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橫行霸道
雖然林平之不是狹隘之人,但他身為福威鏢局的少鏢頭,也不禁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一個擅長鑽營的趟子手見林平之露出不悅,眼珠子轉動,心想第一個衝出去好漲臉邀功。
他手拿一把開刃鐵刀,剛衝出兩步,準備要舉起刀砍向林天。
林天自然風輕雲淡,嘴角毫不在意地輕笑,就算把這把刀砍斷了,也砍不破他的表皮。
但是,一道大喝聲響起。
「白二,住手。」
出聲的是老道的史鏢頭,他行事一向穩健,飽經風霜的臉顯得十分沉穩。
「收起你的小心思,別忘了我們福威鏢局行走天下的秘訣。」
「廣交好友,和氣生財。」
史鏢頭轉頭雙手抱拳行禮道:「這位好漢,如何稱呼?」
「一群將死之人,又何必知道我的名字呢?」
聽罷,眾人臉色難堪,白二胸中冒出無名怒火。
「我觀你印堂發黑,命犯孤辰,劫煞將至。這是大凶之兆,不出三日,必有血光之災,而且還會牽累身邊的親朋好友。」
林平之少年心性,意氣風發,本來不會輕易相信,卻見林天說得十分肯定,不覺出口問道:
「為何我命中注定是孤辰劫煞?」
「人心難測,天意高遠。」
原著中林平之本意不過是路遇不平,出手教訓調戲少女的餘人彥,最後落得個萬分悲慘的結局。
林天望天長嘆,一位姓查的人要你命途多舛,多災多難,你又如何能逃脫。
「神神叨叨的,江湖騙子的伎倆,妄想欺騙少鏢頭。」
白二憤懣地嘀咕,心中怒火大盛,突然偷襲一刀砍向林天的手臂。
當的一聲。
在場的人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嘴巴張大,目瞪口呆。
只見白二的手被反震得握不住刀,虎口顫抖著流血。鐵刀斷裂成兩截,徑直掉落在地上。
而林天安然地坐在原地,紋絲不動,手臂上連個印記都沒有,彷彿那一刀砍的是銅牆鐵壁。
「這,怎麼可能?」
「還好沒有出手。」
幾位先前想出頭的鏢頭紛紛後退一步,暗自慶幸剛才沒有動手。
「好厲害的橫練功夫。」
在一旁觀察的勞德諾也震驚不已,默默地將林天和他效忠的師兄左冷禪進行比較。
岳靈珊貝齒輕咬嘴唇,不禁想道:「可怕,竟然有人將外功練到這種境界。」
全場寂靜無聲。
林天抬頭嗤笑一聲,打破了全場的安靜,要是一流高手他還要防備幾分,眾人方回過神來,如夢初醒。
史鏢頭急忙拉着被驚呆到一動不動的白二,笑臉彎腰賠禮道:
「還不快快謝過英雄,謝高抬貴手,不殺之恩。」
林天哈哈大笑:「我又不是什麼濫殺的魔頭,不過.」
語氣一轉,森然可怖地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說他搞偷襲,該應付什麼代價呢?」
白二頓時如掉入十八層地獄,不自覺害怕地發抖。
史鏢頭急中生智,一掌劈向白二的手臂。
「他哪只手拿的刀冒犯的您,我斷了他的那隻手。」
「你看這樣處理如何?」
林天點頭示意二人可以離開,同時大手一揮,指向貼了「竹葉青」紙條的酒缸:
「上酒。」
岳靈珊聞言端出酒罈,縱使穿的粗布青衣,卻掩不住身形的婀娜多姿。
「客官,您的酒。」她放下酒罈,聲音清脆動聽。
見林天端坐如松,目不斜視,又想到他剛才顯露出來的強橫的功夫,岳靈珊不禁多看了一眼。
「岳靈珊姑娘,」林天的聲音如洪鐘大呂,「行事當堂堂正正,何必學你父親那一套偽裝的心機。」
岳靈珊秀目睜大,心中又驚又怒。
驚的是林天喊出她的名字,那肯定知曉她的真實身份是華山派弟子。怒的是林天言語中對她父親岳不群的貶低之意。
岳靈珊頗為聰慧,思索片刻后明悟過來,眼前這高手先前說的兩種酒,分明在說她華山派的紫霞神功,至於另外一種酒,應該是同樣的意有所指。
而勞德諾面無表情,然而心中大為驚駭,似翻滾不停的海浪。
眼前這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在他偏偏說出華山派和嵩山派?難道他知道自己的卧底身份?
不可能,應該只是碰巧。
勞德諾強行克制住逃跑的想法,不能在這裏暴露。
不然功虧一簣,他怎麼對得起左師兄。
林天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勞德諾,就是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其中原因。
「客官,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口中所說的那位。」
岳靈珊沒有承認,低着頭急忙趕回去,而身後卻傳來一道呼嘯聲。
她下意識使出華山身法,矯捷如燕,一下子側閃躲開了。
啪。
岳靈珊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酒杯砸地,裂成大小不一的碎片。
「哼,你幹什麼?」
「啪啪,好身法。」
林天鼓掌笑道,「你的易容術,能騙得了他們,卻騙不了我。」
正當岳靈珊猶豫不決時,兩匹馬從官道上奔來,馬上是兩個川人打扮的漢子。
兩人一下馬便大喊:「格老子的,馬都快累死了。快拿酒來,快拿!」
於是岳靈珊趁機回去,一併端上幾道下酒的小菜,低聲回應。
其中年輕點的正是餘人彥,突然伸出右手,摸向岳靈珊的下巴。岳靈珊吃驚之下,急忙往後退。
另一名同行的漢子賈人達笑道:「這娘們身材不錯,就是臉蛋見不得光。」
色字頭上一把刀,這餘人彥見女人就動手動腳,估計沒少幹這種事。
「哪來的野狗,-也敢在我面前撒野!」林天重重地譏諷道。
要說笑傲江湖裏他最厭惡的兩個人,當屬餘人彥和田伯光這兩個採花賊,他倆不知道壞了多少閨中妙齡少女的清白。
這兩人犯的罪,可是屬於刑法中的八大重罪。
「哪個龜兒子說的話?」
餘人彥大怒,他向來橫行霸道慣了,哪忍得了這般辱罵?
「龜兒子問誰?」林天站起來問道。
「龜兒子問你。」餘人彥口快直接回答。
哈哈,哈哈。
聽見在場眾人齊齊發笑,餘人彥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另一個漢子在他耳邊低聲解釋了下。
頓時餘人彥臉上火辣辣的,感覺他像個被取笑的小丑。
「找死。」
餘人彥惱羞成怒,縱身而上,一記直拳擊出。
一拳成功落在林天胸膛,餘人彥卻覺得不對勁,眼前的人完全沒事一樣。他便使出一招鷂子滑步,變換方向又是一拳。
餘人彥連續出了十幾拳,卻發現對方始終安如磐石。
「快退,這人是一流的外練高手!」賈人達驚慌喊道。
「好一陣舒服的按摩,手法不錯。」
不等餘人彥反應過來,林天伸出鐵鉗般的手掌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腕,一陣巨力讓對方動彈不得。
餘人彥嘴唇發白,臉部的肌肉扭曲成一團,痛苦得額頭直冒大汗珠,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賈人達見餘人彥一招就被制服,語氣兇狠喊話:
「快放開他,你知道他的父親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