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魔 第一百二十七章 凈玉
過了智心師太這一關，前方便沒有來阻力。三人一路向上，徑直來到了最上面的圓台。
此台建於峭壁懸崖邊上，其下乃是萬丈懸崖。
江流見前方枱子搭了兩層，下層大台以紅木所做。周圍圍了一圈欄桿，只留下眼前台階這一處沒有修建。
邊上插著八支旗杆，皆掛有旌旗，面上繡花，為荷花狀。皆是以青紗做底，粉線作畫。
見那旌旗之上明堂光亮，沒有半分暗淡，又不染半點塵埃。心中便想到，這多面旌旗應該都是新繡的。
見了下方圓台，江流往那上方圓台一看。
其上擺了一張巨大的綉布，以粉色做底，布上綉著一朵巨大的蓮花，與那枱子等大。所綉之蓮花也是粉色，只不過顏色要比綉布深些，更顯得那蓮花更加栩栩如生。其工藝精湛，粒粒蓮子清晰可見，便是他這種不懂織布技術之人，也為其感到驚呼。
多餘的綉布垂下，將這方圓台蓋住。與那下方紅木形成對比，遠遠看上去，兩座枱子雖不搭，卻異常和諧。
江流看着這一切，最先想到的不是這枱子修建在峭壁之上有多驚人，而是注意到那圓台之上的綉布，心中大為震撼。他感嘆道：「我雲秀派果然有錢！就是這麼大的枱面，也要以蜀錦布之，要是把這綉布賣了，換成錢給我多好。」
蜀錦，神州四大名錦之一，只要西川才有。據傳言，一兩黃金一兩錦。蜀錦乃是這整個西川重要的經濟支柱。
而蜀錦織綉最好，又最有名者，便是這雲秀派所做之雲綉錦，通常都是十兩黃金一兩錦。
這一點，還是江流見掌門給自己這麼多箱子錢，深感奇怪，向外門繡房綉娘問來的。
觀那二層圓台，高出一層約三尺。成圓形，走到對面，怕有二十餘步。可就是這般巨大的枱面，居然全用蜀錦覆蓋。這或許已經不是有錢就可以形容。
李玉見到了這圓台之上的綉布，又看了看這布上花紋，似有所感，自言自語道：「原來那外門織就的那一張巨大的蓮圖，居然放到了這。」
江、孫二人聞言，皆往李玉方向望去。
見二人望向自己，她也有心為二人解惑，道：「年前，外門接到一個任務，內門需要綉一張巨大的蓮圖，以備上元節時用。當時百餘外門弟子，苦思冥想，耗時兩月，費了不知多少線，才終於將它綉成，不想它居然放到了這裏。」
二人聞言，連連點頭，恍然大悟。
就在三人驚嘆之時，天上傳來一聲清響，聲宛如風鈴。隨後一縷黃影飄來，就見一人玉足於空中輕點，復又落於蓮台之上。落地之時，陣陣芳香傳來，一聞便有些讓人意亂神迷。
江流觀來人，年不過二十，一身先天氣息極其濃厚。其姿容清麗，與孫玉塵比起來，雖不如，卻也不過僅僅遜色半分。
其頭戴素色僧帽，身穿淡黃色僧袍，兩袖綉蓮。不著繡鞋，只以玉足輕踩蓮台。對着三人輕聲道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
她站着蓮台中央，見江流三人，不慌不張。右手輕橫於腰間，呈虛握狀。左手拇指彎曲，四指豎掌於胸前。輕啟玉口，躬身對台下三人說道：「晚輩凈玉，見過三位師叔。」
江流聞言，只覺得那聲音徐徐道來，如清風拂面，給他一種安寧的感覺。
「凈玉！」孫、李二人聞言，同時驚訝道。
似乎這個名字她們都認識，江流便向孫玉塵問道：「你認識她？」
孫玉塵連忙搖頭，復又點頭，神色驚喜，說道：「我不認識她，也沒有見過她的名樣子，可她的名字卻在我們雲秀派非常有名。」
見江流依舊不解，緩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震驚，她又繼續說道：「凈玉，三歲入門，乃是雲秀派輩分最小的一位，甚至比我們都要小一輩。聽聞她自小天資聰穎，參禪禮佛十五載，余扶搖殿前悟得佛語，一朝連破四境，直入了先天。當時得到門中沸沸揚揚，有人說她乃是有望超越沈獨異之人。不過這之後再無她半分消息，後來據說是被一位師姐收入門下，不想她居然出現在這裏。」
那凈玉聞言，向三人解釋道：「這位前輩所言，繆已。」
孫玉塵聞言，向凈玉往前，不解問道：「門中皆是如此傳言，何處錯了？」
凈玉回答道：「凈玉未滿月之時就為師尊收養，打小就在這雲秀長大。雖被他人言有幾分天賦，可自己知道，若無師尊為我救襁褓之中的我，為我服下改天丹，凈玉便沒有這翻作為。」
說完，見眾人沉思，又緩緩說道：「而且說完比肩沈天南，凈玉卻是萬萬比不得。非但如此，凈玉還比不過前輩你。」
這時孫玉塵連忙說道：「我這情況不一樣，那四象功本就是速成之法，只要學會其中一種，便能直入先天之境。也虧得如此，我才能順利進入這先天之境。」
凈玉見狀，她可以看到那孫玉塵氣息混元，顯然已經如先天多時。也不多解釋，臉上無喜無悲，插過話題，向眾人說道：「諸位長輩，此關名為問心台，由凈玉鎮守，諸位將我擊敗便可通關。」
說完，待眾人消化，她又說道：「無論是車輪戰，還是單打獨鬥都可。」
三人聞言，皆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作答。
「我來吧」孫玉塵見江流和李玉都不願出手，便自告奮勇。
說完解下腰間辟塵劍，就欲飛身上台。
那知這時那凈玉卻是輕聲阻止道：「這位長輩且慢，還請讓凈玉把話說完。」
聽她言語，似還有條件，孫玉塵連忙止住了腳步，疑惑的問道：「不知還師侄有何指教。」
那凈玉對着三人微微一笑，聲音如清風般入耳，道：「前輩們切勿怪罪，晚輩切磋之時有個規矩，就是先要沐浴凈身。晚輩見諸位前輩一路走來，風塵僕僕，亦希望前輩們皆沐浴更衣，再行切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