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Chapter 94
哥譚人的確對於家族短板的魔法側無計可施,畢竟目前的蝙蝠系義警從基因上來看，都還局限在人類（哪怕非自然出聲）這一範圍內。
而魔法相關的傳承，就只有體驗過達米安家裡的撒拉路里池,流落在外時得到了大種姓之刃的傑森能說有所接觸。
不過好在蝙蝠俠有足夠長的聯繫人名單。
在提姆微笑著拍照上傳的時間門裡，布魯斯也聯繫上了在信任清單的朋友,雖然魔法師因為之前幫葛拉齊亞隱瞞的事情，已經讓她在這上面岌岌可危。
在布魯斯的心裡，葛拉齊亞畢竟還有著不懂事的孩子這個身份可以稍作推諉,不過當然對於他這個老父親來講,也有著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對葛拉齊亞的要求和標準從來就沒高過。
是的，哪怕布魯斯因為父親的身份，在情感上愛著葛拉齊亞,甚至在許多方面都表現地和他一貫的性格判若兩人,但是蝙蝠俠從來都沒有丟掉理智。
他本來就是一個將情感和理智分裂的人。
即使白隼自己表現的十分乖覺,蝙蝠俠也沒有交付過信任給有另一個身份的葛拉齊亞。
只是因為有紅頭罩在前的例子,加上葛拉齊亞的特殊性，他們在無形中已經給對方制定了標準。
葛拉齊亞只落足於已經歸屬於紅頭罩的東區，而東區的版圖不再擴張，且她不再參與哥譚內部的任何行動。
與企鵝人的往來算是紅頭罩幫的內部事務，蝙蝠俠清楚這樣有利於和緩哥譚地下勢力劍拔弩張的趨勢，所以他同意了葛拉齊亞為之前擅自清洗黑面具的事情掃尾。
畢竟不管是出於轉移蝙蝠俠注意力的原因,還是對於紅頭罩另有所圖。哪怕是正義聯盟的顧問，蝙蝠俠也不可能理解葛拉齊亞那個驚為天人的培養傑森，讓傑森背鍋的方案。布魯斯或許應該慶幸他沒有深究女兒腦洞大開的常規操作。
葛拉齊亞當初仗著武力值在哥譚幾次橫衝直撞的行為,的確做到了攪亂哥譚本就是表面趨於平靜的局勢。
險些被列入失信名單的扎塔娜其實有點冤。
她當時固然是因為愛才心切，被葛拉齊亞的那番言論說服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對小姑娘手上的戒指,只是感覺到了其中暗藏的特殊力量。
但是擁有完整家族魔法體系的反語大師當時礙於在場的蝙蝠俠，並沒有提出更多的要求。而且真的要說，像這樣絕對不算正統的魔法道具，扎塔娜在這上面的了解有限。
扎塔娜當時只判斷出了這種力量的來源不屬於白魔法。可是就像是義大利黑手黨所掌握的以生命特徵點燃的火焰，和歐洲中世紀以來盛行的各種非常規秘術，扎塔娜不曾妄下斷言，只是點到為止地提醒。
不過地獄指環，論到與惡魔打交道，這方面的專家。
布魯斯用扎塔娜轉交的那個特殊聯繫方式，電話接通只等待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門。
「……」宿醉中沒有任何防備接了直接撥打到神秘屋的電話，結果被喉癌變聲器科學醒酒的康斯坦丁。「見鬼的！」
不過他的叫罵聲很快就因為打過幾次交道的金主，一如既往的慷慨作風所折服。
「幾天前贏來的小玩意。」英國人從惡魔那裡騙來神秘屋沒多久，通過能隨著他意念出現在任何地點的魔法屋光臨韋恩莊園的時候，金髮凌亂的驅魔師嘴裡叼著煙蒂，手上在撣著皺巴巴的長風衣。
在蒼白的石英鏡冷漠的注視下，他朝低氣壓的哥譚騎士擠出了個諂媚的笑臉。「事急從權。」
康斯坦丁肆無忌憚地環顧了圈曾經有幸踏足過一次的蝙蝠洞，灰藍色的眼睛找到了新的落點，「哇哦。」
「……」只想充當個花瓶的葛拉齊亞回以語調古怪的對方一個標準的微笑。
挑高了眉的康斯坦丁表情大概可以理解為「你居然真的是他的女兒」、「他居然真的有一個這麼大了的女兒」、「突然有點遺憾當初沒有拉你下水」。
……最後是什麼意思？
但是這些對於葛拉齊亞而言，都不重要。
儘管當初曾經湊巧和扎塔娜提到過的康斯坦丁打過一個照面，對於葛拉齊亞來講也只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可是她已經敏銳地感覺到布魯斯的視線看過來了。
她可以扣1查詢下自己在父親心中的信譽指數嗎。根本就沒有打算和康斯坦丁打交道的葛拉齊亞淚流滿面。
