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遠方

近了遠方，就回了故鄉。

小環第一次去遠方是在小學五年級的時候。那時候的她，一米五，差不多要買成人票了。

去坐火車的頭天晚上，小環和外祖父一起去佳佳超市購買在火車上的吃食，買完東西，看著外租父很自然的動作——把東西放在收銀台上，掃描完付款，小環覺得很神奇。

因為小環上小學，是在鄉村的希望小學上的，小環很少上鎮上，更不要說是在小小的她心裡，這個超市有300平吧！她感覺好驚奇啊！像希望小學的石灰操場那麼大，她小小的腦袋裡面有大大的疑惑？

收銀員找零錢的時候，還用奶糖抵扣，一顆奶糖抵扣一毛錢，抵扣了兩顆，外祖父都給她了。

一出超市門口，趙小環就拆開糖紙殼，把奶糖放進嘴裡，真甜啊！她邊想著邊回頭看看超市，不知道腦袋裡在想著什麼？

第二天，上了火車，因為是寒假期間，所以人特別的多，洗臉盆、火車箱接軌處，過道里都是人，火車裡一開始空氣特別的不好，燈光下火車裡的人們，搖搖欲睡，火車開啟了，空氣慢慢變涼，小環第一次坐火車，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場景。

因為外祖父和小環沒有買到坐票。他們站了一整個白天，幸好到了晚上，因為有人在途中到站下車，卧鋪車箱有空位了，他們才得以加錢離開洗臉盆和垃圾桶旁邊，去卧鋪睡覺，她再也不想坐火車時，吃泡麵。

趙小環忘不了在火車裡，洗臉盆和垃圾桶周圍的速食麵重鹽重料的味道，她在沒有怎麼吃速食麵的時候，就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吃泡麵了。

火車開了一天一夜才到終點站-昆明。

那是小環第一次到昆明，到處都在拆房，建房，維修房。她不知道大人在做什麼。

昆明有很多吃的，臭豆腐，榴槤，菠蘿蜜，土豆，火腿，米線，雲南十八怪……

可小環還是喜歡吃家鄉的餃子，湯圓，小面、酸菜魚、魚香肉絲、手撕雞。她不明白大人怎麼跑這麼遠來，吃怎麼多奇怪的東西，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他們還不甚開心。

她不明白的還有好多呢！

家鄉的水又涼又甜，渴了就去井裡打一桶上來，讓你喝個夠。

在城裡水都要錢的，讓人送水更貴！

在家鄉，地里的蔬菜，管夠，當季的水果，又甜又多滿滿的掛在樹上，隨便你怎麼吃。

在城裡，蔬菜要天天買，才新鮮，水果一個個買，怕壞掉了。趙小環搞不明白了。

小學的她，每天就看著大人忙來忙去，好辛苦啊！她好怕自己變成大人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

她在自己心裡想著，變成大人了也會累吧！累了，就會家鄉好了。

馬上開學了，她可以回家了，想到這她又有些滿足了。

她期待著長大，想看看其他的地方、人，是不是也是這樣，又害怕長大，大人的世界總是奇奇怪怪，沒完沒了的。

要麼自願，要麼被迫自願。

今天分享一下，楊絳先生在自己的百歲感言的最後一段：

我們曾如此渴望命運的波瀾，

到最後才發現，

人生最曼妙的風景，

竟是內心的淡定與從容，

我們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認可，

到最後才知道，

世界是自己的，

與他人毫無關係。

——楊絳

《一百歲感言》

－－－－－－題外話－－－－－－

希望大家都有美好的童年。我的童年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