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命還挺貴
楊思源想了想，想從龐四海這裡套出他是什麼身份似乎不太可能了，他們接觸曹婆婆也才一天而已，所知肯定有限。
他雖然疑惑，卻不覺鬱悶，他明白曹婆婆對他隱瞞，也是對他的一種保護，所以他也不再糾結。
但另一件事，他還是很想知道。
「龐四海，那之前誰出錢讓你們來殺我，現在應該可以告訴我了吧？」
龐四海愣了一下，之前他是刺客，有刺客的職業操守和江湖規矩需要遵守。
現在他們身份不同了啊，現在他們宣誓效忠楊思源，作為楊思源的護衛，那以前做刺客的操守就可以不守了啊。
「這個可以說。不過具體是誰我們也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一般是我們通過中人拿一份錢，確定目標。
等我們完成了任務，自然會收到另一份錢，這個過程都是通過一個中人居中聯絡的，我們也不會直接和僱主接觸。
我只從師父那裡知道，這次希望少主死的那人來自汴梁城，僱主先行付了三千兩，事成之後，還有三千兩。」
楊思源苦笑，我命還挺貴的，入贅程家，楊家收了三千兩彩禮以及良田店鋪等財產，合在一起差不多也有五六千兩。
這次有人雇傭刺客殺他，也是出了六千兩的傭金，也就是說，在旁人眼裡，他值六千兩銀子。
在古代六千兩銀子什麼概念？
周蓉蓉現在這套佔地一畝有餘的院子，大約三百貫錢，六千兩可以買二十座院子。
這還是性相對富庶的江南，若是北方除了大城之外的縣城，可以購買的數量還可以翻一番。
一條命值二十到四十套房子，很貴了。
不過還是不知道誰是僱主，只知道這人來自夏朝都城汴梁，還能輕鬆拿出六千兩的現錢來，身份一定不一般。
眾人聽了也紛紛唏噓，唯獨小菊有些不屑，楊思源佯嗔道，「怎麼，你覺得我不值嗎？」
旁邊的周蓉蓉很尷尬，偷偷扯了小菊一把。
楊思源看明白了，周蓉蓉贖身的花費，應該比六千兩還高，所以小菊才有那種表現。
他也不便再多說什麼，不然蓉蓉姑娘更加尷尬。
楊思源不再問了，招呼大家吃飯。龐四海長出了一口氣，可算問完了。
……
第二天楊思源起的很早，要去碼頭租船嘛，去的早，還有挑選的餘地。
程呂霞肯定要跟著的，那麼她們程家的倆丫鬟和樓侍衛也要跟著，楊思源面露難色。
本來想著周蓉蓉和小菊會留在家裡繼續製作蛋糕，可周蓉蓉也說要跟去看看。
理由很簡單，她是蛋糕生意的合作夥伴，了解原材料產地，方便聯絡材料商，這都正常。
龐四海見楊思源要出門，自然也要隨行護衛，自昨日聊天之後，他們也不藏著了，直接就成了楊思源的隨身護衛。
只留下小菊帶著小虎他們幾個留下來繼續賣糕和看家。
很愁人。
楊思源心說，就是去買點鮮果子製作果醬，用不了這許多人，原本要租船也是租一艘小船，這麼多人，怕是一艘船承載不了。
像大鎚小錘這樣的體格子，她們上船，估計船也剩不下多少載貨承重了。
「總得留下人看家吧？」
小錘耍賴，「反正我不看家。」
楊思源勸，「你不懂了吧？看家的才是最重要的，萬一家被偷了，還玩個屁啊？」
小錘不理，
繼續收拾她那一套東西，看樣子在她心裡，這就不是去採買，而像是去郊遊。
楊思源賭氣，「那你去吧，我留下來守家。」
小錘手上動作這才停下來，「姑爺不去，小姐便也不去了，那我自己去玩，多沒意思。」
果不其然，她就是準備去玩的。
大鎚就懂事的多，她主動拉著樓侍衛也留下來，讓楊思源，程呂霞，小錘和周蓉蓉一起去，龐四海作為護衛。
楊思源無奈，儘管去的人仍舊很多，但這算是最合理的安排了，不然小錘鬧起來，今日便去不了了。
一行人來到南門外的碼頭，租了艘十料的小型貨船。
按照古時的演算法，貨船的載重量，一料約為五百公斤，十料就是載重五噸。
當然這種演算法不嚴謹，有時候要減掉船本身的自重的，這麼算的話，再除去人和其他必要用具的重量，這艘船的凈載重，也就剩下兩頓多。
不過這也夠了，本來也不會買太多的果子，第一次是去探個路，建立一下採購關係。
再說他們生意剛起步資金積累也尚不豐裕，沒必要把手上的錢都質押在單一的原材料上。
小船向西行了十餘里，再轉頭向北行二十里，來到了三澗渡。
這裡有三條溪流匯入南溪，三溪入南溪后大大補充了南溪水量，這才讓南溪可以運行貨船。
入口上游水勢較小，溪水變窄變淺，便只能走普通的渡船了。
大家這才明白昨日女俠打聽的三尖村，其實叫三澗村，是她聽岔了當地人的口音了。
而且三澗村還是個較大的行政村的叫法，他們要採購果子的村子，還要向西上山走近十里地才到。
就這樣，這次採購果然變成了郊遊，可以乘船，還要爬山。
楊思源覺得也不算壞事，爬山可以放鬆心情，特別是在經歷了這幾日的驚險之後，大家也需要這樣的遊玩來散心。
再者說，爬山鍛煉身體啊。
於是楊思源就被嘲笑了。
像龐四海，程呂霞和小錘這樣的，本身就是練武之人，不管武功高低吧，爬山走十里地，人家是真不費勁。
楊思源這身子，真就是一弱質書呆，別說一半了，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時，就開始氣喘吁吁。
最可氣的是他本以為周蓉蓉這種女孩子應該身嬌肉貴，體力不會很好，可人家蓉蓉姑娘一點兒沒表現出嬌弱的一面來。
想想也是，不管人家以前怎麼樣，這半年來人家踏踏實實做炊餅，通過勞動來鍛煉體魄，身體會差到哪兒去？
小錘這傢伙還一個勁逞能，越是見楊思源累的不行越是來勁，在上山的階梯上來回的跑。
「姑爺你太弱了啊，你看我，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