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記憶復甦

雲天宗，四峰之下，雜役處。

「呃啊！」

「臭小子啊！你不是很喜歡跟我們做對嗎？三年了連凝氣一層都都沒達到，還跟我們在那裏橫！」

在茂密的樹林中，正有一群人將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打翻在地，然後就是一頓拳打腳踢，足足打了好數十息時間才肯停下。

「哼！今天就先放過你！明天給我砍10根木頭過來，聽到沒有！」

為首的少年囂張的踢了青年一腳，然後帶着眾人轉身離去。

「聽見沒有！廢物！」

「一個三年都沒有成功凝氣的廢物，真不知道宗門為什麼還留着這傢伙？」

「誰知道呢？興許只是讓他來當個打白工的奴隸？」

「嘿！你這話老子疼痛。」

……

那群人一邊對青年表示出深深地鄙夷，一邊自顧自的離開。

青年顫顫巍巍的抬起頭，露出那滿是腫包的臉，看着那群人離去的背影，雙拳死死握緊，指甲嵌進肉里都毫不自知。

「你們等著瞧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青年一邊說着，一邊勉強的站起來。一步一瘸的朝着樹林外走去，沒多久來到一處破舊的木屋前。

走入木屋中，青年躺倒在地，背部靠着閉上上的木門，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啊嘶哈……嘶……呃啊！喝呼喝呼……」

青年重新站起來，勉強移動步子坐在面前的木凳上，拿起面前的金瘡葯就是給自己臉上的腫包敷藥。

可能是那群人下手的有點太狠了，就算只是塗藥青年都疼的呲牙咧嘴。

陳凡。這是青年的名字，原本是一個普通農民的兒子，數年下來生活還算過得去。因為被一個道士說有修行天賦，想要帶回山門潛修，然後再17歲那年將其帶走。

如今已過了三年時間，結果陳凡只感受到了靈氣反應，連靈氣在體內存留都做不到，很快就散去了。因此這麼久，連凝氣期都突破不了。

至於那些弟子則是曾經得罪過的雜役弟子，就因為不願意給他人多砍十根木頭，並且陳凡身強體壯打了那些傢伙一頓。結果等到他們入了外門之後天天找人來打陳凡，特別是為首的人下手更是毒辣，差點就將其打成殘疾。

