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微笑的它

雲都秋末近冬.

第二月份月尾;

在黑褐色的寬闊原野上……

眾人疾步而行，最前頭的——是一隻體毛糖白的英國短尾貓；

邦邦奔跑在明亮平曠的平地上，冷寒的氣息涌彌著大地；

汐墨寒對疾跑顯的輕輕鬆鬆，若不是衣服太過和行李箱太過沉重，汐墨寒還能跑的更快；

白靈姍古靈的發簪上，長發飛舞；她跑的很規範，但速度不快；似乎對於這場長跑還能應付；

顧思穎長發飄飄，咬著貝齒；臉上透著一股堅毅；長發飄飄，彷彿雲朵；浮在空中。

沈詩詩和蘇瑤跑的文雅；沈詩詩很輕鬆，跑步這項運動有計劃的鍛煉身體，嬌軀看似柔弱的沈詩詩來說不在話下，輕移蓮步。

蘇瑤聘聘婷婷，呼吸均勻，長發如雲朵般撒開，起起落落，輕輕落落落。

喬潼卿身材婉好，和蘇安；兩人跑的輕鬆。

蘇簌的速度與沈詩詩等人持平；

到巨石邊；

眾人停下，離山林只剩下三百多米，似乎一切都近在眼前了；

蘇安想要不要一鼓作氣的衝過去，畢竟三百米分分鐘的事情；

喬潼卿對在此休息的決定依舊沒有異議，有時候；一次性跑完一段路並不是什麼好事；

比如在沒能確認沒有危險的時候。

下一秒，猛的，天上傳來嗡的振翅聲，這道聲音彷彿是蚊子在一邊叫喚，伴著心跳的頻率；

第一次發現翼龍的沈詩詩下意識的仰頭看向天空；

果然，幾個黑點，很近；四隻，比第一次來的更多！

但這次，它們距離自己的高度只有一百米；怵目驚心！

顧思穎本來要說話，忽然看見自己的腳下暗淡了不少，好似突然被烏雲遮住了一般，單獨遮在了自己頭上；

暗淡的光色維持了三四秒；

再次見到翼龍的顧思穎捂住了嘴巴，驚心動魄的不敢出聲；

「又是它們，它們又來了！」顧思穎心中那份對恐龍未知的好奇憧憬已經不見，隨之而來的面臨它時的恐懼；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俯在地上，哪怕蘇簌心中有一種不理智的，想將它們拽到地上來將其頭部來個三百六十度三百六十度旋轉的報仇之念。