「就上周在布魯德海文的時候，我碰巧遇到過他。」葛拉齊亞堅強地，「就這樣。」
完蛋。葛拉齊亞對布魯斯的控制欲已經不只是初步了解的階段了，先不說其他的，康斯坦丁這樣直接到蝙蝠洞的做法，是真的很有病。
絕對觸及到布魯斯的警戒線了。
可是的確是布魯斯主動聯繫的康斯坦丁，如果她爸爸上升的血壓需要找到一個負責人——
……那也只有她這個造成了布魯斯會讓康斯坦丁到哥譚的原因了。
向來習慣遷怒的葛拉齊亞由己及人，打從心底地覺得布魯斯直到現在都沒有把她趕出哥譚，是真的父愛如山。
就算想要挑釁蝙蝠俠，也別在她還在場的時候！！！很懂康斯坦丁這種撩撥別人底線的快樂，卻不覺得這樣做有任何問題的葛拉齊亞心中大悲，啊啊啊到底為什麼會有康斯坦丁這樣拖著她作死的人啊！
「大概上是這樣。」康斯坦丁沒有在意怒目而視的葛拉齊亞，他當然知道突然造訪蝙蝠洞會刺激到苦大仇深的哥譚人。
倒不如說這是他早就想做的事情。只是蝙蝠俠真的不好撩撥，在康斯坦丁沒有打算真的得罪蝙蝠俠的情況下。
在康斯坦丁的心裡，招惹布魯斯·韋恩比惡魔還要麻煩。可是這不代表他就真的要在蝙蝠俠面前畏手畏腳了，很不爽這種微妙地自我定義為弱勢，康斯坦丁沒想到會在這樣意想不到的情況下，達成蓄謀已久的小目標。
還……
#得罪了但又沒完全得罪
「所以你這麼急找我是為了什麼。」康斯坦丁見好就收，神色正經地問道。
「這個。」葛拉齊亞又看了一眼站姿沒有任何變化的蝙蝠俠，很有眼力勁地切入正題。
「戒指不錯。」康斯坦丁聞言端著下巴觀察了一會兒，最終只是誠懇地給出了初次見面時的評價。
鑲嵌了標準菱形切面寶石的純銀色指環，獨特的荊棘戒托就像是攥起了長方形藍寶石的利爪，不論是寶石的成色，還是造型設計，從外觀上來講的確不錯。
顯然康斯坦丁給出的評價不是眼前這對父女想要的。
比起大的那個因為有頭盔的遮擋（康斯坦丁揣測面具之下的布魯斯恐怕患有面癱），棕發的韋恩與她父親極為相似的藍眼睛里閃過一絲暗芒。
這個小妞脾氣倒是比上次還要暴躁了。清楚葛拉齊亞被他抱上褲腳的時候壓下了把他一腳踹開的想法，康斯坦丁還是放棄了繼續皮。
「我是認真的，要知道我看過的好東西不少。」只是但從語氣來看，也很難判斷康斯坦丁態度是否認真，「……演示一下？」
「歐洲還是很大啊。」康斯坦丁用指尖夾著被咬得變形的香煙，將外套的袖口挽上去了幾圈，氣定神閑地抬眼看向葛拉齊亞。
葛拉齊亞偏頭，看出蝙蝠俠並不打算阻止。她垂下眼帘，雖然布魯斯不是傑森的幻術敏感體質，但是……
康斯坦丁看著她戴在左手中指上的戒指燃起了靛青色火焰，葛拉齊亞披散在腦後的長發隨著她身側逐漸聚集的氣流輕揚。就像是正在醞釀的風暴，康斯坦丁喉結滾動，已經預感到即將到來危機的身體先意識一步的以如尼文在雙手結成法陣。
嘭——
被圖紋組成的盾牌碎為金粉，透過兩股力量撞擊產生的能量波動，康斯坦丁看見了如潮水褪去的漆黑荊棘簇擁著的葛拉齊亞虹膜上消失的斑點。
他媽的！康斯坦丁明白自己又陷入到了新的麻煩中。但是他沒有絲毫表現出內心的真實想法，康斯坦丁抬手抓了抓頭髮，「明明說了只是測試，你剛才可是沖著想殺死我來的吧，大小姐。」
動用幻術隱藏了藤蔓爬行脈絡，並且那一擊沒有絲毫留手打算的葛拉齊亞。「我可是很認真地在滿足你的要求啊，先生。」
「不是惡魔。」康斯坦丁沒有再計較葛拉齊亞存心報復的事情，他換上了副總能激怒人的假笑。「跟我所接觸的地獄和惡魔沒有任何關係。」
他可以用為數不多的人品保證這些東西和上帝的那些小婊砸無關。康斯坦丁真希望蝙蝠俠能夠明白他的救世隊伍里還有個魔法統領。
雖然那還是個小孩，嘖。聊勝於無的良心讓康斯坦丁腦子裡那個讓沙贊去承擔這一切的想法暫時消失。
不過那個老巫師應該知道一些。康斯坦丁深深地看了眼沒有出聲的蝙蝠俠，明明從來沒有接觸過神秘側，對他們這些人更不用說了。
居然弄出來個不是人的女兒。
「反正用不用也就那樣了。」不是惡魔，也不是女巫。扎塔娜說她有先知的天賦，第一次見的時候，康斯坦丁還真的沒有看出葛拉齊亞身上的問題。
像是她身上還欠缺了什麼契機。
「我要一點她的血。」康斯坦丁直白地跟蝙蝠俠提出了要求。
「原因。」蝙蝠俠護目鏡下的眼睛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