倘若不是陳凡身前體壯了些，恐怕一頓揍的挨不成。

他所在的雲天宗則是凡間所不曾知道的六大仙門之一。而其傳下的雲天功則是非常適合任何屬性的靈根。

按理來說，陳凡已經凝氣。但如今已過三年卻也無法讓靈氣在體內停留太久，實在奇怪。

「雜役弟子陳凡，前來領命！」

一道從屋外傳來，讓陳凡渾身顫了顫，猶豫了片刻還是站起身來朝着外面走去。

「師兄好，請問您這是……」

陳凡雖然疼得齜牙咧嘴，但還是強忍着痛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問道。

「陳凡，因你三年都無法凝氣，倘若半年後還無法有所進展，便除出山門。」

一個穿着藍色古衣的甩手離去，途中有一道熒光飛向陳凡。

「是……」

陳凡一手抓住那到熒光，然後躬身行禮，直到那名男子不知蹤影才肯轉身離開。

「半年後嗎？」

陳凡坐回木凳上，沉默的看着手中發着微光的靈石，嘴角勾起一絲苦笑。

曾幾何時，他多想下山去陪自己的父母，可現在因為被折磨了兩年。陳凡現在所想的是如何凝氣，然後把那些折磨自己數年時間的人給狠狠地還回去。

沒錯，陳凡被帶到山門騎士是不願意的，但因為那名修士曾救過父親的一條命，父親才勉強答應。但限時時間是四年，倘若四年還毫無成就便回去種地。

「什麼修真者！還不是會死！與其修鍊，為什麼不簡簡單單快活百年好過他嗎！」

忽然，陳凡將靈石朝床上一扔，將桌子上的一切物品都一掃而落，捂著臉痛哭了起來。

兩年的壓抑得到了釋放，化作淚水奪眶而出，如今快要到期了，但陳凡卻不甘心。

對呀，被足足折磨了兩年半年時間，甚至連凝氣都做不到，還沒發報仇。就算一個人的意志再堅強也會筋疲力盡。夜晚的到來也無法阻止陳凡的的哭嚎。

陳凡哭得很大聲，這聲音更是傳入了其他雜役弟子的房屋中，在這寂靜的夜晚帶來了一絲凄涼。

興許是三年來，靈氣讓陳凡的身體強度和凝氣一層的修士媲美，力量都上就足以碾壓數個普通人，因此就算有怨言，也不敢過來叫囂。

不過也就一柱香的時間，聲音便緩緩消失。就好像剛才單單哭嚎一個嬰兒哭累了便躺下睡着一般。

在雜役處之上的一座懸崖，一名白衣男子盤坐在那，雙眼微閉，每一次吐納都帶着靈氣融入體內，絲毫不在意下方的哭嚎，直到哭嚎結束都沒有睜開過雙眼。

直到一個藍衣青年緩步來到身旁才微微睜開那閉合的雙眼。

「三年了，可是他還沒凝氣，這該如何是好呀。」

青衣男子嘆息一聲，臉上滿是憂慮。

「師弟，眼下你最關心的應該是專註突破七層，進入內門。不該為這些小事阻礙。」

白衣男子單單嘴唇挪動了幾下，好似剛才的聲音不是他發出來的但又不是他發出來的。

「誒……師弟明白，只是那孩子……也罷，他們這家人終究入不了仙門。」

青衣男子轉身，緩步離開。

第二天的清晨。

朝陽往常的升起，陳凡打開木屋，手中拿着一把斧頭，朝着樹林走去。好似昨日的一切事物都沒有發生一般，但看那范紅的雙眼就能明白他依然無法釋懷。

「有靈根又怎樣！？能感應靈氣又怎麼樣！？還不是！沒辦法！凝氣！」

在樹林中，陳凡一邊劈砍著樹木一邊低聲喃喃，像是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部發泄出來。

周圍同樣是在砍樹的雜役弟子瞄向了後方的陳凡，眼中紛紛帶着幽怨之色。昨晚的哭嚎可是吵得他們很久才入睡，怎麼可能不對陳凡抱有敵意。

陳凡沒有理會別人那一樣的目光，依靠着幾年來修為突破的身體一路平推，足足砍了數十木都沒有停下來。

「呃……你們覺得陳凡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呀？」

「這……我覺得有可能，你看他都砍了20木了還沒停下。」

「興許是昨晚修鍊把腦子給修壞的，不然怎麼可能哭啊？」

「切，這你就不懂了吧？陳凡都在這裏修鍊了足足三年！結果連凝氣都做不到，是個人怎麼受的了？」

……

眾人眾說紛紜，分分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並且對最後最後一個人的看法是非常贊同的。畢竟陳凡在雜役待了三年都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哈！嘿！呀！」

陳凡不斷的對木頭似是砍伐，徹底將眼前的木頭當成了發泄的對象，然後就是一陣亂砍，竟然漸漸的離開了雜役的砍伐處。

陳凡將一棵樹木砍掉后便看向前面的木頭，一路平推，開出一條直路。

「呼……呼……這已經…是第幾個了呀？」

陳凡癱倒在地，感覺雙手傳來一陣酸麻，斧頭更是亳不自覺的掉在地上。

「呼……呼……呼……這裏是哪裏？我靠，我該不會……離開伐木區了吧？」

抬起頭疑惑的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陳凡嘴角一抽，起身朝着反方向走去。

「啊！」

但剛抬起便被一棵樹木絆倒，頭部重重的撞擊在被砍掉的木樁上，發出一陣悶響。

「頭…好…痛……」

雙手撐地，陳凡捂著自己的頭，只感覺一陣刺痛傳來，想要將大腦貫穿。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忽然，陳凡捂著自己的頭痛哭的嘶吼著，大腦一陣嗡鳴，一股難言的記憶浮現。

當記憶浮現一些，刺痛便讓陳凡發出的慘叫再凄慘一分，直至將陳凡倒在那些木頭上，痛得昏迷了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陳凡沉默不語，將一旁的大樹砍斷扛起，朝着伐木處走去。

回到伐木處，眾人都用着異樣的眼神看着回來到的陳凡。心想這傢伙該不會砍了半天的樹才回來的吧？那該有多少木呀？

陳凡沒有理會，將周圍的樹木砍掉最有用的一部分後放在木屋的門旁，然後回到屋中。

「喝…呼……」

陳凡，盤膝坐在那隻鋪上，雙眼閃爍著灼熱的光芒。雙眼微閉，默念口訣。開始修鍊功法。

「數千年過去了，沒想到我的功法進入會簡化到這個地步，以我這個轉世身的根本無法修行這麼弱的功法。」

陳凡的心中喃喃，但現在的他卻已經不再是之前的性格了。

陳凡的記憶在那一次與木樁碰撞中意外的蘇醒，雖說只有一千年的記憶卻已經讓他明白自己到底是誰了。

陳凡的前世乃是日月大陸的吞天宗十大核心外門弟子之一許無敵，並且修為之高，冠絕天下。

「雖然記憶才在渡劫之前便結束了，但這卻不妨礙我凝氣。」

陳凡默念口訣，開始修鍊功法，心中卻在喃喃自語。

記憶只停留千年以內，也不清楚自己是如何仙逝，但陳凡眼前卻極為關心當下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