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給予迪克那顆受傷的少男之心最後一擊的是終於送達到信箱的照片。

「本來是打算從巴黎到哥譚的。」情商極高且感情史豐富的葛拉齊亞將迪克的表情變化收入眼底，她再看向迪克那張俊美不遜於任何前任的臉蛋時有些興緻缺缺。

像清水一樣好懂的年輕人實在是不符合她現在的口味。哪怕在瑪麗恩給她看照片的時候，老大和老三都長在了葛拉齊亞的審美上。

當然，她也沒有對養弟下手的打算——至少這個剛才目光熱切的老大已經不在她的清單上。

「恰好有一位朋友要來美國，所以我就蹭了他公司的飛機。」葛拉齊亞臉上沒有流露出心裡的真實想法，笑盈盈地側頭去看青年手機屏幕上的相片。「……這是我一年前的照片了，嗯，果然還是學生時期無憂無慮的歲月最為讓人懷念。」

葛拉齊亞是讀了正規大學的，學籍可查的那種。因為迪諾「讓格蕾也過著血腥黑手黨生活」的愧疚，葛拉齊亞在繼父憂鬱狗狗眼的攻勢下，去讀了羅馬藝術學院。其實背地裡她在瑪麗恩的掩護下，將加百羅涅位於義大利首都的分部持續做大做強。

如果瑪麗恩真的像她所說的那樣不在乎迪諾，她們母女倆架空加百羅涅的首領可行度，絕對比斯貝爾比的倒霉老大年輕時一敗塗地的兩次奪權成功幾率大。

當然，她和老師的暴躁上司可不一樣。畢竟葛拉齊亞很愛她那個八十年如一日的屬寶男爸爸，而迪諾這個被稱作「跳馬」但是更像是大狗的爸爸也很愛她，和她的冤種老媽。

迪克盯著相片里發間別著支百合花微笑的棕發姑娘唇邊的弧度越發苦澀，真是太不公平了，他好不容易心動的如此徹底。

結果卻換來了這個姑娘是他姐姐的結局，雖然他和對方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迪克想到這裡偷偷去看身邊的葛拉齊亞，他們兩個人挨得很近，以至於他稍稍低頭些就能嗅到她發間淡淡的茉莉花香。

「……你還好嗎？」迪克回憶了方才葛拉齊亞說的最後一句話，聯想到了這個二十三歲的年輕女孩獨自踏上美洲土地的原因，他那些小心思瞬間消弭。

他似乎已經從葛拉齊亞的失神里看出她故作堅強下的脆弱，就因為令人心動的美麗就要承受這樣的威逼脅迫嗎？迪克羞愧於他居然希望葛拉齊亞不是布魯斯的女兒，如果不是她有一個遠在哥譚的父親，那葛拉齊亞的命運……

「你放心，布魯斯、還有我都不會讓那個黑手黨得逞的。」迪克很想給心神不寧的她一個擁抱，可是礙於心里不得告人的想法，還有顧忌到兩個人才剛見面不久，迪克最終只能用真摯言語勸慰，「你已經到哥譚了，葛拉齊亞。」

「沒有誰可以強迫你去做……你不喜歡的事情。」

回憶在羅馬擴大家業輝煌歲月的格拉齊耶拉·彭格列兩大劍豪之下第一人·穩坐加百羅涅二把交椅·白隼·伊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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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媽媽是這樣跟你們說的嗎。」在迪克害怕觸及她傷心事的支支吾吾下，勉強拼湊出了含蓄的未盡之詞，葛拉齊亞安靜地看著迪克將行李箱放進了汽車的後備箱。

「難道阿姨還有什麼沒有說出來的隱情嗎。」迪克坐上駕駛位后拿了杯溫度合適的咖啡遞給正在系安全帶的葛拉齊亞，他寫滿擔憂的藍眼睛看起來有些濕潤。

「大概上沒有什麼出入……只是那個人不是首領。」而且比起強迫她當情婦，葛拉齊亞覺得那個男人只會用CZ-75把她射成篩子。「他是兩個首領的老師。」

「……那豈不是比半截入土的老頭子還要老。」從字面意義上理解了這句話，迪克認為這是教了一個家族裡兩任首領的老頭子。

「啊？……是這樣沒錯了。」聽到了迪克的小聲的自言自語，葛拉齊亞面目扭曲了一瞬，但是被破防的她卻完全沒有辦法反駁迪克的話。

難道要她告訴迪克對方是個因為詛咒的原因保持了幾十年嬰兒身的存在嗎？！葛拉齊亞知道哥譚有一所名氣很大的瘋人院，她可不想才到美國來第一天就被送進去接受治療。

普通人根本不會相信這種離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