但他還是放低了呼吸。

蘇簌冷眸望著它們；呼吸變輕；眼中透出深深的仇恨；

翼龍收翅，離蘇簌他們所在的巨石越來越低；

蘇瑤看清了它們的翅膀，像是蝙蝠的翅膀，像是滑翔傘，連著骨架，前肢與體側間有一層皮質薄膜；

四隻翼龍先後劃過了眾人的上空，徑直撲墜到了巨樹邊；

地面上湧起一陣三層樓高的黃土，翼龍抖摟了翅膀。

幾隻翼龍在八人的窺視下走進了巨樹間；

蘇簌收回目光，環顧四周；

「我們走」

八人猛的站起來，離開了巨石；

兩分鐘后，八人順利的進入了翠綠的深山中；

樹和平地上的廖廖幾棵一樣，但品種不一樣；葉片呈扇形；

草木類植物七八米高，蘇簌他們體會到了一種闖入巨人國的感覺；

渺小的自我感知湧上蘇簌等人的心頭。

顧思穎暫時安心，聲音壓低的感嘆了一句：「這兒的植物都好高啊！」

白靈姍在顧思穎後面點頭認同；

蘇簌繞過一棵樹榦，

樹葉高的遙不可及。

根部宛如長發稠密的攔住眾人的去路；

蘇簌往凸出的樹根邊緣走，樹根越到尖部就越矮。

蘇簌帶領眾人繞過幾條樹根，裡頭的樹便沒有凸出的樹根像是尾巴一樣冒在外頭了；

路段好走許多；

「你說這裡會不會有其他的危險啊？」顧思穎忍不住問身邊的白靈姍；

山中幽深，鬱鬱蔥蔥；翠意充斥著各個角落，空氣清新好聞；

樹身像是一根根大廈寬大的柱子；顏色各異，有些樹身上布著綠色的苔蘚；爬滿了未知蛇狀長藤，大腿粗。

奇花異草遍生於潤色的土地之上，幾顆不知名品種的巨樹枝葉好似張牙舞爪的鬼手；

「你這麼一說」白靈姍縮回了手指手臂，置在身前，胸前；提了提行李箱；

心中赫然，白靈姍掃一眼四周，第一種感覺便是龐大；挺拔，威嚴；

似乎是縮小的的視角；

「我覺得會有，有我們不知道的生物」白靈姍的腦子裡出現一個巨型的螞蟻！她扯了扯衣角，身體在森意的冬裝下很溫暖；

但白靈姍卻是膽怯的打了個寒戰……

——不會有妖怪吧？

白靈姍幽幽的想；兩個膽子不大的人相伴著跟上前面步履緩慢的，如同在散步的大隊伍；

她們伴在一起，更害怕了；

「待會要是突然竄出來一個怪物，你不會丟下我跑路吧！」白靈姍膽怯怯的對顧思穎說。

顧思穎一聽這話，徒然環顧各個有可能的花叢樹后；

緊張兮兮眨了眨自己萌動的雙眸：「我……我不會」

顧思穎臉上膽怯；

「應該不會吧，只要它別長的太可怕」

顧思穎的思維開始飛速運轉，眼看恐怖圖片已經要生成；顧思穎急忙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樹影婆娑，草叢間沙沙作響。

