

她還真該好好感謝下好為人師的里包恩，要知道從他那裡學到的東西不光是在事業上，現在還能在葛拉齊亞泡男人的時候發光發熱。

……說起來她能憑藉做咖啡的技藝從里包恩那裡活下來嗎？里包恩這幾年都沒有對她有過任何報復行為，會不會也是看上了她的這門手藝？

走神中的葛拉齊亞順手扶住了似乎有些頭暈乏力的青年，她掃了眼提姆修長的身形，總覺得對方的健康程度應該沒有到這麼糟糕的程度。

「……」直到葛拉齊亞留意到了眼睫微顫的青年無意識抓著她手掌的動作。

垂落在頰邊的棕發遮住了她勾起的唇角。「你還好吧，提姆？」

只摸到了她被幻術修飾過後的右手，提姆朝她有些勉強地點了下頭。這個神情完全可以理解為逞強，葛拉齊亞眉眼的愉悅轉化為些許的擔憂，她目不斜視地扶著身嬌體弱的清俊男孩。

「……」提姆看著站在大宅門口神色各異的迪克和達米安，心態發生了一點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