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撲朔迷離

兩百萬兩銀票只收回來了一半，不過從司空摘星的嘴裡卻找到了最大的嫌疑人，大通錢莊的小書吏，錢中書。

錢中書是錢老大的外侄，屢試不中之後被錢老大安排在山東的大通錢莊分號當小書吏，好歹也是讀過書識過字的人，不會被人說他錢老大任人唯親。

女眷們留在了百花樓，四個大老爺們兒則是在司空摘星的帶領下來到了錢中書的家門口。

兩進兩出的臨湖的小宅院顯得十分的別緻，一個小書吏能有如此待遇充分說明了大通錢莊的富庶。

「有人在家嗎？」花滿樓輕扣著朱漆的小門。

「找誰啊？」一個男子的聲音從院里傳來，錢中書打開了一道門縫，偷瞄出去。

司空摘星飛蹬一腳，院門洞開，錢中書跌跌撞撞的倒退了好幾步，最終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

「就是這家！」司空摘星非常的火大，錢中書害他蒙受了不白之冤，導致他未經考慮，一進來就直接打草驚蛇了。

「光天化日之下還有王法沒有！不想蹲大獄的話就給我趕緊離開。」錢中書做賊心虛，但這個時候必須死鴨子嘴硬到底了。

「錢中書，你總認得我吧？」花滿樓進了院子好半天，錢中書就是沒瞧見他，話說他自己心裡一直在打鼓，哪還有心思瞧別人。

「少東家！」這會兒錢中書終於瞧見了，少東家怎麼來了，該不會是偷錢的事情暴露了吧？

錢中書越想越慌張，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半晌，前幾天不知哪來的賊居然把他偷來的錢給順了過去，他嚇得心驚膽顫，把剩下的一百萬兩銀票埋在了非常隱秘的地方，只等風聲過了再拿出來。

「錢中書，我這幾位朋友是來調查重陽節大通錢莊失竊案的，你是大通錢莊里的書吏，專門負責管理賬單，所以他們有點事情需要請教一下你。」

「我什麼都不知道。」錢中書回答道。

6小鳳觀察的很仔細，花滿樓說有事要請教，錢中書說他什麼都不知道，但卻點了點頭。點頭只是下意識的動作，表示自己聽到了花滿樓說要請教事情，自己內心做好了準備，但之後卻說什麼都不知道，他明顯是在撒謊。

6小鳳問道：「錢中書，重陽節那天你在哪？」

錢中書道：「在家裡。」

6小鳳道：「在家裡幹什麼？」

錢中書道：「一個人喝酒。」

6小鳳道：「重陽佳節，不跟親戚一塊過也會找幾個朋友一起熱鬧熱鬧，據我所知，錢老大是你的親戚吧，為什麼不找他一起過節。」

錢中書遲疑了一下，說道：「表叔他貴人事多，我怕是請不來他。」

6小鳳突然吼道：「錢！」

錢中書下意識朝院子池塘方向看了看，隨後立馬轉過頭來，不解的望著6小鳳。

6小鳳道：「我突然想起來中午吃飯的時候錢袋丟在那了。」他站起來率先走出了錢中書家的院子，花滿樓三人緊隨其後告辭。

回到了馬車上，司空摘星才抱怨了起來，「我真的是從他家裡順的錢，你們直接叫捕頭來搜就是了。」

6小鳳瞪了他一眼，「雖然你打草驚蛇，打亂了計劃，不過這個錢中書正好不經嚇，我基本已經清楚了錢中書的所作所為。」

張恨別笑道：「6小雞果然有一套，看來你已成竹在胸了。」

6小鳳嘴角咧開了一個大弧，「我只是問他重陽節那天在哪，一天的時間很長，錢中書卻只說了在喝酒，他不可能喝一整天的酒，那就說明重陽節那天印象最深的就是午飯或者晚飯的時間，那段時間肯定生了很特別的事，讓他記憶猶新，而不是喝酒這麼件普普通通的事。」

「之後的回答更加確定了我的想法，他說錢老大怕是請不來，說明他一定親自去大通錢莊請了錢老大，這更說明是在吃飯的那段時間他去過了大通錢莊，沒請到或者壓根就沒遇到錢老大，而是去做了別的事情。」

花滿樓道：「這麼說印版和錢真的是他偷的了？」

6小鳳搖了搖頭，「錢中書的心理素質極差，而且他去大通錢莊本來的目的確實是去請錢老大過節，這中間肯定生了某些不為人知的事情，要說故意去偷印版和銀票，錢中書沒這個膽量。」

司空摘星瞪大了眼睛，詫異的看著6小鳳，「6小雞，你傻了吧，又說他偷了銀票，又說他沒這個膽量，明明銀票就是在他的手上。」

6小鳳皺了皺眉頭，說道：「總而言之銀票確實在他手上，但中間到底生了什麼事兒，還得有待商榷。」

「你們也看到了，錢中書膽子極小，今天我和老猴子兩度打草驚蛇，將他嚇得夠嗆，這幾天晚上他必有動作，老猴子，盯人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司空摘星猛的擺起手來，「不幹不幹，憑什麼累活都交給我干，你們不幹。」

6小鳳道：「老猴子，你的三十一萬兩還想不想了，不要就算了。」

司空摘星道：「那錢是花滿樓的，我既然知道了就會還給他。」

6小鳳朝花滿樓眨了眨眼睛，花滿樓立馬會意，「司空兄，盯人的事情辦好了，三十一萬兩你照，就不必還了。」

司空摘星喜不自禁，沒換的銀票他可以還給花滿樓，但那換成了零錢的三十一萬兩還真不好辦了，「這可是你說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可不要反悔喲！」

張恨別插嘴道：「小司空，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七郎要想賴賬，你就管我要錢好了。」

司空摘星這才放心的接受了盯梢的任務，為了當盜俠還真是不容易啊，操盡了心思不說，現在又得熬夜去盯梢，不過想想錢時候的快感，還是暫且忍一忍吧，堅持到底就是勝利。

打了司空摘星，6小鳳接著說道：「這個案子越來越明朗，現在最關鍵處就是錢中書到達大通錢莊一直到錢中書偷到了兩百萬兩的銀票離開，這中間的一段時間到底生了什麼，搞清楚這件事，我想整個案子就能迎刃而解了。」

花滿樓讚歎道：「6小鳳果然是6小鳳，還沒到案現場就已經將案情掌握的**不離十了。」

6小鳳微微一笑，「僥倖而已，我們現在就去案現場查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