蘇簌神色黯然，幾人走進了一片黑色的土地；

鋪天的黑色；宛如闖進了黑暗之中；

嘻嘻——

不知是哪兒傳來了彷彿孩童嬉笑的聲響；似乎無處不在；

蘇簌警覺的掃視著周圍，所有人都聽見了；

剛剛的孩童嬉笑聽著親切歡喜，但在這片未知的黑地巨林之中，卻顯的那麼詭異；

令人毛骨悚然，顧思穎誠惶誠恐的偷瞄著四周，巨木，層林盡染；綠色的葉子，藍色的花瓣，周圍再正常不過；

三米高的灌木叢被山風吹的森森吐脆；

顧思穎膽寒：「哪兒來的小孩笑聲？不會怪物吧」

眾人皆停下了腳步，地面一片萬籟俱寂；

喬潼卿抬眼望著頭頂，尺樹寸泓；

她與蘇安相視，兩人都不清楚那孩童的嬉笑聲是從哪兒發出來的，像是3D環繞，在前邊，在左方，在右方，在後方；

在東邊，在西邊，在北面，在南面，在樹冠之上，在灌木之後，在草長之間。

「什麼東西？」蘇簌眼中滿是警覺，朝左，轉入右邊的樹冠之後；

森林裡有點黑，哪怕現在是白天；

嬉笑聲的主人遲遲不出現；森林中除去較為安靜；就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了。

蘇簌剛打算叫大家繼續前進；

孩童的嬉笑聲自一道兩米高的寬長草垛里發出；這次，有了具體的方向；

蘇簌斜眸望向自己的左前方；

其他人的目光也盡然在蘇簌所看的方向；

「來」喬潼卿不放心的蹲下身，邦邦抬了抬前爪，腳墊上塗著一層黑色，好似顏料；

邦邦不願意；

喵；

那孩童的嬉笑聲再次響起，邦邦被嚇的渾身毛髮倒豎；

驚嚇過後，是徹底的憤怒，邦邦被孩童的嬉笑聲給激怒了；

喵…邦邦露出嘴裡的尖牙，兇惡的看向那堆草垛，它前腿一蹬，沖了出去；

在森地上的邦邦如履平地；就在那一瞬間；喬潼卿呼喊著：「邦邦」

顧思穎好奇有害怕的，目光矛盾的望著那對離自己三四米遠，中間只隔著一塊墓碑似的石碑后地草垛。

蘇簌左右看了沈詩詩和蘇瑤一眼；想到之前的經歷；

冷環一圈四面八方，目光落到前往草垛必經之路上的一桿手腕粗的葉徑；

蘇簌眼中一定，猶豫再三，飛突而去，拾起木棍般的葉徑，在手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半月，轉而握住細的那頭，掌心完全包裹著；

