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大富尋人

錢大富在客棧安安穩穩地歇息了一夜，若不是因為這鎮上沒有青樓妓館，定是要出去風流一夜的。第二天一大早便醒了，想著昨天店小二把莫氏說得跟一朵花一樣，也想早點見識見識。

可錢大富並沒有立即去找莫氏，雇了一輛馬車到了秀才大哥莫屠夫的家。

農家小院，院內有雞有鴨，顯得些許髒亂。錢大富一靠近，就有惡犬對著他咆哮起來。一個豐乳肥臀，滿臉油光的婦人邊嗑瓜子邊從內屋出來。

「是誰呀，誰呀，青天白日的想要偷東西不成？」

錢大富雖然好色，可見到這富人滿臉橫肉，唾沫四濺的樣子也些許頭疼，半粒從門牙縫裡漏出的瓜子差點飛到自己的臉上。

「這位大姐，請問莫屠夫在嗎？」錢大富故意作揖道。

臨走前錢氏囑咐了自己，出門在外，一舉一動切莫失了候府的風度，維護好候府的名聲，姐夫更加願意幫他尋差事。

婦人見這來人穿得如此富貴，又彬彬有禮，想來大有來頭，可為何尋到自家這院子里來了，雖十分疑惑，倒是停下了嘴巴嗑瓜子，但眼睛還是毫不忌諱的上下打量。

「你找我男人作甚？」

「我乃是明州城侯府里的管事，找你當家的自然是有要事相商。」錢大富想著，這婆娘怕是也成不了事，莫不如等這家男人回來再做商議相宜。

「我男人去集上賣肉了，且過了晌午才回來，你等著吧。」說完又繼續嗑瓜子，轉過頭低聲說道：「甚要事不要事，我又不懂，但絕不能耽擱我男人賣肉。」

錢大富聽到，嘴角一斜，冷笑一下，拿了幾塊碎銀子在手上，走到婦人面前：「你家今天的肉我全買了，快去把你當家的叫回來。」

婦人見到銀子，眼睛都瞪大了，「呸呸呸」立即把嘴裡的瓜子渣吐乾淨，又在肚皮上正反擦了擦自己的手，連忙彎腰接過銀子捏在自己手上，說道：「爺，馬上，我這就去把老莫叫回來，您等著啊。」

走到門口，又覺不對，恭恭敬敬地將錢大富引進屋內，倒了碗水，又匆匆忙忙地出門去尋自家男人，臨走還把院里狂吠的狗給攆出門了，省得嚇壞自家的貴人。

不到小半個時辰，婦人和背著半背簍肉的莫屠夫就氣喘吁吁地出現在錢大富面前了。

錢大富摸了摸懷中剩餘的銀子，心想：還是銀子好使。

「你就是屠夫莫大有？」

莫屠夫愣了一愣，自己媳婦並沒有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一直說家裡貴人買肉，快快回家去，手裡還有好多好多銀子，都可以買好幾隻小豬仔了。莫屠夫看著在自己家板凳上穩坐的錢大富，一時間有點摸不著頭腦。

「是的是的，他就是我男人大有。」夫人搶著回答到，又偷偷地擰了一下莫屠夫的腰。

莫屠夫這才回話：「我是莫大有，你找我做甚？」

「不急不急，你先把肉放下來，我們慢慢說，這……」錢大富看向婦人，示意讓她出去，這模樣著實不討喜，等回城了一定要多去怡春樓看看春桃姑娘，洗洗自己的眼睛。

可錢大富看著婦人，婦人也不知何意，婦人便看看自己的男人，屠夫也不知何意，二人便一起瞪大眼睛看著錢大富。

錢大富只得嘆了一口氣。摸著自己的腦門說：「罷了，我就直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