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開張大吉今晚吃雞
楊思源差點給跪了，這都什麼毛病啊，難道小時候胖的女孩子，都有這毛病？
和程呂霞一樣一樣的，還有大鎚小錘倆大個，氣死人不償命。
曹婆婆嗔怪地伸手在孫女背上拍了一巴掌，「一個姑娘家家的，瞎胡鬧！」
小羊兒嘟嘴，「婆婆，是楊老三先給我起外號的！」
「多少年的事了，你還記得，怎麼不記得你小時候三郎有好吃的東西，都分給你吃了？
怎麼，人家三郎把你當妹妹般對你的好，你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小羊兒不服氣，「婆婆，瞧您說的，我想報恩也晚了啊，楊老三入贅程家了，現在是小霞姐的官人了，我想以身相許，小霞姐也不樂意啊。」
曹婆婆搖頭，「三郎莫在意，小羊兒從小就喜歡瞎說，你可莫當真。」
楊思源當然不會氣她，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不當真也成真了，他還能怎麼樣。
和曹婆婆祖孫聊了一會，楊思源才知道，原來曹婆婆老了，越來越害怕北方冬天的乾燥寒冷。
於是和孫女商量著，趁著天暖和，搬到了江南來，因為她們家就剩他們祖孫倆女子，官府看著可憐，也沒為難他們，准許了她們戶籍的遷移。
正巧她們就選了翠屏這麼個小城，曹婆婆把蒸肉餅的手藝傳給了孫女小羊兒，只盼著小羊兒將來能找一戶好人家嫁了，她也就放心了。
更巧的是，她們遷過來也是這幾天的事，因為葉家大院附近的宅子都很便宜，她們也在附近買了個小院。
今天第一天開張賣肉餅，就碰上了楊思源。
怎麼說緣分很奇妙呢，現在的楊思源認識曹婆婆全憑身體的記憶。
可不知怎麼回事，情感上他對曹婆婆好像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好像認識了很久似的，陪著曹婆婆聊天，他感覺非常舒服和自然。
既然已經知道了住的地方，楊思源便和曹婆婆祖孫告辭，「婆婆您忙著，得空了我一定會登門拜訪，陪您嘮家常。」
曹婆婆望著楊思源也喜歡得緊，忙包了好幾個新出籠的肉餅給他。
楊思源要掏錢，曹婆婆就變臉凶他，趕著他趕緊走，就像一個慈祥又頑皮的長輩一樣。
今天楊思源非常開心，自己的生意獲得了開門紅，又遇上了曹婆婆，心情自然大好。
回去的路上又買了一條豬肉和兩壺散酒，打算和大家小酌幾杯。
走著走著覺得哪裡不對，賣肉的屠戶和打酒的小攤販似乎也覺得熟悉了。
楊思源細想，想不起來了，後來又覺得剛才路口擺攤子的小販好像比之前多了，連打鐵的鐵匠和算命的神棍，他看著都好像以前就認識似的。
可能看走眼了，前幾天還下雨呢，這幾天好不同連續好天景，做買賣的都出來了，啥奇怪的？
肯定是他瞎琢磨了。
回到家楊思源說話都大氣了不少，豬肉送到廚房讓小菊炒倆肉菜，他提著燒雞和酒壺進堂屋。
像個剛發了工資的老父親似的，回家呼喊著孩子們趕緊安桌子板凳取筷子碟碗，他樂，大家也跟著樂。
這一頓晚飯吃的那叫一個雞飛狗跳。
兩隻燒雞是怎麼也沒想到，死後被人火烤就夠慘了，到了楊思源的飯桌上，還要被十幾個人殘忍分屍。
哦，是分食。
小虎富貴小東小北，四個小的一人攥著個雞大腿猛啃。
大翠小翠喜歡雞胸肉；
蓉蓉和小菊喜歡雞爪子雞脖子，
說這東西味道足，吃了對皮膚還有好處。
小菊還惦記著巷子里一隻老黃狗，說雞屁股一會兒給它吃。
吆，想不到平時口舌歹毒的小菊姑娘還是個女菩薩。
楊思源喜歡雞翅，女俠也喜歡，倆人差點大打出手。
反正結果是不會變的，楊思源搶了個寂寞，最後只得和高傲的不屑於搶食的樓侍衛碰了碰杯，一人抱著一個雞架子啃。
其實本來楊思源還想去隔壁喊一聲爛石頭也過來樂呵樂呵的，後來一看連雞屁股都沒了，就沒好意思的。
很久沒這麼心情舒暢了，看著一家人其樂融融，楊思源很感慨。
不是一家人，勝似一家人。
通過自己的勞動得來的好生活，大概都會有類似的感慨。
很充實，很幸福。
酒足飯飽，夜色已深，收拾打掃，各回各屋。
鋪好地鋪準備睡覺，樓侍衛一句話好像醞釀了好久似的，「姑爺，酒味很熟，但不好喝。」
楊思源有同感，酒的味道很熟，好像以前他曾經喝過，但轉念一想，他買的也不是什麼好酒。
普通人自釀的散酒，能有多好喝？不都差不多嘛。
今天累了，早點睡覺。
窗外閃了幾下，一陣敲鼓似的悶雷緊跟著響了起來，啪啦啪啦，大雨又來了。
今天晚上楊思源沒聽到隔壁院子里鬼叫，不知是爛石頭沒吹還是下大雨了又離得遠，雨聲把鬼叫給掩蓋了。
枕著雨聲睡覺最舒服了，這玩意有個學名，叫白雜訊。
楊思源很快便睡了過去，還做了個夢。
夢裡在他新買的房子里，他結婚了，老婆很漂亮，就是長得跟程呂霞似的，咦？
不過夢裡的程呂霞老溫柔了。
「老公上班呀，祝您工作順利，心情愉快，路上小心開車哦，比心……」
「老公中午了，我給您做的便當吃的飽嗎？記得好好工作，加油！」
「老公下班了，歡迎您回家，晚飯已經做好了，您是先吃飯還是先洗澡？需要我幫您搓背嗎？」
「咵嚓！」
一道巨雷在天外響起，楊思源揉揉惺忪睡眼，回憶剛才的夢，哎不對啊，小電影看多了……
翻個身準備繼續睡，看見衣衫整齊的樓侍衛站在門口。
「樓侍衛你幹嗎呢不睡覺？」
龍重九沖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提醒，「院子里有人。」
「院子里有人怎麼了……什麼？有人？！」
楊思源跳了起來，抓起外袍套上，悄聲走到門前，試著透過門縫看院子里有什麼人。
外頭嘩啦啦還在下雨，太黑了也看不清楚。
一道閃光劃過天際，院子里亮了一下，楊思源看清楚了。
三個戴著斗笠的黑衣人手持利刃，陰森森的站在他們院子里……