跟著邦邦，一往而前；

沈詩詩只覺突然，沒有猶豫，跟了上去，蘇瑤后一步，亦然跟了上去；

汐墨寒自陡土上跳下；身姿英颯……

蘇安看著蘇簌前往，腳步前邁出一大步，想到什麼；看了眼顧思穎她們，顧思穎她一臉擔憂，雙手交十護在胸前，一面悚然，一邊緩慢的前進著。

蘇安輕嘆一口氣，腳尖點地；徐徐的挪回；

看了眼喬潼卿；

她忐忑不安；心繫邦邦，要走上去；蘇安拉住喬潼卿，告誡她耐心的在原地等待，人多不一定就能幫上忙。

蘇安想到自己之前做出的盲從；想到葉雪；心中一陣後悔；

而另一邊；

蘇簌本著進攻是最好的防禦的心思，殺進了草垛之中；

看見邦邦身下的「怪人」

臉上一愣！

「什麼鬼？」蘇簌握了握手上的棒子；扯下草邊鬆鬆垮垮之態的白色藤蔓；

蘇簌扯了扯，試了試白藤的韌性；彭～彭～

「韌性不錯」蘇簌拿著白色藤蔓走到「怪人」前；

蹲下捆住早已經被邦邦制服的「怪人」雙手后，系一個結；考察了一下，不放心的又打了個結，一個死結。

「嗷嗷，嗷嗷嗷～奧奧，熬熬，瑪尼，瑪尼，庫爾，庫爾庫爾」怪人不知道在說什麼；眉飛色舞，搖頭晃腦；

蘇簌聽不懂它在說什麼語言，不是英語也不是德語也不是瑞典語、冰島語——

所有蘇簌通曉的語言全部不是，蘇簌想，不太可能是自己那片的大陸的語言；那麼自己是不可能聽懂它的話了；

蘇簌皺眉，他雖然不能聽懂它在說什麼，但它的聲音里蔓著一股粗礦的味道；

喧鬧的很；它一開口，就好像鋸子在鐵絲上拉動起來，發出嘎巴絲拉的聲音；

蘇簌感到頭痛：「你能別說話了嗎？我聽不懂！」

蘇簌呼吸，目光望周圍一掃，沒有合適冬，蘇簌想；自己有帶什麼能堵住它嘴巴的東西嗎？

用吃的？也許有現成的方法。

蘇簌擔心食物的氣味會引開什麼其他的生物！

那樣就糟了。

蘇簌正要行動；邦邦回過腦袋雙眼擴張，露出尖銳的細齒；舉起右前肢，嗖，泛著光的利指出現了；

立馬，「怪人」安靜了下來；

邦邦的臉上露出一種開心的情緒，它驕傲的揮了揮爪子，抬腿一步，一步優雅的彷彿一個勝利者，往回而去；

蘇簌看著邦邦「整個世界安靜了」

蘇簌覺得邦邦做的不錯，它浮誇的高抬腿，昂起小腦袋；

喵，猛的它慘叫什麼，蘇簌看著「氣定神閑」的邦邦不過組咧，前爪一空，摔進低渦的土塊之中；

目睹一切的蘇簌在邦邦掉下去的那一刻五指動了動；

只是距離太遠，蘇簌忽然想到貓的瓜子下有軟墊；

蘇簌觀察起了面前的「怪人」

白色的尖銳雙耳，形似長葉，耳蝸是一個迷宮似的蚊香迷糊輪；

瞳孔為藍色，眼白為黑，沒有眉毛，眼睛上方是一條褶皺；

眼框里的眼瞳下下能看見兩條；

嘴巴彎彎的像個月牙，嘴角朝上，好似是在微笑一般；

身高只有一米六；巫師鼻；蘋果臉；

身上斜披著一條寬鬆的白色長袍，露出一個肩部的棕皮膚；衣著像是一個矮個子的古羅馬人；

踩著一個特殊材質的簡易拖鞋。

四肢細長，沒有指甲；

雙手被自己綁著；

它的臉上露出哀求的表情；臉上「笑著」

嘴角輕輕的上揚；

蘇簌想到那兩陣讓自己停下腳步，警惕萬分的孩童嬉笑聲；低眸冷冷望著這位罪魁禍首；

說真的；蘇簌不打算現在就放掉它；

於是牽著連在它雙手上的白色樹藤；

帶著它回到了隊伍里；第一次見到這個此前從沒見過的生靈；第二個見到它的蘇瑤和第三個見到它的沈詩詩眼眸中都透出好奇的顏色。

——這是什麼呀？

八人圍著它，觀察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生靈；

邦邦在它面前耀武揚威的轉來轉去，好似一個士兵在打量著它的戰俘。

「剛剛就是它發出了小孩子的笑聲嗎！」顧思穎躲在汐墨寒身後——

白靈姍也在汐墨寒窈窕的身子后躲住了半個身體。

沈詩詩不害怕它，個子只有一米六，模樣也不怎麼兇惡的「微笑矮人」實在是沒法讓沈詩詩害怕起來；

沈詩詩並不害怕這些；

「嗷嗷」鋸齒般的聲音，顧思穎只感覺耳膜一顫；

邦邦幾乎是立刻抬起了爪子；喵～邦邦「可愛」的叫了一聲。

「微笑矮人」沉默～

「它是什麼……動物嗎？」喬潼卿吃驚的俯視著「微笑矮人」猜測著說。

「它是什麼……動物嗎」喬潼卿從它彎月狀的長嘴巴里傳出來～

柔和的聲線與喬潼卿一模一樣；

蘇安以為是喬潼卿在說話，心裡還疑惑她為什麼要一句話說兩遍；

扭頭就見喬潼卿捂住嘴唇，臉上帶著驚色。

蘇瑤眼睛一亮，驚訝道：「它竟然會學人說話！」

顧思穎經過長時間的觀察，確認它沒有危險，才防備著因為耐不住好奇之心走上前來；

臉上殘留著一絲恐懼；

巨林突然的孩童嬉笑將顧思穎嚇壞了。

「微笑矮人」見到顧思穎前來，注意到了顧思穎，見到顧思穎臉上的悚然；

眼框上凹線一直；似是舒展開來；「嘻嘻嘻嘻嘻嘻嘻」「微笑矮人雙邊嘴角向下彎出一個驚人的弧度；它微笑不見了，模樣超級沮喪。

顧思穎渾身一顫，猛的往蘇簌一縮，害怕極了；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微笑矮人」伸出沒有指甲的左數第二指，它總共只有四個手指頭；

「微笑矮人」嘴角迅速下潛更盛，臉上「沮喪」的厲害；

它指著躲在蘇簌身後一面害怕一面用一種幽怨的眼神怒瞪著它，又有些委屈不知道它為什麼要嚇自己。

「微笑矮人」張大了嘴巴，露出上下平整的白牙；

它邊笑邊看向蘇安，蘇簌，喬潼卿、汐墨寒、白靈姍、蘇瑤、沈詩詩。

似乎想要同他們分享自己的這份「沮喪」

不過當「微笑矮人」意識到他們並不是很開心后；它還是識相的閉上了嘴巴；臉上再次露出微笑，臉色有些迷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